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时不时传来男女聊天的笑声,好像特别的欢快一样。
“黑曜,你有没有发现那女子有些不对劲?”戎战君一双黑眸紧紧盯着那女子。
黑曜也发现了:“她好像被人操纵着下棋一样,难不成是个木偶?”
“木偶?”戎战君摇摇头,“那的确是个鲜活的人,只是……”
“只是有些木讷罢了,想知道上去看看不就得了?”朱符颜摇摇头,这两人啊,何必在这里猜猜猜呢?
“你没事了吧?”黑曜的担忧脱口而出。
戎战君只是对邢飞柏、朱符颜二人点了点头,好似知道他们两个一定会出现一样。
“必须没事,我们在那边看你们两个老久了,既然不知道那两个人是真的还是假的,那就去看看呗。反正,这也是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么?”她可不想来这里,她来这里纯属是被人引诱过来的。
可是他们三人,居然一点都不为她的安危着想,还好她福大命大。
尽管飞柏解释了他们已经知道朱符颜在这里,也想着顺便来救人的,不过也只是顺便嘛。
戎战君听听朱符颜的口气,就知道又来了,见邢飞柏在那里耸耸肩,他也选择保持沉默。
戎战君、邢飞柏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跳了上去。
“哎,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啊。”朱符颜叹口气,也跳了上去。
对于他们三人,黑曜已经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了,既然他们三人都从上面攻了,那他还是老老实实的从正门进去吧。
黑曜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草味儿。
他捂住口鼻,急忙跑了上楼,人家都是药香,这里的味道怎么那么臭?
黑曜抵达楼顶的时候,朱符颜三人已经剑指着下棋之人。
下棋之人就是银狐男子,而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穿着白衣服,脸上带着面纱的女人,那女人眼神呆滞。
双手被银线缠绕着,正是这银线控制着女人那双下棋的手。
怪不得他们在下面看这个女人感觉那么奇怪呢,原来这女人已经死了。
虽然她的肉身还保持完好,可是那股尸臭味儿还是阻挡不住,下面那些药草应该就是为了遮挡这个女人的尸臭味的。
朱符颜笑着摇晃着手中的剑:“原来,你还有这个爱好啊?”
那女人应该死了很久了,他居然还不愿意让她入土为安。也就只有两个原因了,一是他恨极了这个女人不想让她入土为安;二是他爱极了这个女人,不想她躺在那漆黑不见天日的黑土里。
朱符颜当然是愿意相信后者的,只是,将尸体养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用再多的药草补救也没什么用,那也只是将尸体腐化的时间延缓而已,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变成一堆白骨。
银狐面带微笑,对于这四个不速之客不予理会,依旧下这棋,他笑着道:“燕子,该你了。”
语音落下,对面的人再次将白棋放到棋盘上。
戎战君从袖子里拿出酒,喝了一口:“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把这盘棋下完的!”
说完,他便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翘着腿衣服欣赏的眼神。
邢飞柏也把剑收了起来,目光转向戎战君“哼,原来你的爱好也这么不同寻常。”
戎战君笑着:“活人与死人的对弈,你不觉得很有趣么?而且,这个活人马上也要变成死人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生死对决,多精彩啊。”
朱符颜开口说:“你们真够无聊的!”
朱符颜走到棋盘那儿,这棋盘上面有些灰尘,而且棋子也都发黄了。
这盘棋应该僵持了许久,他为什么又要等到现在才重新开启棋盘呢?
朱符颜瞟了一眼银狐,银狐拿着黑子像是不知道放到哪里,朱符颜拿出一颗放到棋盘上。
“哦,原来是这样啊。”银狐放下黑棋,转头对朱符颜一笑:“谢谢你啊,这棋局我解了快半年了,始终没有想到破解之法。没想到,你居然还会下棋?”
朱符颜有些无语,这么简单的棋局居然想了半年?这智商,还真是不敢恭维。
邢飞柏、戎战君对于朱符颜这个举动也是没话说了。
黑曜率先开口了:“那现在是不是应该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问题了?”
早点把这件事儿解决了,他们也能早点回到神宗。
邢飞柏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银狐男子一笑:“看来你们已经把罪名给我定好了啊,如此,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朱符颜:“你可以试着为自己辩解一下,就像昨天晚上你给我说的一样,再给我们复述一遍。当然,即便你说了也没什么用。”
“啧啧啧!你们真以为我能让你们这么轻易的就上来,还让你们发现我的秘密?”银狐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
戎战君将最后一口酒饮尽:“既然我们敢来,你觉得你的这些招数对我们还有用么?”
