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皮心里不禁淡淡一笑,难道自己脸上就写着经费紧张四个大字吗?牛皮皮也不是贪心的人,他知道这钱从公家口袋里出可是没有那么容易,所以要在苏月明给他那部分钱以后,一般自己能垫付的也就都先垫付了,但是怎么说也不是义务劳动对吧,有的时候越是义务劳动惯了,别人还真吧自己当成义务劳动的主了,不管怎么样,牛皮皮始终觉得这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何况在今天的会面看来,李副局长似乎也没怎么把他牛皮皮放在心上,也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召唤的外人而已。
既然这次李副局长开口说到了资金窘迫,那这次牛皮皮暂时把话吞到了肚子里,之前交进去的六千八也就先没有提了,等过两天缓缓再提吧。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时间,牛皮皮还是跟往日一样,重复着一些雷人的工作,转眼也快两个月的时间了,苏月明让牛皮皮调查的事情似乎进展并不顺利,每日跟牛皮皮在一起的同屋的人,大部分都是小喽啰,手里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牛皮皮该从他们身上挖掘的,都基本已经挖掘到了。牛皮皮甚至觉得,再这样潜伏下去,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意义。牛皮皮期间拨打了好几次苏月明的电话,奇怪的是,电话那头一直拨不进去,期间有一次拨通,但是很快,电话线像是被人切断一样,瞬间没有了任何讯号,牛皮皮不禁暗自皱眉,这是怎么回事,他想起苏月明之前最近一次来找他时的场景,有些说不出的奇怪,但是还是基本保持了她平时一贯的风格,牛皮皮当时虽然有些狐疑,但是并没有多想,没想到,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牛皮皮有些后悔,当时或许他应该多问两句,也许事情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唉,总之牛皮皮有些自责。
苏月明现在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绝对不可能不接自己的电话,苏月明是个及其负责得人,绝对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仔细算算,跟苏月明认识也有几个月了,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是不咸不淡,但是就是从这平淡的关系中,牛皮皮还是看出了苏月明并不是那种冷漠绝情的人,而恰恰相反,这个清冷得女子心里却住着一个侠客。
牛皮皮掐灭烟头,将烟头轻轻一弹,弹到了几米开外的位置。他顺手拨通了李晓明的电话,还好,电话通了。
“皮皮,是你不?”电话那头传来李小明激动的声音。
牛皮皮也是心心里一暖,从苏月明那里出来之后,他和李小明就分开了,之后也是有段时间没见面了,鉴于自己在做任务,所以也跟李小明没怎么联系,李小明中间打过几个电话,但是牛皮皮当时不是在拜访就是在警察局里面演戏,所以也是错过了跟李小明的沟通交流。
“是我。”牛皮皮一下子也是有些激动,这相处下来,李小明也是牛皮皮这些年数的上来几个朋友之一。
“皮皮你去哪了?”李小明激动地赶紧问道,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很久了。
“小明,你放心吧,这段时间家里有着事情,我还在处理,处理完咱们回去聚聚。”牛皮皮没有说出实情,反而是所作轻松地编了个其他理由。
李小明电话那头的语气明显放松了许多,李小明和牛皮皮唠了一些有的没的,把最近的天气也是聊了个遍。聊了不多时,牛皮皮把话峰一一套,问道:“苏月明最近在忙什么,你跟他没联系吗?”牛皮皮爬李小明担心,当然也是出于保密原则的理由,牛皮皮煞费工夫第绕了好大一圈才旁敲侧击地询问道。
李小明一口塞了好几个葡萄,想都没想说道:“没有啊,虽然我承认她长的确实很美,不过,我不喜欢冰美人,还是热情点的好。”
