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飞柏醒来的时候,朱符颜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轻轻拉起朱符颜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傻丫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说完,他将朱符颜小心翼翼的抱到了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天气这么冷,可别冻坏了。
早上朱符颜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里,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朱符颜瞬间红了脸。
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邢飞柏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搂着她睡了一夜。
不得不承认,朱符颜是有些失落的,毕竟她喜欢邢飞柏那么多年了。
天天看着吃不着,也难受啊。
朱符颜挣扎着想起身,却听邢飞柏说:“你再动,保不准我会做出什么来。”
朱符颜的脸更红了,“伤好了,又开始欺负我了是吧?早知道,唔…”
不给朱符颜说话的机会,一个吻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巴。
就在朱符颜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邢飞柏放开了她,看着她那被自己吻红的双唇,却是更加的诱人了。
邢飞柏差点就克制不住自己,他将朱符颜抱在了怀里:“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受伤了,都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管我们是不是在一起,听到了没有?”
朱符颜娇羞的点点头,“那你绝对绝对不能再受伤了,好吧?”
“行吧,看在你这么心疼我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了。”
朱符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脸皮也跟着练得厚了,好了,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你再休息一下。”
“好,你去吧。”
朱符颜跑到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下降了以后才走。
天色阴沉沉的,看着好像要下雨似的。
中午,朱符颜等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打算明天就启程回神宗。
邢飞柏服了解药整个人都恢复了一大半,他那双眼睛也渐渐地恢复成了黑色,只是偶尔会有点头晕之外,就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了。
莫羽色总是瞧不起朱符颜的样子,还一直叫朱符颜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姑。
然而,邢飞柏却将莫羽色看成了敌人,因为他从莫羽色眼中看出了不该有的情愫。
夜里,戎战君悄然的来到了朱符颜的房间。
朱符颜刚好在整理行囊,见他来了给他倒了杯茶:“这么晚了,你该不会是来看着我收拾东西的吧?”
戎战君轻笑两声:“你完全可以把后面几个字去掉,我是专门来看看你的。”
朱符颜脸色一红:“你什么时候学的跟飞柏一样花言巧语了?”
“所以你是喜欢花言巧语的男人了?”戎战君一把将朱符颜搂进怀里,将头埋在她的脖颈边,允吸着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儿。
“你,你想多了,快松开我。”朱符颜用力想要推开戎战君,却是被戎战君越抱越紧。
朱符颜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再挣扎了,等她完全安静了下来戎战君才松开她。
“这一别,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符颜,如果我让你不要回神宗留下来,你肯为我留下么?”戎战君舍不得朱符颜就这样离去。
他这是在挽留自己,不不,是在告白么?
这,这可不好。
“不可能的,我有我的使命要去完成,你也有你的责任。何况,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真的很抱歉。如果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朱符颜是不会接受戎战君的,当然如果没有邢飞柏的存在,或许她会好好的考虑考虑。
其实戎战君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也知道朱符颜会这么说了。
“罢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们这一路千万要小心,我也要继续去追寻赤焰宗的下落,为我的门人们报仇了。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们了,你们一路走好。”
戎战君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剑穗:“这个就当是我送你的临别礼物吧,希望还能有命活着见到你。”
朱符颜敢笃定,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因为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好,我们会活着见面的,你,快回去休息吧。”朱符颜有些尴尬,她感觉他们两人还是不要单独呆在一块儿的好,像现在这样就非常的尴尬。
戎战君本想找朱符颜喝点酒,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一个人孤身离去。
从朱符颜的房间离开后,戎战君便离开了别院。
一个人走在这寂静的深夜中,最能让他想清楚自己活着的意义。
其实,每个人都会有遇见和失去,这也不失为一种成长。
就算有的成长是在血腥中,就算是在生死离别中,那也是人的一种成长。
虽说,这种成长太过痛苦了。
戎战君边走边喝着酒,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或许是夜色太过浓重、或许是心思太过沉重,戎战君跌坐在一家客栈门前。
想曾经,他是多么狂傲自大的人,再看看现在,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戎战君啊戎战君,到现在你都还没弄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么?你呀,就是全天下一个最大最大的大笑话,所有人也都是表面上奉承你罢了,真心待你的又有几人?罢了,日后好好走你自己的路吧。”
戎战君嘲笑着自己,将喝完的空酒瓶扔在地上。
一旁,冷冽的气息迎面而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冷清银看了看倒在地上醉成一滩烂泥的戎战君,嘴角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冷清银蹲下身子,冷眼直视着戎战君:“有的时候,人生本就是这么残忍。你想活、想为你的人报仇,就必须要有一颗狠戾之心。戎战君,其实你并不是输在了你的狂妄自大,而是输在了你有一颗柔弱之心。”
在这血雨腥风的江湖中,最不值钱的就是这颗赤子之心。
只有胜利者,才有活下去的权力。
冷清银并没有对戎战君做什么,反而将他带到了旁边的客栈里好好的安顿了下来。
临走,他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仿佛他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第二天天还没亮,朱符颜就被黑曜叫起来要赶路了。
戎战君果然是没有来送他们,也是,这世上最伤感的就是离别,不送也好。
邢飞柏看出了朱符颜的心思,“没事,江湖远大,终有再见的一天。”
“哎,就是他一个人去探查赤焰宗的消息会不会太危险了?”一个人的路,终究还是太难走了。
“不会,他可是戎战君啊,我们要相信他,就像他相信我们一样。”彼此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邢飞柏扶着朱符颜上了白云马。
白云嘶叫了一声,在原地塌了几个步子。
朱符颜、邢飞柏、黑曜、莫羽色四人快速出了水光城。
莫羽色依旧是瞧不起朱符颜,总感觉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就这样的人也能成为赤焰宗的敌人,他们正派人士是真的没人了么?
