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经意的过去会对我们的将来造成不可避免的悲痛,那些往事,看似过去,表面风平浪静,实际暗涡涌动,悄悄增大,就像一根导火索,慢慢燃烧,直到爆炸,即便周围有未燃烧雷,也会跟着一起炸裂,就是一颗水润多汁的西瓜也会四分五裂,迸溅出像血一样鲜红的液体。
临近中午,天气越来越热,左政和一哲进入车内,车内幽暗,从车窗看出去,外面的天是阴沉的,这让在车内的人更加感觉到凉爽。“你认识我姐?”左政好奇的问,同时感觉到一哲越来越神秘,像一个深不可测的洞口,虽然近在眼前,可对他知之甚少。
一哲看看照片说,“不认识,那时候我还小,还没有上学。”
“还小?还没有上学?”左政更加感到不可思议。一哲看出他的困惑,解释道,“我还没有上林哲中学,哦不,还没有上叶华中学,我上学还不到两年,你懂的吧,那时候你姐姐去考林哲高中,是第一名,所以我注意了一下,只知道她的照片和名字。”
“哦~”左政恍然大悟!
“不过~”一哲又说到。“不过什么?”左政将视线又转移到他的身上,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不过,我又认识了他的弟弟,简直判若两人。一个那么聪明,一个怎么有点二啊!”
“嘿!”左政发现一哲会开玩笑了,“不对啊,我姐之前好像说她没有考上林哲高中啊!”左政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
“考上了,我清楚的记得,还是第一名,是你姐姐不上这所高中,这是林哲高中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别人所抛弃!”一哲敬佩的说着。
自己的亲姐姐有这段历史,自己却不知道,而在一旁的一哲居然对姐姐这段历史一清二楚,他越来越觉得一哲深不可测。“一哲!”
“恩?”
“我总觉的你很神秘,就像一个未解的谜一样。”
一哲叹了口气说,“没什么可神秘的,你只是不知道,了解了之后也就是那么回事,所谓的未解之谜不也是这个样子么?到时候会告诉你的,别急!”
想想也是,可能现在还不是时候,也可能一哲有他的难度吧。左政不再去想。现在他只担心自己的姐姐,如果考不好她会不会伤心,毕竟现在她和普通学生一样,没有保送资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在开着空调的的车内,但手心里还是捏出了一把汗。一哲淡定的看着车外,神情有些淡淡的忧伤,有时看看手机里的新闻,他似乎并不着急。“哎,对了!”一哲似乎想起什么,“你把衣服和吃的送了么?”左政撇他一眼,“好意思说,你可害惨我了。”一哲悠悠的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一哲从一个包裹里找出来一个正方形的盒子,浅蓝色的。“这是什么?”左政问。“音乐盒,里面有我下载的音乐,都是舒缓的,诺诺学习压力大了,可以听听着里面的音乐,放松放松。”
“切!她都保送了,能有什么压力,还不如给我呢!”左政将那个音乐盒装到自己的口袋里。“你一天不是跟梁夏打闹,就是看漫画,能有什么压力。”一哲撇左政一眼。
“说话越来越不爱听了,我走了,姐姐快考完了。”
“忠言逆耳!哎,还有半个小时。”
“像我一样天才的姐姐,会待到考试的最后一刻么?提前交卷呀!”左政挥挥手走了。
现在的人越来越多,校门口人山人海,左政挤进人群,远远的看见从教学楼下来几个人,一个穿粉色上衣和紫色短裙迈着潇洒的步伐向着校门口缓缓而来,“姐!”左政大喊道!向左灵找找手,“让一让,让一让。”左政给左灵挤出一道口子,并为她打起小白伞,左灵的回头率颇高,让左政感到自豪和欣慰。
“你怎么来了,不上课?”
“什么事还有姐姐的高考重要啊,跟紧点,在伞下面,别晒着。”左政像个小太监一样在旁边伺候着左灵。左政伸出胳膊,左灵搭上去,“走着!”姐弟俩像电影里那样装扮着。“姐,考的怎么样?”
“简单!”
左灵心里感动温暖,同时发现左政不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了,他长大了!、
两天后,左灵高考结束,父母也渐渐不再责备她,无奈之下,也同意了左灵的决定,距左灵的保守估计,分数会在六百分以上。日子渐渐恢复正常。
那些夏天有着清凉的记忆,时光也想小溪水在山间流淌。人是一个感情动物,七情六欲未必是坏的,生命中没有跌宕起伏那还叫什么生命,如果随着春夏秋秋冬的变化而变化那就不叫做生命,而是植物的周期。
学生时代,有时候在家里呆的时间长了,就不愿再去学校,那时候有个好玩的情况,在学校生病了,身上不舒服了,只要回到家,在沙发上一趟,瞬间病痛全无,因此家长们总以为我们是装病,不好好学习,而我们对于这样的状况也解释不清楚,只能无端被扣上一个坏学生的帽子。
那些年华,那些夏天,那些我们吹过的牛逼,那些我们青涩的恋爱,那些一切的一切,都会像过往的风一样不会再回来,而刻苦铭心的记忆也会随着时光一笑了之。
“上学了,上学了!”左灵将左政的被子揭开,“借着陪我考试的名义来逃课,爽不爽,该去上学了!”