牛皮皮在电话那头白了一眼,不过现在他似乎也没有心情跟李小明拌嘴。差不多聊了一会功夫,牛皮皮挂了李小明的电话,定了定心神,牛皮皮的心里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没过几日,牛皮皮决定再去找一趟李副局长,一个目的是去要钱,,另一个目的也想再去探探这个李副局长,如果有可能是不是可以知道一些苏月明的情况。
牛皮皮跟李副局长约好了时间,准备当面聊聊。这天,牛皮皮跟袁明请了个假,而眼下的局势,警察局一直在严厉监视和打击这些黑暗组织,所以近段时间,风声很紧,整个组织一下子也有着慌乱,好几个大头目纷纷落网,像牛皮皮这种不显山露水的小喽啰,很多都开始动摇了,适合里面就有一两个不回来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大部分请假的人,都是不准许的,好不容易拉到的人,不能让这些煮熟的鸭子都飞了。但是,牛皮皮平时说得好做得到,组织上下也都很信任他,所以变准了假。
牛屁屁和你副局长约好时间、地点。牛屁屁到的早了一些,他知道自己毕竟是晚辈,还是提前到比较好。副局长毕竟是个局长,怎么着也要给足了这个局长的面子。差不多等了个把个钟头,这时,远远看见一辆很是拉风的越野车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中。那吉普车是当下最流行的牧马人,车身十分巨大,里面有很多充足的空间,这是屁屁做梦做梦都想得到的。牛屁屁这个时候心里有点犯嘀咕,那天你副局长刚刚跟他说经费紧张,从今天跟他见面的驾驶来看,一点都不像经费紧张的样子。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公家的人,得罪不起呀!就算是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多半只能埋在心里,所谓的经费紧张,多半是托辞,毕竟要想拿到这笔钱也不是他你副局长一个人说了算的。牛屁屁忽然十分感慨,苏月明的能力大可的当这个局长。
越野车已经近在眼前,车里面坐着的三个人牛皮皮也看了个清楚。都是你副局长手下的得利得利干将。三个人虎虎生威地下了车,上来就是一副领导的架子架子,跟牛屁屁来了哥来了个领导似的亲切握手。看看时间,现在刚好是午饭时间,李副局长提议,大家一起吃饭,索性四个人进了一家看上去很是精致的饭店。
你副局长把菜单放到牛屁屁面前,亲切的招呼牛皮皮不要客气,有什么爱吃的侭管点,牛皮皮平时任务重,伙食差,这次算是给牛皮皮改善改善生活,毕竟这种活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干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坚持下来的。在外人看来,牛皮皮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牛皮皮有些羞涩地接过菜单,刚好早上出来也是没怎么吃过饭,加上这组织里的伙食实在是寡淡,牛皮皮想开了,好不容易吃一顿,那也就不客气了。本想着这里的菜再贵能有多贵啊,等牛皮皮打开菜单一看,顿时傻了眼,这个饭店看上去是比较精致,但是跟这价格比起来确实有点让人难为情。牛皮皮本来还想着好好吃上一顿,这价格高一下子让牛皮皮有些磨不开脸。牛肉二百一斤,饺子一斤一百二,就打这两样家常的都如此瘆人,还有其他种种,但凡是平时能见到的旧相识的菜品,到了这里统统摇身一变,都变得尊贵了起来。牛皮皮想想刚开西京的时候那点花销,也就只能够在这里吃上三五个饺子而已。想想都是很心酸呐
四个人要了几斤饺子,一盘牛肉,还有一些饮料汽水,边吃边说最近得一些情况。
牛皮皮说道:“最近组织里的人少了很多,有的卷铺盖走人了,有的据说要去北京图谋。但是剩下的还有不少,大部分有生力量还是在的,我看大家每天都是在抓人,院子里一蹲就是一天,最多算个体罚,很有些执迷不悟的出来以后还觉得这是一件光荣的事,见人就说,还引以为荣。我在组织里也潜伏了有一段时间,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我个人建议,能不能印一些宣传单页,根据他们的歪理邪说有针对性地一一驳斥,或者是可以来点狠得,抓进去背不下来不用心悔改的就不放人,这样子,可能有些威慑力,作用应该会比之前要好很多。”
牛皮皮说完,放了个大饺子在嘴里,吧唧吧唧地嚼了起来,味道真好,真不愧值这个价格。
