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李志毅他们几个听到我发的狠话后,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拎起岑四他们三个就往小树林走。
靠!看这架势,这帮家伙熟门熟路啊,以前肯定活埋过人,而且还不止一个,都是熟练工,CA!看着李志毅他们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我心里暗骂了一句。
我说要活埋了岑四他们仨那是吓唬人呢,哪能真埋啊,就是想让他们害怕害怕,能自己招出点什么来,顺便我也解解气。
想不到我的这几位保镖都是“演技派”的,操作起来那是相当的逼真,一副管杀又管埋的狠劲。
好吧,也许他们真的以为我生气了,真的要活埋了这几个小混混。想想也是,我一个堂堂三品武将,如此狼狈地被胖揍了一顿,颜面何在?尊严何在?报复,一定要报复!
再说了,处理掉岑四他们三个蝼蚁还真是动动嘴就行了,连法律责任都不用负,爽。
我们几个觉得天经地义、自然得很,但是岑四他们几个可吓坏了,天呐!这帮家伙问都不问,就要把我们三个活埋喽!他们是哪里来的大神和杀星啊?估计岑四他们此刻的心情是相当崩溃的。
几个人此刻也顾不上疼痛了,忙不迭地求饶:“好汉饶命啊!”,“不、不、不,公子饶命啊!小的我瞎了狗眼,冒犯了公子的虎威,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公子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擦!这么老套的理由都能找得出来,我有些生气了,对阚惠廷说道:“阚大哥,这几个人太刮噪了,让他们闭嘴,安静些!”
阚惠廷点了点头,上去“咔咔咔”几下,就把岑四他们三个的下巴给卸下来了,看得我一阵蛋疼。
这下好了,世界顿时安静了不少。只能听到岑四他们几个在不停的哼哼。好,让你们打我,就多受会罪吧,惹我,嘶……我的嘴角现在还疼着呢,叔可忍,婶不可忍!
来到小树林里,我们往里走了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我示意李志毅他们把岑四几个放下。
岑四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活埋了,居然哇哇大哭了起来,眼泪鼻涕一大把,简直不忍直视;旁边的虎子倒还“勇敢”些,就是已经完全傻掉了;那位王三更加不堪,干脆晕了过去。
我看吓唬的也差不多了,这才冲阚惠廷点了点头说道:“阚大哥,请你把这个叫岑四的下巴接上吧,我有话问他。”
阚惠廷没说话,上去“嘎巴”两下就把岑四的下巴复了位,手法相当的灵活,有空得跟他好好学习,这一手,拉风得不行!很有些牛逼。
岑四的下巴一恢复,就爬过来一个劲地给我磕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公子饶了我吧,我给公子做牛做马,终身为奴,求公子饶命啊……”
岑四挺贼的,见我让人接上了他的下巴,知道自己可能死不了了,就一个劲儿地拼命求饶,那样子要多犯嫌有多犯嫌。
我皱了皱眉,呵斥了一句:“闭嘴!不要再啰嗦了,信不信我阉了你?”
岑四吓得立马闭上了嘴,连眼泪都不敢流了,心里肯定在说,这位公子怎么这么狠?刚才还要活埋,现在要割鸡鸡,那还不如活埋呢!
我一看挺满意,看样子我的威慑力还是蛮大的。我拿眼睛示意了一下游方之和裴端,又看了看王三和虎子,游方之他们立马就明白了,麻利地拎起王三和虎子走得远远得,然后才把他们扔在地上。
旁边的李志毅又和周观雨耳语了两句,周观雨立刻很有眼色地去小树林外面放哨去了。
现在就剩下岑四了,我冷笑了一声,说道:“岑四,我刚才跟你说什么来着,叫你不要惹我,不然你会后悔的,你看看,你还不信!”
岑四一听我这话,吓得连忙继续给我磕头说道:“我信,我信,我怎么能不信呢?公子息怒,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还请公子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命吧,小的下次不敢了!”
“你特么还想有下一次?”我差点笑出声来,岑四自知失言,忙说道:“哦,不敢,不敢,没有下一次了!没有下一次了!”
看岑四的表情,像是又要哭了。
我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的命能不能保住,得看你自己的表现。马上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得让本公子满意了,说不定我还真能饶你一命,如果你胆敢有半点欺瞒,哼哼……那你就等着千刀万剐吧!”
岑四一听吓得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李、阚两人立即一左一右将其制住,断喝道:“你想干什么?找死啊?”
