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姑娘?”朱符颜几乎将整个偏院都找了一遍,这个院子里除了她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朱符颜又气又急,只好朝着黑曜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邢飞柏、戎战君二人回来的时候,别院里已经空无一人。
“符颜,你在哪里?符颜?黑曜?”邢飞柏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怎么就没想到凶手的目标已经转移到了这里呢?
“飞柏,你先别急,这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符颜和黑曜暂时是安全的。”戎战君看了看半掩着的门,地上还有一个喝了一半剩下的酒壶,应该是黑曜喝的。
戎战君飞身到了屋顶上,屋顶上的瓦片有踩坏的痕迹,他顺着那痕迹的方向看过去,这条路像是被人刻意引导着的,黑曜应该是去追什么人了。
房间里的烛火还亮着,被子虽然看上去很乱,却没有沾上血,说明没有人受伤。
房间里的窗户是开着的,朱符颜应该是不会从窗户追去的,因为房间的门是开着的。
如此,只能说明朱符颜、黑曜也是中了调虎离山。
听完戎战君的分析,邢飞柏静静的坐在房间里闭上眼睛,仔细的思考着。
戎战君说的他也明白,所以他们只能在这里等,等他们回来。
黑曜一直追着白衣人到水光城城西,太阳已经渐露头角。
他看了看前面依旧在屋顶上飞跳着的人,眼神越加的冷冽,猛地,他看到了前面多了一个人。
那个白衣人却不知道所踪,他看了看那个黑衣服的人蒙面人,心中瞬间了然。
他们这是想轮换着人将他引走,糟了,朱符颜。
想到此,黑曜也不再管前面那人,转身回了偏院。
朱符颜一直追到了一片树林里,才不见他们的踪影,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方向与黑曜离去的方向实在相差太远。
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
就算是奔跑了一整夜,朱符颜也没有喘过一口粗气,身上连一滴汗珠都没有。
要知道,当初她被百杀门、清竹楼、西摩派等人追着跑的时候,可是跑了三天三夜都不带停的。
她的轻功也很厉害,区区一个晚上还不费什么体力。
树林里一个人的都没有,朱符颜尝试着叫彩月的名字,可是这里除了那些还没飞走的鸟儿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可能呢?明明应该是这个方向的,怎么就忽然失踪了呢?”朱符颜纠结的很,难不成自己追错地方了?
天已经大亮了,飞柏和戎战君他们应该也回去了,不知道黑曜怎么样了。说不定,黑曜也回去了呢。
朱符颜想了想,决定先返回别院。
已经等了一整夜,还没有见到朱符颜和黑曜回来,邢飞柏、戎战君二人不由得担忧起来了。
戎战君起身道:“我回去命人去找他们,你在这里等候,万一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我们还是一起等吧,我们的人不能再分散了。”他们已经跟朱符颜二人失去联系,他们两个之间不能再出乱子了。
邢飞柏也很担心朱符颜,可是他知道朱符颜一定会回来,因为她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女蝶娘呀。
这么想是没错,可邢飞柏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面上却是故作镇定。
“如此也好,若是等到晌午,他们还没有消息的话,我们就出去找人。”折腾了一天一夜,戎战君早已精疲力尽,他坐在一边不停的揉着额头。
黑曜先回来的,一看到他们二人,不见朱符颜就知道出事了。
“黑曜,符颜没跟你在一块么?”邢飞柏急忙问。
“没有,我们都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黑曜用力呼了自己一巴掌:“都是我不,把圣女给弄丢了,是我糊涂。”
如果朱符颜出什么事,他要怎么跟神宗交代,怎么跟义和山庄交代?
邢飞柏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符颜是个有福之人,我相信她会回来的,我们一起等。”
戎战君一抬头,就看到飞奔进来的朱符颜:“不用等了,她已经回来了。”
几人见到朱符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们四人各自将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后,总结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银狐其实早就为他们设好了这个圈套,说不准连彩月也是其中一颗棋子,他们都被利用了。
朱符颜嘟着嘴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要不要去救彩月?抓不抓银狐了?”
邢飞柏说:“人还是要救的也是要抓的,只是我们得先想好一个计策。然后,才能救人。”
黑曜站在门口,他对此事不发表意见,本来他也不想让朱符颜掺合进来。他认为,现在他们抽身离去才是最好的。
戎战君才是最头疼的一个,“可我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水光庙会已经结束了,我们还能去哪里找那人的踪迹?”
邢飞柏想了想说:“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们是一伙的,那他应该也有了自己的计划。劫走彩月只是其中计划的一部分,或许我门也已经成了他计划中的人物。所以,我们只有等他自己来找我们。”
“守株待兔么?”朱符颜嘟嘴。
“好像现在除了这个办法,没什么其他的好方法,也只能这样了。”邢飞柏摸了摸朱符颜的脑袋。
黑曜站出来反对了:“可是我们的时间耽搁不得,我们须得尽快……”
还不等他说完,朱符颜就做了个停的手势:“没事的,也就几天而已。我们不是说好了等处理了这件事再回去的么?”
