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今日无论如何要答应我这一件事儿。”
陈路哀求道。
花解语见陈路说得认真,笑道。“好,路弟说什么姐姐都答应你。”
说完,动手关上了大门,落下门杠,收拾停当后,带陈路上楼,坐在屋里,说道闲话。
“路弟,那日里我看见你跟一个道长走了,今天怎想起回来看看姐姐,又做得这么神秘。你不是说姐姐有劫难,说与姐姐听听。你别吓坏了姐姐。”
花解语笑道。
“姐姐,实话给你说,你有什么劫难我实说不清楚,因我只是个盘儿,法力不高,并没有参透天机,只是据说连星主都要动怒。我是偶尔听仙师说起,你有劫难应在今朝,所以我偷偷跑来,告诉你一声,今天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姐姐都不去理她,那怕山崩地塌来,姐姐只管呆在屋里。那里都不要去。若是能助姐姐脱逃此劫,我便会去求仙师,度你成仙。”
陈路说道。
“啊,路弟,什么仙呀神呀劫呀,我如何听不明白。””
不想花解语对这些毫无兴趣。打了个呵欠,笑道。
“姐姐。你已误入魔道了。你不曾记得一仙观时,仙师曾对你说过的一句话么。”
陈路急道。
“仙师说过什么,我从不曾记得。”花解语淡淡地说道。
“心猿若收,便入仙境,意马若纵,便坠魔道。”
陈路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管他仙境魔道。我现在心里只想,若老天叫我跟个无趣人过一辈子,便是仙境,我已不喜。我只要活得快快乐乐。那怕是化魔我已情愿。”
花解语迷迷失失说道。
“姐姐,你如何执迷不悟了。”陈路惊道。
“姐姐如何执迷不悟,路弟,你从一开始便说他配不上姐姐,配得上姐姐的,只是金刚般人物,你如何又说我执迷不误,姐姐不喜欢了。”
“唉。”陈路叹了一口气。
“路弟,你又如何叹气了呢。”
“姐姐。姐姐。你,我。”陈路喃喃。说不得。
“好了,路弟,姐姐不跟你争了。姐姐听你话好不好。”花解语见到陈路着急的样儿,心里有些悔意来。
“姐姐,你灵台已染魔,我这里有一颗灵药,是我从仙师那里偷来的。姐姐你快快服下。或许能叫姐姐从泥潭里走出来。”
陈路从怀里掏出一颗指头大小,朱红色的药丸来。
“路弟,既是灵药,姐姐吃便是了。待姐姐寻些水来。”花解语笑道。提起桌上的水壶来。想要倒些水来就灵药。不想,那壶里便是一滴水已没有。站起身来。想要出门下楼取水。
陈路怕是误了时日,说道。“姐姐,不是说好今天陪我,如何又要下楼,这药你便吃了吧。”
“路弟,这么大的一丸药,你如何叫姐姐咽得下去。姐姐还是要去取点水来。”
“不可不可,姐姐,你就听路弟的话吧。我为了救你,我宁愿舍三百年道行。”陈路急道。
“好了,路弟,我听你的便是。”花解语心里有些不高兴,说道。“路弟,你见那风从窗里透来,好些凉,我去将窗帘里取下,便来吃这药好不好。”
“姐姐。你哪儿已不要去。”陈路说道。
正说道。王婆的花猫儿从隔壁跳了过来。从窗台上跃过。不想那畜生走得急,足踩在支窗竹杆上。竹杆一跳,便掉了下楼去。窗子一关,差点夹住那畜生的尾巴。惊得那畜生急急的一跳。逃得不见了影子。
花解语与陈路都见到。
只听得支窗的竹杆儿掉下楼时,半响却没有声响,倒听得一男人的声音。
“是谁家的竹杆儿不好好收拾,掉来伤着人。”
花解语一听伤着人。心里吃了一惊,慌忙站起来。就往那窗台跑去。
“不可。”陈路痛苦地说道。
“路弟,刚刚打着人,却是不好,待我去看看。”
花解语不顾陈路的话,便去推开了窗台。往楼下一望来。却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头戴一字巾,身着绿绸袍,高高大大,斯斯文文,手摇一柄折扇。
那男人手里拿着竹杆儿,抬起头,正当要骂,却见花解语打开窗台来。探出头来下看。
两人眼光儿一碰。那男人见楼上是名妖娆的妇人,心里先自酥了一半。
“大官人,可曾打着你。”花解语问道。
“不妨事,不妨事。”那男人忙是整了整了一字巾,作了一揖来。彬彬有礼。
“大官人客气。”花解语笑道。
“小娘子,你竹杆是要我为小娘子双手奉送上来,还是小娘自下来取。”
男人一双眼睛直往花解语露出的脸上直梭来。
“怎敢劳驾大官人,奴家自来取。”
花解语笑道。转身儿合上窗,已不过问陈路,便急匆匆地下得楼去,打开门,从那男人手里接过支窗的竹杆儿。再关上门,回到楼上。
