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九郎扯着吴之成走的就是这条道,进了望客酒楼。
楼上雅间早给大户包去,只得在大堂角落寻得个位置坐下。马上有跑堂的上前抹了抹桌子,问客官你要些什么。
施九郎随便点了几个菜,叫了酒,两人便一起喝了起来。施九郎想要知道吴之成的来历。吴之成打起马虎眼。他记得赛半仙说过,如泄漏天机,便回不去了。说了无益处反有害。所以。他不想说的太多,言语支支吾吾。
况且便说出来,这般石破天惊之事,想也无人肯相信。
越是这样,施九郎就越想要知道。
吴之成感觉自己的酒量越来越大了。
头脑越喝越清楚。
其实他想要迷糊。
“吴公子,你在这里喝酒。”
正喝着,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巴掌。吴之成扭头一看,却是乔府厨师李大贵。
“李大哥。”吴之成见到李大贵,喜道。“你怎会在这里。”
“我从那乔府出来,现在望客楼里做二厨师。今天负责楼上包间。”
李大贵应道,望了一眼。皱起眉头。
“今日怎你一个人出来逍遥,没带上我家花妹妹来。这位是••••••。”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给你说道过的结义大哥,城西施九郎施公子。”
吴之成喜道。
“原来是施公子,久仰久仰。听说公子现在住在施公子家里是吗?”
李大贵问道。
“不曾住在施大哥家里,是住在施大哥隔壁。离他家数十步远。”
吴之成答道。
“吴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李大贵说道。
“李大哥有何事情。施大哥不是外人,是我结拜的大哥。”
吴之成有点疑惑。施九郎是个机灵人,知道李大贵说的话不想要他知道。便劝道。
“二弟,你去吧,李兄有事给你说,为兄在此等你便是。”
吴之成只得跟着李大贵来到望客楼后厨房,后厨房有块空地。此时正无什么人。
“吴公子,你怎可跟那个施九郎搅和在一起。”
李大贵问道。
“你知不知道。他可是临河县城有名的花花公子爷。就曾因为爬乔府墙头偷看花姑娘。给老爷逮住,送他到县狱里,蹲了一月半的大牢。他心里说不得好生怨恨花姑娘呢。”
“这里面定然有些误会,李大哥,施大哥是我结义大哥,并不是什么花花公子。我与他患难相交,他为人正直豪爽,慷慨大方。这回要不是他出手相助,我与娘子都不知会流落到哪里。你怎可胡乱猜疑人家。”
吴之成正色说道。
“人心不可测。吴公子,你可要仔细了。”李大贵说道。“我还是认为你离他远点好些。我可绝不允许花妹妹受到人家的歁负。你可知道,当时花妹妹为什么要嫁你吗?”
“我不知道。”吴之成说道。其实他知道。花解语说过,她曾在梦里面看见过他。
梦里有人说过,他就是她的夫婿。“
“我告诉你吧。那天乔母老虎从娘家回来。母老虎有个弟弟,颇有些闲钱。只是讨的老婆不曾生育。想讨妾好传宗接代。听闻说花妹妹漂亮贤惠。便托母老虎前来提说。母老虎近来一直防着乔善仁对花妹妹有非分之想。巴不得把花妹妹嫁出去,所以一说便成。母老虎回来一提说,哪知花妹妹是个烈性儿,说了一句宁为贫人妻,不为富人妾。偏生乔善仁舍不得花妹妹嫁给外人为妾,这老色狼打着花妹妹的主意,容不得眼瞅花妹妹嫁给他人。便在那里帮了腔,他不帮腔还好,他一帮腔,惹得母老虎怒上加怒,雌威大发,认为花妹妹与乔善仁有一腿。乔善仁是个怕老婆的人,哪里敢承认。在那里咀咒发誓。当下便吵翻了。
母老虎奈何不了花妹妹。因花妹妹并不是卖身与她家,且表面还是她的干女儿。母老虎因花妹妹一句宁为贫人妻不为富人妾。恼怒异常,便说,你既然要嫁贫人妻,我便让你嫁贫人。刚好你从狗洞里爬入府中。我们又把你当小贼抓起来。关在柴房,母老虎听闻到,便说要将花妹妹嫁与你。
先前或许只是想恶心恶心花妹妹,逼花妹妹嫁给她弟弟作妾。哪里知道,花妹妹一口咬定宁愿嫁你,也不愿嫁给母老虎的弟弟。母老虎恼羞成怒,便依着了她。
乔善仁因花妹妹不肯给他做妾,反要要嫁给你。已是恼恨异常。才要你从哪里来便从哪里去。还你钻过所有下人的胯下,以羞辱于花妹妹。
想花妹妹为你担了多少的辛苦,受了多大的委屈。吴公子,你切不要再伤她的心。你要好好对待花妹妹。她好生可怜。在世上她除你外再无亲人。老天真对她不公平,你若再对她不好。我李大贵虽是个粗人,已要替他打下抱不平。”
李大贵将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了吴之成。吴之成没想到还有这一番曲折。心里感叹激动不已。
“吴公子,我看你啥都不会,如何养家。我看你还是学门手艺吧。正经过日子,不要整天东流西逛,无所事事,瞎折腾。做人就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坑,不要看得这山比那山高。
你若不嫌弃厨子下贱,你来找我,跟我学艺。别整天跟着个施九郎屁股后面学做啥公子爷。
这施九郎祖上没有多少钱,却大把撒钱。来路肯定有问题。这是我问了好些人,得出来的结果。吴公子,你一定要小心。我的话完了。你听得进好,听不进好。只有一句,好自为之,切不可负了我家花妹妹。”
李大贵一席话,说得吴之成热血腾腾。言道。
“李大哥请放心,我吴之成若负了花解语,天打五雷轰,给人一足就踢死。”
正说,跑堂的匆匆跑过来。见到李大贵,着急地说道。
“大贵,快点去干活,掌柜的在骂人了。县里马快都头兼步兵都头雷大人刚刚上来。点了你一道升官发财。要你快快送到二楼人字号房间。”
李大贵听了,顾不得跟吴之成说话,急急走了。走了几步,又折回头说道。
“等我哪天有空闲时,定会去拜会你和我花妹妹。”
吴之成点点头,才走了出来。见施九郎独自坐在那里,喝酒吃菜。便笑道。
“这李大贵哆嗦得很。他是花解语认得一个干哥哥。”
“我看这人是个好人,不似那等势利小人。”
施九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