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昂来找朱长青的事情,他没有跟卫脂怡他们透露。
另一边,邢飞柏等人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薛蓝科更是好几天没有休息好,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途中,邢飞柏也曾跟他商量让他休息,可是薛蓝科还是拒绝了。
已经深夜,他们还在不停的赶路,邢飞柏看了看那些手下各个都是疲惫不堪的模样,这样就算赶回去了,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黑风马也同样累的气喘吁吁,邢飞柏还是让人停下来了。
自己骑着马追到了薛蓝科面前,“我们已经赶了好几天的路,大家都太累了,这样下去不行。”
薛蓝科整个人削瘦了一圈,丧妻之痛,加上还未知的恐惧,已经让他陷入了泥沼。
“你们休息吧,我一个人先回去。”薛蓝科着实放心不下清竹楼的人,一刻也不想耽搁。
邢飞柏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的马儿:“你就这个德行回去能做什么,已经几天下来了,即便赶回去说不定也没什么用了,你先休息,我们休息半个时辰在赶路,就这样决定了。”
邢飞柏不再跟薛蓝科商量,而是直接就拉着他的马回到了他们停下的地方。
薛蓝科没了马,打算徒步回去,被邢飞柏一掌击昏,邢飞柏轻轻的将他放到了树下。
薛蓝科太疲惫了,他需要休息。
邢飞柏当然明白薛蓝科的顾虑,可这若真的是赤焰宗的阴谋,那他们肯定在薛蓝科离开清竹楼之后就动了手。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邢飞柏担心……
邢飞柏没有将自己的顾虑告诉薛蓝科,只是看了一眼昏睡着的他后,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环儿的尸体应该已经下葬了,估计薛蓝科回到义和山庄的时候,连环儿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好好的一对有情人,就这么被残忍的分开了。
快要黎明的时候,邢飞柏叫醒了睡着的人,再次赶往清竹楼。
两天后,薛蓝科等人终于回到了清竹楼。
可是清竹楼的大门紧闭着,门口连守卫都没有。
薛蓝科知道里面肯定出事了,他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门口,可是他不敢推开这扇门,生怕推开了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薛楼主……”
邢飞柏本想叫他,却被阻了下来。
“这里是我清竹楼,我,我要自己开门进去。”哪怕最后见到的是……
他将门一掌劈开,在看到里面的场景后他直接跪到了地上。
邢飞柏迅速过去要将他扶起来,然而在他看到里面挂着的尸体的时候,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前面的大厅里挂满了尸体,那些尸体有些七窍流血、有些缺胳膊、有的少腿,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已经开始腐烂,挂着的双手已经腐烂到只剩下骨头。
清竹楼上下一百一十三人,无一幸免……
“天儿,我的天儿。”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薛蓝科急忙推开邢飞柏往内庭跑去。
邢飞柏吩咐手下将清竹楼等人的尸体放下来火化掉,就跟着薛蓝科跑了进去。
一推开薛天的房门,就看到薛天被蒙着双眼嘴巴吊在房梁上。
而一身白衣的白月仙就坐在一边喝着茶,那眼中满是挑衅之意。
“贱人,我杀了你。”薛蓝科失去理智,直接冲向了白月仙,却不小心落入了月仙的陷进。
白月仙早就在房间里设计好了捕猎网,等待着猎物自动送上门来。
邢飞柏刚跑过去就听到里面的声音,快速躲到了门边,这个女人杀了人居然还敢留下来,果真是不怕死。
今日,他就要让她为这些死去的人报仇。
“哟!堂堂清竹楼的一楼之主居然说话如此恶劣,这可不像传闻中的一样啊。”白月仙翘着腿,掩嘴轻笑。
“你到底想这么样,放了我儿子,我饶你不死。”薛蓝科此刻红了眼睛,尤其是当他看到薛天的头顶上竖着一把剑的时候。
那把剑,只要一掉下来就会立刻刺入薛天的脑袋。
“都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了,还敢大言不惭。薛蓝科,你清竹楼今日有此之祸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赤焰宗虽是刽子手,而你却是下令官。如果你没有为那个女人离开这里,或许今日这离一个人都不会死,怪就怪在你用情太深了。”为了一个女人,舍弃了整个清竹楼。
这,就是薛蓝科要付出的代价。
“妖女,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任你摆布么?痴心妄想,只要我清竹楼有一人活着,千山万水也要找你报此不共戴天之仇。”薛蓝科挣扎着想从网子里出来,奈何那网太过严密,根本就撕扯不开。
他也不管自己的手被网上的匕首刺伤,还是要强撑着撕开剑网。
白月仙将自己的头发绕在青笛上,边玩边讽刺道:“今天以后,清竹楼将一个不剩,你还妄想着想找我报仇?你为了那女人奔波了好几天又这么急匆匆的赶回来,你觉得你还是我的对手么?”
