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见到花解语拿出锭白花花的银钱,顿时是眉眼都笑,忙放下怀里猫儿,那猫儿纵身儿一跃,转到隔壁房里去了。
吴之成注意到王婆隔壁,是一间临街铺面,一楼一底。只是不知为何这铺面现己关门,门上贴有出租出售的字条儿。
王婆见到花解语大方且漂亮,又给银子,心里欢喜。热热情情地将两人迎了进屋。
王婆的屋分内外两间,外间先前是小小茶馆。里间是王婆的内室住房。
王婆将现成的茶水斟了两碗。
原来王婆在门前设了个瓜果铺子,里面设有间小茶水店。四张桌子。因为没有什么生意,这茶水店处于半关状态。
“自打那死鬼去了,这茶水店没有什么生意,我一人又忙不过来,只得守着些瓜果胡乱混日子。不知我那临河县的亲戚,现在如何,死鬼往常老说要去寻,只是没有成行。”
王婆边笑道。边拿眼睛描花解语与吴之成。
花解语笑道。“王妈妈,李大哥现在很好,娶了个好媳妇,这媳妇有一家酒楼,李大哥现在算是酒楼老板了。”
这王婆老于世故,言语风趣,贴心。花解语难得遇上这样的婆子,渐渐的两人是无话不说了。
两人聊得笼来。吴之成从中插不进话来。只得呆坐一旁边。不知什么时候,黄猫不知从那里又溜了回来。
吴之成瞄了一眼,见屋角处,有个猫洞,却是不大。看来这只黄猫就是从那里钻来的。
黄猫儿在吴之成腿足间蹭来蹭去,吴之成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它的脑袋。那猫儿很是享受,索性儿跳到吴之成的身上来,伸出舌头去舔吴之成的手。
“这猫儿真跟你有缘分。”王婆笑道。“它可不是随便便上人身的。”
“我挺喜欢猫的。”吴之成笑道。“它们其实挺温顺的。”
“对了,王妈妈,麻烦你能不能给我们找间房子。”花解语这才说到正题上来。
“哎,好说好说,既然大家是亲戚,亲戚间那有不帮的,哟,说你们真的有运气。你看我隔壁有一间屋,本来开有一间混饨店,但是生意不好,做不出下去。屋主正打算要卖了呢。明儿我去给你们说,今天晚上,你二人便在我这店里住下来。”
又扯了些闲话,王婆便张罗了些饭菜与他们吃过,并无什么话说,因几天来赶路,吴之成早便累得想睡觉。
晚间,王婆安排吴之成在前厅并着两张桌子,铺上一床草垫子,加上一床被子。吴之成这几日来赶路,累得筋疲力尽,倒头便睡,如同死狗一般。
王婆自己引花解语同自己到内屋休息。这内屋收拾得倒已干净,一床一桌,点得一盏儿油灯。
因为没有男人在一旁边,两人聊得起来。
“花娘子。你的模样儿真如画上的仙女儿般。吴公子真是好福气呀。”王婆见花解语脱掉衣服,身上只穿了个肚兜。眼睛直往她身上描。
“王妈妈你说笑了。”花解语羞笑道。
“我要是个男人,怕已会跟你害相思。你看你,脸蛋儿象彩虹一般,皮肤嫩得都快掐出水来,看你那对奶子,摇摇晃晃,不知要迷死多少男人。真是好本钱。臀肥股翘,如此佳人儿,不知有多少男人会被你迷死来。
“王妈妈你说笑了。”
“喵唔,喵唔。”
黄猫在房顶叫,把那房顶的瓦片扒得直响。
“王妈妈,你的猫儿如何了。”花解语问道。
“你不懂么?”王婆似笑非笑了。
“我怎么懂得。”花解语不解。
“看来你还是个雏儿。”王婆笑道。“猫叫春儿,在寻公猫过来快活快活罢了。”
花解语听得这话,方才明白过来。脸上不由有些发烫。不敢再说。忙伸手儿去扯床上的被子。不想一抖来,从那被里掉出一样东西来。
花解语见掉出东西来,忙弯腰去拾起来。这东西长约尺余,一握粗细,黑油油的。顶端有圆头。花解语却不识得这是什么玩意。拿在手里直发呆。
王婆见状,一把夺了过去。又吹又拍,小心翼翼。
花解语见到王婆宝贝它,心里有些歉意来,怕是什么好的东西,给自己刚才摔坏了。
“王妈妈,对不起,摔坏没有,这是什么物件。”
花解语惊慌说道。
“它叫角先生。”王婆拿在手里,笑说道。“这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着实是件宝贝,是老身的命根子。老身闲来拿它解解闷。”
“王妈妈,什么叫做角先生,用它能解什么闷。”
花解语好生不解语。
“给你瞧瞧,你看它是什么。”
王婆将那物件递与花解语手里,戏谑笑道。
花解语当真接在手里,将那物件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观看一番,有些迷惑,忽然想起,这玩意儿不就是那话儿么。
“王妈妈,你好坏。”
花解语猛然想起这是什么东西来,羞得面红耳赤,慌忙把那玩意儿扔到床上。羞道。
