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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哥哥被劫

2017-07-22发布 3699字

“叔叔。杀了我吧,剜出我的心来,做你神台上的祭品。”

嫂嫂微闭双眼,半张嘴唇,吐气如兰,如梦如幻。

“嫂嫂,那你休怪武松无情了。”

武松闭上眼睛,大喝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把尖刀往嫂嫂雪样胸口只是一扎。嫂嫂一腔子的血便撒了出来,溅了武松一身一脸。

猛然惊醒,却是三更。

武松从床上腾然坐起,由于惊慌,竟滚下床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身的汗水。

如同当初打死猛虎时般,浑身再没有丁点力量,心也虚脱。

“我杀了我的嫂嫂。”

武松想道。

“我竟杀了我的嫂嫂。”

武松重重地仰面倒在地上,望着黑黑沉沉的屋顶。呆呆的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再难入睡。

挨到第二天大早,有微微光亮漏入屋顶,武松起得床来,轻轻开了房门。

往天时,花解语早起来做烧饼,哥哥打下手,做准备。赶在天亮时,挑着担儿出门去。见他起床来,嫂嫂定要打一盆热水,看着他洗漱完后,将留下的烧饼替他包好,塞给他怀里。并叮嘱去衙门早去早回,不要跟人去喝酒。

花解语昨夜喝得有些醉了,还没有起床。

吴之成则睡在地上,因为天寒,蜷缩成一团儿。更显得短小。在他的身边,还有大半碗酒没有喝完。

武松见罢,不由得可怜起哥哥来。将他抱起来,上得楼去,放到自己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在屋里闷站了一会,转过身,轻手轻足的下了楼,开了门,自去衙门应差不提。

花解语睡到日上三杆,才醒来,迷迷糊糊想起昨晚的事情。心口犹在砰砰乱跳。

“我如何说这样的话来,如何这般失态。”

急忙忙起床来。打开房门,探头叫了声“大郎。”见没有人应答。看武松屋子房门半关。想去叫一声,但是心里又有些害怕。

“看来,他竟喝醉了。”

花解语想道,嘴角莫名其妙泛起丝丝笑来。

“大郎莫不出门去买早点去了。今天不用做生意了吧。”

正想转身回房,听得武松房门吱嘎声开了来。花解语背听得清楚,慌忙转过身来,脸带蜜糖,叫了声。

“叔叔,你起床来了。”

却看到是吴之成走了出来。花解语心头一羞又一恼,怒道。“负心贼,你如何在屋里。”

“我不在屋里,我去那里。”吴之成冷笑道。“莫不成我要躲得远远的,让你得意。”

花解语给说破痛足。脸色一变,一跺脚,哭了起来。

“糊突桶。你自摸着良心好好想想,奴家自嫁你,那一点对你不住,你说得好好的,要对我好一生一世。你现在家里出了个打虎的英雄,有了做步马都头的弟弟,你便神气起来,瞧奴家不上。哎呀呀,奴家的命好苦呀。你为何要对奴家这般样呀。枉我一心一意的嫁给你。只望与你白头到老,不曾想,遭天杀的,刚有一点点好,你便要做负心的人。你要让奴家如何去做。我们自去寻街坊邻居评评理儿。”

吴之成听得这些话来,有些呆瞪口呆,真若要是去那街坊里评理儿,他是断断的说不过去的。他所知道的是事情是在后面才能发生。

花解语与吴之成正僵持着,都不说话。

却见武松带着一个土兵来,拿着一条扁担,径往楼上房里收拾自己的行李。

吴之成好生惊骇,这一段如何来得这般神速。

“二呀,你如何这么快就要搬去了。”

吴之成惊问道。

“哥哥是如何了,你可是嫌弟弟搬得迟了。”武松笑道。“今日来告诉哥哥,弟弟隔几天要去京师走一遭,衙门事多,我要先过去处理好。所以不得回家来歇。”

“你,你,你要到京师走一遭。”吴之成跌声问道,脸色变了。

“县爷京师有门亲戚,县爷有点份礼物送与他,所以差弟弟前往,就在这几天便去。”

“天呀,天呀,为何来得这么快呀。”

吴之成仰天叫道。跳了起来,便往门外跑去。

花解语见到武松从进门不与自己说一句话,而且又是要搬走行李,更说过几日到京师。这一来一去的,有好几个月。心里一阵恼一阵恨。

“这当官的只知道弄钱。”

武松见到哥哥如疯了般的跑了出去。自己有些急了。忙跟了出去。

“好好好,走的好,都走才好。”花解语自在嘴里喃喃骂道。赌气回屋睡觉。

吴之成跑了出门去。却并没有跑得太远。寻得无人处,坐在角落里,放声儿大哭。

武松跟来,见哥哥如此伤心。心里也是难过。但是,哥哥所说之事,他做过一些调查,那西门庆人确实去了京师,听说巴结上了一个朝中高官,想在京师弄个官做,而且,这西门庆名声并不坏,与武松相识的衙役皆说他的好话。只是哥哥却说要杀他。偏偏哥哥连识都不识得他。这事情,放到哪里,都是匪夷所思,闻所非闻。