此时,却见楼上多了一个人。一仙观见到的那位道长正站在里面。而陈路却不见了影子。
“咦,路弟去了那里。”花解语问道。
“在这里。”道长从桌上取过一个晶亮的铜盘儿。托在手里。
“仙长好生骗人,我路弟如何变成盘儿了。”花解语笑道。
“唉,走吧走吧,命中如此,早已注定,那怕你费尽心机,枉费你三百年道行,唤不醒入了魔的人。”
道长摇了摇头。拾起盘儿,化作一道亮光,穿窗而过。
花解语呆了一呆,睁大眼睛,想要看个明白,有些似梦非梦的感觉,坐在那里发呆。
晚上吴之成回到家里,看到花解语模样。寻不见陈路。便问道。
“路弟如何走了。”
“我己不知如何回事,后来有一个仙长,拿着一个盘儿,化着一道光便不见了。”
吴之成见陈路走了。以为事情已是办妥。看来,还是神仙有办法。难怪世人,总是喜欢求神拜佛。高高兴兴。
一夜无话。第二天,花解语开始早早起床来替吴之成做烧饼。吴之成以为事情终于经过神仙的帮忙,已是解脱。
却不曾想到过。神仙已有帮不上忙的。
一连几日里似乎都没有事儿,花解语反而对自己好起来。见他回来,总是笑脸儿相迎,嘘寒问暖。吴之成虽然心里为魔咒有些担心,但是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暗自感谢陈路。
过了三五日,吴之成都渐渐的把这些事情忘记掉了。只是每日里的烧饼渐渐的少有人来买。心里有些着急。扯着个经常帮衬的客人,想要问个究竟。
“老兄,近日里如何不见你来我这里买烧饼。”
吴之成问道。
“哦,近来事情颇多,总给忘记了。”那人笑道。
“今日刚好遇到。不如我请老兄喝上一壶茶来。”
吴之成说道,那人正要推脱,但吴之成想要知道近来为生意少的原由。定在拉他去喝茶。那人扭不过吴之成的热情。只得同行。
两人来到茶馆,吴之成将担子放在一旁,叫一壶好茶来。然后又取过自家的烧饼,殷勤相待。
那人只喝着茶。却不吃他的烧饼。
“仁兄,这是为何,请你告诉我。”吴之成急道。“我家这烧饼如何了,记得仁兄往时,哪天里不在我这里买十几文的饼来。这数日里,却渐渐的少人来光顾了。请仁兄一定要告我的原由。”
吴之成再拜道。
那人叹了一口气来。问道。“难不成你不吃你家的烧饼么。”
吴之成见说话说得有些怪,忙拿起这饼来,吃了几口,却没有什么感觉。并没有与往日不同之处。
“仁兄,我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吴之成笑道。“我家的饼,我经常吃的,这味儿还是这味儿,不曾变。不知仁兄如何了。”
那人见了,脸上惊疑,便拿起吴之成刚取出的饼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刚嚼了一口。猛然吐了出来。说道。“武大郎,你这饼里如何掺这么多的沙子,叫我满口都是沙子。”
吴之成大惊,拿起那人吃过的半块饼来,已自咬了一口,吃了起来。却没有感觉。不由得怒道。
“仁兄,我武大郎待仁兄并不薄。仁兄如何要侮辱我家做的烧饼来。戏弄于我。”
“大郎,如何说这般话来。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你家的饼现在做变了味。你若不信,你叫这里的茶友们都来尝上一尝。评个公道。”
那人有些急了。说道。
两人争吵。茶馆里喝茶的人纷纷过来听他们说明白。吴之成要证明自家的烧饼并没有变,索性把没有买掉的饼全数分了给众人。要他们吃着看看。
众人笑道,“这有何难。”
便纷纷把饼放在嘴里吃了去。慢慢地品尝。吴之成见大伙都吃了饼,并不见异常,便笑道。
“各位乡邻,我武大郎的烧饼最为正宗。做功精细。用料实在。实在是居家过日子馈赠亲朋的好食品。便是千年后,己是美名传扬。”
吴之成的话还没有说上一半,只见得众人纷纷从嘴里吐了出来。拿起茶碗便喝水嗽口。
有的叫好苦。
有的叫好酸。
有的叫是馊的。
有的叫有沙子。
纷纷把未吃完的烧饼全都扔还给吴之成。说道。“大郎,你如何做得如此的烧饼来,都是街里街坊的人。你如何欺人来。你当我们都是傻瓜。”
吴之成大惊失色。又拿起众人扔下的烧饼来。放在嘴里吃来,细细地吃,细细地品。却并没有如众人说的苦酸馊来。
这是为何。
难不成众人都在骗我,还是我自家的味触出了问题。还是有其它什么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