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韬道:“看来我郭军师在大江大河里都没事,反倒在阴沟里翻船了,昔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千军万马都被我破了,今日要死在你们这帮蝼蚁之手,实在是不甘心哪!”
马彦圭道:“现在就让你明白得罪我们的下场,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郭崇韬道:“来吧!我死不足惜!大唐江山社稷也快要走到了尽头!”
李继岌躲在房里面,听到郭崇韬的哀叹声,心里未曾有一丝相救的意思。
郭崇韬的侍卫道:“军师快跑!我誓死保护军师离开!”
马彦圭道:“别和他废话!快轰击他,别让他跑了!”
二十多个太监,抬着大铁锤,一拥而上,侍卫忙上前去阻拦,郭崇韬就要跑。
几个大铁锤顷刻之间就击杀了侍卫,又追上了郭崇韬,一起轰杀了郭崇韬。
马彦圭道:“魏王殿下!现在必须要杀死郭廷诲,否则除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后患无穷!”
李继岌于是任由几个太监去轰杀郭廷诲。
二十多人,抬着大铁锤,来到郭廷诲的住所,只见里面都是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他在里面正在看书。
马彦圭道:“郭崇韬谋逆,妄图自立,已经被我们打死!现在就来结果你的性命!”
郭廷诲拿起枪就要刺,马彦圭道:“把他包围起来,不要让他跑了!”
郭廷诲用枪刺死了三个太监,因为寡不敌众,又被太监轰杀。
李继岌进来,看到里面都很简陋,说道:“看来一切传言都是假的!”
李继岌叫人简草草地埋葬了郭崇韬父子。
当是郭崇韬的部下将领都看到父子两死的凄惨,都觉得比较寒心。
他们虽然远在西蜀,可是好多人都把郭崇韬父子受死的凄凉境遇告诉他们的亲友。
刘玉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在京城中的郭崇韬枢密史府查抄,又杀了他的四个儿子,妻子在内的五十多口人。
刘玉娘以为能查抄出很多金银珠宝,不曾料想,郭府里面就是一些基本生活的用品,更多的是书。
京中大臣,见功高盖世的郭崇韬被抄家灭族,弄得人人自危,惊惧不安!一片死寂笼罩着京城。
消息传到成德节度,李嗣源惊吓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三天三夜,王心兰急坏了了,说道:“现在起,将军只要装聋作哑,别的事交给我,一定保证将军的安全,只是这不吃饭,不睡觉!我却拿你没有办法!”
李嗣源觉得王心兰讲得有道理,于是说道:“生死有命 富贵在天!快快拿酒菜来,我饿了!”
李嗣源狼吞虎咽,吃了一会道:“我要睡了,实在太累了!”,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
王心兰终于松了口气,自己觉得更累呢。
景进觉得太监能拿下郭崇韬,这是太监内部力量大的表现,反而伶人没有做了此等大事,觉得有些落后了,便肆无忌惮地把眼光瞄向了朱友谦,认为此人以后必定成为伶人掌权的绊脚石。
宦官、伶人专权,他们多次向朱友谦要贿赂,友谦因为确实没有可给的,而推辞了宦官、伶人,他们非常都愤怒。
唐兵伐蜀,友谦选出精兵叫儿子令德统帅去从军,在灭蜀国的多次战役中立下大功,这也让很多伶人太监眼红心痛。
伶人景进想好了奸计,用“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计策,无中生有,专门对皇帝李存勖说:“唐兵开始出发时,朱友谦以为郭崇韬是皇上派来讨伐自己的,吓得阅兵自备。”
见李存勖将信将疑,又说:“朱友谦与崇韬谋反,崇韬之所以在蜀反,是因为有友谦做内应。友谦见崇韬死,商议和存繧为郭氏报冤。”
李存勖怀疑是否有这种事的真实性,对景进道:“朱友谦是我得力大将,当时大梁曾经封他为翼王,大梁势力那样大,还来投靠朕,这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做到的,朕才觉得很对不起他,才封他为西平王。”
景进道:“西平王不是又回梁国了两次,如此反复无常小人,背信弃义,一定会反的,皇上最好早做决定,以免到时悔之晚矣。”
李存勖道:“别说了,朕相信他!”
景进又劝道:“都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皇上好好考虑一下吧!微臣告退!”
景进奸笑着离开,心里很满意,因为把仇恨,怀疑的种子种下了,这样不断浇水,就能不断生长,开花,结果,到时就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李存勖每到一处,都听到宦官、伶人日夜对他说朱友谦会谋反的坏话。而且好多话即使是无中生有,也讲得活灵活现,好像是真的一般。
有很多伶人,宦官到处宣扬朱友谦要谋反,要在河中节度自立为皇,进而图洛阳,要杀死李存勖。
朱友谦正在效仿李嗣源,和夫人一起种菜,听到两个牙兵在窃窃私语,见朱友谦看他们,他们就不说了,一会又说起来,一边说话,还一边偷偷瞄朱友谦。
“你们在哪里鬼鬼祟祟说些什么?”朱友谦有些恼怒。
两人过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朱友谦道:“有什么屁快放!否则要你们下去领扳子去!”
