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和麟图走在森林里,彐鼎和麟图的那个“小男孩”法器走在后边。
秦苏彐鼎正在艰辛的给麟图科普着这边的结构。麟图时不时的发出惊叹的“哦”的感叹。
【原来之前的那些,是你们这边,魔法时代的复兴份子呀。】
彐鼎点头,用他们法器的语言告诉那个“小男孩”,“对的,这些人以吸血鬼开头,对魔法时代极为推崇,结果就是出现了他们到处搞事情。”
麟图和“小男孩”是同感的。法器能够知道的事情,麟图也是瞬间就知道了,他现在的感觉很怪异——就是自己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是突然有人说是要“祭奠自己”,【感觉自己早就死了好久......但是即便是这样子,你们这边政府难道就不会管一下?】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管的,每个地方都会有狂热分子,只等到他们的狂热超出了一定的限度,政府就会加于干预,这个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彐鼎说道。
【确实,我们当时也会有狂热分子。不过说起来,如果你们这个世界是我们的直系世界的话,那吸血鬼真的是存活了极长的时间了。他们在我们当时,也只有该隐那么几个小子的孩子。】
“该隐不是上帝搞死的?”秦苏问道。
彐鼎为秦苏转达了她的意思。
【该隐没有死过。也从来没有上帝。他的出生......是密事,我不能够透露。】麟图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偏见呢,狂热分子......复兴魔法为什么,我觉得你们现在这样子什么都有的情况也是什么都有,百花齐放的感觉超棒的呀。】
秦苏无语哭笑,“感觉自己被欺骗了一个世纪.....”
“那没有什么,”彐鼎严肃的说,“历史本来就是捏造的——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打算什么办,回去你的世界么?”
彐鼎还是心里害怕这个炼器师,他的脸都从来不正对着麟图。
但是他是骄傲的法器,怎么会露怯呢?绝对不存在的事情嘛。
“小男孩”笑了,突然开心起来,“对呀,麟图,我们回去吧。这里的魔法元素很奇怪,我不喜欢。”
【因为这里的主要使用能量的方式不只是魔法,所以能量更多的不是纯粹的能量。】麟图解释道。
魔法时代的话,魔法更多的是更加纯粹一些的,就连能量,也是更加的纯粹了起来。这里使用能量的方式各种各样,能量应对各种要不是被引入人体的需求,要不就是被引入器灵的需求......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需求,秦苏觉得,如果她自己是能量的话,也能够被气的不纯粹......
【我们想要回去,也要先找到回去的方法。你自己现在经过一个跨空间的异动,你现在的能量够用么?我们怎么能够精准的定位到时间轴上边,我们的位置呢?这个都是需要思考的事情。我们穿越过来一趟不容易,不能够干预到现在的时代,但是我们能够把现在的所见所闻带回去呀。】
彐鼎有些好奇,“如果带来不符合你们四维坐标上的思想,你们那边的天道,难道就不会惩治你们么?”
【因为我的过来,本来也就是我们那边的天道的一部分。但是我的来到,却不一定是你们这边天道的事情了。】
秦苏:“......”啊?
一晚上就在这个赶路的过程中过去了。
秦苏和彐鼎,反正就是不知不觉的就和外来两人组凑到一块儿了。现在,秦苏的关键就是强化她自己的鬼魂密度——除了这个正经事情之外,她也就是任她本来的性子,哪儿好玩,就往哪儿凑了。而麟图,他现在也就是打着“来这个世界好好玩一会儿然后等凑够能量回到自己的世界”。那些可能把他带到沟里的魔法复兴分子——是啥,他生来就遵守一个规则,跟着政府走,现在既然这个复兴分子在哪里看起来都是站在政府对面待镇压的恐怖分子,他就一点也不怕了。
最要紧的是,就算那群人是“恐怖分子”,但是自己能够打的赢他们呀!
