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戎战君回来了。
一看到他回来,朱符颜就拦住了他:“你这一天都无影无踪,说,你干嘛去了?”
戎战君邪魅一笑:“如果我说我去寻花问柳了,你相不相信?”
朱符颜剜了他一眼:“这时候你说你去找女人,我觉得我会相信?”
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这个戎战君,真是的。
戎战君比朱符颜要高出许多,他摸了摸朱符颜的头:“的确是去找女人了,累了一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戎战君绕过朱符颜,往自己房间走去。
朱符颜噘着嘴,一脸不爽:“什么人嘛,不说拉倒,何必骗我呢。”
她冲着戎战君走的方向吼道:“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戎战君摇摇手,头也没回一个。
朱符颜双手掐着腰,切了一声,人家都是晚上去找姑娘,哪有这青天白日的就去找人了?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的吧。
见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朱符颜也回了自己房间,晚饭都没吃。
戎战君坐在房间的窗户上,看着外面的夜空,今天他是真的找女人去了,只是他找的可不是普通的女人。
红袖,戎战君精心培养的卧底探子,专门去查一些普通探子找不到的东西。
今天白天,戎战君先秘密的去了一趟衙门,将那中蛊的一家三口接到了红袖那里,然后又与红袖畅谈了一天,更是命令红袖去找出银狐的下落。
这一天,可算是把戎战君累坏了。
邢飞柏来到朱符颜的房间,见朱符颜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无奈的笑了笑,将朱符颜抱到了床上。
他刚把朱符颜放到床上朱符颜就醒了:“飞柏,你怎么还没睡呢?”
邢飞柏刮了刮她的鼻子:“幸好我过来看看你,不然你趴在桌子上睡一夜,估计你明天又得腰酸脖子痛了,赶紧谢谢我吧。”
朱符颜有点懵懵的,“谢谢啊!”
邢飞柏可没想到她会这么乖乖的听话,愣了一下他将被子给朱符颜盖好:“天凉了,早点休息。”
朱符颜嗯了一声,目送着邢飞柏离开。
等邢飞柏将门关上,朱符颜往床上一趟被子一拉,确实有点冷。
但想到刚刚邢飞柏刚刚那温柔似水的眼神,朱符颜又觉得心里暖暖的。
幸好,有飞柏在身边。
忽然,门又开了。
朱符颜没有回头,她小声道:“怎么,刚走就回来了,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向门口,却见来人并不是邢飞柏,而是一身白衣,带着银狐面具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他们一直寻找的人。
朱符颜见状,拿出玉笛一扭动尾端的按钮,三根银针直逼向银狐。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身子一转,只见那三根银针直接射到了门上,被射中的地方瞬间冒出一缕白烟。
“蝶娘姑娘,你不想救人了么?”即便男子脸上带着面具,依然遮挡不住那阴冷的笑容。
看着他,朱符颜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这个男人也太让人寒冷了。
“你想怎么样?”朱符颜将笛子挡在自己面前,她对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好感。
“哼,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倒是你们,为何要阻止我,成为我的阻碍?”男人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眼中寒光直逼向朱符颜。
“难道你该做的就是用蛊虫去杀那些无辜之人么?我劝你一句,若是你能及时收手,或许我们还会放一条生路。否则……”
“否则如何?杀了我?”银狐笑了笑,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朱符颜不懂他在笑什么,又有什么好笑的。
银狐不笑了而是冷冷的道:“那个彩月为了自己一己私欲,与人合谋杀了五个世家 男子;那一对夫妇实际上是贩卖儿童的人贩子,他的那孩子也是从别人家偷来的,他们不知道残害了多少个家庭。你觉得这些人该不该杀?”
朱符颜听完一惊,“你说什么?”
“在下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何况我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将那些人以另一种方式交给百姓惩罚,做的也都是行侠仗义之举。敢问蝶娘姑娘,在下又何罪之有啊?”
