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掉人不算什么,我们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不得不说,从这一段临时凑起来的奇怪小队里面,麟图真的是一个三讲五美七热爱的好青年。
走到阴界的路上,看到了许多不知道的人,他会感慨“你们这里的人,还不如我们那时候的时代管理的好,虽然教皇没有什么实际性作用,骑士又是去做生意打酱油的”,“你们这里的人情风俗还挺特别,喜欢在门口贴上红灿灿的纸,这个是不是就是你们那个,道家的黄符?”,遇到了一些重大的难处理的事情,比如女人被女鬼搞的也死掉,然后害死人的鬼好死不死没有去投胎,然后两只鬼在阴界就撞上了,你死我活的掐起来架,他会直接了当的问秦苏,“你们政府管不管?这个事情我觉得是不对的,我们插手吧。”。
他的一些观念,虽然有着和现代东西脱节,但是是个极为适合在人群中发光发亮的那种人,就是你们这些凡人只能够向往的那些好角色,人生赢家,父母口中的别家的小孩。
而秦苏虽然说起来也是一个从小群体性的养到大的女孩子,骨子里渴望自由向往疯狂的性子被包裹在了鸡零狗碎的青春期忧愁之下下,就连她自己,也是极为难分辨出来。如果说他们在一个班上,那么麟图就是典型的老师喜欢同学喜欢家长喜欢的站在阳光下就能够像个小太阳一样的男孩。
秦苏——秦苏就是成绩不好不坏长相普通人也普通的那种乖乖牌,但是想象力丰富情感丰富的能玩但是也不算会玩的好孩子。一直幻想自己能够有能力,但是一直也是不上不下,说起来也可能之后回像一些日本男主角的逆袭屌丝一样突然拯救世界。
他们四个人的区别,还可以体现在这次旅行的目的上。就比如上路这种问题。麟图在追杀中,100%的享受这个旅行。秦苏80%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让自己能够好好提高上边,其他精力就用来沟通交流外界。小男孩的精力是对半分的,一半是主人,一半是游览异世界的兴奋和对他人的沟通。而彐鼎90%的精力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其余10%的精力在和麟图的法器小男孩聊天。
对,秦苏的事情,都是自己解决了。
最后,他们四个人虽然语言不通,但是这个从来不算是什么问题。彐鼎和麟图的小男孩还是沟通的六的很,然后捎带上了秦苏,他们四个人能够很顺便的理解彼此的意思。彐鼎询问关于那个时候,炼器的详细情况。秦苏硬逼着自己去扛上来找麟图的强力炮灰。只不过每次她都憋不出什么大招,结果总是让自己在危险之极的时候被麟图或者是彐鼎给救出来,虎口脱险......
西天取经瞎晃四人组,就在这样子乱七八糟的安排下,成功的瞎晃过了祖国大半个公鸡了。
元熙这里,就远远的没有秦苏那边轻松惬意的多了。
余烬安之前说,要出去一下。而就是等到了余烬安出门三十分钟的时候,元熙猛然从床上坐起。屋子里的光源只有门边留下来的一个蜡烛,其他的全部是黑的。她刚好对着光源,美艳和清纯刚好并重的脸上,是噩梦刚过的焦虑,眼眶都是水润的。
缓了缓神,她伸出手指,缓慢而用力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圈,一圈,一圈......
这个动作起到了一定的缓解她现在紧张的精神的作用。长舒了一口气,她掀开了被子下床,走到了卫生间。
说起来,一个女人半夜,一个人对着镜子,眼神细究到有一些病态的认真。这个场景,细想起来,还是挺让人惊悚的。
放在洗手台上的蜡烛从底下照亮了她的脸。还是那张脸,美艳的全部轮廓,但是略微圆润的眼带出了清纯,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和感觉。但是肤质,却是没有二十来岁的时候,那么好了。这么多些年声色犬马下来,身体总要为这些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一点代价的。眼角细微的皱纹,略微松弛的脸部肌肤,肤质也不像从前那般水润,现在只是透着一股白的但是缺水的状态。现在好歹还是三十多,她现在三十多岁了。
曾经说过要给她家的男人们,要么和自己闹掰了,要么就是,再也醒不过来了。这么多年下来,她都不知道,是给别人的慰藉多,还是别人给自己的慰藉更多一些。总是感觉自己的慰藉超过了别人的感情,只不过,她也就是学着去习惯了这些东西。一个人长大之后,确实要开始学着去习惯她自己原先可能不习惯的东西,这是好事。
元熙从来不允许自己陷入这种脆弱的情绪太久。
闭上眼睛,又是睁开眼睛,她的眼睛突然有了变化——原本的棕色的温柔的眼眸,外圈的原本的棕色一点点的消失,好像是被吸入了黑色的瞳孔里面——外圈开始变色,刚开始是宝石的那种纯粹的祖母绿,最后便像是稀释一眼,渐渐的变成了翠绿,最后,又是变成了那种,最接近树木的颜色。颜色是这种颜色,被改变的其实也不只是这个颜色而已。外圈的眼眸被染上了一圈圈,奇异瑰艳的图案,看起来就像是一种别人都不知道的东西,从远古而来,好像有一种通天道的花纹。
这双眼,没有一点能量,也没有在外围造成一丝一毫的或者景象,但是就是让人一下子印象深刻难忘。没有一点响动,
太桑知道,身为自己的女友,自己加入了这样子的“邪教组织”,自己这样子不明不白的领上了便当,自己的女友绝对是没有办法不牵扯进来了——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他要想办法使得自己的女友,能够最少的受损伤。换句话说,就是找到给元熙的一个“免死招牌”。
现在他留给元熙了了这双眼睛。这是最后太桑留给她的那个对于这些复兴魔法时代的魔法师最为关键的一个“KEY POINT”,也就是他们一直在追寻的东西。其实他们都弄错了,这个东西,真的不仅仅指是个能够随身携带的东西而已。而更加可能是某种法术,技巧,或者就是只有她能够使用的东西,就例如现在的这个眼瞳的使用。