用中国话来说,麟图就是艺高人胆大,好奇心爆棚,并且坚决跟党走的红心三好青年。
在西欧的茂密的布查克丛林,一座小木屋之前有个男人。小木屋的前方,就是口水井。他赤裸着上身,在水井旁边,就穿着一个白色麻布的裤衩赤着脚,在洗澡。
镜头拉近。如果能够仔细的看的话,这个男人有着白纸般白皙的肌肤,几近病态。但是他的身材高大健壮,倒三角的上身肌肉膨胀,看到他你可能会想到那些极有力量的几乎能够算作野兽的男性——他的头发是银色,不过不比银发和麟图因为身体健康而光亮的发泽,他的头发,好像是干枯的银色,极为粗糙。
镜头围绕着男人转一圈。他的脸是偏方形的欧洲人面孔,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刀削面一般的有着锋利线条的嘴唇。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你能够看到他的眼睛——灰色的眼瞳,周围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霾。
久不见光,或者又是被做实验,折磨的已经没有了原先漂亮的眼睛了。
“古德皈斯,还没有好么?”屋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拿过水井上的布,随便的擦了擦身上的水,就把布扔到了水井上边,走进了屋子。
这个屋子,与其说是人居住的屋子,不如说是一个更加精致也更加小一些的外边世界。窗户上摆放着满满的不知名,各式各样的树种,藤蔓做成的桌子,天花板是树叶——床和桌子旁,楼梯之下,一个一人大小的湖泊里,流淌着绿色的水,通过木质工具引流,循环的交流着。而在另一个真正的小木桌子上,是各种各样,各种颜色,有些还冒着烟的,在进行中的反应。
女人坐在小屋的阁楼上,双脚从木质栏杆的缝隙里晃荡了下来。她栗色的长发浓密卷曲,穿着简朴的棉麻布料——如果不是古德皈斯的到来,她是不会穿衣服的。
上天赐给他们女巫自由的灵魂,美丽的外貌。他们从来是不需要用棉麻布料遮挡住一切,天赐的痕迹的。
“你的身体,感觉如何?”
古德皈斯表情僵硬——他从洞穴里出来没有多久,视力已经完全报废,表情用进废退,基础肌肉已经支撑不去基本的一些动作。他已经无法表现一些最基本的情绪变化了。
“不错。你很棒,非常感谢你。”如果不看他的脸,光听这个声音,古德皈斯真的可谓算得上真诚。
女巫有些遗憾。
“你的表情呢......”她走到古德皈斯的面前,和容貌并不相衬的是,她的双手犹如树皮干枯,手指缝里还有鲜草汁的手指,在古德皈斯的脸上轻轻划过,“真是,虽然你全身上下的伤痕好了,但是你的表情还是这样子僵硬——银发,真的是该死呀。”
古德皈斯艰难的皱起了眉毛,“我不清楚,他现在在哪里?”
女巫收回自己的手,再次走到了石栏上坐下,把捣药石器放回了自己的腿上,“你问我?”
“不该问你。”古德皈斯在她的旁边坐下,“我的身体,具体是什么样子了,现在?”
“比三年前我知道的你,更加强大一些,无论是体力,智力,这些所有的方面,都有所提高。银你父亲的实力一直是高于你的,他现在我不清楚,但是你现在,已经是超过你那时候的父亲的存在了。”
“超过不超过他,我不介意。”古德皈斯说道,看着自己的手上的印子——
他们家族的人都会有这个东西,但是一般来说,都不会这样子给别人一个不能够知道的理由了。
他们都知道自己不能够知道自己不能够知道这个事情是别人的事情,但是他们还是依旧的在这里。
女巫没有理会古德皈斯的这几句话,“你的抗打击能力变强了,你的能力总体提升不止一点点——无论是对能量的控制上,还是对力量控制的精准度上面。你的弟弟,还是给你了仁慈了呀——没有你弟弟的这个前期铺垫,我还不能够变成这个样子。”
“闭嘴。”女巫提到了银发,古德皈斯严肃的,冷淡的打断了他。
“Ok,不提这个。”女巫走到了桌子前,拿过了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你这个伤是‘现代实验的伤’,而我,虽然是‘古代传统女巫’,但是你别不相信,我真的还只好了。只不过,我还是好奇,你们这个实验,最终的效果,好像真的没有。”
“没效果?”古德皈斯问道,“我们这么十年的实验,OVER。”
“虽然是你弟弟害你关进来当试验品,但是不得不说,你们这个种族的研究人员还是很负责,做的事情基本上都只是真的在维持药效,达到他们想要达到的结果。怎么说呢......我不太了解中国的那种僵尸。但是他们的能量来源好像是日月。他们一直在试着的就是,怎么样能够让吸血鬼不光光是能够从血液中得到能量,还能够从日月星辰里面得到能量。”
“所以,我们的效果?”