一个牙兵把事情说了,朱友谦吓得半响说不出话来:“自己可是对大唐皇上忠心耿耿,在血流成河的大战中,那一次不是舍身忘死!”
朱友谦没有心情在干活,急得夫人忙回去服侍他。
夫人也吓到了,道:“将军别急,不是将军有一个义妹是李将军夫人!听说她胆识过人,要不去问问她怎么处理!”
朱友谦道:“别人听到这种事,唯恐避之不及,况且皇上最恨的是结党营私,我怎么能连累她呢!”
朱友谦非常害怕,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召集部下来商量:“现在流言四起,对孤王非常不利,孤王想入朝去向皇上说过明白。
部将史武道:“大王万万不可去,现在太监伶人当道,皇上昏庸,黑白颠倒,阴阳异位,说大王反叛谋逆,就是忠心耿耿也不行!大王要是贸然前往,后悔莫及!我们占据这河中之地,大不了皇上不信任就真的反了,到时能有一条活路。”
存繧等别的将吏都劝他不要去。朱友谦道“:郭公有大功于国,因谗言而死,我不自己说明,谁为我说话!”
史武道:“要是大王确实要去,就由末将率领三万兵马陈兵皇城外,一旦有变,到时好接应大王!”
朱友谦道:“万万不可!孤王相信皇上圣明!要是将军那样做,孤王就是生有六张嘴也说不清了!”
朱友谦没有带一个牙兵保护,直接单枪匹马入朝。
到了京城馆驿,已经是戌时,朱友谦觉得天时已晚,决定明天早朝觐见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自己的清白澄清。
正在这时,景进派向延嗣诈写告变的信:向李存勖呈说朱友友谦已经反叛,陈兵待发,随时有可能杀入皇城。
李存勖也是疑惑,景进又来报告李存勖:“西平王为了迷惑皇上!单枪匹马来京城觐见皇上,巧舌如簧,说动皇上信任于他!然后暗地里反叛皇上。”
李存勖想想也是:要是朱友谦真的谋逆,近身谋害自己,到时登高一呼,应者云集,到时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拱手让人了!
李存勖道:“景大人!传朕口谕,贬朱友谦为义成军节度使,废西平王爵位,着令立即赶往义成军节度驻地,圣旨随后就道!”
李存勖发出号令后又后悔了,说道:“立即传朕旨意,着令朱守殷到馆驿诛杀朱友谦,根本不要给他喘息的机会,否则激怒了他,他还有兵权,反被他咬,到时悔之晚矣。”
朱守殷接到命令,夜里率领三百从马彦包围旅馆,。
月牙儿被乌云遮住,马上就要暴雨来临,一个从马直统领道:“将军,就要下暴雨了,我们现在就动手吗?”
朱守殷道:“现在就动手!先别声张,要是被他听到风声,跑了就麻烦了!”
从马直进去,遇到有几个人,被制住:“不许声张!否则杀了你!”
一会,几个从马直摸到朱友谦的房间,就要拿朱友谦,朱友谦道:“不要冒用皇上圣旨!”
几人杀了起来,许多从马直上去,把朱友谦团团围住,朱友谦杀了十余个从马直。
这时,窗外下去暴雨,雷声大作,把下面从马直的火把全部打湿。
朱守殷上去,浑身湿漉漉的,说道:“皇上口谕,朱友谦谋反,缉拿在案。”
朱友谦借着火光,见是朱守殷在说话,心里凉了,放下金枪,说道:“孤王要见皇上!微臣冤枉!”
朱友谦道:“传皇上口谕,朱友谦大逆不道,竟敢谋反!革除西平王爵位,恢复朱姓!以后不得在用李继麟之姓名!”
朱守殷叫人用铁链锁着朱友谦,不顾暴雨如注,雷声闪烁,把他牵到徽安门,朱友谦道:“孤王是朝廷重臣,你们不能杀……孤王!……”
一声惊天巨雷,打断了他的话,朱友谦又道:“我要面见皇上!”
朱守殷道:“皇上不会见你!本将军现在就送你到阎王殿报道去!”
朱守殷拔出宝刀,手起刀落,朱守殷连头带发被砍下,鲜血溅出几丈开外。
王心兰在梦中惊醒,吓得浑身发抖,李嗣源被她弄醒了,关切地要去倒水给她和喝。
王心兰道:“西平王兄已经被皇上杀死了,鲜血淋漓,头已经被割去,身子暴于集市上,被狗撕咬!”
李嗣源道:“夫人莫急!我会叫人快马去打探,如果真如夫人所说,会收敛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