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年长一些的道士上前几步,到了圈子中央,拿着一柄长剑,拱手道:“乡亲们,我是咱们黄山洞渊派的道士白明诚,这位是我的师弟赵明智道士,今日我们下山来是想给大伙展示展示我们洞渊派的粗浅功夫,若是大家伙儿看得满意,觉得心情好了,就随便给我们几个银子钱。事先说明,这些银子我们洞渊派一个子儿都不会留,我们都会送给那些没有儿子养老的老人们,都会帮助供养那些失了父母,失了亲人的幼儿们,也会给那些受灾受难的人们,总之,我们下山来筹集银钱都是为了帮助众生,绝不会贪图私利。
接着只见那个白明诚一抖长剑,叫道:“献丑了。”说着长剑飞抖,往前劈、刺、挑、砍等等施展开来了剑法。只见此人身法迅速,长剑与人身法的配合甚是精妙,果然是一门上乘剑法,而使剑的这人显然也有一定的造诣。一套剑法还没有施展完全,人群已经欢声雷动了。等到白明诚收剑完毕,人群的欢声更响亮了。墨乔也感觉这人的剑法水平不错,一个寻常人能把剑法修习到这种境地已经是难得的了。再加上那个白明诚一脸的正义模样,顿时对这个洞渊派增添了不少好印象。这时那两个小道士过来拿着托盘收集人们的赏金,也收了不少。墨乔摸出一小块银子,也随便丢了进去。
一轮过毕,又听那个白明诚道:“乡亲们,刚才只是由我一个人给你们施展剑法,现在我要请我的师弟赵明智上来,我们来一个真正地剑招对决给你们看看,可好不好?不过事先说明啊,我这个师弟的剑法可远远在我之上,我若是被打趴下了还请大家伙儿不能笑话贫道啊。”周围人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只见那个赵明智持剑过来了。二人一拜招式便开始了过招。长剑锋利至极,两个人身法了得,剑招也来的飞快,去的飞快,甚是精彩。可是二人的剑招乍一看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招式,不过方小楼,陈墨乔熟于剑法,一看便知道二人不过是使些看上去酷似杀人招式的剑招来拆招,而其实二人无论如何是绝不会受伤的,这具有很强的表演性质。墨乔和方小楼知道他们的意思,不过也是绝对不会拆穿他们的。可是周围人哪里看的懂这是真招还是假招啊,都觉得二人打斗很是精彩,有些人手心里还捏着一把汗,生怕有人受伤了,或者是出现什么意外。打到最惊险处,这么多人竟然都静悄悄的,连呼吸都压着。等到打斗完毕,周围人的欢呼声才一同出来,声音甚是响亮。那两个小道士又过来收钱了,这一次的银子比刚才的更多了一些,那白明诚和赵明智自然是不住感谢,并说了一箩筐把这些钱交给穷人困难人的话。墨乔刚听的时候也觉得他们确实是好人,可是他们说了更多的这种话就有一个欲盖弥彰之嫌了,墨乔也不想再听,出来道:“咱们不看了,走吧。”
出来之后,薛佳枳感叹道:“这个洞渊派可真是好门派,人也好,他们的武功也好。”墨乔道:“人好不好不知道,不过他们的武功倒有一点儿意思。你们发现了没有,他们的剑法招式和我用的水木清华剑好像啊。”薛佳枳见过墨乔学的水木清华剑,她自己也曾经学了点儿,毕竟这是紫蚕派的独有武功。忙道:”是啊是啊,我说怎么看着有些熟悉,果然是跟水木清华剑挺像的。”方小楼自从一见到墨乔,她使的兵刃就是铁钳子或者方便易于携带的分水峨嵋刺,基本没见过墨乔使剑,于是道:”你会使水木清华剑?我听陈通元道长跟我说过水木清华剑可是世上最好最精妙的剑法啊,这是紫蚕派的开山掌门吴雪子前辈的千金女儿吴出尘所创,不过我没福分见识罢了。你会到时候可给我瞧瞧。”墨乔道:“瞧瞧自然可以,就是你别嫌弃我功夫的粗浅罢了。不过你怎么说这是世上最精妙的剑法?还有你怎么认得陈通元道长?”方小楼道:“听说水木清华剑这么久传下来已经没多少当年的威力了,不过当时吴出尘前辈的剑法那是江湖一绝,想必世上没人在剑的造诣上超过她了。陈通元道长曾指点过我武艺,我自然认识了。”墨乔瞪着方小楼,点头笑道:“可以啊,我还以为你的功夫都是自己瞎学的,没想到还得到名师指点了。”
