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Q群，现寻长线瞄大鱼
秦扬一上班就去问路标。路总，咱们要买下天得利？
路标很惊奇，这个事情，他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就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秦扬故意卖了个关子。
那你说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了。不过，我觉得你喊出的价码太高了，高得离谱了。
嗯，路标点点头，那是一时随口说的，算不得数。
可是，人家是当真的。
他们会那么天真？路标摇摇头。仇有余咋地说，也是搞了一辈子企业，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他会把那个数字当真？
不仅仅是他当真了，他们下面的一般员工都知道了这个数字。传得很邪乎啊，好像两家马上就要签订合同了。
哈哈，我怎么不知道签合同的事啊？路标笑了笑，告诉秦扬，这个数字是有的，他千真万确地说过。当时只是随便聊天，我还说过咱们值二三百个亿呢。难道他也当真了？
那个数字没有听他们的人说过，反正五六十个亿，好多人知道呢。
路标对秦扬说，你把情况详细说说，仇有余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情况也不是我亲耳听仇有余说的，是我的一个表妹。咱们跟天得利打价格战的时候，要知道人家的动向，我就安排她去天得利上班。就是在商场当售货员。为了给咱们当卧底，人家专门辞掉了原来的工作。
嗯，路标点点头，你也没有说过啊。
这是我能做到的事情，就没有麻烦你老总知道。
路标就有点感动，那你表妹为狂飙做出了牺牲。
她倒没有什么牺牲，干别的工作，也是给人家打工。只是在天得利干，工资少了一些。
那还是有牺牲啊。
可是，我给她补差额了。秦扬笑吟吟地说，实际上，还多给了一点，算是信息费吧。
奥，路标说，既然是为了咱们公司工作，这一部分的差额，应该由公司出的，怎么能叫你个人出呢？
相比路总给我的奖金，这个数我还能承担得起。
路标立马唤过来马冬梅，把秦扬刚才说的事情，简单地复述了一下，然后说，你跟秦扬具体算一下，看看她的表妹一共该领多少工资，给补上。然后呢，把那人的工资列到我们公司，省得以后还要补发。
秦扬嘴上也没有说什么，心里还是挺感激路标的。
路标扬起头来，专注地看着天花板。秦扬看着他的专注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既不敢打扰他，也不能不告而别，只好就那样坐着。
过了一会儿，路标对秦扬说，看来仇有余这个家伙狡猾大大地呢。他散布这个消息，这个数字，并不是想叫我们知道。本来就是我们说出去的啊。他应该是想叫另一个买家知道。这个买家会是谁呢？只能是上了市的凤凰集团。
秦扬努力使自己跟上路标的思路，她很佩服路标的思维方式，他总能使用最简单的路径进行思考。
路标问秦扬，你知道上市公司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下倒把秦扬给问住了，我学的是广告专业。不过，我可以找人请教。
找人可以，但是要悄悄地进行，不要叫别的人知道。包括你找到的人，也不要叫他给别的人说。
尽管秦扬不知到路标为什么要弄得这样神秘，但是直觉告诉她，肯定是跟凤凰有关的，因为她知道凤凰是上市公司。
这也符合逻辑。天得利，现在对狂飙来说，已经是快要投降的对手了。从实质上来说，已经不是威胁了。在不远的将来，凤凰就会成为对手，而且是最为强劲的对手。
秦扬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想要的专家。她在网上搜索，找到一个证券方面的QQ群。以朝霞满天的名字加了进去。
聊天并不是她的长项，平时她也很少聊天，傻乎乎地等了半天，只等来不少的骚扰。
你是女士吗？她回答嗯。多大了？26。结婚了吗？还没有。你兼职吗？问得她莫名其妙，兼什么职啊？对方哈哈大笑起来。都是水，何必装纯。她隐隐地意识到兼职是什么意思了。她有点生气，也有点好笑。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秦扬只是静静地看，有人跟她说话，也不回答。后来她看出了一点门道。
她在公聊上打了一行字：有懂得上市公司的么？本人有问题请教。
很快就有人在私聊框里跟她对话。我是索洛斯说，你有什么问题啊？朝霞满天说，我要找一个能讲课的老师。我是索罗斯问，讲什么内容？朝霞满天说，上市公司。
哈哈，我是索罗斯说，我正在寻找目标呢。知道索罗斯吗？朝霞满天说，知道一点点，对冲基金。9494。我是索罗斯说道，他是投资天才，也是亚洲金融风暴制造者。
对金融风暴，秦扬所知不多，就没有说话。我是索罗斯继续说，我们有一个团队，专门寻找有实力的公司，进行包装，然后推向资本市场。
朝霞满天说，我们是想对上市公司做一些了解。我是索罗斯说，那你在这里找什么人啊，自己找年报或者中报来看就行了。
朝霞满天问，什么是年报什么是中报啊？哈哈，我是索罗斯发了一个表情，表示吃惊，接着飘过来一行字，雏儿啊。秦扬看出了对方的轻蔑，但是她并不生气，自己确实是一个雏儿。
朝霞满天问，你有一个团队，怎么在这里找目标呢？
我们是有一个团队，确实也在找目标，但不是在这里找，这里有的是找雏儿的色狼，却没有值得包装的目标。
朝霞满天说，如果，我去找你咨询，你肯接待吗？
如果是喝茶聊天，我当然会很高兴，如果有感觉，开房也是可以的。我是索罗斯说完还发了一个相当夸张的表情。朝霞满天说，我真的是要咨询有关的问题。我是一家大公司的公关部负责人。