左政懒洋洋的起来,“姐,你真没良心,哼!”左政简单的吃了早饭上学去了。
到了学校门口,一切都静悄悄的,学生们还在上课,有时会响起一段读书声,充满着青葱岁月,可以看见远处的教室里有一两个趴在窗户上看望远方的学生。他们似乎在思考着深刻的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哪里去?”而他们只能思考,不能讲出来,否则会被人当成神经病。或者白痴。
他在学校门口站着,止步不前,这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学校的大门口,上面的“叶华中学”四个大字规规整整的站立在空中,让左政难受的是第一次感觉自己是这里的学生,却要马上离开了,心里有些不舍,也有些矛盾,不舍得离开,却也不情愿进去。
旁边树立着一块龙虎榜,上面第一个名字就是自己的,如果一哲在这里,那么这个名字应该是他的。
而远处的一张白纸黑字的公示栏吸引了他,上面写着初二一班的吉老师将被开除,原因是轻视学生的身体情况,班主任也被扣了工资。他摇摇头,他对这时的班主任不在感冒,张帅的离开,让左政觉得这个班早已不是之前的班级了,这个学校也渐渐的陌生,不过,好在自己即将毕业。还有些感谢林哲高中。
左政一直等着下课铃声响起,因为他不想在上课时进入班级,如果学生们都在上课,自己一个人在楼道里走,会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这让他感觉到局促。
当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这些年控制我们生活的是一只不会说话,不会思想,没有感情的电铃。我们随着它的响起而休息,吃饭,学习。想想都有些可笑。之后有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进行生活,甚至感情也要被限制起来,荷尔蒙不能正常产生,爱情在校园里是严重违纪,出了校园,社会的滥情却是成了风流的基础,成了骄傲的资本。想想那些在学校里放飞过的白鸽,那些童言无忌的话语,都会随着灯红酒绿的消失而消失。
下课铃声响起,左政进入校园,没想到却被保安拦住,怀疑他不是这个学校的,是社会的流氓分子,左政拿出学生卡,之后带着保安走向那张龙虎榜,“看,我是第一名!”
保安年纪四十到五十周岁,看看卡,再看看龙虎榜,又看看左政,感慨道,“好孩子呀!”
左政大摇大摆的进入教室,很自然的样子。
“好久不见!”梁夏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左政桌子上摆满了梁夏的零食,梁夏嘿嘿的笑着,把左政的桌子重新收拾了一下。
“是不是如隔三秋啊?”左政道!并且放下书包,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来的时候却带来了满满一大兜吃的。全是梁夏爱吃的。“赏你的,接着!”左政丢给梁夏一袋吃的。并把东西给周围的人散了散。
简单的应付完后,左政走到夏诺跟前,“我知道你不爱吃那些,怎么样,学习累不累?”夏诺微笑着摇摇头,左政拿出那个蓝色的音乐盒,插上耳机,小心的为夏诺带上,就像带项链那样。“好听么?”夏诺点头,“学的累了,就听听音乐吧!放松放松大脑!”左政没有说是谁送的,一哲的意思是不让左政说是他送的,可这个好人的名分无辜放到自己的头上也觉得别扭,干脆就不说了,希望夏诺能自己慢慢发现一哲的用心良苦,另一方面又担心她发现这是一哲送的,为什么担心他不去深处想,开始逃避,自我麻醉的理由是,如果夏诺发现这是一哲送的,自己没有告诉她,她会生气。
“对了,我看见下面公示栏里写着咱们的吉老师被开除了,怎么回事?”左政回到座位上问梁夏,梁夏小声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左政,这时他才发现周围少了一个人,大虎不见了,只有刘佩一个人,“我说呢,刚进来的时候怎么感觉不对劲,好像少了什么?大虎呢?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走的?”左政问道。
“今天刚走。”然后梁夏又把大虎即将转学的消息告诉了左政,左政拿出手机给大虎发了条短信,“你丫,还来不来?”之后就像石沉大海般没有了音信。终于他等到了下课,现在的他有些恨这个铃声,只有当铃声响起他才会自由,然后铃声响起,自由又会失去。
他做到刘佩身边,“刘佩,你还好吧,放心吧,大虎不会离开你的。他那么努力,你也看见了对吧!”
刘佩眼圈开始变红,左政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左政,谢谢你,放心吧,我相信大虎!我们会好好的!”这句话说出来,左政松了口气。“谢我干嘛,你看你,和我们总是那么客气!”一直以来,刘佩和其他人都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总给人一种生疏感。
“没有,我是说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帮助我们,都没有时间去找小玉。”
“嗨!我找她干嘛,人家远在日本!隔了那么老远,除非中日开战,然后我参军去寻找我失散多年的……她!”左政开着玩笑,想换区刘佩心里的片刻愉悦。
“日本,可是我那天……”刘佩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诺跑过来了,“你们再聊什么呢?”并拉住刘佩的手!“哦,没什么,可能我看错了。”左政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这时,左政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短信,左政掏出手机,是大虎发过来的,“老大,你去学校了么?今天下午在台球厅见!别让刘佩知道。”左政看看刘佩,她正和夏诺咬耳朵试的聊天,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
“怎么了?谁发的短信呀!”夏诺随口一问,“哦,没事,垃圾短信。”左政把短信删除。
“刘佩你刚才说好像看见小玉了?在哪里?”左政警觉的问。
刘佩想了想说,“我也没太注意,可能那天肚子有些痛,背影挺像小玉的,我也没看见正脸!”左政想了想,那天肚子痛,可能是刘佩打胎的那几天吧,也不敢追问,悻悻离开了,回到座位上。
“是不是大虎给你发短信了?”
“你怎么知道?”左政惊讶的看着梁夏。
“因为大虎也刚给我发短信了,你看!”短信上写着“嫂子替我照顾好佩佩,拜托了嫂子!”
左政恍然大悟,看着这条短信,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大虎要让梁夏替呢?走的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只有下午见到大虎才能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