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正凝神与乔道清对持,不也冒然出击。
楼上的莽汉将吴之成劫走。吴之成只叫出半声儿,“救命。”
武松心里一惊。分心之际,乔道清喝了一声,扬起拳头来,一招猛虎下山,攻向武松胸口。
武松见他来势凶猛,兼哥哥给人劫走,想要去救援。这乔道清的攻击,他便后退两步,消除攻势。
抬起腿来。便往乔道清的面门踢去。那乔道清往后一飘,远远地走了,笑道。“欲想救你狗屁兄弟的命,今晚到城皇庙来。江湖私约,不要惊动官府,否则,你哥哥性命不保。”
武松这才知晓,楼上楼下两人是一伙的。楼下乔道清招惹自己,为的是要楼上人将吴之成劫走。
武松想要追去,但是,对方已走远,追他难得。何况又不知这两人在那里碰头,既然约了时间地方,倒不怕他跑掉。只是,哥哥这般老实忠厚的人,怎么与人结仇,甚是想不通来。
武松忙回到紫石街,大声叫道。“嫂嫂,嫂嫂。”
王婆从那屋里钻了出来,笑道,“武都头。武大娘子正哭得紧呢。”
“嫂嫂,嫂嫂。”武松并不理她,王婆讨得没趣,自去。花解语从听得武松在门外叫,有心不去理他,偏偏腿足不争气,自从楼上房间走了出来。问道
“叔叔不是要去京师,回转来作甚。”
“嫂嫂,你且听武二说来。”武松将在玉堂春遇见乔道清的事说了一回。“不知嫂嫂知道,哥哥可与什么人结过什么仇来。”
花解语一听得吴之成给人劫了。心里一紧来。脸色都变了。忙道。“叔叔,快想办法救救你哥哥。我们并没有与什么结过仇,不知为何要绑架大郎。”
武松听了皱起眉头,暗想莫不是那乔道清莫不是因为自家打虎英雄的名头太盛,心里不服气,想要比试一翻。又怕我不去,才劫走哥哥。”
“嫂嫂,如果没有什么仇人,你便不用太过担心,武二保证今晚救出哥哥来。”
武松说完。吩咐道。“嫂嫂,你今小心在家。不要外出,看好门户,防着贼人。”
花解语见得武松关心,心里甚是欢喜。说道。“叔叔说得是,奴家今晚便去王婆家里住宿。好有个照应,叔叔回来时,叫得一声。”
武松听得点头,便准备离开,要回衙门去走一趟。
“叔叔要小心在意。”花解语送出门来,在门口扬声喊道。
“武松自会知晓。”武松说道,大踏步的走了。
花解语望得他走得直到看不见,还不想回到屋里。
武松回到衙门,县令叮嘱他做好准备,再过三两日便起程去京师。武松应了。回到自己房里,看天色不早,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从那墙上取下个葫芦,摇了摇,见里面没有多少酒来,这个酒葫芦,是花解语许久前在街上碰见个老人售买,很是喜欢,便购了来。后来,见到武松好酒,便将此葫芦送与武松平装酒用。武松索性将葫芦里酒一口喝完,然后出去打了两斤好酒装在里面。穿装扎起,然后提了条稍棒,走出门去径往城头城皇庙而去。
城头城皇庙,其实是在城西头空旷处。那地方少有人烟,只得有一座城皇庙,年久失修,成了野狐孤兔,流浪乞丐居所居之地。
武松赶到时,那屋里正燃着火来。吴之成正被绑在那城皇庙的柱子上。可怜巴巴的模样。正哀声求饶。乔道清坐在火堆前,身旁放着几坛酒。冷冷的瞧都会吴之成,瞧他不起。
吴之成见到武松进来,忙道,“二呀,救救哥哥。”
武松装着没有看见。径往庙里走来,乔道清见了站起,笑道。“武都头真是信人。”
“兄台有招,武松敢不来。”武松淡淡一笑。说道。“武松已到,请道长放了在下兄弟。”
“好说好说。”乔道清笑道。指指吴之成,问武松。“我有个问题想问下。你跟他可是亲的兄弟。”
“难不成有人冒充我武松的哥哥不成。”
“好,既然他是你打虎英雄武松的哥哥,有件事情,我们就得评评理儿。”乔道清说道。
“武都头可曾知晓,当初花解语为了救他的性命,才不得不嫁给他。花解语是个好女子,他不思如何报答,现在反而到处说那花解语要害他。想要始乱终弃不成。这事儿,我乔清道第一个不答应。”
武松吃了一惊,问道。“请问道长与我家嫂嫂什么关系。”
“我叫乔清道。清河县乔家大少爷。”
吴之成一听此言,吃了一惊,他早曾听花解语说起过,说那乔善仁有一个儿子,长得甚是可爱。只是八九岁时,给一道士抢走,说是跟着去修仙。从此再没有回过家来,乔家曾多方打听,已没有消息。面前这个乔道清,竟是乔家的儿子。