哈，如果真的如此，我当然乐意效劳。你有SMN吗？我是索罗斯问道。没有，朝霞满天说，我只有一个工作QQ号。
那也可以，我加你吧。
朝霞满天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弹弓打你玻璃加你为好友。秦扬按了确定。QQ上的头像开始闪烁，点开，是弹弓打你玻璃，秦阳迅速地打了一个问号，发送出去。对方很快就回复过来了，我是聊天室的索洛斯。秦扬发过去一个笑脸，我是朝霞满天。在这里就是向晚问轻寒。
弹弓打你玻璃问，你确实需要咨询有关上市公司的问题吗？向晚问轻寒，嗯，实际上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很欠缺。所以想找一个专家学习学习。
弹弓打你玻璃，这个没有问题，澳，你是L城的啊。向晚问轻寒，你怎么知道啊？弹弓打你玻璃，哈，雕虫小技，刚查你ID。
秦扬头皮一阵发麻，原来网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一条狗。有的人就是豺狼虎豹。她自己不会查地址，只好问对方，你是哪里的人啊？
我是北京的。既然是异地，那么还有更省事的方式可以咨询。向晚问轻寒马上打出一行字：远程视频交流？
弹弓打你玻璃，9494。
报酬怎么计算呢？如果光是视频上的交流，可以考虑适当的优惠，十万块钱怎么样？
向晚问轻寒，天价啊！最多一万。
弹弓打你玻璃，知识版权嘛，懂不懂？而且是真人版的。专门向一个人传授的，又是限量版的。价格肯定很高。
向晚问轻寒，我的朋友听了之后，可能会给你一个评价，报酬和评价挂钩。我跟朋友商量一下，然后咱们再联系。
对方发过来一个OK，88。
秦扬就把情况跟路标说了。路标不会上网，但是听秦扬这么一说，倒是对网络有了兴趣。只是他办公室没有安装电脑，网线倒是现成的。秦扬就到自己的办公室，把笔记本拿过来，找到网线的接口，接好，打开笔记本，点开自己的QQ，正好有一个同学在线，她打开对话框，打字，这么敬业啊。对方发过来一个笑脸，你呢？秦扬回复，在老板办公室。对方发过来一个鬼脸，在老板跟前也敢上网啊？老板想体验一下视频聊天，正好逮住你了。然后向对方发出视频请求，线路很好，图像清晰，秦扬随手打开了扬声器，说了一句，你好，能听到吗？能啊，很清楚。
秦扬叫路标坐过来，视频里马上显示出他的形象。路标看到眼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不禁多看了两眼。秦扬说，路总，这个女孩是我的同学，当年的校花。对方说，秦扬你胡说什么啊，严肃一点。秦扬对路标说，路总你想跟她说什么就说几句，体验一下网络的便利。
路标感到很新奇，就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一下子就有了兴趣。开口问道，你是哪里的人啊？
南京。
嗯，你跟秦扬是同学？
是啊。我们同学在你手下讨生活，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秦扬很能干，干得很好。然后，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路标看着电脑屏幕，很是感慨，回过头来对秦扬说，电脑就是好，方便，能看见人，还能说话，这要付电话费吗？
秦扬在摄像头前摆摆手，对同学说再见，然后关了机。这个是不付费的。不过，网线费是要的，每个月也就几十元钱。
那还是很便宜啊。你同学在南京，要是打电话给你，可是长途，如果老打，电话费就不少呢。
是啊，现在我都很少打电话了，挂着QQ，一般情况就留言，她看见了就会回复。清闲的时候，打开视频，聊聊天。花钱很少。
嗯，这个不错，看来咱们公司也要装电脑，一人一台。
秦扬笑了，路总，你可真够官僚的，咱们公司财务上早就是人手一台了。现在记账都是专门的财务软件，必须用电脑的。我们公关部，也都是人手一台。
路标有点奇怪了，财务上配电脑，有马冬梅可以做主，秦扬的部门谁做主呢？你们啥时候配的？
秦扬很爽快地说，我们自己配的。你给我们发了那么多的奖金，我也不能吃独食啊，就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台笔记本。现在的年轻人，没有电脑，就不会活了。
有了刚才的实际体验，对于视频上讲课，路标非常赞成。同时又提出一个问题，在电脑上，谁也不认识谁，你不告诉他，他也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他会不会骗咱们啊？。
秦扬告诉他，不会的，网络上实际上也是有高手的，人家可以查你的地址。
他怎么知道咱们的地址？
你使用的电脑，在什么地方接入网络，人家通过一定的手段就能查找出来。包括你这个人，只要上了网，人家就能通过人肉搜索把你的家底详细地弄出来。
路标有点吃惊了，这么厉害？
不过，秦扬说，网络是双向透明的，他可以找到咱们，咱们反过来也可以找他啊。
路标点点头，人家讲课也不会是白讲吧？
他狮子大开口，要十万。我说一万块钱，还可以再商量。
嗯，关键是看他讲得值不值。路标对钱总是十分慷慨。路标不怎么在乎钱，秦扬很在乎。花十万块钱，去听一个不知道靠不靠谱的讲课，她是不会接受的。
路标对秦扬说，你不是会在网上查吗，咱们先查查他的底细。价钱嘛，他说十万，你说一万，好像在菜市场上讨价还价，到底给多少，咱们说了也不算，最多也就是十万嘛，你看着给。
秦扬觉得路标的想法也很好。自己为啥就没有想到呢？尽管网上查找并不是她的强项，但是毕竟她知道人肉搜索啊，可以先查查索洛斯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