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官兵带着人过来,将这里的人全部围了起来。
带头的正是戎战君的属下官员,他看到是邢飞柏二人似乎有些不高兴。
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之时,他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来人呐,将这里的闹事的人统统给我带回去。”官员冲着邢飞柏点了点头。
朱符颜本想反抗的,却被邢飞柏拉住了。
连同他们二人,也被官员抓去了府衙。
朱符颜敢保证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坐牢,还是自己乖乖走进去的,收到邢飞柏的暗示后她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官员是自己人。
牢里阴暗潮湿,只有两张草席和一些半湿的稻草。
幸亏朱符颜是练武之人,不然看到那些蟑螂老鼠的估计得吓哭了。
那些被抓来的人个个都在说自己是冤枉的,求着哭着让放他们出去的……
一只黑老鼠从朱符颜脚边快速跑过,朱符颜受惊抬了下脚又恢复了那副淡定的模样:“你说他会关我们几天啊?”
“应该明天就会放我们出去了,嘘,有人来了。”邢飞柏也站在牢房门边,让他坐地上他是做不到了。
来的是那个官员,官员一来便让人打开了牢房。
“对不起,让二位受委屈了,恐怕二位还要在这里待上两天。不过你们放心,下官不会亏待二位的。”
说完,便让衙役拿来了两床棉被和一些好吃的好喝的。
朱符颜有些纳闷了,“难不成这也是坐牢应有的待遇?”
作为朝廷命馆,他还亲自给他们送棉被送吃的,就算跟飞柏认识也不用对他们这么好吧?
“姑娘说笑了,我也只是受人之托罢了,你们在此好生歇息下官先告退了。”官员谦逊的行了个礼后就带人走了。
朱符颜看着这送来的烤鸡和热好的酒,再看看那棉被:“看来戎战君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所以才特地让人来伺候我们的吧。能让朝廷命官这么恭恭敬敬的,戎战君到底什么来头啊。”
朱符颜拿着鸡腿啃了起来,不得不说,这鸡腿还听香的。
邢飞柏也喝了点酒:“看来你是忘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了,戎战君什么人你还不知道?”
“说的也是,那个财大气粗的少门主,定然见不得我们在这里受罪的。”
有了棉被,倒是可以睡一个好觉,朱符颜把手往邢飞柏衣服上蹭蹭,嘿嘿的笑了两声倒头就睡。
邢飞柏无语的拿着酒壶灌了几口酒,睡在了朱符颜身边。
两人四目交接,朱符颜红了红脸,往邢飞柏怀里蹭去。
邢飞柏温柔的摸着她的后背:“放心,有我在好好睡一觉。”
朱符颜轻轻嗯了一声,便将手放到了他的腰上,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午,朱符颜醒来已经是晚上了,邢飞柏坐在墙边,而她趴在他的腿上睡着的。
“飞柏,你没睡么?”朱符颜揉揉眼睛。
“没有,在想那个银狐,我总觉得他做这些事是有什么目的,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杀人。”邢飞柏想了一整天,感觉这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难道,是神宗的人?
神宗已经开始着手对付符颜了么?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邢飞柏担忧的看了看揉眼睛的朱符颜。
“干嘛这么看着我?”朱符颜被他看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干嘛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没什么,符颜,这几天我们要格外的注意。”邢飞柏将这份担忧藏到心底,他不能让朱符颜有任何的负担和压力,这些,就交给他来处理好了。
“嗯,你也要小心。”朱符颜的脸通红通红的。
这个飞柏,怎么忽然间这么煽情了,一点都不像他,弄的朱符颜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别院里,黑曜只能坐在那边干瞪眼,看着戎战君在那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朱符颜和邢飞柏都被抓进牢里了,亏他还能喝得下去。
“你再这么瞪下去,只怕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戎战君闭上眼睛,品了一口茶。
茶香清淡、喝完之后茶香味儿久久不散,的确是上好的茶叶。
赶明儿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得带点回去让父王也尝尝。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么?”黑曜就奇了怪了,他都担心的要死了,恨不得马上就去劫狱,他倒好一点反应都没有。
“担心?为何要担心?难道你觉得那些普通的小衙役真能将他们二人抓进去?还是你以为他们没有那个本事从牢里出来?”况且,他已经吩咐下去要好好照顾他们,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估计这二位还从没有在牢里待过呢,正好可以让他们尝尝坐牢的滋味儿。
“当然都不是了,只是……”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放心,他们很快就会回来,而且是毫发无损的回来。”戎战君将茶递了一杯给黑曜:“尝尝吧,味道不错。”
黑曜半信半疑的接了过去,喝了一口:“确实不错,那请问你打算怎么处理银狐?”