“我听说你那哥哥,仗着你这打虎英雄的名声,欺负我家的花解语。跟一个叫什么小七还是小八的女人不三不四。可是有此等事情。今天不说清楚这件事情,休想走出这门去。”
“道长,可能你有所误会。这件事情,确是家兄做的不对。武松在此替家兄赔罪。”武松听得乔道清一席话,又前回听到过嫂嫂说起过。
人家娘家人来问罪来了。自家又不占理,武松是个直肠子人,便说道。“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相信哥哥已是一时的糊涂,才会有所误解了嫂嫂。”
“好,武都头真不愧是英雄豪杰,说话便是爽快。来来,我敬武都头一碗。”
乔清道抓过一酒坛,从中倒出酒来,递给武松,武松接过。一饮而尽。
喝过酒,武松又道。“道长,我哥哥已知错了,若有再犯,你尽管来寻我武松便是。”
“好说,好说,武都头,我在想,你哥哥因为你是打虎英雄,威名远扬,又是阳谷县的都头,执掌阳谷县一县的安全。所以才会仗着你威风。胡作非为,今天我倒代表花解语娘家人,跟你斗上一斗,免得他以为花解语娘家无人。”乔道清笑道。
“好说。”武松笑道,“阁下真意便是此吧。”
乔道清一笑,拿起碗来,喝了一碗酒来,一抹嘴唇,从那台上刀鞘里抽出一口黑色的刀来,这刀有些奇怪,如弯月般。刀体透黑。没有点儿光泽。
“魔刀。”武松惊道。“你是魔教中人。”
“不错,在下是魔刀乔清道。”乔清道笑道。“其实早闻听到武都头大名,我家方教主是佩服你得很。”
“武松何德何能,敢叫方教主记得。”武松言道。
“武都头,来来来,我们以武会友。”乔清道执着魔刀走了出去。
“二呀,你要小心。”吴之成在一旁边,见到武松吃惊,又听得说什么魔教来。不由替武松心急。
“哥哥只管放心,武二去去便回来。”
武松拾起稍棒,跟随着乔清道出了门。两人在城皇庙前,相向站立,乔清道摆开门户,凝视手中的魔刀。
夜本无风。但是,魔刀一立,风便自起。远远近近的声音,都似要附刀而至。
武松心里暗惊,江湖中曾有传言,
“魔刀一现,天下大乱。”
听闻手执魔刀的人,在魔教里的地位都很是崇高。
武松从腰间解下酒葫芦,打开葫塞,仰脖子,一口气便将里面的酒一口气喝完。手一扬,将葫芦扔到一边,手一握棒。举棒便劈了去。走上两步,步下忽似一跄。站立不稳。
“好一招少林疯魔棒法。原来你武松是少林派的。”
乔清道见了,喝采道。手里不敢怠慢,手中魔刀一舞,竟似带起一着风旋来,卷得风起无数的旋涡。从四面将武松裹住。
武松似乎有些醉了,站立不稳来。醉眼蒙胧,似乎那些风旋有一股吸力,要将手中的稍棒夺去。手中的稍棒,连连颤点。
乔清道见到武松的稍棒乱点。心里叫了声好。手中的魔刀再一变招。魔刀似乎真有一股魔力出来,连那城皇庙里燃的火都似乎要飞了出来,点点飞向武松。
武松吃惊不小,暗想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的刀法。
越是这样想,武松顿时感觉到,连远处的山都似乎要飞过来,向他当头压了下来,稍棒双举,想要将那山给举了起来。
想来那一根小小的稍棒,如何能举得起山岳。只听得卡擦一声,手里的稍棒竟然断成了两截。武松大吃了一惊,惊得一身冷汗。
定眼瞧那魔刀,见到无数的旋涡。相互影响,相互带动,然后卷起更大的旋涡来。
武松眼睛一亮。忽然大喝了一声。拿起手中的两截短棒。两手往前奋力一送来。两支短棒正正地插进那旋涡的眼里。
本来相互影响的旋涡,竟然一滞。武松大喝了一声,吼声如雷。松开手,提起拳。虚虚一引。抬起腿来,玉连环一招三式。踢将出来。如雷霆万均。如闪电之势。
风停。
星落。
乔清道呆呆的站在那里。魔刀斜斜插在旁边。
“好腿法。好腿法。”
“好刀法,好刀法。”
两人各自赞道。相视哈哈大笑。走进屋里。乔道清提起酒坛。从酒坛里倒出两碗酒来。递了一碗与武松。
“武都头,我在这里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乔兄请讲。“
“今日这事,切不可给花解语知晓。唉,我不想见她。不想见她。”
乔清道说道。将碗里酒一饮而尽。
说了声,“后会有期。“
掉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