说着三人已经走到了这个镇子口了,只见迎面走来了一胖一瘦两个人,他们身上穿的虽然不是道服,可是他们肩头上倒是搭着两块青色的袍子,墨乔心细,知道这就是洞渊派的道服无疑。那两个人喝酒喝的醉醺醺的,相互搀扶着,打着嗝,红着脸颊走过来。墨乔捂住了鼻子,嫌弃他们二人,不过大惑为什么这两个人明明是洞渊派的人,却干这样的事儿。
三人不想多管闲事,其实是墨乔不想多管闲事,因为方小楼才不会理会别的事儿,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这两个女子。而薛佳枳自然不会多说一句话,她看到这两个满身酒气的人,躲还来不及呢。这时几人已经走近了,只见那个胖大道士瞧了墨乔和佳枳一眼之后就盯着她们二人看,还拉着那瘦道士,大着舌头说道:”二……二师弟,你瞧这两个妞,比咱们……比咱们刚才耍的两个妞,如……如何?”那瘦道士醉的稍轻一点儿,只见他盯着二人看了几眼,满脸奸笑着说道:“你瞧,这个浅色衣服的跟我玩儿的那个,多么像啊,嗯嗯,不过还是这个好看些。”说着那个胖大道士就只盯着墨乔看,墨乔穿的是银白色的衣衫,他们说的就是墨乔。只见那个胖大和尚笑道:“嗯嗯,不错……不错,这妮子果然比你那好看。不过……不过……”那两个道士相视大笑,那个瘦道士大声地笑着接道:“不过这个妞的奶子可远不如我刚才耍的那个大,哈哈哈哈,你瞧你瞧,这妮子走起路来奶子都不会动。”说着二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墨乔在旁边听着早已经羞怒交集,她手里仍然拿着分水峨嵋刺,尽管她身子虚弱,可是趁着这两个道士醉酒,给他们二人一人刺一个血洞还是一点儿没问题的。墨乔没对方小楼说,就咬着牙走过去了。方小楼忙拉住墨乔,轻声道:“先别着急,一会儿我再教训他们。”那两个汉子见这个浅色衣服的女子羞红了脸朝自己走来,又是大笑不止,那个瘦汉子道:“过来啊,小妮子,今天虽然道爷我耍够了,可是再玩儿一个还是没问题的,我包你今天舒舒坦坦的。哎呦,还有这个妮子,嗯,嗯,你的模样也好的很啊,你就让这个胖道爷给你舒服……”此话还没说完,墨乔已经掷出了手里的峨眉刺,正中这个瘦道士的脸颊,而薛佳枳也同时抽出了腰间长剑,一剑刺中了这个瘦道士的肚子,她和墨乔是同时出招的,因为她虽然性子好,可是也受不了这个道士对自己的出言侮辱。不过她毕竟心存仁慈,只刺进去了一两寸就不再往里面捅了。可是墨乔当时想的就是一刺飞到他嘴巴里,先刺烂他的嘴巴再说。幸亏墨乔现在身子没力气,只刺破了这人的脸颊,若是她有武功,这一刺掷出去早就刺破了这人的咽喉。
那个瘦道士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肚上和嘴上同时剧痛无比,反应过来了才哇哇大叫,又哭又嚎。而旁边醉酒更厉害的胖大道士一见自己同伴竟然脸上留了这么多血,牙齿也打掉了好几颗,肚子上也正刺着一个长剑,吓得不轻,酒登时醒了七八分,他大叫一声,就往薛佳枳身上扑来。薛佳枳身法尚存,只见她猛的拔出长剑,然后身子轻灵地转了一个圈子,然后长剑已经驾到了那个胖大道士的脖子上。薛佳枳咬着牙不说话。只听得方小楼忍着笑问道:“这时你可见识到你两位姑奶奶的厉害了吧?”那个胖大道士哪里敢动啊,大叫道:“姑奶奶饶命啊,两位姑奶奶放过小人吧,小人给两位姑奶奶给姑爷爷磕头了。”说着就要跪下,薛佳枳一动长剑,剑刃已经碰到了那胖大道士的脸上,那道士登时不敢再动了,不过那一跪还没有跪下,半蹲着甚是难受。
