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诚看到自己这边的金明坛坛主夏金明就败下阵来,竟有些慌乱。因为现在白枫堂里的几位坛主几年,就夏金明和长鸿坛坛主范长鸿功夫了得,范长鸿会略高于夏金明,不过就是范长鸿也绝不能四十招之内打败夏金明,因此除了自己上,别人恐怕都不能制服得了这个韦陀门掌门金大川。不过就是他自己上去,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看样子南宫行身旁还有几个高手看样子绝不输于这个金大川,若是对方轮流而上,那自己必输无疑,自然今日白枫堂也必定会一败涂地,若是说怎么才可能有胜算,那只有几个坛主和手下的大小派众一拥而上,说不定还可以倚多为胜。因此现在薛诚就思索着该怎么安排人过来一拥而上,打败这一群人。墨乔也正想着什么时候出去会一会这个枯瘦老头儿。
南宫行看薛诚这边的人迟迟不说话,就笑道:“怎么,薛少主,现在还不让我们去看看你身下可骑的有我的混血宝马?”听到这,旁边的范长鸿怒不可遏,只见他瞪大了眼睛吼道:“怎么,还要欺人太甚吗?”说着就往前一步,要去跟那南宫行理论。
薛诚正要叫住,忽听得外面一个声音喊了出来,道:“范坛主不要着急,让我来跟他理论。”墨乔一听这个声音,顿时惊喜了一下,原来是雷青坡叔叔过来了。这些天雷青坡下山去云南六毒派借了几副草药,因此并不在白枫堂里,而雷青坡在白枫堂里可称得上是第三高手。因为薛定堂主目前为止自然无人可以匹敌,两位香主风铁树和雷青坡二人武功基本相同,不过风铁树的功力与临场的应变能力,打斗经验逗玩强于雷青坡。可是就算雷青坡,他的武功可要比白枫堂少主薛诚强的不少。薛诚听见是雷青坡的声音,急忙起身叫道:“雷香主可是回来了!”那雷青坡此时已经进入到堂里了,他眼睛都不看周围的人,双手抱拳行礼道:“我就刚刚才赶到山门,听说有人来咱们白枫堂闹事,就忙奔了过来看看。”
这是雷青坡眼睛把南宫行身旁的人瞧了一遍,眼睛盯住了前面的金大川。雷青坡故作惊讶,道:“哎呦,这不是那个什么门,什么门来着,对了,是韦陀门的掌门人金大先生吗?你怎么也来这里了?”那金大川自然听说过“雷公恨”雷青坡的名号,也知道他两把乌金锤在江湖上的名号见他来了,脸色微变。那南宫行道:“没想到今日雷先生居然回来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雷青坡看了看南宫行,笑道:“原来是南宫公子啊,你父亲死了吗?”南宫行一听他第一句话就来问候自己的父亲,怒不可遏,道:“您还没死呢,我爹爹说他自然不会跟你抢。”雷青坡道:“看样子你父亲南宫风还没死呢,不过这些年都没听说过他的踪迹了,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请南宫公子原见谅。”
墨乔听着二人的对话,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里顿时生出一阵的酸楚来,幸好她急忙忍住了眼泪,才没使的泪珠落下来。
南宫行看雷青坡一来就与自己斗嘴,心声厌烦。不过他知道雷青坡的大名,因此也不敢小觑,只是上前对金大川低声耳语了一阵。南宫行过来以后,金大川居然开口说话了,只听得他苍老的声音说道:“今日就由我来领教一下乌金锤的厉害。”说着摆出了阵势就要与雷青坡打斗。雷青坡笑道:“也好也好,向来听闻韦陀门金掌门的大名,可是还未请教过,如今也好学上一招半式。”金大川知道雷青坡以一双乌金锤著称,现在见他并没有取出兵刃,心想不如趁着现在直接上去跟他缠斗,说不定他的拳脚功夫很是一般,而自己并不善于使用兵刃,因此一来自己就先着一招了。只听金大川怒吼一声,就架出手掌,朝雷青坡身上招呼。那雷青坡一看这一掌速度力道也不过寻常,可是他并没有有丝毫的大意。素来听说金大川一双摧心掌厉害得紧,想来这套掌法是寻常招数中隐藏着厉害的地方吧。
雷青坡谨慎地出拳挡过金大川的掌,可是他忽然感觉手上有一股极大的力道传来。这一下可是把雷青坡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摧心掌也可以这么连续运力,一掌下去有这么多的劲力传来。不过好在雷青坡生平打斗无数,这么一个小小的变故并没不能影响他。只见他也运力于手臂,跟金大川传来的这股力道对抗。果然还是雷青坡内力更加深厚些,他只是往前一推,金大川就后退了一步。那金大川心里也是一惊,这个峨眉山的左香主果然名不虚传,恐怕在他平生之敌里面从未碰见过这种内力的人。
墨乔在屏风后面只看了这一招就明白了两人的底细。她曾听师父刃奇书说过像摧心掌,炙云掌这种掌法练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分力而攻,既把几重力量分开攻出去,越到最后的力道越强。如今墨乔一看金大川的手上功夫果然就是这种路数。不过这种功夫与墨乔的武功路数截然不同,因此刃奇书只是简单的讲了破解之法。她现在看到雷青坡的破解之法只是单凭自己的内力去对攻,师父没这么讲过,可是这么一看,果然也是简单有效。
周围的人里面眼明者都通过这一招发现了二人功力的高低,既虽说金大川手上功夫厉害,可是还是与雷青坡有不小差距,因此都知道金大川必输无疑。