亏得冷清银还说他不是朱符颜的对手呢!
也是,莫羽色的确没有见过朱符颜出手,自然也不知道朱符颜的本事究竟有多大。
不过既然江湖上给她一个蝶娘的称号,相信也差不到哪里。
其实,莫羽色还是很期待的。
这一路上,一定非常有趣。
他们走后,冷清银又走到了别院,他绕着别院走了一圈,尤其是在朱符颜的房间门口逗留了好长一会儿。
看到桌子在摆放着的那个白玉小瓷瓶,冷清银走进去,拿起瓷瓶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莫羽色,你的孩子心什么时候能收敛一点?”这个瓷瓶里有泻药,说明朱符颜、邢飞柏、黑曜三人中有一人服食了带有泻药的东西。
朱符颜、邢飞柏二人多少知晓一些药理,怕是只有那黑曜要遭罪了。
冷清银将瓷瓶放到袖子里,回头看了一眼房间,转身离去了。
戎战君回到别院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别院里空无一人。
“哎,就这样走了,不知下次再见又是何时啊。”戎战君叹口气,将别院的大门关上,他也要继续去寻找赤焰宗了。
现在的赤焰宗接连失去了四大护法,就连仅存下来的飞天莫羽色也是神宗的密探,那也就只剩下冷清银一人了。
连护法都失去了,那神宗还有什么样的本事?
戎战君打算先从仅存的护法,冷清银开始下手。
传闻中冷清银是六大护法中最强悍的一个角色,而且他足够的冷漠无情、杀人不眨眼,是真正难搞的角色。
而且他行踪飘忽不定,想找到他也并非易事。
戎战君先去找了红袖,让红袖继续帮他找到冷清银的下落,顺便将那对妇人绑架而来的孩子交予她之后,也跟着离开了水光城。
戎战君难得来一次水光城,红袖自是不舍,一路尾随着戎战君出了城,直到再也看不到戎战君的影子后,她才回了红梅苑。
“飞柏,你说黑曜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是肚子疼啊?”朱符颜回头看看身后急匆匆跑走的黑曜,咔嚓的咬了一口青果子。
果子太过酸涩,朱符颜不由得五官都皱在一块儿了。
“不知道,可能是吃坏什么东西了。你先在此等候,我去找找他,顺便看能不能猎到一些动物,给你加餐。”看朱符颜吃了一天的果子,邢飞柏也是心疼她的。
朱符颜如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她都多长时间没有好好开荤了,她要吃最大的一个腿。
莫羽色切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两个包子,看都不看朱符颜自己吃了起来。
朱符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点君子风度都没有,神宗从哪里找出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臭小子?
如此嚣张狂妄不说,还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的人样子。
好歹,她也是义和山庄的千金大小姐,以后的山庄继承人,怎么到他这里都不顶用了。
“再看也没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你弱只能看着别人吃肉。”莫羽色狠狠的咬了口馒头。
朱符颜有些抓狂,忽然她想到了,眼神一亮:“你说弱肉强食是吧?哼哼,我就让你看看谁强谁弱。”
朱符颜一个转身速度异常之快,等莫羽色反应过来,朱符颜已经到了他身后,点上了他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