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梁夏,“我相信你,你是能够联系到他的,说说吧,怎么办?”
梁夏摆摆手,“不知道呀!”左政呆愣在那里,“不知道?不知道你还说的那么有信心能够帮助我。”左政有些抓狂。
“那也得分情况不是?你和我哥失去了联系,你知道的,我哥他一向是那样,如果他消失了,谁也联系不上的,不过,他说他有办法, 那肯定是有办法的,放心吧!”
左政更加抓狂,梁夏的话说了等于没说,他双手摁住梁夏的头左右摇晃,感觉像是被他戏耍了一样。
突然一道亮光将左政的动作照的清清楚楚,他抓住梁夏的动作被那道亮光定格住了,左政蔫蔫的说了声“完了!”
那是政教处棒打鸳鸯手电光,在这个时刻,在这个地方,被这样的抓住,即便是生米也得煮成熟饭了。再怎样解释也是于事无补,就像警察扫黄,你刚好和一位小姐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你告诉警察说和她谈理想,说人生,警察会信么?
“老实交代,怎么个情况?”政教处主任死死的盯着他们,左政想,这下真的完了,这个主任和他结下过梁子,这下死的肯定很难看。
“我们没什么情况,就是普通同学关系。”虽然是实话,但是说出来连左政都不信,这让他既无奈又绝望,自己都感觉很滑稽。而在一旁的梁夏一句话也不说,貌似脸上还有一些笑容。
政教处主任像是看一个珍惜物种一样的看着他们,“没什么情况这位女同学的头发这么凌乱?”
左政瞅瞅一旁的梁夏,心里暗自想,这TM简直就像案发现场呐,梁夏你怎么不把头发整理整理呢?“她自己邋遢,所,所以才乱的。”左政说出这话来就后悔了,而更让他后悔,让主人哭笑不得的是梁夏的接话。
“我很整洁的,老师,就是他,就是他弄乱我头发的。”梁夏用手指着他,我想当时的左政肯定想大哭一场。
“行了,人家女同学都敢承认,你一个大男生还逃避责任,岂有此理?这位女同学你先回去,你,左政是吧,留下!”梁夏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政教处,留下左政一人。
我想,左政肯定是生无可恋了,有这么一个傻白甜的队友,他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对着敌人大吼一声,“向我开炮!”那政教处主任也肯定会像李云龙一样对着炮楼大喊“开炮!”那场面别提多壮烈了。
政教处主任坐下来喝一口茶,可能茶叶又喝进嘴里了,他对着茶杯“呸呸呸”的把茶叶又吐进杯子里。“不是我说你们这些中学生,你们现在这个年纪,有点那什么也是正常,可是你把人家女孩弄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你作为一个男生要注意分寸。”政教处主任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是是,老师说的对,下次我一定把她的头发整理好。”左政点头敷衍着,想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哎,这就对了。”主任点点头,又好像意识到那里不对,“什么下次整理好,我是说你们过分的肢体接触,你呀你,要不是我看在你是全年级的前几名,我早就通知你的家长了,去,写一份一千字的检查!明天中午叫过来。”
左政感到冤枉,“不是,主任,我们真的没有……”
“两千字!”主任不耐烦了。
左政屁颠屁颠的出了政教处,“政!”在他回宿舍的时候,不远的一个角落里有人叫他,听声音是梁夏的,她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在左政他们宿舍的一个角落里潜伏着,她慢慢向左政走过来。
“你别过来,我怕把你给再次凌乱了,整洁人!”左政做了一个停止 前进的动作。梁夏嘿嘿嘿的偷笑,“小心眼儿,就跟你吃亏了一样。”
“怎么不亏,亏大了,两千字呢?呜呜呜~”
“好好好,我给你写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左政总算找到了一点平衡感。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左政不屑的看梁夏一眼,“今天够倒霉的了,不是坏消息就万谢了!你一个人玩吧,我回宿舍睡觉了!”左政懒洋洋的说道。
“哎呀,是真的,关于我哥的!”梁夏对着左政的背影说,左政停下脚步,转过身。“我哥说了,让我们别担心,这个星期放星期的时候他回来找我们,这几天正在处理一个事情。”
左政很激动,眼里都放光,“你怎么联系到他的?”
“就不告诉你!”梁夏扬长而去。
不管怎样,今天一天经历了那么多倒霉的事情,晚上梁夏的这句话总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想想也值了,毕竟那个两千字的检查是梁夏写呢,左政想到这里安然的睡去了。
我想说,左政真的很臭不要脸!
第二天一大早跑完操,上完早读,大虎和刘佩把左政拦住,左政看着他们不安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他们肯定是等不及,也给一哲打电话了,而电话是打不通的。夏诺也过来了,左政心想,大家这些天来虽然表面是风平浪静,但内心肯定是波澜起伏,谁也不提起这件事情,可都在担心,正好趁着大家都在,就把昨晚得到的好消息告诉大家吧!
左政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的把昨晚得到的消息讲了一通,大虎和刘佩才松了口气,像放下了一个巨大的石头。那是块心石。
大虎和刘佩离开后,梁夏脸上显出些许不安,像是有什么心事,左政叫他吃早饭的时候,她还吓了一个激灵,左政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微笑着说没事,只不过那个微笑有些牵强,当时的左政没有看出来,也就没有再多问,对着梁夏点点头说,“走,吃饭去!”