李副局长把筷子一放,点点头说道:“对,你说的很好,但是现阶段还不太现实,主要是上面催的紧,而最近就要全部清理掉,没有那么多功夫来教育他们,这些人十分顽固,根本教育不过来,脑子已经完全坏掉了,就算是抓,干的,吓,只要能从这个小区,从西京走了,咱们也就算是达到了目的,你也算是解脱了。还有就是,这些宣传册子之类的,都是有花费的,而且花费还不是一个小数目,咱们现在最缺的就是资金经费,你想想又是要租房子了又是要雇保安,这些已经花费了不少资金了,咱们现在真拿不出钱来了,资金已经很困难了。”
牛皮皮一听,上来又是一顿哭穷。但是也不能说什么,至于自己垫付的那些钱,更是不好意思开口了。
吃过饭,三位领导将剩下的饺子打包让牛皮皮给拿上,然后又是十分关切和贴心地叮嘱牛皮皮自己要小心,照顾好自己等等寒暄的话,然后坐上那辆十分霸气的牧马人越野车,呼啸而去,据说,是回去开一个很重要的会。
经过今天的见面,牛皮皮有些失落和失望。他当然知道自己失落难过在哪里,本来牛皮皮是下定决心要铲除这棒恶势力的,这些势力像是毒瘤一般不断侵蚀着人们快要被同化的头脑,牛皮皮从小天性里就有些嫉恶如仇,或许说是有些理想主义,但是今天的谈话让他有些失望,他没想到倒是自己这个外人要想的多余了,如果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行动,那有没有自己这个人,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想到这里,牛皮皮心里无奈地笑了笑,别人眼中,自己终究是一个小小的尘埃,甚至连利用都显得有些单薄。
牛皮皮本来想给苏月明打个电话,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想到之前苏月明拨不通的几个电话牛皮皮暗暗思忖,或许苏月明现在也在遭遇着什么,就像自己现在一样,其实是个无用的包袱。牛皮皮勾着头,耷拉着脑袋,提着手机的饺子,缓缓地走向地铁站,牛皮皮心里决定了,既然如此,还是先回家吧,自己就来这么久,自己开始想家了,同时,这里的半死不活也让牛皮皮没有什么信念呆着此处。索性打算还是回家吧,然后好好谋个职业。准备近期就往太原走,不在会来这里了。最后几天,把剩下的一些事情处理干净,自己也好利落地走人。
第二天一早,牛皮皮早早第开到银行,在自动取款机上取了千儿八百的,然后去了趟火车站,果断买了三天后回太原的车票,盘后在附近的商场转了转,看看到时候买点什么西京的特产带回去,也算是不虚此行。^_^这一次,牛皮皮是再也没有之前对于西京的种种幻想,之前想过的种种像是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里慢慢浮现然后消失,更多的是对现实的叹息。
坐着地铁晃荡了一个小时到了住的地方,这刚进门脚还没有站稳,手机响了起来,牛皮皮掏出手机一看,是家里面打过来的,牛皮皮不由地眉头轻蹙,直觉告诉他怕是有麻烦了。果然,当牛皮皮接起电话的时候,那头传来的是父母着急的询问,平时一向温和慢性子的父母,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知道了牛皮皮在西京没做好事,又是哭又是骂,让牛皮皮赶紧回家去,在村子里,这种稀奇的消息传播的总是很快,而且传播的内容也是非常神奇,各种传说都有,还有各种版本的。且不说东家长西家短,就是你半夜里锁好门在自家被窝里放了一个蔫屁,第二天一大早村头没事干的牙婆们就会开始嚼舌根,不停地议论你放的这个屁是什么味道的。牛皮皮一时间抓抓脑袋,也很是无奈,只能先暂时糊弄过去,如若告诉自己自己在这些犯罪组织里做卧底,做父母的只会更担心。
从父母的描述中,牛皮皮才知道,在村子里,自己现在已经被描述成了一个人见人躲的罪人,而且自己成了犯罪集团的大头目,村子里的村民这个嘴巴嘱咐那个耳朵,小心翼翼地告诫家里的那些后生们,如果牛皮皮打电话来,千万不要接,也不要信,他那舌头上开了花,能把一个好好的人说魔怔了。
牛皮皮也正为这烦恼着,没想到刚挂了父母的电话,这时侯自己在太原的好朋友们也打过电话来,也是焦急地问东问西,有些直截了当地询问,有些是委婉地旁敲侧击,总之,所有的电话总体意思就是不要再错了,现在赶紧抽身出来,不要越陷越深了。牛皮皮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在听了这些电话之后,牛皮皮还是不自觉地有些难过和失落。当然更多的还有惊讶,现在真是信息时代,信息传播的速度和规律真是快到让人咂舌。天天电视上做广告的没有几个人知道,现在牛皮皮自以为滴水不漏的事情竟然是路人皆知,如此看来,牛皮皮觉得这最有力的媒体工具还是口口相传,什么网络,电视都是扯淡。牛皮皮想起来有着窝火,现在真是浑身是嘴,怕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就这样,牛皮皮一下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头的,世界上的人泾渭分明的有四种:组织里那些执迷不悟的人,公安哭李副局长们,外面的亲戚朋友们,最后还剩下的就是自己。
