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枭对窦义说;“这个老小子,应该早有准备,跑了,八成上次偷袭我们的人就是他花钱买凶的。”
窦义想了想,说道;“贴出公告,让孙福州自己主动出来,否则,祸连九族!他若自己出来,我流放他一人!若不出来,三代九族全部都要陪他送葬,谋朝串位的罪,他躲不起,!”
又是一次抄家的老套路,一日之后,孙福州自己上门投案,孙福州见到窦义对他说;“窦大人,我愿意拿出我的全部家产贡献给太子,希望你们能网开一面,饶了我!”
窦义笑了笑说;“如果你在得知我入苏州的时候,自己主动的前来向我投诚,那么,有可能我会将你收于我门下,饶你一命,可是,你却胆大包天,竟然敢买凶来行刺我,你阴谋篡夺皇位本就该死,现在还谋害亲王,私杀朝廷命官,如果你这样的人,都能继续活着,那以后这天下还得了?我们怎么去治理它?说说你临终遗言吧,我尽量派人替你了却心愿!”
孙福州仰天长叹;“能否留我一点血脉,不要满门抄斩。”
窦义:“自古以来,斩草不除根,惹火烧自身,我们都一把年纪啦,不想以后还给自己后代留麻烦,你换一个吧!”
孙福州跪在地上对他说;“我那5岁的孩子少不更事,求求你将他放了,给他一条活路吧,你我都为人父,你也不想你的孩子将来会这样吧。”
窦义很沉重的说;“那就答应你,将你孩子送去云南或是爱州吧,远离大唐,免得日后得知你的事情,寻思替你报仇!我也只能帮到这里啦!”
孙福州抱拳行礼;“在下谢过!此生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早认识你,糊涂的去了长安参加了太平公主的宴席,并且听人调拨,捐献了20万两银子给她,我后悔啊,哎!一字走错,满盘皆输啊!为商不攀附权贵,难以出头,但是,这攀附权贵,又如同进赌场买大小,根本就不知道押下去的赌注,以后会是什么样!这就是做商人的悲哀啊!”说完就用匕首自裁了。
按他遗愿,把他全家葬到了一起,抄没了家产,依然只是上缴了25万两白银给太子,再把奇珍异宝都装箱送上了长安,其他统统没收,从海上命人运回了北海合浦三汊港,这次抄家,共得黄金30万两,白银2千万两,珠宝40箱,奇珍异宝众多,府邸园林10几处,这苏州园林可是值钱的东西啊。运送物资去北海的时候,顺便将他儿子送到了爱州,随便花了点钱,找了一个渔民家庭收养了他。
待抄家之事忙完了,窦义便让人前去通知苏州顾陆两家有点地位和名望的人前来苏州府,还请人搭台唱戏,搞的好不热闹。
待夜宴一开始,窦义便将一个坛子搬上了舞台,然后对大家说;“相信很多在坐的诸位不认识我,那我就先自我介绍一番,我就是岭南第一大帮会悟道盟的盟主,长安地王,大唐米王,北上带领30万大军抵抗突厥的镇南王 窦义,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太子的表哥。那么很多人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大老远跑到这苏州城来,那么,我就跳开天窗说亮话,之前,扬州首富 金康利和苏州首富 孙福州仗着自己有点钱,有点地位,就想跑到长安去巴结权贵,但是,很可惜,他们一时糊涂,去巴结了太平公主,并且资助太平公主准备和太子争夺天下政权,那么,无论是谁坐拥天下,都不会允许有人某朝篡位,所以,这两个人,我已经将其满门抄斩,此2人的田产,房产,各位有兴趣的,可以过来出钱购买,我当代替太子收为军用,接济关中灾民。”
台下众多苏州权贵纷纷交头接耳,准备去抢着买下这些富豪的资产,然后窦义说;“扬州首富 金康利的资产和苏州首富 孙福州均可在两州州府接待办理,价高者得!正当办理过户,由朝廷许下承诺,不得有任何人追究此事。大家均可放心,太子殿下还会替关中的受灾百姓感谢大家的善举!”