“太过自信可不是一件好事,要不,你们先坐下来喝杯茶,我给你们讲个故事?”银狐按了下机关,桌子上冒出了一个茶壶和五个杯子。
他将茶水给朱符颜等人倒好,伸手给朱符颜端了一杯过去,眼看着朱符颜要接过去了,邢飞柏急忙从他手中抢了过去:“喝茶就不用了,听故事倒是可以。”
朱符颜附和着:“巧了,我特别爱听故事,你说来听听。”
朱符颜敢肯定,这个故事跟这个女人有关系,她可是最喜欢听人家讲故事的了。
银狐笑着,也不管他们喝不喝茶,自己先喝了起来,润了润嗓子,他将深情的目光转向对面的女人。
“她叫燕子,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我们是在一场棋局上认识的。那时候她真的是风华绝代,令人为之着迷。”
原来,燕子与银狐男子早就在半年前就准备要成婚了,可惜的是那时候燕子染上了一种怪疾,从刚开始的不能说话到双目失明、双耳失聪,再到最后的慢慢死亡。
没人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银狐带她访遍了名医,却还是没能救得了她。
他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身边,他发誓他一定要维护住燕子最后的尊严,随后他就开始遍寻药草为燕子保存尸体。
后来他知道燕子的死亡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些带着面具的杀人犯,杀了人犯了罪却总是能从官府手中逃出去。
这些不为人知的丑陋之人,让银狐心生愤恨,为什么好人要死的那么快,坏人却要活在这美丽的世界?
银狐觉得这一切不公平,于是他开始复仇,向那些犯了罪却依然还能活着的人复仇。
于是,就有了水光城的蓝色双眸事件。
银狐以前都是暗杀,从来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杀人,他杀了人会将被杀之人的罪状一一陈列好,这样官府就没办法抓他了,也只会把这当成是仇敌复仇。
只是他最近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给了他这种蛊虫,能永久的保存人的尸体。
他说了,只要他完成这几件事,他就将蛊虫给他。
“所以,这才是你做这些事的原因?”朱符颜是感动的,却也为这种人这种行为感到不耻。
他们虽然也会行侠仗义会偶尔动手杀人,但至少他们光明正大,不像他这样蛇头鼠尾,令人不齿。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任由那些人逍遥法外?哼,那些人死不足惜。”说到这个,银狐眼中布满了杀意。
邢飞柏蹙蹙眉:“你觉得你用这双沾满血腥的手去触碰她的时候,她不会嫌恶么?或者,你认为反正他已经死了,不会再有感情和想法?”
“不,燕子还没死,只要我想到办法,我就能救她。”银狐转身拉起燕子的手。
那双手早就已经布满了黑色的斑点,如果不是这一屋子的药草,估计早就腐化了。
朱符颜看着都恶心,“你用这种方式留住她的尸体,却留不住她的尊严。”
黑曜捏捏鼻子,屋子里的尸臭味让他有些受不了:“死了的人,就该身归黄土。”
说时迟那时快,黑曜一剑刺中了燕子的胸口,黑色的血从燕子身上流了出来。
“该死,不要!”银狐一掌劈向黑曜。
朱符颜、邢飞柏二人立刻将剑亮在身前,挡住了银狐一击。
银狐的眼中充满了红血丝,似要将黑曜碎尸万段。
他也顾不上燕子的尸体,与黑曜追打着跳了出去。
邢飞柏、朱符颜也跟着跳了出去,唯独剩下戎战君一人。
戎战君将酒壶一丢,走向了倒在棋盘上的燕子,他拿掉燕子脸上的面纱:“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你,可惜啊可惜,居然是这幅丑陋的模样。南宫燕,当年你走的那么决绝,却没想到落了个这么一个下场吧。”
南宫燕,戎战君的堂姐,当年为男人逃婚出走的郡主。
也是戎战君最喜欢的一个姐姐,却也是他最恨的人,因为南宫燕的出逃害死了他的母亲。
戎战君看了看这棋盘,伸手拿了一颗白棋放到上面。
“该死之人,不必存留。”
戎战君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将南宫燕嘴中的一颗黑珠拿了出来,南宫燕的尸体慢慢的腐化……
戎战君也从窗户跳了出来,他反手将黑色珠子扔向了窗户里。
“轰隆!”一声,整个阁楼都爆炸了,火光冲天。
银狐失声惊叫着:“不,燕子!”
他想抽身回去,却被黑曜挡住了去路。
“你今日,必须得死。”黑曜也是侠义之人,见如此大凶大恶之人,带着伪善的面具说要行侠仗义,这种人令他恶心和憎恨。
所以,黑曜是铁了心要杀了银狐。
邢飞柏也对银狐反感至极,原因无他,只因为他用阵法伤了朱符颜。
只要是上海朱符颜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戎战君没有加入战局,而是站在一边的屋顶上细细欣赏着。
他可不认为他们三人还拿不下一个银狐?
朱符颜、邢飞柏二人分开,黑曜直击向银狐面门,银狐武功不弱,但在他们三大高手面前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悲愤交加之下,银狐居然一脚将黑曜从空中踢了下去。
朱符颜去拉黑曜,而邢飞柏继续与她战斗着。
银狐一个转身,一把利剑已经加上了他的脖子。
邢飞柏嘴角上扬:“你输了!”
银狐也冷笑着:“哦,是么,难道你没发现你的眼睛哪里不对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