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借脑，云雾开处有蓝图

秦扬请教了几个同学之后，上网找见了我是索洛斯的网络地址，果然跟他QQ上显示的地址一样，千真万确是北京的。继续查找，又知道了我是索洛斯确是北京名牌大学毕业，后来去美国读了博士，是专门攻读证券专业的。如果，这人就是弹弓打你玻璃的话，讲一次课要十万元，也不算太过分。

于是，秦扬跟路标大概说了一下她查找出来的情况，路标很满意，第一次听博士的课，十万就十万吧。

咱们也得跟他砍砍价。秦扬说。

路标说，只要讲得好，价钱无所谓。

嗯，这个基本情况是在网上查找出来的，究竟有多大的可信度，我也没有把握。所以先把价钱砍下来，然后根据讲课的具体情况，再最后定一个价钱。

具体就你定吧，弄好了我听就是了。

秦扬给我是索洛斯留了言，晚上10时左右联系。到了时间，对方果然在线。秦扬发了一个笑脸。对方也回了一个。向晚问轻寒：我跟朋友商量了一下，同意听课。不过，朋友最近很忙，能不能我代他听？

完全可以啊。

向晚问轻寒：我替朋友听，我又不是学这个专业的，能不能我录下来？弹弓打你玻璃：哈，真遇到版权问题了。不过，你要是出了我说的价钱，这也不是个问题。

向晚问轻寒说，如何给你付费呢？我是索洛斯发过来一个哈哈，这个不是问题。我有银联卡，我告诉你一个卡号，直接打进来就行了。

向晚问轻寒也笑了，你不觉得那样一来，我就显得太傻了吗？

咱们也可以通过第三方，你先把钱给它打过去，我讲完课以后，你觉得满意了，你再确认一下，他们就会把钱给我打过来。

嗯。向晚问轻寒说，这个办法不错。

我是索洛斯也同意了。那么咱们就敲定讲课时间吧，我也得做一做准备。

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我们向你靠拢。

如果你们不急的话，就下周日。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

秦扬把情况给路标说了，路标没有表示异议。叫马冬梅安排第三方付费事项。

到了周日约定的时间，秦扬来到路标的办公室，此前已经把电脑给装好了。秦扬打开电脑，还特地接了一个小型扬声器，以方便路标旁听。为了保险起见，秦扬特意买了一支录音笔，放到自己面前。

路标端端正正地坐在老板椅上，正好可以清楚地看见电脑的屏幕，而秦扬将摄像头刚好避过他。路标面前放着一个笔记本，还有几只秦扬亲手削好的铅笔。铅笔有两种颜色，一种黑色，一种红色。

到了时间，秦扬打开QQ，我是索洛斯如约上线了。秦扬发了一个笑脸，接着就打开了视频。我是索洛斯出现了，路标看见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好看的发型，雪白的领子、袖口，一看就是个很讲究的人。年轻人穿着深色的西装，还打了一条有蓝白相间格子的领带。脸上的眼镜像是近视镜，就是框子有点夸张了，那么宽，把整个的脸遮住了一大半。不然的话，小伙子是很讨路标喜欢的。

我是索罗丝轻轻地咳嗽了一下，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向晚问轻寒说可以了。我是索洛斯说，按照讲课的要求，我做了一份课件，我先把它给你发过去，你接受一下。

秦扬这边点了一下接受，课件很快就传过来了，秦扬打开了打印机，课件很快就被打印出来了。秦扬把打印出来的课件放到路标面前，路标对这些新玩意感到很神奇，眨眼间，千里之外的人就把讲课的东西给传过来了。他大致上扫了一眼，上面尽是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这时候，那边开讲了。

路标听得糊里糊涂的，秦扬倒是还慢慢地听了进去。尽管是一知半解，但总算有所了解。再讲到后来的时候，路标给秦扬作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向晚问轻寒发了一个痛苦的表情，我是索洛斯马上明白了，奥，课间休息一下，十分钟。

秦扬先关了视频，然后问路标，是不是讲得太深了，我也听得稀里糊涂的。路标说，也不是人家讲得深，是咱们水平太低。你看人家讲起来，多溜啊。

咱们一会儿给他提出几个问题来，叫他解答，行不行？路标把面前的笔记本推给秦扬，上面有他提出来的问题。

应该可以。本来讲课就是双向的交流。

当视频又打开的时候，秦扬先说话，我这个人的基础太差，你这样讲，基本上是对牛弹琴。接下来，我提出几个问题，你来回答，行不行？

我是索罗斯同意了，顾客就是上帝。现在，你可以提问了。

向晚问轻寒，公司上市的目的是什么？这个很简单，一句话，就是为了圈钱。秦扬看见路标皱起眉头，向晚问轻寒就接着问，圈钱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索洛斯说，不好意思，正规的说法，应该是直接融资。银行贷款知道吧？企业从银行取得贷款，那也是一种融资，是间接的融资。股市的融资是一种直接的融资。

我是索洛斯说，知道圈地吗？又叫跑马圈地，就是骑着马在广阔无边的草原上，随便跑，跑出一个大大的圈子来，这个大大的圈子，就属于他了。圈钱基本上也就是这个意思。

从银行贷款算不算圈钱呢？路标给秦扬递过来一张小纸条。向晚问轻寒就马上问了这个问题。我是索洛斯笑着回答，不算。为什么呢？因为银行的贷款，从理论上是必须归还的。而从股市上融资来的钱，从理论上是不需归还的。所以它才是圈钱。