薛蓝科奔波这么多天早已精疲力竭,哪里还会是白月仙的对手?
他这样说无非是想方设法拖延时间,为的就是等邢飞柏他们赶来,只要能救他儿子一命,让他付出什么他都愿意。
白月仙见他不说话,继续嘲讽道:“妻子你救不了,门人你救不了,你的儿子你还是救不了。薛蓝科,你就是个窝囊废。”
白月仙走到绑着薛天的绳索下面,手来回来的摸着,下一刻她可能就会砍断这根绳索。
薛蓝科的心就像那悬在半空中的剑!
“你想做什么?”薛蓝科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他已经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了面前,他不能在看着儿子也离开自己。
邢飞柏躲在门外,额头已经紧张到冒汗,看到他们的人进来后他急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义和山庄的人全部训练有数,在得到邢飞柏的指令后全部悄无声息的躲在一边。
邢飞柏冲着他们指着门,又指了指屋顶,那些人会意点点头。
邢飞柏一个飞身悄然无声的飞到了屋顶上,蹑手蹑脚的走到月仙他们头顶,他轻轻拿来一块瓦,下面的发生的事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月仙咯咯咯笑着:“其实,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救你个你儿子的机会。就要看看你薛楼主同不同意了?”
薛蓝科没有说话!
“只要你答应帮我一个忙,我就放过你们。”白月仙想做的事情很多,能用的上薛蓝科的却只有一件。
薛蓝科还是不说话!
“明天你回到义和山庄的时候将黑曜给我带出来,然后帮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他藏起来。这么简单的事我想对你薛楼主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题,怎么样,答不答应?”白月仙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黑曜。
因为赤焰宗宗主的一个命令,就清理了一整个门派。
黑曜?
不仅薛蓝科觉得奇怪,邢飞柏同样搞不懂。
“为什么是我?”薛蓝科不明白,如果为了救人她自己去不就可以,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
“现在你有机会能在义和山庄随意进出,只有你最适合。薛蓝科,只要你完成这件事我立刻放了你们父子,以后也绝不骚扰。”白月仙心中是渴望薛蓝科能立刻同意的,这样可以省去她很多麻烦。
“如果我不答应呢?”薛蓝科问。
白月仙上扬嘴角露出了一个冷漠的微笑,她猛的拉了一下绳子,利剑立刻往下降了一米。
“不要!”倏地,薛蓝科看到了藏在屋顶上的邢飞柏,心里有了底。
“答应?还是不答应?”白月仙咄咄逼人。
“你总得让我考虑一下,我的儿子还昏迷不醒,我怎么知道他还活着?”薛蓝科努力的拖延时间,给邢飞柏准备的时间。
“我有求于你自然不会伤害你儿子,你放心吧,他只是昏睡过去,明天他就会醒了。不过,如果你的回答让我不满意,我也不保证他明天会不会醒过来。我只给你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明天一早我就要听到你的答案。”说完,白月仙整理了一下裙摆,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见她走了,薛蓝科尝试着叫了叫薛天,可薛天还在昏睡。
薛蓝科抬头看了看屋顶,邢飞柏摇头示意他暂时不要冲动。
果然,走了的白月仙又回来了,她看到薛蓝科闭着眼睛好似在休息,薛天也还没有醒,周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才安心的离开了。
他在走后,薛蓝科才睁眼。
邢飞柏从屋顶上跳了下去,“薛楼主,我现在就救你。”
薛蓝科道:“先别管我,救我儿子。”
他是不会这么逃走的,那妖女害死了这么多人,他不会放过她的。
一夜,已经足够他修养的了。
邢飞柏先救下了薛天,“我知道你在盘算什么,可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她不是你一个人的敌人。”
“我明白你的好意,你先离开吧,我自有逃脱之计,我现在必须要留住我与环儿的骨肉。”薛蓝科心疼的看着自己昏睡的儿子,他肯定吓坏了吧。
“那我先将小公子送到安全的地方,今晚再来找你,我们一起对付白月仙。”
“好,我等你回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你只需将我的绳子切断一点就好,晚上我们一起活捉她。”薛蓝科没有拒绝邢飞柏的再次相救。
邢飞柏觉得可行,率先带着薛天离开了清竹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