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不依不饶,从椅子上站起身,走近花解语,低下脸,笑吟吟问道。
“妈妈,女儿这是舍不得离开妈妈而流眼泪。”
在这一问一答间,倒叫得吴之成毛骨悚然。他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发生了什么事情。
仿佛有个天大阴谋,正在往自己头上罩来。
观音菩萨。
要嫁给他吴之成。
一个倒霉鬼,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难道说所以的穿越,都能寻得个漂亮的妹妹。
只是吴之成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反而对这个消息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恐惧。
开始怀疑是不是场恶梦。
“你说花解语放着好好万贯家财的好家好户不嫁,偏要嫁这么个鬼人,她是不是真有病呀。”
私底下,不知是谁在悄悄地挑起这么一句话题。
“病。”
吴之成闻听到一个病字,忙抬头寻找那声音。
这院子里,站立着四五十个男男女女,年纪各不相同,小到十来岁的小厮,大到四五十岁健仆。
说话的那些妇人个个生得结实粗壮,象个山村野妇,丑陋而慵懒。此时个个在暗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说早就看不惯这个花解语,一看就是那种专门勾引男人狐狸。你看老爷都为她挨骂了。看看她走起路的样子,笑起的脸蛋,哪不都带着一股子骚迷味。看把老爷给迷得,口水都流了三丈长,五六不分了。还有家里这些臭男人,整天只会围着她转,弄得个个神魂颠倒,全然不把我们这些女人放在眼里。这下好了,看这些男人以后围绕谁去转,老娘们不理他去。
这世上果真没有不喜欢八卦的女人,真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而男人们则垂头丧气,纷纷摇着头,叹着气。
“天呀,难道这一朵鲜花儿真要插在这堆屎上么。老天,你真的不公平,你真是瞎了眼。”
“谁在下面乱讲话。”
妇人见下面仆人们全然不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在下面论长较短,怒喝道。
“小心老娘割了你的舌头,拿根牛鸟塞你那穴洞。”
一听这话,众人马上屏声静气,大气儿不敢出。
病。
这个字飞到吴之成的耳朵里,渐渐变得大起来。塞满了他的脑子。
只有这个字,才让吴之成为今天的事情找到一个合理解释。
因为他蓦然想起一个恐怖故事,那是在一本奇文里看到的。
说是古时候有个地方的女人,从小会得一种神秘而可怕的怪病,这种病在十八前跟好人一样。但是只要十八岁一过,身上皮肤就会慢慢的全身腐烂,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往地下掉,恶臭几条街都能闻到。
这种病就是华佗再世,也是束手无策。
这种病唯一个的医治方法:找个男人结婚。把它传染给她丈夫。叫过病。
从此这女人就好起来,成为一个正常人。
而他的丈夫,却会因这怪病全身腐烂而亡。
有那些大户人家,若女儿得了此病,一般都秘而不宣。待她长到成年,在街上寻得一个乞丐或者外乡人。哄他跟自己女儿结婚,等这人过上这种病后。挑一个晚上,拿药将你灌迷糊了,叫几个狠毒仆人,把你抬到荒效野外一扔,你那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了等死任由野狗扒老鹰叼外,无有二法。
吴之成先当它是些奇闻。后来又听说有博古专家做过研究,说这世界的确有些奇怪的病。在过去不知发生多少回。只是知者甚少,且忌讳莫深,避之不谈。
曾几何,吴之成喜欢夜读这些故事,常吓得连觉都没睡好。
难道。花解语便得有这种病。
难道,我便是那过病的丈夫。
吴之成不想则罢,一想到这些不由身上冷汗淋漓。
“不,不,我不愿意。我不答应,你们把我送去见官,打板子,充军,杀头吧,我都认。我就是不愿意跟她成亲。”
吴之成斩钉截铁地大声喊道。
他这么一叫嚷起来,倒出乎所有人意外。
先前不是答应得好好的,这下却又变了口。
“女儿,你家夫婿不要你了,我儿命苦啊。”
胖女人有些幸灾乐祸,却要扮得十分的沉痛。
好一付诡异的面孔。
“不会的,我的夫君不会变口的,等女儿去问个清楚。”
花解语说道,也不等那妇人应许,站起身来,走到吴之成身边,边伸出手,想替吴之成把绑在身上的绳子解开。
边泪水汪汪地说。
“夫君,你怎么就变了呢。古人说过,男子汉一诺千金的呀。这才几时的功夫,你就变了呢?”
“我不是男子汉,我不做男子汉。”
吴之成叫道。
“你们想害我,却说要我做啥男子汉,傻瓜才会这么做。”
吴之成挣扎着,不让花解语替他解绳子。
“夫君。没有人想害你。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嫁给你,做你妻子,替你生儿育女。跟你白头携老。夫君呀,你不知我有满腹的心事要对你说,此时此刻,我是有苦说不出来,待过了今天,便将全部告诉你。“
花解语轻声儿说道。
“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梦呀。夫君。”
你就是我的梦呀。
这一句话说得吴之成愣了起来。忽然间悲喜交加。
是呀,你是我的梦。我是追寻着我的梦而来。
这是多么感人的几个字。
我们每个人,不都是在寻梦吗?
你可寻到你的梦。
曾经多少回,走在他乡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渴望在人群里,走出你来。在这异乡他陌,只想他或她对你说一声。你就是,我的梦。
你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哪怕前面有再多的困难,再多的曲折。你都会义不容辞,勇往直前。
“夫君哪,你心若有半点的不信我,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花解语言罢,从袖口里拨出一把剪刀,便往心口儿上插去。
莫非她早就做好准备。
“好了,我答应了,我答应了,你是我的观音菩萨,你是我的女神。”
吴之成见状,忙大声喊道。
“夫君,你可是真心应承了。”
花解语问道。
“真心的,真心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驷马难追,至死方休。”
花解语见他说至死方休,手里剪刀不由跌落,奔向前,捂住吴之成的嘴。哭道。
“大郎。不许你这么说。”
哭了一阵。花解语转过身,平静地对那妇人说道。
“妈妈,我夫君答应了。”
“你,你,你好,好,好。”
妇人还没有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的乔善仁,一手指着花解语手指乱抖,一手捂住心口痛苦万分。嘴里喃喃,连说数声:“你好,好,好••••••。”
一句话没说完。嘴忽喷数口鲜血,咕咚一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