只有她能使用。
只不过元熙在能量的精准度感知力虽然算得上一个中上好学生的标准,但是这个准确的要求实在是太高。所以她没有发现的是,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本来随着她睁开眼睛,微妙的,绕着某一个特定的方向,特定的路线微密的流动流动着的能量,突然停止了。好像是不再受到感召一样,他们又是各自按着自己的路径行走。就好像是原先做着广播体操的学生,突然广播停掉了,他们做广播体操的动作也突然停掉,队伍不复存在,各自自由活动的散开了。
元熙深舒了一口气。她闭上了眼睛,三秒钟后,她睁开了眼睛,自己的眼睛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亚洲人特有的温柔的棕色眼瞳,黑色的瞳孔,看起来温和犹有雾气。
只不过元熙在能量的精准度感知力虽然算得上一个中上好学生的标准,但是这个准确的要求实在是太高。所以她没有发现的是,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本来随着她睁开眼睛,微妙的,绕着某一个特定的方向,特定的路线微密的流动流动着的能量,突然停止了。好像是不再受到感召一样,他们又是各自按着自己的路径行走。就好像是原先做着广播体操的学生,突然广播停掉了,他们做广播体操的动作也突然停掉,队伍不复存在,各自自由活动的散开了。
太桑死的早,好像也只有告诉他这一件事情,然后就走掉了......元熙确实是一点也不知道,这个瞳孔意味着什么,而为什么这个东西,是西方魔法时代复兴狂热分子的KEY POINT。既然已经被卷入,躲着不去面对不是她的作风。她知道余烬安是好意,她也希望想休息的时候,能够有一个地方让自己好好呆着——但是,至少不是这样子,在困难还没有解决的时候,缩起头来,像只乌龟一样。
秦诀也不是这样子教她的。
元熙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出了一个手枪的手势,“手枪”打击的同时,嘴里还模拟着枪声——完结之后,她一刻也没有停留的拿上了桌子旁边的蜡烛,回到了房间——把蜡烛放到了旁边的床头柜上,她打开柜子把衣服一股脑的拿出来,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最为简单的小包裹,挑出了三件衣服,跑到了余烬安的房间拿出了一些吃的,也是一股脑的塞进了包里,之后一刻也没有停的,拿上了防身专用的枪支弹药,应付吸血鬼的银质弹药,又是一些化妆品——乱七八糟的,应对这种需要夜遁的情况太多次,于是也是极为轻车熟路的分钟就完全收拾好。她站在门口,极为满意的看了看自己收拾好自己需要带走的一个小双肩包之后,留下来的东西和场景。
拿上了旁边的蜡烛,长长的波浪卷头发全部扎上去,成了一个高马尾。她对着这个场景一个飞吻,干脆利落的走掉了,关上门,也再也没有往回看。
“要走了?”走过了长长的回廊,临到尽头的转角透着一点光,而就在元熙一个转角的时候,老板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对的,我现在要走了。”
“带上这个,”这个是老板,也是长辈的人微笑的递上了百鬼禁的通行令,“当作我给你们的一些礼物吧。”
百鬼紧的通行令,持有这个令的人,即便是在天街这种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鬼魂的地方,也能够受到保护。因为这个令一定程度上不只是一个令而已,她是代表着一个政府对于一个人的保护,如果这个人死在了某个鬼修手下,这个鬼修,是要被记在帐上,誓死方休的。虽然元熙不害怕和鬼修正面扛上,但是这样子会耗费他多余的体力和事件,元熙起初还有一些头疼这个问题。但是现在看来,这真的是一分大礼。
元熙双手接过这个珍贵的礼物,道谢。
“不用了,你快去吧。”老板在柜台后边带着几分慈祥的笑着,在蜡烛的点燃照亮下,颇有一些古希腊油画的复古味道,“保重。”
点头,元熙出门。
她也希望能够有个地方给自己休息,尤其是在现在这么累人的情况下。但是,事情还没有解决,她如果现在找地方休息,就是逃避,更甚至是把自己的责任加在了别人的身上了。她好歹还是混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可不能够这样。与其躲起来,等到他们给自己和给自己隐蔽的一个一个团灭,还不如她自己,先亲自上场,去搞清楚这一系列的事情。
太桑——祝我好运吧。
余烬安披着天街早上的晨露,回到了旅馆。
一走进旅馆,他脱下了披风的帽子,看向老板,“她昨晚走了么,叔?”
“走了,趁夜走的。”
“当然要趁夜,我回来,就走不掉了。”余烬安笑了笑,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感谢了老板大叔,“谢了大叔。”
他们的套间门的房间门是关着的,看来元熙走之前,还没有忘记检查一遍关门关窗这些琐事。房间里很干净整洁,也是她一贯的作风——而看起来好像行李都在这里,但是其实又是丢掉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带着一些更加重要的东西跑掉了。余烬安走开,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她留纸条的习惯,倒是还是一如往日,没有丝毫改变。
“师姐要占据主动,这样子才能够真正的掌握全局。
不需要担心,一旦有任何的进展,就会联系你。——来自你的师姐元熙哟。”
“......”
余烬安看完了这张纸条,手上拿着纸条——抓着纸条的手也倒是放下来了,面上却又是带上了一些若有所思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