“那我们就不全下!”李元还匿自觉得下毒的主意不错,想了想又说道:“既然那了梦爱吃麻婆豆腐,我们就只在麻婆豆腐里下毒,到时候估计没多少人会中毒。”
“首先,他爱吃麻婆豆腐,不代表他一定会吃麻婆豆腐。”景衫无奈的伸出一根手指,之后又伸出第二根接着说道:“第二,就算我们只是毒死了连带着了梦在内的几十个僧人,那他少林寺的主持方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毒死,难道他们就不会起疑?此时我们要做的,乃是要让了梦和尚人不知鬼不觉的人间蒸发,少林寺群龙无首,这时候才能浑水摸鱼。否则如果他们确定了了梦的死讯,然后全寺上下同仇敌忾,我们哪来的机会?”
“所以说景将军的意思是……”李元面露难色:“非但要悄无声息的做掉了梦,而且还不能让少林寺里的人知道了梦已经死了?”
“正是此意!”景衫点点头。
“这……谈何容易啊……”李元听见景衫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得呆了一下。
“之后的事情就不需你来参与了。”景衫冷着脸摆摆手:“我自会去和少林里面的线人商讨,你只需仍旧在嵩山剑派里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便罢了。”
李元闻言以为景衫心里生了他的气,正想解释两句。可景衫心里着急,是以跟李元说完了话,便一刻也不愿耽搁,翻身上马便只留下了一阵烟尘。李元看着景衫的背影,心里暗自盘算起来……
离了太室山,景衫便骑着踏霁就往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去了。然而太室山和少室山虽然同属嵩山之上,但却相隔百里,急切间也赶不到地方。景衫心想反正到了太室山上也没法直接联系了凡,少不得要去先行拜访了梦,然而此时天色将晚已经不是拜访别人的好时机,所以不妨等到明天一早再上山不迟。
思虑至此,景衫在少室山前一个客栈投了宿,寻思着先在这住上一夜也不迟。这里临近少林寺,就连客栈里都不提供荤食,还好景衫在武当派里也吃惯了素,到也没觉得饭菜有何不对口。
却说是景衫点好了几样小菜,正在吃着,忽听到旁边的座位里提起不少“盟主”、“朝廷”、“剿灭”之类的话来。景衫心知这话多半与自己有关,便竖起耳朵,悉心静听。
正在谈话的这两个人的打扮倒也不像是武林中人,其一穿着一身书生模样的衣服,仿佛正要进京赶考的学子一般,而另一个却做的事书童打扮。说这两人不像是武林中人,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两人的气质也丝毫没有久经江湖的那种老练,而就是好像苦读了十年之后首次出门一样。
像景衫这种久经江湖的老手,看人首看衣着,其次看的就是气质。有些人无论作何打扮,身上的气质总是遮掩不住的,比如几年前景衫认识的诸葛云笙,虽然有着“金口书生”这么个外号,而且身上的打扮也都和眼前这书生差不多,但无论是谁看见他,第一时间都根本不会把他与“进京赶考”这种事情联系到一起。
那书生和书童面前放着四碟素菜,一壶清茶,两个人虽分主次,但却是同桌而食。此时那书生正夹起了一根油菜放在嘴里,边吃还便说着:“此次朝廷对这些江湖门派怕是真的动了肝火,你我须得谨慎些,路过嵩山剑派时最好绕道而行,省的被连累进去。”
书童闻言,气鼓鼓的把夹着根竹笋的筷子丢在面前:“也不知这些门派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竟捋起朝廷的虎须来了。这下倒好,连带着多少人都要受到牵连,就连咱们上京赶考都要怕这怕那的。”
“唉,天有不测风云,遇到什么事,咱们不也得忍着不是?”书生一笑,又夹了一道菜入口。
书童看着主人吃的香甜,心情好似更加糟糕:“吃吃吃,都什么节骨眼上了!再者说了,这些菜里一点油水都没有,你也真吃得下去!”
“好吃难吃,总得填饱肚子不是?”书生被如此顶撞,也不以为忤:“再说了,这里菜虽然清淡,但也另有一番风味,与我们平日吃的多有不同。”
“嘁、青菜再好吃,难道能有大鱼大肉好吃?”书童不以为然的答应一声,后想了想道:“对了,咱们这回到底还进不进京了啊?”
“进,怎么不进?”由于这书生是背对着景衫,所以景衫没看见他那有些诡异的,上挑的嘴角。
景衫听着二人说话,心里有些奇怪,因为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而会试的时间却是在春天,无论怎么想二人在这个时间点进京赶考都有些奇怪。而且那书童的态度,恐怕也太恶劣了些,按说就算他和书生是从小认识到大,但面对主人也该有些起码的尊重才是。
带着疑问,景衫不由多看了那边两眼,可这些毕竟都是别人的家事,景衫看了几眼之后见他们聊得话题已经和自己无关,也就低下头来安心吃饭了。
吃过了饭,景衫自然回房休息。然而到了夜里,睡梦之中的景衫却被一阵谈话声惊醒。
“怎么,你真的确定他那个时候一阵在看我们么?要知道我们现在要务在身,能不要节外生枝就不要节外生枝。”问话的这个人虽然特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景衫听出定是白天那书生无疑。
“定是如此,你当时背对着他看不真切,但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人尤其注意的盯了你一阵,像是看破了我们的身份!”问话的人既然是那书生,回话的自然就是跟着他的书童了。
“既然如此,就做的干净些,莫要露了马脚!”景衫听出书生和书童所在的位置正是自己屋外,再联系到他们的谈话,猜也猜到了这二人所为何事。景衫自问现在已经算是个老江湖了,却没想到在这里走了眼,心里十分不快,于是从枕头下面摸出烘钢剑来,悄悄藏在被子中的怀里。
他不知二人底细,而且甚至没有看出这一主一仆身怀武功,因此不敢轻敌。所以决定在这里给他们来一个守株待兔,等二人一进门就暴起伤他们个措手不及。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景衫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二人进来,正疑惑间,鼻翼之间却传来了一股香气。
“迷魂香!”景衫一把捂住口鼻,不敢在屋里多待,扑啦啦一声撞破了窗户跃了出去。
之所以没有直接从门口出去,跟那两人动手,一是因为景衫不知道对方底细,心里有些畏惧。二来,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这二人手中的迷香不知是何品种,竟然几乎没有什么香气,等景衫闻到这股淡淡的香味时,身上早已受了影响,十分力气只得用出七成。
那书生二人听见房中响动,也是一惊。他二人手中迷香几乎算得上是世间最为无色无味的香药了,连这都能发现的话,屋里的人恐怕在识毒辨毒上没少下功夫。
“这东西用在这些武林中人身上,一向无往而不利,怎么今天倒是遇到对手了?”书生推开房门,见景衫从窗户逃了,也不见表情有什么变化。可那书童倒着急的很:“还等什么?追啊!”
书童喊罢便从景衫撞出的破洞跳了出去,书生在后面一笑,同样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