黑曜无语:“那,好吧,我们就再等几天。”
希望这几天,不要再出事了。
朱符颜等人在别院里等了整整三天,然而银狐并没有给他们传递任何的信息,或者让他们其中一个人去某个地方。
绑架者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要索取东西,这才是最让朱符颜他们捉摸不透的地方。
这几天水光城也没有再发生蓝色双眸事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一切似乎都回归了平静。
那些被官员抓走的人也被放了出去,他们也只是替死鬼,什么都不知道,而且穿衣戴面具的又不犯法,官府的确没有理由他们扣押。
所以,戎战君也是让人关他们一夜就放他们回去了。
“飞柏,我们在这样等下去得等到什么时候?”朱符颜已经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三天都在这里呆着什么都做不了,感觉就好像是在等死一样,真的很难受。
朱符颜手上拿着一朵已经枯萎了一半的花儿,“天都已经这么凉了,还有几天就入冬了。而且,彩月最多还能再活两天,我怕到时候我们找到的只是一具尸体了。”
“你现在担心也没用,我们只能等待。尤其是这两天,你千万不可离开别院,我不想你再出什么事了。”先前朱符颜失踪的事,可怕邢飞柏吓坏了,就是现在邢飞柏都有点担心朱符颜的安危了。
也幸好,他们只是出去追人,并没又发生冲突。
“我当然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朱符颜冲着他笑了笑,保证着。
“你们两个还有心思在这里打情骂俏?”戎战君一回来就看到他们两个坐在亭子里,邢飞柏手还放在朱符颜手上,尽管心里不舒服但他也不能说啊。
邢飞柏站起来,“看你的脸色,难不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戎战君皱眉不语,看了一眼朱符颜,他才开口:“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彩月死了。”
“什么?”邢飞柏、朱符颜二人同时出声。
“我刚刚出去的时候发现彩月被人吊在城门口,她的眼睛被人剜了,而且城里多了三个蓝色双眸的人,他们现在正被人游街示众。明天,就要被执行火邢。”戎战君面色凝重,可见他有多么担忧。
“三个人?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呢?”朱符颜有些不明白,按理来说,彩月死了也应该是只有一个人啊,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三个了?
“应该是银狐将彩月的眼睛放到了他们家里,这一家三口才会被蛊虫寄身的。”戎战君说。
“你说他们是一家三口?”朱符颜问。
“是,是一家三口,儿子也不过才六岁。真是可惜了!”戎战君也很心痛那个孩子,不过有了彩月的前车之鉴,他们又有什么能力去拯救他们呢?
这一家三口,注定成为蛊虫下的无辜受害者。
朱符颜气的拍了拍桌子:“对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出手,他还有没有人性啊。”
“哼,对他们来说人性算什么?只要自己杀的开心就好,可恶,我一定要将银狐揪出来。”那个该死的男人,戎战君气的恨不得将整个水光城都翻过来。
朱符颜道:“走,我们去救人。”
邢飞柏没有阻止,而是跟朱符颜一起去了。
街上,那可怜的一家三口身上被扔了许多的烂菜叶和臭鸡蛋,可怜至极。
朱符颜看不过去,直接跳入了人群,挡在了他们面前:“你们大家听我说,这三人并不是什么上天给予的惩罚,而是被人下了蛊虫,才导致眼睛异于常人。你们应该想办法救人,而不是在这里煽风点火、火上浇油。”
“你是什么人啊?”
“就是啊,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走开走开,别妨碍我们”
……这些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想着要对付这一家三口,什么上天的惩罚,都是狗屁。
邢飞柏见不得朱符颜受委屈,急忙冲了进去:“你们睁开眼睛看清楚了,这家人曾经一是你们的邻居,也跟你们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难道真的因为他们被人下了蛊你们就要赶尽杀绝么?”
尽管邢飞柏和朱符颜说破了嘴唇,这些人依然不听,直接将菜叶子和臭鸡蛋扔向了他们二人……
“符颜,快走。”邢飞柏挡在朱符颜面前,那些东西全都砸在了他身上。
朱符颜气的脸都红了,她将邢飞柏推开,亲自解开了那一家三口的绳子。
百姓们见她把绳子解了,几乎是蜂拥而上,直接将朱符颜和邢飞柏围在了中间,说要连他们二人一起烧死。
朱符颜哪里是个善茬?
她猛地一掌劈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那男人被打倒在地,痛的直叫。
那些人见状,也不敢再私自上前,都在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