看了一下下面的反应后,他又说:“我这个人呢,喜欢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要说在前面!先前我在抄了扬州首富 金康利的家之后,一入苏州,就被人伏击暗算,我一个堂堂的一品护国公,一个亲王,居然也会被人暗算行刺,到了苏州府,这一个苏州长史 顾民生,居然敢不听从我的调遣,还口口声声说他乃城中顾氏一族,谁我敢动他一下试试看,还说什么顾氏一族在苏州怎么了?那么我就想问问今天在坐的,谁跟他是一族的?有种的站起来,我倒想看看这苏州一个小小的氏族,还敢谋反伏击朝廷一品大员不成?还反了是不是?”说完把坛子上的布一掀开,众人“啊”的一声惨叫,只见这苏州长史 顾民生被砍去了手脚,象阉咸菜一样被装进了一个咸菜坛子里。
窦义拿个大锤子,将坛子打粹,众人更是将眼睛捂住,有人看的直接吐了出来,窦义接着说;“这两大富豪都是因为资助叛党意图谋逆被抄家的,这个苏州长史 顾民生则是被苏州首富 孙福州用金钱收买,与他官商一家,狼狈为奸的,他还口口声声说是苏州城里的顾氏一族,看我敢把他怎么样,我现在倒想问问在坐的诸位,你们谁和他是一条线上的?谁还想在抄家榜上,再添一户啊?反正我看关中灾民和北方将士都没你们吃的好,你们要是嫌自己命长了,日子过好了,那就尽管象他们一样试试,谁还想试试的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结果顾氏一族和陆氏一族的人,都把头放下去了,不敢抬头,然后窦义接着说;“素闻江南富庶,苏州又甲天下,我看你们这的富商都肥的流油,嫌钱多了没事干,还去长安意图谋反,还出资捐赠,想谋夺太子之位,实在是钱多了,把你们憋坏了是不是?钱多的没地方用,想出来找死是不是?”
台下的人纷纷喊道;“不是啊,不是啊!”
窦义笑道;“既然是这样,那除了购买这奸贼二人的田产和房产之后,我再给个机会你们向太子殿下弃暗投明,表表忠心,凡是购买孙福州和金康利二人田产和房产这,均记一等功,赏赐太子提名功德牌匾一副,其余没买抄没资产者,可另行现银捐赠,就象他们二人捐献谋逆者一样,你们也可以单独向太子殿下表表自己的心意,当然,表示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心意了,最主要的,不要学习金康利和孙福州,千万不要站错了队伍,前几日,我手下跟随当夜的刺客,尾随到了你们两大氏族的府邸之上,我谅你们当时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者无罪,太子殿下仁厚,也不想大开杀戒,但是,你们最基本也应该公开表明一下你们的立场,你们到底赞不赞同太子,所以,下面请各位当场表明自己的立场,我派文书当场记下各位的忠心与对太子殿下的拥护!积极拥戴太子的,登记之后,我立刻撤退他府邸上的官兵,没来签字表示效忠的,那就跟孙福州他们一起喝离别酒吧!苏州富商太多,地方太拥挤了,为你们腾点地方!一起下去,也不孤单,反正总是个满门抄斩的!”
众人一听,马上就有人站起来说;“我最拥戴太子了,我先捐20万两!”“我要买2处房产!”“我买3块田!”一个个的挤破了头的过去排队登记!……
一晚上的功夫,光这几百名苏州富豪,踊跃的捐赠了太子1000多万两白银,按实名造册,窦义全部如数上缴给了太子。这次回京,是窦义亲自负责押运。苏州和扬州只留了少许人马在那处理没收来的田产和房产,苏州首富 孙福州 和扬州首富 金康利的那套最大的自住府邸,没有卖,窦义将其收为己下,想着将来有空来苏杭的时候,再住住,免得住客栈,而且太子日后还有事派 过去的话,也好留个总部集会!