梁夏草草吃了饭,拉着左政就往餐厅外面走,而这时的左政在梁夏急急忙忙拉他的时候刚刚往嘴里塞了一个鸡蛋。
“政政,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昨晚那个好消息是我瞎编的,我怕你担心,又挨了主任的批斗,所以我……对不起对不起!”左政听的眼睛直瞪瞪的看着梁夏,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梁夏见此情况赶紧去了学校超市买了瓶矿泉水,给了左政,他拿起水就喝,缓了缓,片刻后说,“去,赶紧把我那两千字的检查写了!”
“遮~”梁夏转头就跑。
左政在操场转了转了两圈,可能是被鸡蛋噎的把,之前有了什么事情还有一个可以商量出谋划策的人,可是现在一哲走了,自己突然没有了方向,心里难免空唠唠的,而那个好消息已经给大虎和刘佩说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操场转了转,走向学校的超市,买了两块巧克力,因为他知道梁夏因为这个事情并没有怎么吃早饭,中午肯定会饿,他打心里是不怪梁夏的,反而有些感谢梁夏,所有梁夏美好的画面在脑中像开花一样的呈现出来,心里有些感动和莫名的别扭。同时又感觉自己很失败,相比起来,自己什么都不是,一直都是一哲帮他解决事情,出了什么事也都是一哲帮他擦屁股。挫败感油然而生。
回教室的路上,夏诺把左政叫住了,“你还吃巧克力啊?”
左政看着手里的两块巧克力说道“给梁夏买的。”想了想又说,“梁夏早上不是没吃饭么?下了课间操肯定顶不住。”左政解释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做一个解释,自己也感觉到奇怪。梁夏像是失落的哦了一声,左政没有告诉夏诺那个好消息是假的,他最近一直在担心一个问题,就是梁夏如果不能被林哲高中免学费,那高昂的学费她的家庭能承受的了么?夏诺很自强,肯定不会接受自己的帮助的,而自己又能帮助她什么呢?无非就是用家里的钱。还有夏阿姨好像好久都没有回来了,夏诺她就不想么?为什么从她来也没有给自己说过,然而左政想问,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这让他感觉到自己和夏诺有了某种距离感。
左政沉默着,以至于回到教室夏诺告诉他说“我会座位上了,下午给我讲道物理题。”他都没有听见。
他习惯性的回到座位上,梁夏胆怯的给左政让了一点点位置,梁夏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女孩,可是对于左政她总是小心翼翼的。
“给,写完了!我昨天晚上写了点,今天早上写了点,两千字,完了!”梁夏把两页写满密密麻麻的检查给左政看,左政没有理会那张检查,“梁夏,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啊,什么事都帮助不了?”
梁夏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左政打的是什么牌。“没有呀,我们还小,也干不了什么,你也很厉害啊,上个学期就把所有的题都做完了,现在还做高中的题,最主要的是你把这个学校的毒瘤给拔了,揍程皓。”
梁夏这么说,左政撇嘴一笑,这些相比一哲简直就是小儿科。更加让他感觉到自己渺小。
“像我这么废物的人,你们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左政拿出那两块巧克力,塞给梁夏,“你早上没吃饭,快吃吧!别饿晕了。”
“你不怪我了么?你原谅我了?”
“就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快吃吧,我们现在除了相信一哲,还能做什么么?”左政摸摸梁夏的头。
那两块巧克力梁夏只吃了一块,剩下的那一块她一直保存着,她说,因为给予的少,所以才倍加珍惜。我不需求什么,更不奢望什么,只要我对他的好,他能欣然接受,那时,我比他还开心。
放星期那天,没有人比左政他们更紧张,大虎不时透过窗户向窗外望去,而然校门口一人没有,眼看纸就包不住火了,左政仍然不敢吧消息告诉给刘佩,他知道,这个消息会瞬间让刘佩崩溃,做出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这样的话,大虎也会恨死他的。左政陷入两难之地。下课铃响了,其他同学都疯一样的跑出教室门,最后就剩下左政他们,从楼上看看校门口,并没有发现一哲的身影。
梁夏有些慌了,看来她和左政想的是一样的。左政捏了一下梁夏的手,示意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告诉她别慌。
“怎么没有见一哲啊?”刘佩平淡的说,左政看看刘佩,他知道,刘佩这貌似镇静的口吻和心态会像雪崩一样瞬间塌陷,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外面人太多,可能在人群中吧,我们下去看看。”左政也很冷静的说。
这两句话之间潜藏着多少忧虑和不安恐怕只有左政一个人知道。他们的步伐很慢,都沉默着不说一句话。这一天学校里很热闹,人声鼎沸,他们却感觉到无比的冷,和大爆炸之前的安静。
终于他们走出了校门,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一哲,刘佩停下来,没有再往前一步,大虎把目光转向左政,他顿时感觉像被一支锋利的箭射中,直至心间。
左政打电话给一哲,死马当活马医把,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出意料,电话还是打不通。“可能来的迟吧,在路上,这是市里,一哲的年龄还不够,不能开车,所以要慢一些,要不我们去他家吧!说不定路上我们能碰上。”左政对着刘佩说。
刘佩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脸色没有一色变换,“不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吧,不然会和一哲走的岔开的。”
“好,这样也好。”左政微笑,他担心极了,并且他知道,刘佩比他还担心,他所担心的是一哲来不了刘佩会怎样,看这个样子,一哲是来不了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能拖一秒是一秒,多一秒就多一份希望。
渐渐的,学校门口的人越来越少,然而,并没有见到一哲半分的身影。校门口就剩下他们五个人,看门的大爷把校门也锁上了。
左政和刘佩的口袋同时震动起来,刘佩的手机上显示着妈妈二字,而左政的手机上显示着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