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宇华在一旁听着任由王雨生自吹自擂,再者说这神侯的诞辰本就不算是什么秘密,在江湖中或是朝野上,但凡是有些地位的都会知道。毕竟只要牵上了四决门这条线,那以后在江湖中还不是呼风唤雨,谁会不珍惜这次机会。
酒场散后,薛记等人回到家中,此次一行也不算是毫无意义,虽然这王家薛记目前惹不起,但是给神侯准备寿礼的也不止王家这一家。
薛记将猪四等三人叫到房中,确定白莲此时已经熟睡后说道:“猪四,瘦猴,你们两个加紧练功,要用最快的速度达到正八品。”
猪四和瘦猴难得正经,点头答是,两人虽然只是天鹰帮的普通帮众,但好歹也是薛记的心腹,修为早就达到从八品。
薛记又对黑猫说道:“你明天一早快马加鞭回到向天县,先打听风声,看看县城内有没有人知道神侯诞辰将至这个消息,若是没有那便想办法散播出去,主要是让虎啸山那群人知道这个消息,说的越夸张越好,但是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是谁。”
等吩咐好了一切,薛记便投入到练功当中,虎口夺食是自寻死路,可是这浑水摸鱼又如何,神侯的贺礼又怎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薛记是再明白不过,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到时候自己就找机会捡些银两就可,至于那些什么玄兽灵草的,就任由他们去争便是。
第二天一早,薛记起床前黑猫便早早地出门了,薛记感叹一句道:“有些时候比猪四和瘦猴那两个懒货靠谱多了。”
通天书院内。
“薛记,早上好啊。”一名白衣男子在书院门口对薛记打着招呼,只是语气并不友善。
薛记一拍脑门想起来是谁了,便是那日在烟雨楼以五千两银子惹怒王雨生的人。
白衣男子见薛记不搭话自顾自的说道:“银子本少爷多得是,只是没想到这青慈城不长眼的人有这么多。”
“银子本少爷没有,倒是这青慈城本少爷敢惹的人更少。”薛记白了一眼,眼前这人明显就是来挑事的,薛记哪会服气,再说了就算比不上你我还不信你能给我弄死了,这四决门不是把这青慈城管的这么井然有序吗。江湖人势弱的时候就得找个强有力的关系下遵守规则,好好玩,这才能生存的更好。
“好,很好,果然是狂,明日午时天门擂。”白衣男子递给了薛记一张信纸。
薛记接过来一看,生死状,下面签着屠傅,不用想,必然是这白衣男子了。嘴角抽了抽,心中暗想到“娘的,这通天书院还有这种人,莫不是王雨生那小子故意坑我的吧。”
天门擂是通天书院位丁班学生设立的擂台,最开始本是用来丁班学生进行切磋,后来更是用来进行筛选,每年书院都会举行一次大比,前三甲便可直接鱼跃龙门进殿面圣。
薛记冷笑了一声道:“我接了。”
正巧黑猫现在外出薛记差个人练手,至于那什么生死状薛记可没放在心上,他可不相信这群富家子弟官宦之后有几个真的敢以命相搏的,什么生死状在薛记看来不过是小孩儿冒充大人的游戏,若真有心杀你哪还废的上这些口舌。
屠傅狂,薛记更狂,接下了生死状后转身便走了,话也没多说一句,只剩下屠傅在其身后一双眼死死的盯着。
回到了教室,薛记径直朝着向宇华走去。
向宇华有些纳闷,虽说三人在烟雨楼饮酒作对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在书院内却从不曾刻意的打过招呼,向宇华挥挥手主动打了个招呼。
“向兄可知道这屠傅是何人?”薛记问道。
向宇华疑惑的盯着薛记,屠傅他自然知道是谁但是却从未见过面,只是不知道这薛记为何会突然问起。向宇华接过薛记递过来的生死状一看,眼珠子都快跳出眼眶。
薛记看到向宇华的反应,不由得一阵苦笑,看来这次应该是碰到个硬茬子了,娘的这青慈城还真不是个人待的地方。