银狐好似说的都是句句在理,可是在朱符颜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朱符颜道:“亏你还说自己所作所为是侠义之举,根本就是阴险的小人。那些人做了什么自有官府去制裁,你又有什么资格去决定他人的生死?他们如果真的是有罪之人,也应该给他们公平接受死亡的机会。
而不是像你这样,让他们在众人面前失去尊严,失去对生命的希望,你才是最惘顾人命的人。如果你今天不把蛊虫的解药给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银狐冷哼着:“哼,冥顽不灵,想要解药就自己来拿吧。”
说完,银狐直接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朱符颜赶紧追了出去,看了看邢飞柏房间的方向,里面灯已经熄灭了。飞柏应该也睡了,他累了那么长时间着实不该再去打搅他,何况这么一个小贼,还用不着飞柏出手。
见银狐已经飞到外面的屋顶上了,朱符颜赶忙一个人追了出去。
银狐好似有意无意的在等朱符颜一样,总是飞一下停一下。
朱符颜很快就追到了银狐,本想上前将银狐捉拿归案,可是银狐太过狡猾,朱符颜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他便不见了踪影。
朱符颜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个全部由石头搭建而成的地方,她以前并没有见过。
“臭狐狸,赶紧给我出来。”朱符颜大叫着,可是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人说话了还有回音?
她往前走了一步,却见周围的石头似乎也在移动。
不,这些石头是真的也在移动。
看来,她是中了银狐的圈套了,他是故意将自己引到这个地方的,这应该是个什么阵法。
朱符颜停在原地不在上前,她每走一步周围的石头都会转换一下方位。
石阵里传来了银狐的声音:“在下就在外面恭候蝶娘姑娘的大驾光临了,若是,姑娘还有命出来的话。”
“你什么意思?”朱符颜大喊着,可是银狐不再说话,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好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千万别让我逮着你了,逮着你给你拆皮挫骨了。
只是她被困在这里,飞柏他们应该会担心的,她必须要赶紧出去才行。
现在天色已经这么黑了,即便朱符颜有心想要破阵,她也没办法,周围的浓雾也跟着越来越重,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很快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待在原地,哪里也不去。
朱符颜从腰间拿出玉笛,往石头上一划,笛子前面立刻燃起火花,朱符颜撕下自己的衣服将衣服点燃,勉强还能看清一点。
衣服这么少,很快就会被烧没的。
朱符颜嘟嘟嘴,她以前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难不成还会怕一个小小的石头阵法?
“你们就等着吧,明天本姑奶奶就把你这石头打的稀巴烂。”朱符颜往地上一做,闭上眼睛休息。
明天可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她必须要养足体力。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周围的一切也因为太阳出来而渐渐显露踪影,浓雾在阳光照射下渐渐退去。
朱符颜睁开眼睛,朱符颜起身走了两步,这些石头并没有因为她的走动而发生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她明明能感觉到这些石头是跟着自己的脚步移动的,怎么天色一亮,它们就不动了?
朱符颜转身看向自己昨天笛子划的那块石头,石头不见了?
她左手边的那块石头很明显已经变成了另一块,石头上一点划痕都没有。
难不成,这些石头是在自行移动?还是,有人在操纵着?
朱符颜摸上其中一块石头,石头很冷,上面还有一些露水摸上去很湿滑。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个臭狐狸,居然还会摆弄这阵法,看来他的身份不简单啊。”朱符颜摸摸下巴,虽然她也学过一些阵法,可是她第一次见到会移动的石头。
这个石头阵法,要怎样破解呢?
朱符颜来回的绕着这个石头阵法走了一圈,石头是没再动过,只是她总感觉自己走的地方都不是重复的。
她每次到一个地方,那些石头都是崭新的,而且都不是同一块。
就算朱符颜往原来的路走去,那些石头也不再是同一块。
“看来,这是石头搭建而成的一个迷宫,要想出去必须要找出这些石头运行的轨迹才行。”
让朱符颜头疼的是,这些石头根本就没有任何规律的在移动,甚至她都看不到石头移动。
一个上午过去了,朱符颜还是在原地徘徊不前。
朱符颜并没有发现,其实自己一直都在原地没有动过,真正移动的是那些石头。
邢飞柏没有找到朱符颜整个人都快急疯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心中的担忧却是更浓了。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邢飞柏见黑曜急匆匆的跑了回来,急忙问。
黑曜摇摇头:“一点线索没有,圣女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昨晚我还见到她了,怎么一夜过去人就不见了。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去找戎战君。”
一大早邢飞柏去找朱符颜的时候发现她不见了,一起不见的还有戎战君,所以戎战君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跟你一起去!”
邢飞柏、黑曜二人赶忙去找戎战君……
朱符颜又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感觉自己的脚都快断了,可还是没找到石头移动的规律。
她干脆坐到地上,静静的凝视着其中一块石头,她还就不信凭借她这两年闯荡江湖的经验,还走不出这一个小小的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