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一分钟?一小时一天?这是时间量词?还是事情发展的过程?在这个时间里我们能够控制住什么?在这一时间中我们身边又变化了什么?没人知道,未知的事情太多,变化的速度太快,所以有了幸运这个词。
很辛运在这一秒钟我抓住了你!
大虎托着刘佩的手颤巍巍的说,“佩佩,你吃了?”大虎在电视上看过,最近也查过相关的问题,女孩子要随便吃了堕胎药,如果不注意会有生命危险的。所以他显的很紧张,转而对自己更加生恨,恨自己负不起责任,恨自己的能力弱小。
刘佩不说话,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凝视着大虎,他哭了,夺刘佩手里的药,刘佩抓的很紧,但还是被大虎夺下了,里面的药一颗没动,他瘫软的坐在地上,将那盒堕胎药丢掉河里。庆幸自己来的比较及时,没有让即将到来的悲剧发生。像制止住即将要发生的火灾。
大虎的手机震动起来,他麻木的接起手机,是左政他们打来的,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找到刘佩了。之后将手机随意的扔到一边。他站起来看着刘佩,她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鬓角的头发紧贴着侧脸,样子疲惫不堪,他脱下外套给刘佩披上。“佩佩,你说句话呀,别吓我呀,佩佩,我求你了。”
刘佩的嘴像是被某种引力吸住了,双唇紧闭,大虎想起之前在学校里他和刘佩吃糖的日子。“甜么?”
“甜~”
曾经的美好将现在撕扯的面目全非,回不去的过去将未来彻底压垮。
“佩佩,我错了!你说句话。”此刻的道歉显得软弱无力,对不起的话将自己展现的更加失败。“相信我,佩佩,我一定能找到办法的,我们不要着急,不要慌。啊。”
“什么办法?”刘佩终于说话了。
大虎擦掉眼泪,露出了笑容,疲惫的笑容。“会有的,我们先回家。”大虎挽着刘佩像左政他们那个方向走,刘佩苦笑了两声,甩开大虎的手。大虎顿时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失败和无助。
“佩佩,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放下你的,我爱你,我会用我的一辈子补成你,爱护你,无论发生什么!”大虎大声的对刘佩喊道。刘佩低着头不说话,只顾往前走。
誓言和诺言是存在的,在说出的那一刻是真诚的,它们没有时间的规定,或是这一刻存在,或是多年后消失,海枯石烂本就不真实。
左政一哲他们也赶来了,刘佩显得有些慌张,梁夏抱紧她,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会有办法的,别灰心!”同时瞪了一眼大虎,给大虎示意,大虎抓住刘佩的手,这次刘佩没有反抗。
他们一边走一边安慰刘佩,很快走到了岸上,而车只有一辆,一哲似乎发现了他们的疑虑,说自己已经叫了一辆车,估计马上就到了,不让他们担心。
左政看了看刘佩的样子,说,“刘佩,要不你就别回家了,调整好状态跟父母说一声,今晚我们都去诺诺家吧,商量商量怎么办,毕竟这个事情不能拖,如何?”刘佩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夏诺拿出手帕纸,给刘佩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很快,一个黑色奔驰来到了岸边,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很正式的一个中年男子,一哲看他的时候眉头微皱了一下,那个男子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哦,那个,一哲,快上车。同学们你们谁做叔叔的车呀?”那个中年男子叫一哲名字的时候显得有些生硬,一哲让刘佩和大虎坐在那个黑色奔驰上,并让梁夏和夏诺跟随。自己带着左政在前面走,让那个男子紧跟着自己。
“一哲哪是谁呀?”
“哦,我家的一个亲戚。”一哲随口说道,左政感觉到他是在敷衍自己,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亲戚,更没有见过如此生硬的亲戚,不过既然一哲不肯说,他也就没有再问。眼下需要处理好刘佩的事情。
夜已经深了,刘佩给家里人打电话说自己在同学家,并且用电脑和家人通了视频,梁夏和夏诺的演技很好,在电脑一端并没有露出破绽。
紧张的一天终于过去。他们都疲惫的躺在客厅。而一哲则是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没有间断。终于,一哲的电话不在响起。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沉重了,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说刘佩的事情,都害怕再刺激到刘佩,可是燃煤之急不能不理。
一哲还是说话了,“刘佩,你不要害怕,我们一步一步的处理,首先这个孩子是不能要的,我知道,如果处理了这个孩子,将来你可能……”一哲顿了顿没有说出那个敏感的词汇,“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虎,尤其是你,你毁了刘佩未来的幸福,你要负责任。”一哲很冷静的说,大虎低着头肯定的说,“我肯定会负责任。”
“你给我抬起头!”左政见大虎不敢抬头,向他吼道。一哲在一边狠狠的抓了一下左政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大虎慢慢抬起头,并且拉住刘佩的手,轻轻的抱住她。刘佩流出了泪水,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夏诺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大虎轻轻的在旁边擦拭,“可,可是需要通知父母啊,我不想让家人知道,怎么办?”刘佩诺诺的说,话语中有些绝望。
