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八年的十一月十分寒冷,中南海的水皆已成冰。德龄已经走了将近九个月,这九个月以来,瀛台似乎都很平静。除了每日和皇太后临朝以外,其余的时间,似乎和平常没有两样。都是平静度日,孑然一身。
九个月前,德龄送来的那对玉镯,载湉每时每刻都放在手心里,不曾离身半刻。玉镯之上刻的鸳鸯栩栩如生,似乎暗衬着两个人。这段时间,载湉一直是把玉镯和那张照片放在一起,或是两个一起拿在手上。
暗自垂泪,低声叹息.
“不是说所有遗物都已烧毁,上天锤炼,给了朕一个“天赐之缘。”那顶旧帐子,和那张藏在枕头里的照片,已经手中的玉镯......”
“珍儿.......八年了,你却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
......
戊戌变法的时候,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夜的景仁宫,暖帐里的两个人影,似乎很是幸福的依偎着。
珍儿慢慢露出她那粉嘟嘟的脸,在载湉肩膀上蹭了蹭。
“怎么,很累吗?”载湉柔声问道。
珍儿一笑,用手摸了摸载湉的嘴,道:“没有,珍儿是觉得,载郎的衣服很舒服,身上那顾令人陶醉的龙涎香更让我难以自拔,所以,我才喜欢蹭的...”
载湉宠溺一笑,刮了刮珍儿的鼻子,笑道:“珍儿真是聪明,那文廷式虽说是文士,倒也是个有用之才,帮了我不少忙啊。”
珍儿倒是一惊,道:“文师傅曾经教导珍儿,要选最有利的办法来对待每一个事情,或许,这次真正有了成效呢。”
载湉道:“天下的师傅,似乎都会这么说,翁师傅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
一阵沉默,就在珍儿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声清脆的玉器声音传了过来。珍儿缓缓睁开眼,看着载湉手中拿这个连在一起的玉镯,道“这是什么?”
“鸳鸯细玉镯”载湉道。
“鸳鸯?”珍儿仔细一看,才看到上面刻画着的鸳鸯,十分的精巧。
“玉器乃情之玉中,此镯连在一起,寓意生生世世,永结连理。朕真的很渴望我们如那只羡鸳鸯不羡仙。”载湉道......
......
一九零零年七月份。
“咦.....”一阵开门的声音,从北三所里传了出来。
“珍主子,老佛爷见你呢。”崔玉贵道。
“嘶......”似是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草丛里。
半晌过后,那声“皇上,来世再报恩啦!”似是黯然销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