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空白的文档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小字,为这张白纸铺垫出坎坷的人生,我想我是罪恶的。我总喜欢把所有的事物往坏的想,因为我太害怕悲伤,伤感的东西来的太快我会接受不了,所以我需要提前适应,就像春上村树说,没有人喜欢孤独,只是不愿失望。左政说我需要阳光。那谁是我的太阳?他说只有你自己可以做你的太阳。那天我们再次喝多,不,是他再次喝多,喝一杯酒,抽一根烟,就可以迷迷糊糊醉醺醺了。
诺大的房子让左政感到空虚和陌生,他宁愿回到自己以前那个南城的小房子里,左灵骂他没出息,说没有大房子娶不上好媳妇。
“那你喜欢这空虚的大房子还是曾经的小房子?”
“曾经的小房子。”
“那你嫁大房子的主人还是嫁小房子的主人?”
“大房子的主人。”
“左灵,你有病!”左政愤愤的说道。左灵一个枕头甩上去,骂道,“小屁孩,你懂个屁。”
左灵的世界左政一点都不理解,长辈总用我们小而说我们什么都不懂,想法太幼稚。有时他挺羡慕一哲的,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被人打扰,静静地思考自己的生活,而这样又有一些孤独,寂寞使他早熟,拥有同龄人没有的心境。这让左政有些莫名的害怕。他感觉到自己与他过早的成熟越来越像。是巧合还是被感染自己已经说不清楚了。
来到学校,没有一个人到左政那里去报道,全班46个人全部都去,担心怕被晒黑的也做作的说,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之后用纤细的手指柔媚的抚摸自己白皙的脸蛋。
张帅很高兴,说一班很热爱自己的班集体,让他欣慰,在讲台上大发感慨。和其他老师的话正好相反,说“你们是我教的最优秀的一届。”哎,怪不得张帅之后的学生一届比一届差,左政他们是他教的第一届。
交了保险,张帅补充道,拓展训练之前还要体测,男生一千,女生八百。班里瞬间子哇乱叫,苦不堪言。女生集体生理期,特团结。男生全部腿疼,老弱病残,相互扶持,特友爱。气的张帅大骂,“你们第几条腿疼?”特污秽!
九月已渐渐走入深秋,秋高气爽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傍晚时分,坐在高地的草坪上,品赏落日的光辉,美的使人陶醉,有一种催眠的光。
不冷不热,对于女孩也是最美好的季节可多穿可露骨,本想着梁夏这次拓展活动中可以尽显娇媚,引他班男生重新刷新审美。可报名时梁夏却没有来,张帅说她请假了,具体原因不知道,是病假。左政给他发了短信,问她得了什么病,她只是说谢谢关心。
一个上午教练只是让他们玩了合作性的小游戏,让他们热热身,下午开始分组。左政瞅瞅二班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思洋不在了,他没有来,原因他不想知道,玩游戏时她被孤立了,每个人都已经选好自己的同伴,还好有夏诺陪着,才显得不太尴尬。只是到了下午老师分组她很可能会被排除在外。二班以及身边的人对她误会太深。一哲又需要和夏诺一组。
“于思洋个王八蛋!”左政想到了于思洋不负责任的态度,就像将自己心爱的东西送给他人,转脸那人就将东西给搁置一边,再不理会。
正生气时一哲拍拍他肩膀,“怎么样,高兴了吧?”左政瞪大眼睛,“高兴什么?我都快要……”左政还没有说完就反应过来今天一哲是一个人进行游戏的,夏诺陪小玉去了。而他更想不到的是今天小玉和夏诺聊的什么。
“我有什么可高兴的?是夏诺没有理会你吧,一哲也会吃醋。”
“幼稚,我是说下午分组的时候你就可以和小玉一组了呀。”
“是呀!”左政恍然大悟,“咦!那你也就可以和夏诺一组了?”
“幼稚!”一哲不以为然,转身扬长而去,左政追上去从后背拦住他的脖子,“虚伪!”
“幼稚!”两个人打闹在一起。
青春年少的我们总会因为一米阳光而微笑,小小的伤感在我们心底开着忧伤的白花,内心的柔软小心的呵护着它们。
教练稍息立正后大手一挥,分组吧!你们自己选。小玉一个人站在二班的人群中,左政悄声走到小玉后面轻轻拍拍她的后脑勺,小玉优雅的一个转身微笑。“政!”