回到长安之后,见到了太子,把这一路的稀奇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太子李隆基,太子李隆基高兴的说道;“还是表哥你会办事啊,我这辈子都没摸过1000两以上的银子,你这一次去抄家,你还给我弄了这么多金银珠宝和奇珍异宝,这还不说,临走,还拉拢了一帮苏州富豪,替稳定了江南的局势,这1000万两白银,可以组建一只何其庞大的军队啊,哎,表哥你让我如何感谢你才好啊?”
窦义扶着他的手说道;“你是我姑母的儿子,我们两乃是表兄弟,我不帮你,谁帮你,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再说了,论私,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戚,谁都可以抛弃你,站在太平公主那边,唯独我不能那样,论私,你是君,我是臣,我为你办事,那也是应该的!我哪敢要什么赏赐,如果你真要赏,你就赏我告老还乡吧,我都38岁了,一把年纪了,把武三思杀了,什么仇也都报了,我也应该功成身退,告老还乡了,一把年纪了,还不回去过过普通百姓的日子,我看以后在长安呆久了,惹人厌烦啊!”
太子李隆基说道;“那表哥你就不想留在朝中为官?”
窦义摇摇头;“之前韦后那样求我留下来替她卖命,甚至还抓我夫人,用我夫人的性命来威胁我,我都没有留在长安当官,我此生你也知道,就喜欢做做生意,赚赚钱,当个商人就算啦,一生不贪恋权力,否则我又怎会活到今天。”
太子李隆基接着说;“现在我正是用人之际啊,表哥你走了,我怕我镇不住太平公主啊” 窦义说道;“我的傻弟弟!就象当初我去潞州接你的时候说的那样,倘若我一手把这天下彻底打下来给你,放在你手上,这是容易,但是,这样后世的人会怎么看你,那不是有心坏你的一世英名吗?何况这太平公主现在又无实际的兵权,大唐主要的兵权在我和张仁愿手上,张仁愿带着那10几万老弱残兵只能在北方驻守突厥兵马,其他的16万唐军已经被我强行解散了,这样,太平公主就算是想造反也没兵马啊,再说了,要拼银子,你手上的这些银子,只要你拿来招兵买马,普天之下,谁的兵马还会有你多?你有了自己的兵马?她还能造你的反?你不日之后,就召集各州守将,每人发些银两,那些奇珍异宝都赏赐一些,拉拢人心,这样兵马就现成到手了,你还愁什么?大唐各州府的几万兵马听你号令,你就算不招兵买马,大唐起码有100万军队听你号令,我这给你弄来的钱,不是搞来你自己花的,是搞给你收买人心的,切不可象前朝太子李重俊一样,完全不收买人心,最后死在自己手下的士兵刀下!”
见太子还有疑虑,他便说;“你先按照我说的来,倘若日后还搞不定,你就去长安的(唐门镖局和(窦家店)给他们口信,通知我即可,你放心了,我虽隐于世,但是,心还在你身上,我只是不愿意与你争光芒,是时候让你建立你自己的军队和树立你自己的威望啦!”
太子李隆基跪在地上,磕头道谢:“表哥在上,请受表弟一拜,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你的大恩大德,我日后一定十倍回报!”
其实此刻窦义心里在想;日后你不杀我就烧香拜佛啦,还要你回报什么!
三日之后,窦义带领五虎上将,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长安城,开始了新的生活,太子也在长安南边的永宁门城楼上,目送窦义离开。
太子李隆基看着远行的队伍,自言自语道;“还好你聪明,自己知道离开,否则我可真是不知道将来如何面对你?哼……”这一脸阴森诡异的奸笑,让人不害而栗也许只有帝王才能感同身受,自古江山一定便是;弑杀功臣,兔死狗烹之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