叫武松想破脑袋已没有想明白清楚。

武松并不是个滥杀无辜之辈。哪里肯听哥哥一句话便去杀人。何况此人现在并不在阳谷县里。

哥哥又说嫂嫂要杀她,要用砒霜来毒他,但是自己亲耳听到,是哥哥与个什么小乞丐的女人纠缠不清,行为不检。才令嫂嫂心里对他有些儿不满。

哥哥自己理亏。反怪嫂嫂要在几个月后谋害他呢。

问他怎么回事。他又说不清楚,只是是从一本书里看来的。这天底下的书,多是代圣人作言。武松怎肯相信。圣人死了几百年,会在书里写出哥哥如何死来。

唉,这事儿把脑袋都想破了。武松也没有想个所以然来。

此时,见到哥哥如此伤心。不知如何办的好。只能默默地陪着他。坐在他身旁。

吴之成哭得够了。心里悲伤地想。

“人,其实终会一死的,不过是早死与晚死罢了。先前以为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生死薄上定然没有自己的名字。这就等于在阎王处拿了免死金牌。不曾想,你无论在何地,何时,都还是不能逃过他老人家的毒手来。唉。这死呀,真的很难吗?既然命运谁也无法避开,正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哭便能改变吗?不论怎样,这人生已够大书特书的了,居然跟打虎英雄武松做了亲兄弟。这份荣耀恐怕古往今来只有我一人了。千百年后,都还有人在传扬我的名字。虽然名声儿不好听,至少我的武大郎烧饼,满大街的在卖。经济又实惠,还是不错的。总比得在历史上默默无闻的好吧。”

哭够了,才想通了点,心情也就平静了些。

“二呀,哥也没啥儿事,只是今天没有去卖烧饼,闲得慌。二呀,你什么时候走,哥哥要送你一程。你再回时,就见不到哥哥了。”

吴之成说道。

武松见哥哥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有些诧异。不知哥哥心里如何想的。

“哥哥你怎可说这等丧气的话来。哥哥要是心情不好,弟弟今天有空,陪哥哥去喝上杯如何。”

武松说道。

“好,能跟鼎鼎大名的打虎英雄武松喝酒,沾光不少,是人生一大幸事已。”

吴之成忽然感觉豪气填胸。

“哥哥,你没有事吧。”

倒叫得武松有些惊诧。面前这个哥哥这会真点儿不似原先识得的哥哥了。

跟外人一般。

吴之成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笑道。

“便是要死,已要死得有点豪气,若非如此,如何做你武松的哥哥。二呀,走吧。我们去玉堂春,他不是说你去吃饭,不收钱吗,咱哥俩,今天再去好好吃他一顿,吃得叫他怕一回,白吃白不吃。”

武松惊疑不定,哥哥今天有些古怪。连连说些犯忌的话来。心里实在想不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得默默跟在吴之成后面,径直往玉堂春而去。

玉堂春掌柜见到是武松光临,屁滚尿流,连连招呼,“都头请,都头请。”

店小二稍稍跑得慢了点儿,便挨了他一通骂。武松有些过意不去。

“都头,你不知晓,自打你从我这里喝过酒后,我这里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大伙都在品下打虎英雄喝过的酒。你是小店的贵人,恩人,小店那能怠慢恩人。”

掌柜的真是好口才。连声催促里,店小二慌里慌张,弃了楼下的客人,前来侍候武松与哥哥。

“店家,店家。你死去那里了。洒家点的酒菜,如何还不上来。”

下面大厅里,一条青衣汉子因久等店小二不得,不满起大喝起来。

这青衣汉子独坐一桌,虽然此时那店中生意正旺,却无人敢跟他坐一块。

这汉子约三十岁上下,生得五大三粗,怪眼圆脸,脸上坑坑挖挖,一部红不红绿绿的络腮胡子,极是丑陋。吓人。

“客官,请稍候,今日本店来了一位贵客,想必大家听说过,那可是景阳岗上打虎的英雄,现在是本县都头武松武都头。”

店小二抽空给青衣丑汉解释。本来想借武松的名头,吓唬吓唬人。自以为说得大气,有理。

“啪。”的一声,店小二挨了大大的一巴掌来。这青衣丑汉竟是个火爆性儿,听店小二一说,怪叫道。

“明明我点的菜在先,武松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打死一只花猫,就耀武扬威来。有何了不起。要整个阳谷县都在替他吹虚。你少在爷爷你面前提起他。小心爷爷你一巴掌就叫你回老家。”

武松在楼上闻得大怒。跳将出来。喝道。

“哪里来的贼子。在此放肆。今天便让你见识见识,俺武松的拳足,是不是胡吹海说。”

原来武松人生最为得意的事便是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只老虎。为他挣得天大的名儿来。不想给这人说是只花猫儿。心里如何不恼。

玉堂春掌柜见了,叫苦不迭。

武松抢下楼去。对青衣丑汉说道。“来来来,俺与你斗上三百回合。”

青衣丑汉见到武松跳了出来,并不示弱,起身喝道。

“我乔清道等的便是你。还有你那个狗屁兄弟,一并出来。别人怕你,我不怕你。”

原来这青衣丑汉叫乔清道。

武松抡起拳来,双拳砸了过去,直取乔清道面门。乔清道要跟武松比力,双掌接着,两人过了一拳一掌,各自喝了一声,退了三步。

武松心里吃了一惊,怪道此人敢说在话,原来真好功夫。

青衣丑汉心里已自喝彩。打虎英雄,果然名不虚传。

玉堂春掌柜连滚带爬的下得楼来,磕头作揖。

“武都头,武都头,爷爷,爷爷,小店小本经营,万望手下留情。小子在此给两位爷磕头。”

吴之成在那楼上坐着,见到武松跳下楼去,与乔清道相斗。有心想看看武松的功夫有多高,所以并不心急,反而转过门来,站在楼上观望。

不想,他看得正认真来,从隔壁转出一条黑衣莽汉来,走近吴之成,伸着手指头往吴之成身上一按,然后拦腰一扛,将吴之成扛在肩膀上,穿过雅坐,往楼下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