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姑苏城,城中有两大氏族,一派姓陆,一派姓顾。
据说顾为越王勾践之后裔,三国时有丞相顾雍,晋有名画家顾恺之,南朝陈有文字学家顾野王,唐有诗人顾况,苏州顾姓主要有南石子街顾和怡园顾两支大族。所以,这苏州城里的顾氏一族,多为文官。偏文重礼!
而这陆姓出过三国时吴名将陆逊、陆抗,晋代文学家陆机、陆云,唐代“茶神”陆羽、文学家陆龟蒙。从历代先祖可以看出,陆姓弃文从武,在公元710年呢,唐朝尚书左丞陆元方就有一子名叫陆象先早年在扬州,干过扬州参军。
近日赋闲在苏州当县尉,闲得无事,45岁的他,才得了这么小的一个九品芝麻官,他总叹息自己的先祖陆逊,那是何等的英明神武,一把火,烧了刘备百里连环营地,一招灭了蜀国80万大军,英雄少年,一战名天下,可惜自己当得最高的,也就一个扬州参军,这个参军在唐朝还不属于正职位,还是一个武将的偏散闲职,若论品级,是一个正九品下,这个九品还分正九品和从九品,还分上中下,你开玩笑,一个九品的下官,你说说,真是辱没了祖先陆逊的威名啊,更何况都已经45岁了。
因为扬州与苏州中间也就隔了一个常州,也就100多公里路,快马一天的距离,就在扬州首富 金康利被抓当天,苏州首富 孙福州在扬州的眼线就得到了情报,之后金康利的府上还去信求援,希望孙福州看在一起投奔太平公主的份去,前去搭救,所以,孙福州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切,起初他也只是以为这个窦义是因为金康利好色,得罪了他,两人因一个万花楼的妓-女起了争执,本想花点小钱就解决了,可后来自打金康利被关进去了之后,就直接消失了,而且金府一也就被官兵给抄家了,还出公告说是牵涉到了韦后乱政的宫廷皇权斗争,若是旁人听听也就罢了,但是,人就是喜欢做贼心虚,既然他自己知道了真相,又怎么肯束手待毙呢,于是,就求助了太平公主,这太平公主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做出了反击,起草了一份旨意,让人召见这苏州当地的望族,看谁愿意效力,旁边的陆氏一族的人,就推荐了当地颇有声望的陆象先,而且正好陆象先就在苏州当县尉,其陆氏一族的人又多会武功,所以,这个担子就落在了陆象先身上。
陆象先也不知道当晚要行刺的人是谁,只知道太平公主下的命令,而且还有苏州首富 孙福州出银子来作军费开销,所以,又不用自己掏钱组织人马,又能向当朝的太平公主献殷勤,你说这是多好的一件美差。
可是,他没想到,派了10几名江南高手,杀入了船仓之中,却没一个活着出来,等了片刻之后,还从船上跳水跑了3个人,这样一看,就感觉棘手了,自己本身就是武将出身,这10几名高手的功夫怎么样自己都是了解的,10几个人冲进去杀人,还让人跑了,这人的来头肯定不小,而且现在留下了活口,人还跑了,这可如何是好,继续冲进去杀吧,日后肯定瞒 不了此事,万一逃脱之人再返回追查,今天若真把人给杀了,那他日肯定后患无穷,就在他思虑再三的时候,听一沉稳男声从船仓里喊出;“在下乃当今镇南王 窦义,太子的亲表哥,谁敢如此放肆?”
陆象先手下的人正准备第二波杀过去,结果陆象先一听此人自报家门,便赶紧蒙上面,带着手下的人撤退了,边撤边喊;“把脸蒙起来,不要让人看到了,快走!”
回去之后,手下的人不解,便问道;“大人,为何杀到一半,退缩不继续作下去了?”陆象先喘气喘不过来,大口喝了几口茶,赶紧说道;“传闻这窦义,手下有大唐五虎上将,个个领兵数万,要论钱财,早就是长安首富,若论兵权,之前带领30万大军在北方抵抗突厥大军,杀了突厥几十万人,乌海一战,光坑杀俘虏,都杀了五六万,自秦朝统一天下之后,也就白起和项羽杀过上万的俘虏,你不想想,此人带兵是何等凶猛!早年武则天和韦后主政的时候,那太子李隆基还是无名之辈,一个落魄皇孙,命不保息,今年,要不是这带领30万大军的窦义突然从北方前线带着大部人马,回到大唐,辅佐李隆基杀入长安,他们李氏一族恐怕就灭门了,现如今,虽然太平公主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但是,太平公主没有军权,真的要是跟这手握几十万大军的一品护国公大统帅打起来,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来,几个陆氏一族的人吓的脸色卡白,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啊?”