“你知道我是谁?”左政惊讶的问。左政不可思议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会跑的熟鸭子。
小玉黯然,“我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知道你是谁了。”
左政挠挠后脑勺,嘿嘿的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从后面拍你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是我。”
“也只有你是这样拍我的呀,小时候到现在了,感觉早就习惯了呀。”小玉很平淡的说,就像在解释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左政欣慰,她还记得自己动作的力度,感觉,同时又感到沉甸甸的伤感,这样的习惯也就存在记忆的尘埃里了。
“现在先考验考验你们的默契,对方写一个词,之后提示,提示语不能出现答案里的任何一个字。现在开始。”
小玉写下一个词,提示是:花,左政猜马蹄莲。提示:冬天,左政猜:雪花……最终全部猜对,像这样简单的考验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甚至有些白痴。大虎一哲他们也迅速通过考验。接下来的几个小游戏什么“二人三腿”了什么的,大家都顺利通过考验,晚上的篝火晚会更是热闹,很快点燃了两个班的激情,小玉也很快融入进去,大家也都很快接受了。
“过电网”时,(就是有一张绳子变成的网,就跟鱼网一样,只是那个洞口有些大,大小不一,大的过胖一点的,小的过瘦一点的,过的时候不能触碰绳子,触碰一个封锁一个洞口,封锁完任务失败,有时间限制。一个半小时。)小玉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由于第一次所以没经验,先过的是胖子,当然也在过大的洞口,结果不小心封锁了几个洞口,后面人过的时候有封锁了几个,最后就剩下几五个人,有五个小洞口,其中一个特别小,只要有一个人没有通过前面通过的也全部失败,小玉看看那个小洞口说,我来。小玉娇幼的身材刚刚通过,一点不差,只要在胖半斤都过不去,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连教练都说这么小的洞口还没有人能过去过,张帅在一旁更加夸张,不停的拍照,将过程全部拍下,咔咔咔的声音连续不断,就像狗仔队在拍明星跟谁出轨一样,照片连着放就像一个短片。英语老师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他还是拍个不停。
吃饭的时候左政和小玉在一起吃饭,他们俩坐在一个不被人关注的小角落里,两人只是相视傻笑,笑容里没有任何意思却也包含千万种含义。最美的笑容有时候不需要露出八颗牙齿,也不需要唯美的微笑,两个人彼此默契的傻笑那才是最真诚最美得笑。不需要费解的分析,不需要麻烦的解释。
有那么一刻,左政好像对小玉说不要离开我,这样做作的话,他的心在颤动,好比随时会爆发的炸弹,只要点燃那根导火索就会疯狂的炸裂。然而那根导火索却找不到合适的火源。
左政静静的看着小玉,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她了,还是以前的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还像小时候那样美丽,如同时光倒流般的午后。小玉白皙的手腕在小小的餐具里摆动,有时会给左政夹一块肉或一块鸡蛋,左政微笑,略带羞涩,吃的无比幸福,他终于知道大虎的甜么?甜~到底有多甜了。
“小玉,我……我们吃完去散步吧!”其实左政想说的是,小玉我能拉着你的手去逛逛么?走哪里都可以。只是拉手这个小小的请求也没能在找出合适的理由,散步便是他的奢求,多少次梦里梦到过这个场景,醒来后枕头湿了大半,如今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不停的抠着自己,很疼,但很幸福很高兴。“你怎么了?总是再扣自己?”下玉发现作证胳膊上有一块淤青,“疼么?”左政笑笑“不疼,只是曾经梦到过,现在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也梦见过。”小玉低着头走,有时看看两边的风景,左政不知小玉是无心说的,还是有意想说什么。不过一切都有些晚了,就像睁开眼便看到夕阳的美,只是很快这样的美就会消失。
晚上,左政躺在床上,看着月光却不敢入睡,他怕再次梦见这样的梦,醒来后的打击与落差是他痛苦不堪,他有过冲动想给小玉说自己一直都没有放下过她,希望她能够回头原谅自己的之前所有的任性与不理解她。而然这样的冲动只会吓到小玉,从而误会会更深。见面之后,白皙的皮囊裹着冲动的心,所有的激动只化作一个优雅的微笑,说声早。擦肩而过的心在砰砰跳动。
梦里左政是大胆的,没有那么小心,至少会问小玉你还喜欢我么?小玉总是微笑,永远没有准确的答案,每次到这里梦都会被起床铃叫醒,穿上衣服他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小玉面前把没有问完的问题问完,等到洗完脸刷完牙,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有时他会躲着点小玉,因为旁边还有一个于思洋,他怕见到他们的笑脸自己的心会被无形的光芒穿透,永远无法愈合。
拓展训练仅仅用了两天就结束了。所有人都累的都精疲力尽,浑身酸痛,等到和教练离别时有的便潸然泪下,太过美好的东西最终还是要离别的,还是要说再见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然而美好的回忆还是会忘记的,会像忘记其他的事情一样忘记,时间长点美好的回忆也会如水一样清淡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