果然,喘息之间,二人又斗了三招。那金大川明白自己功力不抵,因此就拼了命的全力进攻,想以攻为守。再看那雷青坡,气定神闲地躲招拆招,丝毫没有急躁的地方,知道避敌锋芒。二十招过后,金大川已经显得力不从心了,而雷青坡依旧是稳稳地出招,还不着急着进攻克敌制胜。只见二人在白枫堂的中央倒腾倒转,主要是金大川已经改变了进攻路数,只见他并不是一味地疯狂进攻了,反而常常利用自己的身法去躲过雷青坡的反击。
墨乔看着金大川的突然变招,心想这下子他可必败无疑了。倘若金大川以攻为守,说不定还可以再撑二十招,可如今想着以巧致胜,可是不能够了。摧心掌本就是凌厉的功夫,根本不是以巧著称的,这样岂不是以己之短克敌之长。果然,三招过后,雷青坡略微一调整,就开始了拳脚齐上,全力进攻。
那金大川看雷青坡开始进攻,有些慌乱,只是谨慎地开始了防身。雷青坡的出拳力道好大,这倒也罢,金大川还可以勉强防住,可是雷青坡的拳法与腿法合用,打拳的同时冷不丁来一脚可是让金大川受不了了。忽然,雷青坡往后一站定,接着跳步而上,拳头连绵而出,那金大川使出全力,一一格挡过去。忽然间雷青坡一个侧身,接着飞出一脚,直向着金大川的面门而去。这一脚看上去力道并不是十足,可是金大川明了雷青坡的劲力,知道就是六分力道招呼到自己脸上,恐怕自己的命就没有了。因此他双腿一用力,往后一个空翻,顺利的躲过去了这一招。可是金大川身子还在空中,忽然见一个巨大的拳头朝着自己的身子而来,原来刚才雷青坡的一个侧身就是为了这一拳,刚才的一脚不过是虚招而已。金大川大吃一惊,这下子想躲过去是再不能了,想格挡也绝对不可能。因此他只得运力于自己胸腹部,想试着挨过这一拳。
只听得沉闷的一声响,雷青坡的这一拳正中金大川的后心。那金大川轰隆一声摔倒了地上,还未爬起来,就是一口鲜血吐出,那金大川浑身无力,只是瘫软在地上。看到这一幕,墨乔暗暗喝彩了一下。薛诚也是哈哈大笑,道:“南宫公子,最年老的已经负伤了,你快些把他抬出去吧。瞧这伤势,恐怕一辈子也不能好了。”那南宫行刚开始看到金大川被打伤后,也是恼怒至极,可是立刻就平静了下来,笑道:“这人不过是我手下一个寻常之辈,伤了死了也属正常。可是你白白抢夺了我的一匹混血宝马,我岂能置之不理?”说着扭过头看了一眼正身后的一个汉子,道:“左先生,现在白枫堂号称雷公恨的雷青坡忽然回来,是我们都没想到的。现在韦陀门掌门人金大川已经受了重伤,看来这个雷青坡确实不好惹啊。”
墨乔往南宫行身后看去,只见一个身材中等的汉子走了过来。那汉子的却是哭丧着的,像刚刚被人打了一顿似的,更像是妻儿父母被人杀了一样,看的人心情压抑沉重。墨乔又发现这个汉子往前走了两步的声音,脚步沉重,可又悄无声息,看样子两步路下来竟然能把地板踩碎一样。墨乔记起来以前父亲曾经告诉过她外家功夫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时人的脚步身法就会像内功练到登峰造极一般,脚步沉稳无声。墨乔心想这个人的外家功夫恐怕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这个人定然是一个劲敌。
雷青坡看到眼前的中等身材的中年汉子站了出来,立刻就感受到他身上外家功夫的功力,不过他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按说江湖上能把外功修炼到这种境界的人应该都广传他的名头,可是这个人雷青坡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再看这人的神情,满脸愁容。雷青坡暗暗心惊,他知道此人表面满脸愁容,实际上很可能是一个凶狠残忍至极之人,可不过雷青坡一点没有畏惧,他冷笑道:“怎么?南宫公子,找来了这么一个哭丧着脸的出来了?穿出去人家还以为我雷青坡欺负人呢。”
南宫行还未说话,只听得一个满带着哭腔的声音出来,道:“雷公恨哪里能欺负人呢。名头虽响,可这不是说话的时候。”说着从身后接过来一把乌金大刀。刀是一把寻常刀,可是这人的声音着实让人发抖,在场的各位从来没想到过世上居然还有这种逼真的哭腔声音,均暗暗纳罕。墨乔刚听见这么一句话,就身上起鸡皮疙瘩,再看那人一眼,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雷青坡正想让他报上姓名,可是一想起来刚才他的声音,就觉得身上发颤,于是急忙闭口。雷青坡看到那人的乌金宝刀,微微一笑,可是不敢小觑。接着只听得雷青坡粗声叫道:“取我的乌金锤来。”
只见两个人一人抱了一只暗金色的大锤出来。雷青坡接过乌金锤,叫道:“接招吧。”说着双手舞动着两只乌金锤,就朝着那中年汉子身上招呼。那汉子一看这把锤子来的好快,于是握紧了刀柄,往前招架。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两个兵刃撞开。雷青坡猛然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力量传往他的手臂,力大无比。于是急忙再一次运力于手臂,只觉得手心一热,那阵力道已经传了出去。雷青坡暗暗纳罕,没想到这人的外功这么厉害,可是内功却是一点没有,看上去好像气势汹汹,力大无穷,其实不然。再看那愁容汉子,只是往后撤了一步,运力护身,然后乌金刀往地上一戳,忽然戳的地方的地板立刻被震碎了许多。墨乔暗暗称奇:没想到刚才雷香主这么重的一锤所有的力量都被这个汉子传到刀尖,给震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