这时侯,袁明刚好来找牛皮皮,牛皮皮也刚好是个苦瓜脸,袁明看到牛皮皮正在愁眉苦脸,作为牛皮皮的推荐人,袁明自然要关心一下,牛皮皮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袁明,袁明听了以后也是跟牛皮皮一样开始烦恼,眉头拧成麻花,当然,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他心里担心什么牛皮皮当然明白,他一定在想,如今这种情况,还怎么更好地发展他们,用什么理由诱惑他们呢?!
不过,烦归烦,但是日子总归还是要继续,反正自己很快就要回去了,不过到时候自己回去,那些人会不会对自己敬而远之,会不会避而不见。牛皮皮不禁在心里暗暗问道。但是,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该面对的事情必须要面对,今天不为明天的烦恼烦恼。更何况,如果这些人当真都是这样的面孔,那么也不值得做自己的朋友,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他们应该知道。众亲戚朋友劝了好几回也不管他了,只有自己焦急的父母还在每天不间断的短信电话询问。牛皮皮心里自然是过意不去的,当然又看到李副局长与自己和苏月明之前的想法有出入,加之苏月明现在联系不上,牛皮皮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垮塌了,最终下定决心,放下这里的一切,大不了到时候把苏月明贺函的钱还回去,总之这种精神折磨的事情牛皮皮再也不想继续煎熬了。牛皮皮从钱包里掏出火车票,出神地看着,心里莫名的一阵暖流流过。
因为之前警察一直打击,所以牛皮皮他们经常搬家,真是像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也因为隔三差五的搬家,他的衣服充电器等各种小东西都是七零八落地放在不同的地方,这个楼一件,那个楼一包,收拢收拢,又过去了两天。
马上要走了,牛皮皮也是放空心情,最后再看看这西京城,牛皮皮没有想到,第一次来西京,就在这里的竟然是这样的回忆,这段回忆今后还是不要提起最好,毕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不能光宗耀祖,只能给自己徒增烦恼。这天无事,牛皮皮正好一个人在霸河边闲逛,突然,安静的空气里传来一个人的大嗓门声,那人喊着他的名字,像疾风中的利箭,有些划破长空的意味。冷不丁的一下,牛皮皮不自觉地惊着了,差点没掉到河里。回头望去,原来是兰花草和柳丽丽。
两个人此时也在霸河边上,牛皮皮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两人不是来看风景的,毕竟谁也没有那个闲心。兰花草低着头,河面上的风吹过,吹起兰花草有些干枯泛黄的头发,发丝打在她的脸上,更加显出兰花草的憔悴和清瘦,加上两个肿的跟核桃一样大的眼睛,风中的兰花草看起来更是单薄可怜。
牛皮皮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牛皮皮话音刚落,本来已经控制住情绪的兰花草,这一下子又是控制不住,两行清泪簌簌地往下落。一言不合就开始嘤嘤地哭起来了。
柳丽丽在一旁急的直跺脚,慌忙说道:“这怎么又哭上了。”一边说,一边替兰花草拭去脸上的泪痕。
原来这看花草听说要交份额钱了,赶紧张罗着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家里人这才给她打了六万块钱,然后去了市里面的银行,拔这钱存了进去,准备第二天申购的时候用。可是刚才听说儿子身体状况不太好,有点着急,这兰花草现在活着的唯一念想就是她这宝贝儿子了,如果再没有了儿子,她简直是活不下去了。
