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几天了,朱符颜只能看着邢飞柏眼中的蓝色越来越多,心里也更是着急。
这不,朱符颜正在草地里找寻着能够救人的药草。
这个地方有很多奇花异草,经水光城那天然形成的水池滋养,与其他地方的药草都不一样,功效也不一样。
说不定,真的能找到一些奇草救命。
因为眼睛变色的缘故,邢飞柏只能待在别院里。
他一出去,肯定就会被百姓们当成是灾星抓走。
戎战君与红袖二人也在四处打探能够祛除这种蛊虫的办法,黑曜也给神宗的人传出了消息。
很快神宗就回复了,接应的人已经快到了,姜禹城让他再等等,切莫着急。
邢飞柏坐在院子里,黑风白云两匹马正在院子对面吃着草。
这两匹马是邢飞柏在南山别院后面找回来的,它们找到了朱符颜,却不知道如何进去救人,只好在门口徘徊。
这两匹马从小就通灵性,特别聪明,也可以说是黑风白云是他们从小的玩伴了。
邢飞柏走到马儿那儿,抚摸着白云身上的白毛:“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会不会一脚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在担心符颜,她这几天都在为我找寻解救的办法,我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看她那强撑着的笑容,我的心好痛。”
邢飞柏将脸贴在白云的脑袋边,发蓝的眼睛有些泛红。
戎战君站在不远处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儿。邢飞柏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肯定不会让他出事的。
真的只有人死了,这蛊虫才会从宿主身上脱离么?
看了一会儿,戎战君就走了。
邢飞柏抓起草,给黑风白云喂着。
朱符颜看到前面有一株紫色的花,刚想上前,脚底一滑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药草也洒了一地。
她长叹了一口气,“连你们也欺负我了么?哎,不行,我得坚强点才行了。”
朱符颜重新站起来,她把掉在地上的药草全部捡起来,又上前去摘那朵紫色的花。
就在她的手要碰触到那花的时候,一颗石子飞向了她。
朱符颜察觉到,身体一翻,石子打中了她刚要摘的那朵花。
“什么人?”朱符颜警惕的看向周围,四周除了这些花和她自己,一个人都没有。
“既然来都来了,又何必要躲躲藏藏的呢?”
朱符颜见人还是不出来,又道:“光明正大的君子你不做,难道非得做一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小人么?”
“哼,你才小人呢。”一个身穿水色青衫的男子从一旁的花丛中过钻了出来,头顶上还带着两朵白色的小花。
这人面容清秀,一双好看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朱符颜,而他的手上也拿着刚刚她要摘的那种紫色小花。
个头上他并没有邢飞柏或者戎战君高,身材也比较削瘦,属于瘦小的那一种类型。
而且他长得还有些偏女性化,如果给他穿上女装,朱符颜都不一定能看出这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为何偷袭我?”朱符颜见来人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她脸色一拉。
“偷袭你?拜托,我那是在救你好不好?你自己看看那花儿下面有什么,然后再来给我说话吧。”莫羽色高傲的扬起下巴,一脸瞧不起朱符颜的样子。
被这种小毛孩儿欺负,朱符颜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她上前去看了看那花,花儿下面赫然躺着一条青色的毒蛇,那石子穿过了紫花,径直的打中了青蛇的三寸之地。
原来是她误会了他啊,“如果,还得感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啊?”
“难道你不会先自报家门么?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不是么?”莫羽色拿着花走到朱符颜面前。
“在下朱符颜,你呢?”这小兄弟,真有意思。
“飞天,莫羽色。”莫羽色特地瞅瞅朱符颜的脸色。
莫羽色?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啊?朱符颜想了半天,硬是没有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你的名字怎么听起来很熟悉的样子?”任由朱符颜怎么想,她都没有想起这人是谁。
莫羽色哼哼道:“这总老套的说辞也就只有你能说得出来了,蝶娘,你这是在为逍剑君的蛊虫找解药么?”
“什么?你,你怎么知道?”朱符颜讶异的看向他。
“就你这样还想当神宗的圣女?我看,有点悬,不知道黑曜怎么想的,居然把你给带回来了。我觉得,还是脂怡婶婶来的好,这样神宗至少还有点可以打赢赤焰宗的希望。”莫羽色绕着朱符颜走了一圈,满满的都是嫌弃啊。
“你,神宗?难道,那就是姜禹城派来接应的人?”怪不得她觉得名字有些耳熟呢,原来是神宗的人啊。
“哇!你居然敢直接称呼宗主的名字,切,真是乡野村妇,一点见识都没有。走吧,去别院给你的心上人解蛊吧。”莫羽色瞟了朱符颜一眼,将花往她身上一丢,自己双手往后一放,跟个小大人一样的走了。
朱符颜有些无语,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一只乌鸦从自己头顶上飞过。
神宗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嚣张,目中无人的?