“恩,好,我们接下来就解决这个问题,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怎么能让你父母不来参加这个手术,并且不通知他们。”一哲的冷静异于常人,更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过于早熟的他让左政蔚然起敬,同时也为他感觉到心酸,他的早熟不是正常成长的,他经历的事情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何况他还是一个孩子。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出着各种主意,让人顶替,求医生不让家长来,等等等等,但是还是没有一个建设性的意见。这时的刘佩有些慌张了,一个又一个被否定的意见让刘佩近乎崩溃。他不得不把眼光放到一哲身上。在这个过程中一哲一直沉默着,冷静的思考着什么。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一哲,“哥,要不你说说吧,我知道你办法多。”一哲抬起头看梁夏一眼,露出微笑。冰山一样的脸在梁夏身上开出了温暖的花。他成了最后的希望。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无论多大的困难他总是一副沉着的面孔,“方法会有的,刘佩大虎,你们不要着急,给我一点时间,现在这么晚了一时半火的也处理不好,明天你们先去学校,该学习就去学习,不要分心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千万不要在做出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像平时那样就好,不要再让更多人发现了,尤其是学校。”
“好,今天也不早了,我们就睡在这里吧,男的睡客厅,女的睡卧室吧。谁也不要再多想了,也不要再担心了,刘佩你,你平时注意点,好了大家洗洗睡。行动!”左政做了最后总结。其实他也很担心,因为他也没有接触过这类的事情,只不过他相信一哲,比相信自己还相信。
月光下,银辉从窗外飘进,纷纷扬扬的洒在几个幼小的身体上,睡姿安详,这一刻在梦中被定格了,像一条小河舒缓的流淌。这一刻谁也不能破坏,没有任何人打搅。
第二天一大早,左政身边的一哲不见了,只有一两只小鸟在叽叽喳喳的叫着,迎合着晨光露水,小鸟的叫声不是那么烦人,微微有些悦耳,大树的枝干又长出了新绿,像更出生的婴儿,娇嫩透彻。
茶几上一张纸条被一本书压着,一哲走的时候留下一张纸条,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他临时有事先走了,并留下一个电话号码,说有什么事情打这个电话。他走的很轻,没有惊动任何人。其他人还在睡着,左政把那张纸条塞到自己口袋里,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一哲的联系方式,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惶恐,在窗户外面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在一颗梧桐树下,像是刘佩,左政简单的洗漱后,看了看表才早晨六点,他想看看刘佩还在不在那个房间里,伸出手想推门,又把手收回来,感觉不合适,他披了件外套,轻轻把门闭上,走出楼道。
他蹑手蹑脚的靠近那颗大树,她背对着他,左政看不清是不是刘佩,只是那个背影很像,他慢慢靠近,想伸出手拍拍她。“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左政的手伸在半空中被吓回来,确实是刘佩,不过她没有看左政便知道左政来了。刘佩转过身,很认真的看着左政。
“实话实说,你们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不过刘佩你放心,事情总会解决的,相信我们。”左政安慰道。“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大虎,刘佩你也是有责任的。”
刘佩点点头,表示默认了。
左政在刘佩对面坐下,像小时候那样坐在一块潮湿的泥土上,“你想过以后么?”
刘佩摇摇头,“没有,我不敢想。”她轻声抽泣,“我不知道大虎以后还会不会要我,毕竟我成了一个不完整的女人。”
“不,你还是一个女孩,还是一个好女孩。不要轻率自己,这件事是大虎造成的,我相信大虎会负责到底的。刘佩你别……”左政最近有些害怕这样的话语,他很害怕女孩的自我沦陷,可能是受到夏诺梁夏的那成风波,也可能是看到左灵的慢慢变化。只要当他看到一个女孩慢慢变的沉沦他就紧张,就像鲁迅先生说的,“什么叫悲剧,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毁坏给人看。”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在他身边发生。
这场风波总算是告一段落,星期天过后,他们正常上课,在外人看来没有丝毫异常,大虎有了变化,学习更加积极,这段时间他就做两件事,一是照顾刘佩,很精心的照顾,生怕刘佩又有什么想不开,不过刘佩情绪还算稳定,二是没日没夜的学习,他说他要奋斗一次,可能这是他在学校最后的一次奋斗了,他要考林哲高中,像左政他们一样。
时间就剩下将近一个月了,谁都为大虎捏了一把汗,对于林哲高中的考试模式他们只知道一个大概,先是文化课考试,分数达到要求后便是林哲高中对于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试题,听说都很变态。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淌,一哲的座位也一直空着,没有他的任何一条消息,左政试着给一哲打过电话,居然成了空号,他有些不安,毕竟所有人把希望都寄托在一哲的身上,这种白色恐惧感把左政一点点吞噬,他最担心的就是刘佩问起他一哲的情况,左政和其他人一样,对于一哲的现在一无所知。
“怎么了?”梁夏用胳膊肘顶了顶左政,她看出了左政的不安,老师还在讲台上喋喋不休的讲着,“没什么?你认真听课!”左政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说不定我能帮你,相信我。”梁夏用纸条的形式传递信息,这位物理老师是新来的,耳朵不是一般的灵。
左政想了想,毕竟梁夏是一哲的妹妹,说不定还真能联系上,左政想了想,同样用纸条的形式告诉了梁夏,“待会晚自习下了,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你想干什么?人家怕怕!”梁夏捂着嘴偷笑,把纸条塞给左政。
“去死!”
……
非常时期,他们的每一步动作都要小心,就连上课传过的小纸条也要及时销毁,对于敏感的词汇,更是绕道走,像排雷一样的说话。
“什么事,说吧!”这个地方很幽静,是学校的苦命鸳鸯们私会的地方,一人一个据点,谁也不打扰。左政看看周围,隐隐约约能看见亲吻的,拥抱的,还有搂在一起耳鬓厮磨说情话的。他尴尬的挠挠头,这个情节不亚于地下工作者在青楼里秘密交接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