“不怎么样。他们后来的方法好像是搞掉你身上所有的血液,注射让你能够吸收日月精华能量的药物。只不过——只不过最后阶段你吃到了人,得到了血。想象自己家里的水井吧,有一个东西叫做打蚌机,是只有当加入一点水之后,才能够得到井里的所有水的。我们女巫对能量的感应不强,但是我们对物态的血液,药性以及其他,都是有种近乎天性的直觉。你的身子就是那口本来被排血排的差不多的井,但是因为最后一次,你的食物是活人,这个活人的血液,就是那口井需要的‘引子’。
这一下子补充,才使得你血液里的能量含量,变得多了许多许多。只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最后这个药性,除了前期给了你许多痛苦的折磨,到了最后的阶段,它是完全没有发挥到作用的,一点也没有。不过我觉得你很幸运呀。”
总算听懂了,古德皈斯点头,“所以我现在是什么?”
“你实力是强了,但是你们实验的进行经过结果,最后结果,死掉了。”
古德皈斯搜刮着桌子上可携带的物品的动作,突然停下来了,安静了一秒之后,瞬间恢复状态,略显冷淡的发发你问了一句,“具体详情,我还是问我自己的那个朋友好了。感谢。”
“不客气。不用那么客气,因为虽然我这个诊所地理位置偏僻还只有一个人和完完全全的森林动植物还是这些你面前的破罐子,但是我还是收费的。”
“告诉银发,你死。”古德皈斯点头应允了一下女巫的话,也算是重复确认了一下双方当时的约定,“你该知道,我不会仁慈的。”
女巫用右手在自己的嘴巴上边,做了一个拉上了拉链的动作,“我们的技术是传统了一些,但我们的管理方法绝对先进。顾客信息要保密,业界常识。非常欢迎你打赢银发,只不过最后请不用提我治疗好你的这个事情,谢谢。”
“我还记得你外婆和你一个性子,真是一样的人......”古德皈斯皱着眉头,“虽然银发实力可以,但是,他不能够控制长老会。只能够,把我坑进来。”
他还记得自己的这个弟弟。银发——如果说他们还是人类的时候,就是出生,而他们变成了吸血鬼之后,便是转化。他们被转化的时期基本上相同,古德皈斯早于银发一年。他们的那个时候,还是19世纪的纽约,同性恋大游行,安迪沃霍尔在引领着波普文化,那个疯女人在每一个能够作画的地方画上了波点。前卫潮流疯狂,工业文明和农业文明相冲击,产物便是这种极为疯狂的前卫。
古德皈斯不喜欢自己的那个时代——他更加古典一些,他喜欢和人交流,而又因为内向的力量,他对焦虑感知甚少。他是军人。而银发——父亲转化他的时候,他还是潮流的弄潮儿,一个艺术家。他喜欢一切能够吵闹的事物,一切很不错的事情。最后,经过那一段时间吸血鬼家族的大量成员的输入,之后就是吸血鬼这个种族的大灾难时期——内部互相残杀,而外部的压力甚是多,他和银发,是少数的,还依旧存活到现在的人。
而银发和他之间,不仅仅需要争夺一个“father死后谁是第一个顺位继承人”的这个问题,他们还需要面对的问题就是,他们之间的积怨。在这次银发把他坑到了坑里之前,事情好像确实是,他已经优先了一大半,是顺位的继承人。
古德皈斯做过一段时间的士兵,一些东西已经是准则一般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强者永远是最强的那个,但是这个并不代表,他自己能够接受这样子,被银发私底里搞了的一点关系然后被选择了当“试验品”,最后被打败。
胜利就是胜利,即便这个胜利是别人的胜利,即便人家胜之不武——只是,他现在是需要让银发知道,胜利,是不仅仅他那种方法,才能够达到胜利的。
“回去找你弟弟?”女巫倚在门口,看着古德皈斯在那里收拾着他自己的包裹,左手拎着袋子边右手迅速的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一股脑的放进了包里的粗暴,甩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边就抬脚就走了的欣慰,,懒懒开口,“诊费我先要了。”
古德皈斯继续麻利的做着手下的东西,没有回头,“你说,什么诊费?”
“我需要,”女巫偏头挑眉微笑,“我需要,之前打败你的那个,活人。”
“活人?”古德皈斯出门的脚步一顿,左脚悬空在门栏上,右脚还在屋子里面,“你说的是最后,中国活的,女人?”
“嗯,就是她。你觉得我一直生活在这里,你们一般的金钱对我还有什么意思?从你的描述上,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肯定不只是死了。我要试验品,她挺合适的。”
“成交。”
古德皈斯出门。虽然眼盲,只不过直截了当不留余地的眼光还是狠狠的刺进了他的眼睛——那种灼热感还是能够鲜活的被感知的。他右边的唇角勾出了一个弧度之后,一下子甩上了女巫家的木门,潇洒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