陆象先阴着脸说道;“现如今太平公主主张废除李隆基的太子之位,想与之夺权,我看有点玄乎,自古以来,掌军权者,控天下,这镇南王 窦义乃是太子的母妃窦氏一族之后,那和太子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他自然是全力辅佐太子上位的,怎么可能让50多岁的太平公主上位呢,对他也没一点好处,而且,这朝中手上稍微有点兵马的大将,谁敢得罪现在的窦义?突厥大军一路杀下来,那么多大将都葬送了,就他一个人带领五虎上将扫平了大漠,别说咱们现在没30万大军,就算天上真的掉下30万大军来,我们也未必打的过突厥人啊,何况是打窦义?”
几个陆氏一族的人纷纷点头;“象先大哥说的极是!太平公主这边,我们肯定是站不稳,咱们苏州陆氏一族不能趟这浑水啊,若要让皇上和太子知道了,咱们这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啊,何况,听你这一说,那太平公主是绝无机会啊!咱们就更不能帮助她,而得罪太子和这窦义啦!但是,今日这事你看如何处理啊?”
几个陆氏一族的人围着陆象先,陆象先摸了摸胡须笑道;“咱们唯今之计,只能装糊涂!无论是太平公主还是太子两边,我们暂时都不要插手和参与进去,明哲保身为上,日后太平公主那边的人来了,我们就假意应付一下,绝对不能再行动了,今夜你们回去之后,将参与今天之事的人,只要是非我们本族之人,全部灭口,一定要封锁此事,否则,明天我们就会被抄家灭族,只要能保密,孙福州那边我们就假装没行动,不知道是谁下的手,窦义他们在船仓,一直没出来,也不可能知道是谁指示的,这事只要咱们今天把回来的人灭口,这就石沉大海,成了无头冤案了,日后,窦义若来了,咱们还得好生伺候,绝对不能露出半点破绽,否则,咱们陆氏一族,恐怕要在苏州除名啰!”
众人纷纷点头默认,心情都十分的沉重。
而此时的窦义,见喊了一声之后,外面半天没有动静,便让船夫撑船上岸,去城中找了一家豪华客栈住了下来,让船上的几个随从都在外面看守。
马枭和李在智都在不远处暗中监视,马枭让李在智去保护老大,自己一个人暗地里跟随岸上的那群人,一直看他们撤退,进了苏州的一处豪门宅院,他走近一看,这府邸都深夜了,还灯火通明,一看不是豪门就是武将之家,门口写着;“陆园”二字。马枭在这打街上留了记号,记了一个大概方位后,就去回去找李在智他们了。
第2天一大早,马枭就将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窦义,窦义说;“现在咱们先派人在苏州城的四个大门守候,见到唐俊带了救兵之后,我们再去与他汇合,汇合之后一切再从长计议!”
2日之后,唐俊带着扬州大营的2万兵马和扬州守将 方万全一起前来救援,手下之人将他们领到了窦义处,窦义带着众人直奔苏州府,找来苏州长史 顾民生,对他进行了密谈,如前炮制,直明来意,这苏州长史 顾民生唯唯诺诺,摆副架子,半天不想动的样子,窦义将他搂着,哄到门口,然后脸色一变,从门口侍卫身上抽出佩刀,一刀砍向了他,这一刀劈的他血肉横飞,然后提着刀指着他说;“你大爷的,老子堂堂一个亲王,就连太子见了我,也都客客气气,何况是你?北方突厥几十万人,我们都向杀鸡一样给砍了,到了你这苏州境地,他吗的,还被你们这群孙子给埋伏了,别的不说,老子都一品亲王了,指挥你个从五品的官员,还指挥不动,看来你也是活够了,来人,把他拉出去砍三刀,悬挂与苏州府门上!暴晒三日示众,其他人等,立刻包围苏州首富 孙福州府邸,弓箭手给我围死了,不许放出一个鸽子!唐俊赶紧草拟告示,全城公告;逆贼孙福州,串同韦后,意图谋反,即刻抄家问罪!今夜施行宵禁3日!”这苏州长史 顾民生喊道:“我氏一族,也是这苏州一方势力,你竟敢如此对我?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姓顾的在苏州是什么地位?”
窦义笑道:“好!老子就等着看你苏州姓顾的敢把老子怎么样,老子今天先不杀你,等我忙完了正事,再来跟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龟孙子算账!”
大队人马开始去围捕了孙福州府邸,窦义搬了把椅子就在孙府门口坐着,看到有人反抗,就直接拉弓将其射死。然后对着唐俊说;“老规矩,他府上的丫鬟下人,能放的全部都放了,直系亲属全部让马枭带走,白天不要带走,为什么实行宵禁了,将他们全部捆好,用布塞住口,不要引起百姓恐慌!”
经过几个时辰的搜捕,马枭回来禀报;“大哥,没有发现苏州首富 孙福州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