岑四被两位皇家密探牢牢制住,肯定是疼得要命,瞧瞧,汗都下来了,他连忙喊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只是急于要向贵公子保证,我岑四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用以感谢公子的不杀之恩啊!鲁莽了,鲁莽了!啊呀,疼……”
靠!保证就保证呗,你突然蹦起来干啥,找抽啊?我示意李、阚二人松开手,然后对岑四说道:“我来问你,你是何人?还自称岑四爷,你的后台老板是谁啊?”
岑四连忙回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敢叫公子知晓,小的姓岑,因在家中排行老四,所以大家都喊我岑四,让公子见笑了!”
我不耐烦地说道:“捡重点的说,别啰啰嗦嗦的。”
“是!是!是!”岑四忙回道。
“我来问你,你这么横,貌似是这海宁城里的一霸,肯定有后台吧?说,是谁罩着你的?”
岑四听了我这话犹豫了一下,估计是在考虑“罩”这个词是几个意思,也有可能在想怎么搪塞我,我立即冷哼一声道:“怎么?还想隐瞒?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宰了你吗?”
“不、不、不,小的不敢!”岑四又被我吓到了,赶紧求饶道:“不瞒公子,小人的二姐是海宁县典史康纪明的第三房小妾,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狗仗人势、飞扬跋扈了,是吧?”
“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以后?”“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再也不敢了!”岑四除了这一句,好像就不会说别的了。
我听到了岑四的坦白后,立马明白了,这又是一个狗血无比的“传统桥段”,怎么哪儿都有这种“套路”捏!
我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然后又问岑四:“你今天鬼鬼祟祟地跑到客栈里干什么?别说你是刚好路过看热闹啊!说,你跟那个常老板有什么过节?”
岑四一惊,说道:“啊?公子都知道了?”
“快说!”我又有要发飙的趋势了。
“是、是、是!公子说的不错,那老常我认识,他和康纪明的大儿子康勇立今早刚做了笔生意。”
“是不是那四十几匹波斯运来的宝马?”我心里一动,脱口而出。
“啊?公子果然厉害,连这个都知道!一点不错,就是为了那四十七匹波斯宝马。”
“你们家康公子不是已经低价强买了常老板的马了吗?你又跑去客栈干嘛?莫非……”我突然想到了老常说的“有贼”,心里顿时有些明白了。
岑四一听就泄了气,低下头无精打采地说道:“公子猜的一点儿没错,那康公子,啊,不,那康勇立贪心不足,不仅想要常老板的宝马,还想偷偷拿回自己付的两千两银子的银票。”
“靠!你特么是拿吗?那是偷,是抢!我明白了,你们家康公子是想不掏钱白占这四十七匹波斯宝马呀。”
“公子明鉴,这都是那个康勇立的主意,和我无关呐,我只是一个跑腿办事的,是他让我找人想办法把他的银票偷回来的!”
“所以你就跟踪老常,见他喝醉了,就想趁机下手,是吧?”
“是……”岑四彻底泄了气。
事情终于弄明白了,岑四就是个专干龌蹉事的狗腿子、小混混。最坏的还是那个康勇立,仗着自己的爹是海宁县公安局局长(典史管治安),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由此可知,那个康纪明也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这种事哪里都有,哪朝哪代都有,根本不足为奇,而且也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虽说无意中破了这么个小小的偷窃未遂的案子,但我心里没有丝毫的成就感。
见我有点小失落,一边的阚惠廷立即接着问岑四道:“岑四,你在海宁城也算有些头脸的人,我来问你,回春堂苏家的事你知道吗?”
还是阚惠廷有经验,一下子就把我从恍惚的状态中拽了回来。
“回春堂苏家?”岑四明显楞了一下,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连忙说道:“知道、知道,他们家有个女大夫,看病很厉害的。噢,对了,还有他们家大公子苏文亮去年间突然死了,这事全海宁城的人都知道。”
“苏文亮是怎么死的?”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岑四继续发问。
“哎哟,这位公子,你还真是问对了人了,虽说全海宁城都知道这件事,但我知道的消息更多些,嘿嘿……”
“少废话!记住,岑四,你的命还没有保住呢!”我恶狠狠地威胁道。
“公子莫怪,公子莫怪,我说,我说。”岑四被我吓得不轻,马上开始竹筒倒豆子。
“好叫公子知晓,大家都说这苏文亮是被大尖山悍匪王同快一伙所杀,其实不然。我二姐前段时间曾和我聊起过这件事,她听我姐夫说过,说是这王同快前两年就在一次官军围剿中死了,只不过是死在了临近的会稽县,不在我们海宁县,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果然有问题,我立即追问道:“那苏文亮到底是被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