“屠傅来头可是不小,虽说我知道他可是却都不曾见过,他一向是独行一人,从不愿意和我等为伍,其次听闻他性格乖张,行事从来不记后果。”向宇华说道,看见薛记面无表情又补充道:“他爹是屠盛,屠少保。”
一说到屠少保薛记便知道了,整个天宇国估计没人会不知道,当年领兵攻打唐玉国时屠杀俘虏三十万的大杀神。没想到老子不当人也不让自己儿子当人,取个名字都叫“屠夫”。
“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向宇华说道。
薛记连忙说道:“向兄生分了,但说无妨。”最开始薛记还没把这个屠傅当回事,但是此刻知道此人是屠少保的儿子后,却是拿捏不定了。
薛记心中暗骂道:“娘的,来到青慈城后我这也活得太憋屈了,先是被一个酒楼小厮看不起,又碰上个冷面仔莫无情,后来还不容易硬气一次吧又被这人屠的儿子给盯上了,早知道就应该让薛玉来的,当时自己就应该打死不答应。”
“依我之见,薛兄可是去不得的,实在不应该意气用事,无论输赢对你来说可都不是一件好事。”向宇华把生死状还给了薛记手中。
向宇华用手指点了点生死状说道:“虽说屠傅不受世俗规矩,但是断然也不会真的在那天门擂真的闹出人命,到时候薛兄……”
在向宇华心中自然是断定了薛记是赢不了的,更是不敢赢的。
薛记道了一声谢后,便开始盘算着其中的利弊关系。
决行山脉,高可通天宽则临海,百座山峰连绵,传闻在山脉最中心处便有着化作人形的灵兽,然而却从来没传闻过有谁从那最中心处出来。
决行山脉靠向天县有一座虎啸山,虎啸山地处决行山脉外围,地形险峻易守难攻,这座不大不小的山头堵在了天宇国通往决行山脉的必经之路上,在虎啸山上有一山寨,名为恶虎寨,宅内有百十来号人专干些打家劫舍拦道抢钱的勾当。
虎啸山下有一小酒馆,专为了来往的商队和上山的采捕客歇脚设立,店面极小就是由几支竹竿搭建成的,摆有七、八张桌子,老板是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被来往的人称为“酒老头”。
一名把脸裹的个大半的黑衣男子寻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下,本来就天寒地冻的旁人也不在意他的穿着打扮。
“老头,上碗加热的烧刀子。”黑衣男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哟,你这小猫崽子又被你薛定山罚上山吃生肉了?”酒老头提了一壶酒摆在了桌上,凑近男子耳边小声说道。
黑衣男子嘴角一抽,老子都伪装成这样了还是被这老不死的一眼给看穿了,这男子不是黑猫又是何人。
要说这酒老头认识的人还真少,只要你说的出来名字估计就没他不认识的,不过那些人认不认识这个糟老头子还真不好说。
“你认错人了吧,我只要一碗,可没钱开你一壶子钱。”黑猫话是这样说,却已经自顾自的倒上酒喝了起来。
“哼,随你便吧,这壶酒就当是我送你的了。”
“诶,老头子,咋的这几天多了这么多人。”
“这事你们那群乌合之众可是参与不得,少问些好,问了惹些麻烦上身。”
“你这坏习惯真是改不了呢,故作神秘,你这老不死的到底是什么身份,一天天神叨叨的,那些恶虎寨的孙子们怎的就不来你这给你掀咯。”
酒老头打着哈哈:“说不得…说不得的,说出来呀怕是要吓死你这猫崽子。”
黑猫也不搭话,反正这老头子在他面前吹牛也不止这一次两次了,推了酒老头一把得寸进尺的说道:“你这酒送了,再送些下酒菜来吧。”
“哼,你这猫崽子。”说归说,酒老头还是给黑猫端了一碟盐水花生。
黑猫嘿嘿一笑道:“你这老不休,心肠还是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