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楼一见他竟然主动和自己对打,忙去接招。二人只拆了十余招,方小楼已经知道了李斯如的武功如何,不过这人研制的迷香等极为高明,方小楼必须极其小心。他不想接触这人的手或者衣服,因此出招都是出的攻招,只二十余招,李斯如就抵挡不住了。这时墨乔忽然又闻到了一股极其香甜的味道隐隐飘过来,这是她从未闻到过的,比她曾经在寒山寺闻到的檀香还要好闻地多。可是墨乔立刻就意识到了这肯定是李斯如暗暗放出来的迷香,自己千万得闭住气了,不能闻。可是刚一闭气,墨乔就极其想念刚才闻到的味道,竟然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想去多嗅一些这种香甜的味道。本来墨乔就想只闻一下,然后一定不再闻了,谁知道一闻,这种味道竟然变得若有若无,如同薄雾朦朦胧胧一般,墨乔再也忍不住了,深深地洗了几口香气,才略略满足。可是忽然,这种味道又中了起来,刚才墨乔闻得几口都是很淡了,也太没趣儿了,她就放开了又深吸了几口,才满足了些。忽然墨乔觉得眼睛越来越黑,又晕了过去。
再看方小楼和李斯如的打斗,不过打了三十招,他已经完全压制住了李斯如,只见方小楼连出三掌,李斯如往后退了好几步,他心里却大惑不已,怎么这小子闻了我的香,竟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刚一愣神,方小楼一脚踹过来,李斯如已经看到了,想去躲。可是怎耐地方小楼的一脚也能踢得如此迅捷,就像别人家出剑一样。李斯如明明知道怎么去躲,可是怎耐地速度太快,只得被方小楼的这一脚正中胸口,往后摔了出去。
然后方小楼也没有大意,急忙奔过去点中了李斯如几个要穴,把他提起来,扔到墨乔旁边。这时候李斯如刚才释放出香气的味道已经随风飘散了。方小楼道:“交出解药,饶你一命。”那李斯如一昂头,哼了一声。方小楼不和他多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直捏的李斯如彻骨地疼痛,道:“你想明白了?”李斯如咬牙忍住,道:“我放的都只是迷香,过一会儿她们都醒了。方小楼把捏住他的手用了用力,道:“可别撒谎。”李斯如已经疼的汗珠子都落下来了,咬牙说道:“不撒谎。”方小楼忽然猛用了一下力,直捏的李斯如手腕骨都发出了碎裂的声音。李斯如再也支撑不住,大叫了一声。方小楼道:“她们醒了无恙自然放你走。废你一只手算是惩戒。”李斯如疼的厉害,仍在那里呻吟,可是已不再说话。方小楼给墨乔传输了些内力,只听得墨乔咳嗽一声就醒了过来。她看看地上的李斯如,才知道方小楼已经制服了他。方小楼又要去给薛佳枳解毒,墨乔道:“想是她被点了穴道。”方小楼前去一看,果然是点了穴,于是先解了穴道。这时薛佳枳已经醒过来了。她身子不像墨乔那么虚弱,因此自己这时也就醒了。
墨乔腿仍十分酸软,她知道自己衣衫不整,因此用被子围住身子,坐了起来。她对李斯如可是充满了愤恨,只听她骂道:“你这个半死的老头子,刚才竟然还起了邪念,方小楼,再捏他一只手。”方小楼笑了笑,道:“两只手都残废了可不好吧?”墨乔怒道:“什么不好?这种老家伙不知道用这个祸害了多少姑娘,本来是应该杀死的,留他一命也算姑娘我菩萨心肠了。”方小楼一听,一把抓住他又李斯如的右手腕,用力一捏,又碎了一只手腕。
听着李斯如杀猪般的叫声,薛佳枳只觉得头皮发麻,她轻声对墨乔道:“这也太疼了吧?”墨乔道:“疼?他把咱们抓到这里来咱们就不疼了吗?若没有人来救,谁知道这老家伙会干出什么事儿来呢,要了你的身子就……”说到这里墨乔急忙捂住了嘴,她自然是想说“要了你的身子就不疼了吗?”可是一说出来就觉得太过无礼,急忙闭嘴。薛佳枳自然知道后面她要说什么,只羞得脸红。方小楼笑道:“咱们走吧,回去接着睡。”又对那李斯如道:“老小子,明天天亮了穴道就解了,以后你还是快些逃走隐居起来吧,没了双手什么事儿可都干不成了。”说着就吩咐墨乔和佳枳起身回去。薛佳枳没穿外衣,因为已经睡着了,只穿着贴身小衣,外面裹着被子。在两个大男人自然不能露出贴身衣物,因此裹着被子一步一步地走。墨乔艰难地起身,也是这样走。本来要是只有墨乔一个人,那方小楼肯定抱起来就走了,可是又有了薛佳枳在这儿,方小楼只抱墨乔一个吧,那不是把佳枳冷落了?自然不好,可是像李斯如那样把她们两个都挟在肋下,薛佳枳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自己和墨乔又是这样的关系,怎么好意思呢?因此就由着她二人双手抓着被子,小碎步子地往前挪。方小楼看着她二人这个模样,也觉得好笑。
