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梦醒后还是要离开,梦里的你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彼此的记忆醒来后化为乌有,再也记不起来。
大虎的妈妈仔细盯着刘佩看,大虎用胳膊肘顶顶妈妈说“妈,你看啥呢,人家脸都红了。”大虎的妈妈咯咯的笑着说,“妈就是看她顺眼,好像在那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不好意思啊。”大虎的妈妈道歉。
刘佩抬起头,“没有的阿姨,我就是内向。”刘佩笑着说。
“好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很感谢你们能来送大虎。你们聊!”大虎的妈妈拉着大虎的父亲走了。
梁夏给大虎使了个眼色,之后大虎把刘佩拉到一个拐角处,他怕爸爸妈妈看见自己早恋。左政他们紧跟其后。
“嫂子给你望风,快点开始吧。”梁夏站在一旁东张西望。大虎和刘佩反而被说的不好意思了。左政和一哲又都转过身,左政用手指敲了敲东张西望的梁夏,“哎,梁夏,你怎么那么傻呢?”左政捂着嘴笑,梁夏东张西望的神情很认真,像孙悟空看妖怪那样的姿势。“一边去,一边去,你才傻。好好望风。像我这样。”梁夏教左政,她的样子很可爱,左政用柔和的眼神看着他,并有模有样的学着。
一哲摇摇头,表示无奈,就像自己跟了两个二傻子似的,他点了一哲烟,靠在墙壁上。
刘佩不出意外的哭了,大虎抱着她,不说一句话,刘佩也不说,她怕说出来自己的眼泪会止不住的流,会失态的大哭。大虎轻轻的抚摸着刘佩。
左政用余光瞅瞅梁夏,发现梁夏站在那里不动了,“哎!”左政轻轻拍了拍梁夏的肩膀。“你怎么不望风了?让我一个人望。万一敌人发现后,只打死我一个人,我在天上多无聊?”左政用手在梁夏眼前晃晃。
梁夏看大虎和刘佩看的发愣,“好温暖啊!”她不自觉的说道。左政也不望风了,敌人没有一丝动静,所以放松了警惕。
刘佩流着泪水,大虎看着刘佩,左政梁夏看着他们。而一哲只是一个人抽着烟。
时间像是被冷却了,不知不觉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刘佩不哭了,大虎的眼睛红了。大虎看看表时间快到了,“我要走了,爸妈肯定等的着急了。”然后他看看左政他们,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咦!夏诺怎么没有来?”
“现在才想起诺诺呀,她家有事,没能来了。你快走吧,看你看的都烦,快走快走,刘佩是我们的,占一会就得了啊。”左政嬉笑道。
大虎挠挠头,“哦~有时间我一定来看你们。”大虎低着头,一滴泪在眼角溢出来,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摔得粉碎,像一把珍珠散落在光滑的镜面上。
“大虎~”远处有一个声音喊道,很熟悉的声音。左政下意识的转过头,表情很惊讶,心里微微有些忐忑。“大虎,我,我来了!”夏诺跳下单车,走到大虎跟前,路过左政时,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大虎,我,我来晚了。幸好,幸好你还没有走。呐,这是我叠的折纸,送给你。”夏诺把折好的千纸鹤装在了一个玻璃瓶里。“你可以对它许愿哦,很灵的。”夏诺笑道。
“好,我许愿!”大虎对着瓶子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眼睛,“我许好了!”大虎笑着说。夏诺点点头,莞尔微笑。
“夏诺,我真的要走了,不能和你长时间的聊了。”大虎感觉有些遗憾。
“没关系的,能见你最后一面就好。”夏诺说道,又挠挠头,感觉那里不对劲。
“怎么能说是最后一面呢?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大虎傻傻的笑着说。
梁夏撅噘嘴,“大虎,不仗义了啊,我们来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你和我们长时间说啊。”
大虎突然开始扭捏了,“哎呀,嫂子~”
所有人都笑了,大虎变得开始撒娇了,梁夏挠挠胳膊,觉得酸酸的,“好了好了,大虎逗你呢。”
“哈哈哈……”
他们目送着大虎走了。向他招招手。
之后几个人都沉默着,他们不知道夏诺回来,夏诺的父亲刚回来,不好意思打搅夏诺,没有叫她,她现在一个人来,这让几个人都很诧异和手足无措。
左政心里有些内疚,“诺,诺诺,我们没有叫你是因为……”
“因为我那个父亲回来了么?之后你们就没有通知我?”夏诺反问道。微笑着看着左政,眼睛很大,里面是天真的池水。
左政喉咙里噎住了,像卡主一根细小的鱼刺。
气氛有些凝住和尴尬,误会有时并不是不理解,只是心里受到了创伤,为自己被扭曲的心里没有人能懂而难过。