“花娘子,好生不晓事,你夜夜有男人抱着,揉着摸着含着,当然不要这个。”王婆笑道。“老身虽然年纪大了点,可是已是女人,是女人,便是需要这个。女人,在这人世间,最为快乐之事,莫过男人的那话儿。有了那活儿,比得上做神仙。你想牛郎与织女,织女想男人,连得神仙都不想做。可见,男人和女人间的事情,是天下第一等快乐的事情。只是给那些狗屁道学束缚,才装什么贞洁圣贤。我告诉你,这世间,就没有什么真正贞洁的女子。那都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吹出来的。想世间的女人,若没有了男人的润滑,便会阴阳失调,发枯人黄。”
“王妈妈,你,你,你怎么这般说来。”花解语大惊失色,用手悟着耳朵。
是夜,王婆便将男人的好处说了个透。叫花解语才知晓,原来世上还有这般的事情。
当夜里,王婆如何把弄角先生,如何传授花解语事儿。这里一笔带过。
第二日起来,王婆便去寻隔壁的屋主,那房主因有事,急着想要把房子处理掉,原意便宜处理,作价三百两银,将屋购了下来。
这屋有楼上楼下两层,那楼下先前是个铺面,不过已有四五张桌子的光景。顺着楼梯,上得楼去,楼上前后两间屋子。前楼临街,有一扇窗,可以用竹杆儿支起,看到对面的街境。后楼却是间杂物。
吴之成与花解语忙活了一整天收拾,王婆也时不时的过来帮衬。直到晚上,当晚两人歇在前楼卧室。
一夜无话。
后又置办了些家伙。一日,花解语对吴之成说,“吴郎,现在只得余下百两银子。有道是,有时当思无,趁此时,吴郎,要寻得一份生计,赚钱养家。莫待到山穷水尽时,才来着乱,那时便晚了。”
“娘子说的是,只是不知要做些什么才好。”
“先放着我们这铺面,吴郎,你我都不会做什么生意,怕是马上开一间店子,这里我们地头又不识,人又不熟,反倒不好。我看,我们且先做些小本的生意,待做得熟了些后,我们再在此开一家店子。这样倒好些。”
花解语说道。
“娘子想的已是,只是我们能做些小本的生意。”
吴之成又问。
“前时你不在家,李大哥带有一种饼来,路弟特别喜欢,所以我叫李大哥教我,后来,在他家里,你病倒了一十五天,我又跟他学了一回,想来我是会做这种饼。明天,你便去买些面粉类的,置个挑子。每日里我们做上几笼饼来,你挑与那市上去买如何。”
“娘子吩咐则是。”吴之成说道。
如是,便去照办。
夫妻两说干便干,第二日前去办了些要用的家计。锅灶都是现成的。李大贵真是好手艺,花解语又聪明能干,做出的饼来,又香又软。吴之成挑上市上,居然很是受人喜欢。人们问他姓名,吴之成不敢据实相告,因临河县的事情,现已传到了清谷县。虽然是在画影捉拿施九郎于大奎,以及一众从牢里逃出的人员。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吴之成有些相识连。如是,只得含含糊糊说姓武。众人更随口称他为武烧饼。
吴之成心里虽然很是不喜欢这个绰号,但是不得不接受来。
这样,吴之成在此地住了下来,每日里花解语做上几笼烧饼后,吴之成挑出门上街后,花解语多呆在家里,让王婆寻些针线活计给她,赚些贴补。
王婆见得世面宽,识得人多,见花解语一手好针线活,刺绣出的东西,又漂亮,又精致。乐得从中赚些零碎。两人关系又近了一层。花解语时常王妈妈,王妈妈叫得亲热。知道王婆有些贪小便宜,装做不知。
吴之成更是每天早出晚归。安心做自己的生意。
这样的日子一来二去两月有余,便到了八月时候。
这一日吴之成正在街面买烧饼,忽然听得市面都沸腾起来。纷纷扬扬说道。“快去瞧大英雄,天神一般的人物。”
吴之成不解,忙问路人,“发生什么事情。”
“你还不晓得,那景阳岗上赤手空拳打死一只吊额猛虎的壮士今天到了县里。听说县太爷都亲自接见了他,众猎户抬着猛虎,还让他骑马游街。好不威风。”
“景阳岗打虎,不是说武松吗?”吴之成想了想道。“不对呀,不对,我明明记得清楚,书上说过那武松打虎到的是阳谷县。这里是清谷县,不是阳谷县。”
“武松不是到的是阳谷县么?怎到这清谷县来了。”
吴之成笑着说道。
“武烧饼,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卖烧饼,你好不知事,你不晓,前几日不知谁在皇上那里说清谷县名有点不合时宜,可能阻他修真之道。皇帝亲自下圣旨,将临河县更名清河县,清谷县更名阳谷县。此时,此处便是阳谷县。”
吴之成听了,心里喜道。
“天底下怎有如此机缘巧合的事情。咦,既是阳谷县,又有武松打虎来,那我得去瞧瞧,传说的武大郎,三寸丁谷皮,这个词一直没有弄清楚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是何等的人,还有那个奇女子潘金莲,她最终是如何杀了这个武大郎,这杀夫案,倒是千古的大事,让我遇上,识得一回,真不枉到此一游。可以刻字留念了。”
吴之成挑起担儿,便跟随着众人,挤在人群里面,想要寻得,看那武松,如何寻得武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