“喂!你走不走啊?”莫羽色都走出老远了,转身却看到朱符颜还在那里发呆。
朱符颜嘴角抽搐着,看在你能救得了飞柏的份上,本姑奶奶先不跟你计较,朱符颜内心是奔溃的。
他们走后,一身白衣的冷清银从一边的花丛中走了出来,他看着朱符颜二人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容。
莫羽色,这就是你的好方法?接近?暗中窥探?
或许,你有你的想法和做事风格,但是我可不认为你这样就能成功接近朱符颜等人。
那么,我就等着看你的好戏了。
当朱符颜跟莫羽色回到别院的时候,等待着他们的却是黑曜的剑。
黑曜冷剑直指向莫羽色:“不知赤焰宗护法,飞天莫羽色来此有何贵干?”
这一句说出口到时让朱符颜大惊失色,她这算是引狼入室么?
朱符颜轻轻捏住黑曜的剑锋:“那啥,你说他是赤焰宗的护法?”
黑曜点点头,小声的跟朱符颜说道:“是啊,你怎么把敌人给带回来了?”
朱符颜懊恼至极,这,这不应该啊。
邢飞柏、戎战君二人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二人只能站在一边看看。
朱符颜看向莫羽色:“你,你不是说你是神宗的人么?怎么忽然又变成了赤焰宗的人了?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莫羽色撇了撇嘴:“黑曜,我可是宗主派来接应你们的人,你要杀我么?”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开玩笑,快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他是知道总主要派人来接应他们,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宗主会让一个赤焰宗的人来接应。
“密探?卧底?你晓得不?我可是宗主派去赤焰宗的卧底,本少爷好不容易坐上了这个护法的位置,你以为我容易啊?”莫羽色说的跟真的一样,脸上还挂上一副你爱信不信的德行。
朱符颜看到他如此嚣张的模样,真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
邢飞柏问:“你说你是神宗埋伏在赤焰宗的卧底,你有什么证据?”
“哼,这瓶药就是最好的证据。你不是中了那个蛊虫么,宗主特地让人调制了解药,让我快马加鞭的赶过来的。喏,给你!”莫羽色将白色的小瓷瓶扔向了邢飞柏。
邢飞柏一接,揭开盖子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香味儿瞬间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朱符颜使劲的吸着鼻子,这味道也太好闻了吧。
黑曜严肃道:“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相信你了?”
莫羽色摇摇头:“真是一群呆头鹅,这个你总归相信了吧?”
莫羽色拿出黑羽令,那是神宗的秘密总徽,只有宗主最亲近的人才会有。
当然,黑曜也是有黑羽令的人。
朱符颜看着那黑羽令,再看看黑曜那突然变了的脸色,她用手戳了戳黑曜的肩膀:“那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反正神宗的人她是不认识的,至于黑曜为何要怀疑这个莫羽色,这真的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莫羽色眉毛一挑:“现在,你还要质疑我的身份么?”
黑曜就是感觉这人奇怪,若说是宗主派去赤焰宗的探子,那为何宗主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再者,为何先前赤焰宗的所有行动,他都没有向宗主汇报?
还有,邢飞柏中蛊虫的事情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过五天时间,就算从神宗快马加鞭过来,也需要些时日,他又是怎么从神宗赶过来的?
黑曜有太多太多疑问,他不能这样就相信了。
不过,如果他真的是假冒的神宗之人,那就一定是赤焰宗的人。
如果将一个真的赤焰宗之人留在身边,说不定还能打探出一些消息。
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黑曜当下有了判断。
“如此,是我们多疑了,错怪你了。对了,这个药要怎么用?内服还是外敷?”黑曜将剑收起来,换上了一副笑容。
朱符颜愕然,这两人变脸变得也太快了。
“当然是…内服了,光闻闻那虫子就能跑了啊,真是的。哎,没救了。”莫羽色绕过他们,走到了内屋。
戎战君玩弄着自己的头发:“所以,你们是快要走了么?”
黑曜点头:“在这里耽搁的时日太多了,得加紧回去了。”
戎战君哦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飞柏,你赶紧把解药服了吧。”朱符颜急忙说,这几天可把她吓坏了,为了这个解药急的是团团转啊。
现在有现成的解药送来了,朱符颜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邢飞柏一仰头,将药水全部喝了下去。
“怎么样?”朱符颜急切问。
“嗯,挺甜的,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了。”邢飞柏打着哈哈,刚走了一步,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