“我们不用再东找西找的,我相信他一定会亲自来找我们,守株待兔,这兔子还没守怎么就知道抓不住呢?”戎战君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从他进入水光城那一刻开始蓝色双眸事件就开始了,而他前脚刚落下,朱符颜三人就进城了,而且蓝色双眸只见多不见少。
银狐又是从朱符颜手中将彩月劫走,很明显,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戎战君,而是朱符颜等人。
一开始戎战君也以为银狐是冲着他来的,可是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连串起来,很容易就能想到。
“你就这么有把握?”黑曜还是有些不信。
“你就等着看吧,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戎战君非常有把握,毕竟他可是曾经的百杀门少主还是当朝的王爷之子,他的情报网不会有错。
“那好吧,我就信你一次。”黑曜是很清楚百杀门曾经发生过什么,也很同情戎战君的遭遇,仿佛从戎战君身上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
朱符颜和邢飞柏二人在牢里住了一宿,两人说了很多的话,也聊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
第二天还是官员来将他们二人放了回去,被放回去的还有那些闹事的百姓。
朱符颜看了看那些人,里面并没有那一家三口。
“请问大人,为何不见那三人的踪影?难道你们没放人么?”
那官员摇摇头:“他们三个人身上都有蛊虫,我不能放,再者你不也说了他们也是无辜受害的么?放心,我会好好照料他们一家的,姑娘且安心离去吧。”
“那怎么行?我也相信你能好好照顾他们,可是他们身上的蛊虫若是得不到根治,他们活不了多久而且又会有受害人出现。大人,我觉得你还是把他们交给我们吧,我们会想办法救他们的。”朱符颜想把三人接回别院,怎么着她也懂一点蛊虫,还能研究一下。
官员笑了笑:“如果姑娘真的有法子,那彩月就不会失踪也不会死了,不是么?”
朱符颜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姑娘说笑了,本官员是水光城的父母官,又有什么事能逃得过官府的追踪呢?不过彩月之死也是个意外,也不能怪罪姑娘,本官会好好照顾他们的,我相信姑娘也一定会带着解药良方再回来找本官的,不是呢?”官员笑着摸摸胡子。
“额,说得好像有些道理,既然如此还望大人好好照顾他们,我一定会尽快回来救人的。”朱符颜拱手作揖。
邢飞柏则站在一边,看着朱符颜与那大人之间的谈话,这段时间朱符颜真的长进了不少,之后扫现在能担大任,不像以前那么任性了。
也不知道朱符颜有这样的转变是福是祸,邢飞柏一边替她感到开心一边又感到忧心。
两人辞别了官员,便回了别院。
黑曜一看到他们二人平安无事的回来,也放心了许多:“坐了牢,还那么高兴?”
这两人倒是有说有笑的回来了,可苦了他整整担心了一夜。
邢飞柏用胳膊肘捣了捣朱符颜,“她这是第一次坐牢,有些兴奋是难免的,估计她今天一天都会兴奋的不得了的。”
“坐牢不应该是一身狼狈么,怎的你二人坐了牢还依旧光鲜亮丽的?”他们的衣服上干干净净,头发也是一丝未乱,真是奇怪。
“这你就得问问戎战君了,哈哈,不跟你说了我去房间换个衣服。”朱符颜大摇大摆的走了。
邢飞柏笑了笑:“我也去换身衣服!”
尽管在牢里没吃苦头,但衣服还是得换身干净的。
他们二人都走了,剩下黑曜一人站在那里,有些滑稽。
他们能平安归来是戎战君早就知晓的事情,所以也不用刻意去迎接他们。
不过他还是站在树后面看了一会儿,等他们走了,戎战君也离开了别院,他还有事儿呢。
朱符颜换好衣服好就去找戎战君,结果扑了个空,戎战君并不在别院里,问黑曜,黑曜说他也不知道,只说了昨天晚上他还在。
邢飞柏说可能是戎战君有些事,先出去了,朱符颜也就只好哦了一声便坐在亭子里翻阅着从义和山庄带出来的书。
她也明白自己对于蛊虫这块深知的比较少,所以特地将卫脂怡的药书和奇虫这几本书带了出来,想着能在路上多看看,打发打发时间的。
不曾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了。
邢飞柏则坐在一边,看守着,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陪陪朱符颜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