路标点点头，表示弄明白了。向晚问轻寒，接下来提出下一个问题。公司上市以后，对公司那些高管人员，或者是公司的所有人，有什么好处呢？我是索洛斯，好处很多，主要的是手中的钱多了很多，而且，全部都是没有利息的。换句话说，就是公司的融资成本很低，经营起来当然也就更有竞争力。对公司原有的持有人来说，他成了大股东，他有很大一部分公司的股票，股票上市以后的溢价部分，就可以成倍成倍地增加他们手中的财富。

路标又很快地递过来一个纸条，议价？向晚问轻寒就问道，你说的溢价是哪两个字？我是索洛斯在他的平板电脑上写出来，把摄像头对准平板电脑，给了一个特写。向晚问轻寒说，你再解释一下这个词的意思。

我是索洛斯，比如，原来发股票的时候，他有一个发行价，假定是五块钱，上市以后，交易的价格比如变成了七块钱，那么这多出来的两块钱，就是溢价部分。当然，他们手中的股票也不是马上就能进入股市交易的，这里就有一个期权的概念。规定一个期限，在这个期限内，大股东们的股票不能上市交易。主要是防止他们短期获利行为。一旦过了这个期限，他们的股票就可以交易了。如果他们公司经营得好，或者是炒作得好，他们公司的股票价格就会长，他们手里的股票就赚钱了，他们的个人财富就增长了。

路标又递过来一个纸条，炒作？向晚问轻寒说，公司经营得好，价格提高，这个好理解，炒作也可以吗？我是索洛斯说，炒作是一种人为的因素，比如，抛出一个跟公司有关的利好消息，使人们相信公司将有很大的盈利空间，大家看好公司的发展，公司股票的价格就上去了啊。

向晚问轻寒一直根据路标的纸条，进行提问，我是索洛斯也很耐心地给了回答。到了后来，路标不递什么纸条了，秦扬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端端正正地坐着，眼睛却是似闭非闭，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打瞌睡。

秦扬便告诉对方，今天的讲课结束。关了视频。路标猛地睁开了眼睛。

秦扬问道，路总，他这个课讲得不太好吧？

路标挥挥手，我看这个小伙子很不错，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没有云天雾地胡说八道。人家没有蒙咱们，说了一些实话。

秦扬说，我看你刚刚好像是有点迷糊了吧？以为他讲得不吸引人呢。秦扬本来是想说路标打瞌睡，但是话到嘴边，又换成了迷糊。

我迷糊了吗？路标说，我一边听，一边想呢。我只记住了两点。一个是跑马圈地，一个是炒作。

嗯，这个倒是秦扬没有想到的，就实话实说，我是什么也没有记到心里。

路标接着说，你就说这个跑马圈地，奥，就是圈钱，咱们以前就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还能这样赚钱！小的时候，老人就经常说，出力的人不挣钱，挣钱的人不出力。现在，还是这个样子。科学家费脑力，农民工费体力，就没有听说这两种人有发大财的。会挣大钱的人，一定是拿钱挣钱的人。

秦扬点点头，是啊，就是原来说的那些资本家，金融寡头。他们并不弄那些实体，就是拿钱来挣钱。秦扬最近因为讲课的事，跟我是索洛斯频繁接触、聊天，无形之中接受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

路标非常欣赏她的观点，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懂得这么多，就不请人家来讲课了，就听你讲多好。又近，还不用花钱。

秦扬哈哈大笑起来，我还没有你懂得多呢。一桶不满，半桶咣当啊。

能咣当，就说明还是有水在啊。人呢，还是要跟比自己强的人经常聊聊天，才能借人家的知识，提高自己的经营能力。有时候，知识、点子，可不是用多少钱就能买过来的。如果，咱们早点请人家讲课，咱门狂飙的思路就不是今天这样了。路标非常感慨，比如跑马圈钱，跑马虽然也辛苦，但是绝对不会比咱们现在这样一个店铺一个店铺地去竞争，来得更辛苦。

秦扬问，那路总是不是也有意到资本市场上跑马圈钱呢？路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啊。咱就是一个大老粗，没有知识，就知道下死力，靠力气挣钱。不过，你看人家凤凰集团，同样跟咱们干的一样活，人家就已经上市了，拿老师的话说，圈了钱了。人家不付利息，更不用考虑还本。咱们呢，光是银行的利息，一年就是几个亿，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咱们辛辛苦苦，就是给银行打工呢，给银行扛长工。要是有朝一日，咱们狂飙也上市，不说去圈钱，把银行的贷款还了，不用付利息。多好啊。

秦扬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上市的公司多如牛毛，也不是谁想上市就能上市。上市是有门槛的，而且这个门槛还很高。

我想也是这样子，就跟银行贷款一样，不是谁都能贷上的。

相比银行贷款，上市融资难度更大一些。秦扬说，你想吧，银行，全国各地都有，哪个银行都能提供贷款；可是企业要上市，全国都要到北京去审批。不说别的，光是排队，得排多长时间啊？

嗯，路标说， 不过我觉得，迟早有一天，咱们狂飙也会上市的。现在的社会环境这么宽松，只要你有这个决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好像现在也批判这种说法呢。

批判是批判，不能说他没有一点对的地方。我小时候种过地，听老人们讲，以前一亩地打麦子，也就是百八十斤，觉得就很不错了。后来，一亩地就能打四五百斤了。再后来就能打一千斤了。听说现在有了亩产一吨多的稻子。人啊，首先得敢想，然后才能敢干。如果你连想都不敢想，那么你会去干吗？

秦扬对路标的说法很是赞同，不禁想到网上一句流传很广的话，再牛比的目标，也经不住傻比似的坚持。路标的成功，也得益于他的敢想敢干。再联想到路标听课走神的的情景，秦扬深信，路标一定又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