“诺诺!”梁夏走上前去,想伸手挽住夏诺的胳膊,但是夏诺一个小小的避让,让梁夏扑了空,整个动作都很细微,如果不加特写是让别人发掘不了的,夏诺感觉到了,梁夏也感觉到了。梁夏的手保持着扑空的动作,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所有人都看着梁夏,夏诺也在看着她。“诺诺,我们不是有意的,我们没有叫你真的是不想打扰你。”梁夏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时候左政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大虎发过来的消息,“老大,我走了,你们多保重。”这时候大虎的消息让左政的心情有些复杂,大虎现在肯定还不停的回忆之前美好的片段,他并不知道现在的他们正在和夏诺闹别扭,大虎回忆着过去,过去的人们在现在闹着别扭。想想有些滑稽和反胃,就像你眼看着父母在吵架,突然有一个比较喜欢的异性朋友说“我想你”是一样的。
他看着夏诺,感觉夏诺变了好多,夏诺怎么会这样生气呢?感觉有些无理取闹,她之前是不会这个样子的。
左政用另一种眼光看着她,就像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夏诺眼圈红了。左政有些心疼,眉头微微皱着,他突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或者安慰她的时候自己有所顾忌。夏诺小时候的场景一幕幕在左政脑子里呈现。
“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有意的,你们是商量好的不叫我的吧!”夏诺的声音有些嗫喏。带着很重的鼻音。
“够了!”左政闭着眼睛眉头皱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他其实就是想让大家静一静,但是这个词就像一把封刀,死死地把夏诺的心钉在一面白色的墙上,慢慢滴出血液,一滴一滴的砸在地面上,心慢慢枯竭。
左政也感觉自己的话有些重了,或者再次让夏诺误会了,本想解释,但是他睁开眼看夏诺的时候,夏诺正在盯着他看,眼神里充满着怨恨和委屈。
左政的心瞬间就被软化了,他自责自己甚至恨自己说出那样的话。
“诺……”左政还没有说完,夏诺就转身走了,他想跑过去,追住夏诺,好好解释,但是却发现自己像被粘住一样,动弹不了,他向一哲使了一个眼神,一哲点点头,走到夏诺跟前,转过头把车钥匙给了左政。
一哲抓住夏诺的单车,很沉静的看着夏诺,就像在初中那时候的眼神,“夏诺,我来载你吧!”
夏诺咬着嘴唇不肯放下单车,眼里流出泪水,一哲靠近夏诺,用手轻轻把她眼角的泪水擦拭掉,轻轻的搂住夏诺,“诺诺,相信我。”夏诺没有动,之后一哲紧紧的抱住夏诺,“诺诺,我来载你。”夏诺紧抓住单车的手松开了。
之后一哲载着夏诺渐渐的消失在了左政的眼里,在远处,夏诺曾回过头看他们,但是已经看不到了,她回过头哭泣的样子,左政也看不见了。
“我送你们回去吧!”左政低沉的说,现在他的心里是空唠唠的。像是失去了一件挽不回的心爱的东西。
刘佩一个人坐在后面,她没有心思去想夏诺和他们的事情,她只是简单而自私的回忆,回忆大虎。
“甜不甜?”
“甜~”
刘佩靠在窗户上,她不知道自己流出了泪水,只是感觉脸上有一道热乎乎的痕迹。远处的风景很美,她感觉不到了,观赏着也忽略着。
梁夏坐在副驾驶上,有时偷偷瞄左政一眼,又胆怯的收回眼光。
“梁夏,我真的错了么?”左政把车开的很快。
梁夏摇摇头说,“没有,我们都没有错。你没有,夏诺也没有。”
车开的很快,周围的风景都成了虚化的景象。
一哲把车骑到了夏诺的家门口,夏诺坐在上面不肯下来,“恩?”一哲不解的看着夏诺。夏诺也看着一哲,“一哲,我现在不想回家,可不可以带我去散散步。”
“好!”
夏诺把车停在了家门口,带着一哲去了她小时候和左政经常去的地方,哪些地方现在没有多人,有的已经拆迁了,她讲述着他们小时候的事情,讲述着小时候玩过的游戏,一遍又一遍,有时笑,有时哭。像回忆,也像诉说。
一哲认真的听着,他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夏诺恋旧,现在很少有恋旧的女孩儿。恋旧的人重感情,也经常被感情伤害。他们沉浸在感情里很难走出来。
曾经的过往夏诺都记在脑子里。一幕一幕都刻在那里。时间很难消磨那些记忆。
他们坐在南城的一座小土丘上,丘壑下的景物尽收眼底,慢慢的夕阳红了,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你知道么?这里曾经是我和政政经常来的地方,对,就坐在这里。”
“你知道么?我们就喜欢那里!”夏诺指着远方的一块空地。
“你知道么?这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
“你知道么?好吧,你可能永远也无法体会。”
夏诺说累了,轻轻的靠在一哲的肩膀上,一哲轻轻的抚摸着手里的狗尾巴草。毛茸茸的,手感很好。
一哲将草扔到丘壑下面,任它随风飘扬。“诺诺,喜欢回忆是很痛苦的。”一哲轻轻抱住夏诺。他看夏诺的眼神有些心疼。
“一哲你喜欢我对么?”夏诺看着一哲,心里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