第二日,墨乔问方小楼道:“她悄无声息地迷倒了我们,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人轻功虽然不甚快,可是脚步声的控制可是一流的。你怎么听到的?”方小楼笑道:“我要是晚上寻常地睡觉,自然听不到。因为我早有抵挡。白天的时候,你们在庐江城里街上时,我就远远地瞧着呢,果然发现了这人的模样。你不认得他,哪里知道啊?我看到他有几次刻意地接近了你们,我就知道他是去闻你们身上的味道了。谁让你们女人家喜欢在衣服上惹上香味?他一嗅就能嗅到是你们二人身上味道的不同,也立刻就能配制出与你们身上味道相同的迷药。你说,昨晚你闻到的是不是薛小姐身上的味道?”墨乔喜道:”是啊,那时候我还纳闷呢。”薛佳枳却大惑不已,道:“怎么?我身上的味道?我闻的是你身上的味道啊?”墨乔皱眉道:“你闻到的是我身上的香味?”薛佳枳道:”是啊。”墨乔皱眉思索片刻,道:“我知道了,你自己是闻不到自己身上味道的,也就是我可不知道我身上是什么味儿,你也不知道你身上是什么味儿,而这个李斯如吹过来的迷药里面有你的味道和我的味道,这样就是你闻到我的味道,我闻到你的味道了。这样咱们虽然闻到了异样,可是也不会过于在意。”方小楼一拍手,道:“对,他就有这种本领。”墨乔疑惑道:“那若是你一个人睡,你又闻得道什么味道呢?”方小楼道:“若是房间里只一个人,他往往会提前进屋打探。因为每一个房间都会有一些味道的,有的是潮气的味道,有的是太阳的味道,而有的房间家具也会有味道,有的房间里熏香,也会有味道。若真是没有任何味道了。他就用咱们在外面打斗时候闻到的香甜的味道了。”
墨乔惊道:“好厉害啊这人。对了,昨晚上你也闻到了那香味,你怎么没中毒?”方小楼笑道:“我早知道李斯如的伎俩,因此我从开始和他打斗,拆的几十招里面我都没有吸气,一直憋着呢。”墨乔笑道:“这也是方法,不过李斯如的武功要是高了,你可就没办法了。”方小楼道:“确实是这样,不过,不过什么人总会有漏洞,有短处的。”墨乔又道:“你怎么认识这么一个人?我都没听说过他的。”方小楼笑道:“认识李斯如的人多的是,这又有什么稀罕的了?我跟你说吧,以后我认识的人还多的是呢。你可得好好长见识了。”墨乔笑嘻嘻地不再问。而一旁的薛佳枳却暗暗惊奇:果然墨乔姑姑能看上方大哥,他就是厉害。
经历了这样一番惊险后,他们更加谨慎了,因为峨眉山白枫堂大小姐和烂柯山白溆堂的堂主遗女对常崇义来说可不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若是抓住了陈墨乔,那么烂柯山的事情就算彻底解决了,若是抓住了薛佳枳,那么这对峨眉山的薛诚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常崇义知道这个道理,薛佳枳,陈墨乔和方小楼三人知道这个道理,因此除了在路上分外谨慎,别无他法。三人格外警惕,又赶了一日的路,到达了黄山山脚下的一个小镇,此地离黄山只有十四五里地的路程。墨乔从来没去过黄山,这时路过这里,竟然想去那里瞧一瞧。可是薛佳枳心想着赶快回去,回到四海镖局,也平静些。墨乔只得作罢,此时已经到了正午,三人到一家很不起眼很寻常的饭店里打尖儿。
小店里仅有一个的的店伙甚是勤快,他们不过点些素面什么的。面做的很快,可是味道甚是寻常,墨乔吃了几口就快饱了,只端着一个小杯子,一口一口地抿着茶水喝,坐在那里东张西望着。而薛佳枳虽然生在富贵人家,可是也没怎么嫌弃饭菜粗糙,仍然在文雅着吃着。墨乔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很是轻松惬意。忽然听到外面喧喧嚷嚷开来,人群都往那一个地方聚集去,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墨乔起身道:“我出去瞧瞧热闹。”方小楼忙道:“别去了,好好呆在这儿吧,要不我再给你点几个菜?”墨乔挣开他的手,道:“哎呀,我就去门外看看,青天白日的,谁还敢抢了我去吗?”说着就踏了出去,她只在门口就停住了,只见那边围了许多人,像是在打闹什么。人群众多,墨乔身子虚弱,也不往前去。
不一会儿,方小楼和薛佳枳都吃完了,方小楼也想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三人便一同往前面凑去看。只见人群中间是两个道士模样的年轻人和两个年龄稍大一点儿的道士,像是表演武艺。不过这四个人说是道士,穿的衣服倒挺像道士的,可是跟寻常的全真派的,太乙派的道士又不一样。身着的是青袍,头上没有发髻。墨乔问方小楼道:“他们是什么人啊,衣服这么奇怪?”方小楼道:“这是洞渊派的道士,估计是香火钱不够了,想下山挣些钱。”墨乔大惑,道:“洞渊派是什么门派啊?怎么一个修道的门派竟然连香火钱都不够?如今竟然沦落到跟其他门派那样靠卖艺赚钱。我听说太乙派香火旺,可多钱了。”方小楼道:“小傻子啊,你以为个个修道的门派都跟太乙派那样天下闻名,香火旺盛吗?况且这个洞渊派虽然近些年名气小了些,可是当年也是江南一个大门派啊。”墨乔笑问薛佳枳道:“佳枳,你听说过吗?”薛佳枳道:”我听说过,那时候我们来的时候就路过这里了,王伯伯告诉我说洞渊派是黄山的门派,想是离这里不远。”方小楼笑道:“看到了吗?人家佳枳都比你见识多。黄山上的洞渊派有三个道长,人称黄山三友,为一松一泉一石三位道长,近些年没怎么听说过他们的名声,可是听人家说二十年前,三位道长可是名震江湖的。却不知如今他们在黄山做些什么。”墨乔趁势道:”那好啊,咱们不如到黄山一趟,正好瞧瞧这三位一松一泉一石道长。”方小楼不知如何回答,忙道:“快看,他们开始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