牛皮皮一听,原来是这样,不过既然儿子身体状况都不太好,兰花草还着急忙慌地申购申购,想到这里,牛皮皮心里一下子到老开同情之心,有些不忍,想要劝说兰花草,告诉她这钱是你儿子的救命钱,但是话到嘴边,转念一想,这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还是古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路是她自己选的,并且现在自己还是一身大麻烦,哪里还顾得上别人。想到这里,牛皮皮一狠心,想到这种事情到时候自然有警察公安,工商局去管,我管这闲事干嘛?牛皮皮胡乱跟这两个女人闲聊了两句,然后柳丽丽欢天喜地,兰花草沉默不语地回去了。
两个苦情的女人离开之后,当然她们现在似乎并不认同自己的苦情。牛皮皮一个人坐在霸河边上,心里有千万句话竟然无处可讲,有百般的烦恼没有人愿意倾听。想来牛皮皮是个理想主义者,在这个现实世界里,有点悲剧色彩的成分。
老弟,这牛皮皮又没有小说里写的那种经天纬地之才,也没有电影里演绎的那般出神入话,有着飞檐走壁的神功。现在的他,生活窘迫,亲朋反目,全是因为他那点不自量力的理想主义。这牛皮皮自然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亡羊补牢,为时以晚。但是终究还不算太晚,很快就要启程回家了。遥想当时的自己还幻想着能见识一下古城中的贾平凹,但现在不曾想到只见了一些“假大空”的可笑逻辑。那些看不见的魑魅魍魉在牛皮皮的脑海里游走,胡思乱想之时,突然狂风大作,天边迅速暗了下来,乌丫丫的一片就好像百万乌盔乌甲的骑兵,眼看着就要盖过头顶而来。显然,一场暴雨似乎马上就要倾盆而下了,牛皮皮着急地往家里赶的途中,雨点已经零零星星地砸下来,由小变大,砸的人生疼。这场雨,一会如瓢泼,一会如倾盆,这一下就是好几天。
这两天,牛皮皮也懒得再出去,但是组织上有规定,屋子里面时常有事,不允许留人。而外面又下着雨,自己手中又没有钞票,也没有地方可去。只好胡乱定了两班拜访,算是没事找事了。因为牛皮皮来了一个多月,不仅份额没有交齐,而且也没有成功发展自己的成员。出门拜访的时候免不了被各路领导教训一番,牛皮皮也习惯了,脸皮比以前的厚多了,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总之,自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管他呢。到了晚上,牛皮皮拜访回来,更确切地说是被教训完正往家里赶,袁明打来电话,说道:“先别回去了,家里被封了……”
对于这种家常便饭的突袭,牛皮皮已经习惯了,自然比他还老的成员也已经习惯了,牛皮皮不禁摇摇头,这种东躲西藏得日子这些人竟然愿意过的下去,真是没谁了。要想控制住一个人,首先控制住他的心,这个道理貌似跟谈恋爱一模一样,这样才能紧紧套牢对方。
原来,这两天跟牛皮皮同屋的高海高云两兄弟本来约好的拜访,两人出去没一会,突然说是有事,急匆匆地要回去一趟,哪天正好下着雨,两个人挤在一把伞里面,当时雨有些大,两人伞也压的很低,也没在意路过的行人,无所顾忌地说了些闲话,不想两人真是“走运了”,刚好碰见两个穿制服的巡逻警务人员,这两个警务听到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绘声绘色地说着这两天申购的事情,高云,高海说到兴奋处,竟然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两个警务人员已经盯上了自己。两个星期警务也不说话,远远地悄悄地跟着他们,两人回了家,正准备转身关门,这时,只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把住了门框。高云高海正纳闷,这大下雨天的,还这么早谁会来?回头一看,差点没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正冷眼旁观地看着两位。只能怪两人倒霉,警察动作十分利索地搜查完毕,毫不留情地依法带走了高云高海两兄弟,而且还换了房门的锁头,贴上了封条。关键是写着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命的是,牛皮皮收拢齐整的行李,全部都在屋子里齐齐整整地放着,本来计划好要回太原的,这一下子给牛皮皮来了个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