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衫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称作“淫贼”。
但是他毕竟的确盯着人家看了半天,叫一声淫贼也不冤枉,所以并不准备在这个称呼上过多纠缠,而是重新提起了上一个话题。
“你说有你在这,就能保那憨货无事,却不知,是谁给你的自信?”景衫看着女子手里的宝剑,发现那也并非凡品。虽不及自己的希声,但也不是寻常铁匠能打造出来的。
女子倒也爽利,左手并成剑指,在右手剑身上一划。双脚直立,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把宝剑高举过头顶,作出了一副要和景衫动手的态势道:“就是这把‘无隅’剑给我的!”
“无隅剑?”景衫听到剑名,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可是‘大方无隅’的无隅剑?”
“是又如何?”那女子冷哼一声,心中对景衫一万个瞧不起。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这个“淫贼”的问题。
“真巧啊!”景衫也抽出宝剑来道:“我这把宝剑名叫希声,取“大音希声”之意,咱俩的剑正巧是一对!”
“放肆,你这登徒子好不下流,谁、谁和你是一对!”女子听了景衫的话,当场就怒不可遏,一剑朝景衫刺来。
脾气火爆的人景衫见的多了,可是脾气如此火爆的女人,景衫还是第一次见。
“欸,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了啊?”景衫使一个“半遮拦”挡住无隅剑,把脸凑到了女子面前问道。
女子见景衫如此轻浮,心里怒气更盛,收手变招来削景衫脖颈。
刚才跪在地上的老农这时候看见两个男女动起手来,赶紧抱着孩子钻进人群中跑了,只留下了一堆看着热闹的路人。
“我的好孙儿呦,要不是爷爷方才机智,恐怕咱俩的性命就要让你给交代在这了。”一边小跑着,老农还不忘了逗弄一下自己的孙子。
其实景衫也不是存心要和那女子贴的那么近,只不过半遮拦的下一式通常是“风清扬”,两招的精髓就在先截住对方攻势,而后借力打力让对方武器脱手。
两个人之间的空隙越短,敌人腾挪的空间也就越小,所以一般来讲,这一招“半遮拦”向来是以尽可能的贴近对手为宜。
不过景衫用处这招之后,就觉不妥。但是招式既然使出,如果收回恐有险情,反而后面的风清扬倒是忘了用了。
女子一剑横削景衫脖颈,景衫也不在意,只不过手腕一番就再次截住了这一剑。
“你这点功夫胜不了我的,还是赶紧收手吧。”景衫提醒一句,可没想到对方的攻势反而更加猛烈起来。
“刷、刷、刷”三剑破空,剑剑指向景衫要害。
景衫本来直接还手的话,在女子的第一剑刺中他胸口之前,便能将其右手齐腕斩下。
但面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女,景衫心中还是有几分怜惜,因此只是脚踏八卦,躲过了这几剑。
“行了行了,你别没完没了的了,在这样我可要动手打你了!”景衫本着怜香惜玉之心,又提醒了一句。
“哼,你要动手就尽管动手,何必这样躲躲闪闪!”女子仍是不依不饶,尽往景衫要害之处招呼。
饶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气,何况景衫手上已有数条人命。觅准了女子使剑时的一个空挡,景衫左手探出中指食指,骈做剑指往她肋下一点。
女子果然毫无防备,被一下点中期门穴,手中宝剑“当”的掉在地上,脚下一软就要瘫倒在地。
景衫下意识的用手一勾,右手环在女子腰间,就把女子抱在了怀里。
“你这淫贼,快放开我!”女子脚下酸软,但手上还能微微用力。于是举起粉拳用力捶打景衫胸口,无奈内力不济,景衫被捶打两下非但不疼,反而还有些舒服。
“我就不放,你现在又能奈我和?”景衫气那女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冤枉自己,先是说自己欺负不会武功之人,又说自己是个淫贼。如果就那么给她放了,景衫的心里是一百个不甘。
反正现在无聊,与其直接放了她,不如吓她一吓,也好让她涨涨记性!
景衫这样想着,搂着女子的手更用力了一些。抱着女子稍微弯下身来,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无隅剑。
这把剑毕竟和他的希声同处一句话中,说来还有几分缘分,若是就这样弄丢了,反而不美。
女子被这样抱在怀里,心里终于感到了一丝恐惧。可她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仍是死撑着面皮道:“我先警告你,若是你胆敢对我做什么不轨之事,日后有得你后悔的!”
“嘿嘿嘿,日后我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但是......”景衫把握着无隅剑的左手食指弯成弧状,在女子的脸蛋上蹭了两下:“日后你可别后悔就好了......”
“下流!”女子涨红了脸皮,满眼的泪水擎在眼眶之中。
“小娘子,你别哭啊,你刚才不是还很嚣张么?”景衫看着女子眼里的泪水,心中反而生起一种异样的快感。
女子此时已经一言不发,任由两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你怎么这就哭了?刚才的气魄呢?”景衫用左手食指擦掉了女子的泪水,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问着问着,景衫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这才发现原来那些围观的人还未离开,甚至比起之前,围观的人还多了一些。
看他们的表情,与其说是心有不忿,更像是想来这里看一场免费的春宫图。
“小娘子,此处人多眼杂,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快活!”景衫把嘴凑到了女子的耳边,悄声说了一句,随后抱着她一跃而起,踏着树梢三两步就离开了那片人群。
虽然隔着一层面具,景衫还是闻到了女子发间传来的香气,熏得他有些意乱情迷。
人们见没了正主,不禁有些失望,没一会就纷纷散去了。
景衫抱着女子,反而有些骑虎难下。他又不能真的对那女子怎样,可要随便找个地方放了,又会心有不甘。
更何况这女子在他怀中仍旧不断挣扎,一边挣扎还一边“淫贼、淫贼”的骂个不停。
景衫不胜其烦,对着女子胸前点了两点,女子终于昏睡过去,不再吵闹。
再次醒来的时候,女子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家客栈的床上,而景衫就在床边不远处的地方打坐。
“你对我做了什么!”女子抱着被子一下坐起,盯着景衫问道。
景衫自从那日领悟清风离情诀以后,本以为武功至此应该突飞猛进。可后来每次运转离情诀,清风决带来的那股清凉的内力却越来越小,无论景衫用什么办法,甚至是回到那片清泉之中打坐都无法缓解。
虽不知其中原理,但是景衫现在运转离情诀时,那种烦闷之情又会萦绕在他的心头之上。
景衫在把女子放到床上之后,就一直在修炼内功,所以现在的烦闷情绪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连说话都不耐烦起来。
“你看看自己的衣服,我能对你做什么?”景衫动也不动的冷冷说了一句,全然没有了刚才那副油嘴滑舌的样子。
女子听了这番话,才低下头来仔细审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果然整整齐齐,不像是被人乱动过的样子。
知道了景衫没有趁自己昏迷时对她图谋不轨,女子还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没有......?”女子刚说了几个字,忽然想起一种更加可怕的原因来:“难道,你喜欢别人反抗的时候......”
说着话,女子手里的被子抱的更紧了。
景衫这时候又一个小周天终于运转完毕,缓缓睁开了眼睛:“行了行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