方小楼问道:”你是洞渊派的道士吗?你们怎么干这种嫖娼喝酒,还要强抢民女之事儿?”那胖大道士道:“小的正是洞渊派的道士。不过这种事情都是师父们默许的啊。师兄弟们都下来找乐子,小人自然也就出来了。”方小楼大惊,道:“你们师父默许的?你们师父是谁?”那胖大道士道:“我们师父是陈明善道长。”方小楼道:”陈明善?没听说过。那一松一泉一石三位道长不管你们吗?”那胖大道士道:“您是说三位祖师爷啊,我们是兄弟们都很少见过祖师爷的尊容,不知道他们三位是不是答应。”方小楼道:“那个赵明智白明诚是什么人?”那胖大道士道:“赵明智道长和白明诚道长是我们的师叔。”方小楼道:“你师父默许你们这样做了,他们都同意吗?”那胖大道士道:“他们也没同意,不过也不管我们。”方小楼大惑,自言自语道:“这二人看上去是明事理之人啊,怎么任由弟子们这样为非作歹?”方小楼又问道:“你们为何不穿道袍,反而穿这身衣服?”那胖大道士道:“我们师兄弟们早就约好了,下来寻乐子千万不能穿道袍。平时都是穿的道袍的。”这时方小楼猜想道:洞渊派的道士们为人不知道如何,不过门派门规可是十分不严谨,而且一松一泉一石三个道长也神龙见头不见尾,不怎么管理教中事务,因此才让第三代弟子们这样猖狂。
方小楼对墨乔道:“咱们赶路吧,这群人没什么好纠缠的。”墨乔也想到了这个,本来她还想去黄山上,瞧瞧传说中的黄山三友一松一泉一石三个道士怎么样,如此一来什么兴致也没有了。墨乔道:“那成,咱们就走吧。”佳枳瞪了那胖大道士一眼,又瞟了一眼地上的那个挨了一剑,又挨了一刺的瘦道士,觉得甚是厌恶,便收了长剑。墨乔叫道:“哎哎哎,别放过这家伙啊。我瞧这胖大道士舌头又脏又臭的,不如割了算了。”墨乔本来是要吓唬这胖大道士的,那胖大道士忙跪下老母鸡啄米似的磕起头来,还哀求道:”姑奶奶,放过小人吧。以后小人若是再敢多嘴一下,小的自己割了舌头。”墨乔瞧着这人没出息的样子,直想笑。可是薛佳枳却没看出墨乔是吓唬他的啊,墨乔说了让割了他的舌头,可是割人家舌头这件事自己怎么能下去手呢?再说了舌头在里面,又该如何是好呢?因此就在那里犹豫着。墨陈墨乔和方小楼看着薛佳枳为难的样子,笑道:”快过来吧,小傻瓜,别理这家伙了。”薛佳枳这才过来。
墨乔对那胖大道士道:”胖家伙,把我的峨眉刺捡起来擦干净了给我。”那胖大道士一瞧这个姑奶奶竟然放过了自己,大喜,忙把墨乔的峨眉刺捡了起来,在自己衣裳上擦了干净,双手给墨乔呈了上来。
方小楼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墨乔和佳枳,因此无意去掺和这些事情,就带着墨乔和佳枳到前面上了马车,往前赶路。薛佳枳道:“没想到黄山洞渊派竟然也有好人有坏人,墨乔姑姑,你说咱们白枫堂会不会也是这样,有好人,也有这种坏人呢?”墨乔沉吟道:“我瞧着是不会的。因为薛伯伯和大哥哥把白枫堂管理的井井有条,早就把这些家伙给逐出去了。不过我总觉得洞渊派有些别扭,说不定全是一群坏人呢。”薛佳枳惊道:“怎么?难道今天卖艺的两个道士也是坏人?”墨乔道:”我不知道,就是随便说说。”方小楼在前面赶着马车,喊道:”两位大小姐,别说这件事儿了。说些别的听听。”墨乔“哼”了一声,道:“你个臭小子,还偷听我们说话,还管我们说什么话。”薛佳枳听着他们二人这样吵嘴,不禁嘴角微扬,抿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