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生，说好和齐那个家伙一人一半，主要是因为我没有意识之前的事情我不了解。

现在我说的就是我有意识之后的事情了，齐这种人，对外界丝毫不关心，指望他关注到什么事情，可比登天还难。

齐可能把他正确的认知观全部都分给我了，不得不说，被那个自称神医的家伙指使着，杀了一个有一个人，要不因为我没有办法控制住身体，根本就不会让他干出那样的事。

刚刚不是说到，我叫齐那个家伙不要这么听话。嗯，我杀了他，那个自称是神医的家伙。

这不是一件特别容易令人惊讶的事情吧，我觉得我做的可以说是理所当然。那个家伙这样可以说是间接伤害了齐，我不喜欢有任何人伤害齐。

啊，对，除了杀了这个神医以外，在之后我还杀过一个人。

那个人，以齐那种迟钝，恐怕一辈子都发现不了问题。

就是很柔弱的那种类型，看起来对谁都是非常善良的样子，我觉得齐充其量也就是觉得那个人比较很好相处，就没有多在乎那个人。

好处也没有少给吧，还帮他保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属于他的一家客舍，生觉得齐这么对待那个人已经算是仁义至尽了。

可并不是你对一个人好，就会有回报的。

尤其是，接受你的好的人，一开始就是有目的而来的。我只是感觉和齐走得比较近的几个人，行为上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因为出来的时间短，相处也没有齐在的时候密切，也就没怎么注意。尤其是，在那些比较熟悉的人面前还必须要假装成齐那种冷淡的样子，让我越发不耐。

只不过是很巧的一次，我和齐的换班延后了两个时辰，我彻底出来的时候，那个人正在向什么人汇报我们的一举一动。他接到要求把我们迷晕囚禁的任务，很快就做好了准备，一点也没有迟疑。

齐似乎非常地累，一换班就陷入了沉睡，正是一个好时机。

我轻而易举地杀了那个麻烦的人，同时心中浮现了过于轻松的感觉。

是的，我轻敌了。

我们的敌人，应该是对我们有十二万分的了解，不然也不会能这么精确算准每一步。

我杀了那个麻烦的小白花没有错，齐却因此陷入了沉睡，五天的换班期到了也没有醒来。

那段时间我非常得狂躁，我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无论怎么想，我都觉得齐才是我存在的意义，如果没有齐……

直到有人给我传话，说如果想要救齐，那就去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去等着人来接。

我知道他的打算，就是想让我们自投罗网，我平常都没有表现出来过，他是怎么知道我在乎齐的呢？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和齐从来没有同时出现在人前过，我们的关系，也是除了我们之外难以被外人探知。

也许，就只有那么一次，在神医那个家伙死之前。

我曾经有过那么一次爆发，让神医得知了我的存在。那个奇怪的家伙不仅没有忌惮我的存在，反而是特别兴奋。

也许，是和神医关系密切的人，通过神医得知了这一切。

我一直有猜测，可能神医是知道我要杀他的。不是别的，杀掉神医之后，我们的记忆出现了变化。

我们的记忆中突然就出现了很多医术毒术，莫名其妙，非常清晰，非常熟悉。然后有冥冥之中的声音在诉说着，一直不是很能让人明白的话。

甚至看到任何身上有病痛的人，脑海中都会自动浮现如何用药，如何去找这些药材，如何配比熬制。

确实，可能从短时间来看，你会觉得我们受益良多，简直就是撞了大运了，不用艰苦的学习，直接就可以拥有别人没有的知识。

但是事实上，我们被一种奇异的痛苦和烦躁包围。

无论是什么人，在我们眼中似乎都只和如何诊治这样的事情有关。齐还好，他本身就没有什么感情，也不会产生什么感情，他看到那些药方，心情好的时候也会照着做。我完全是开启了毒术的大门，一旦心中有波动起伏，那些阴邪的招数就会自动浮现，诱惑着人去使用。

我并不敢经常用毒术，这是源自我的直觉的，后来我才知道的对于生命的敬畏。

但是齐的医术是救人的，齐还是个心软的，有时候见到一些被战火波及的无辜的平民百姓还会救一救。我有时候也会怀疑，齐是真的没有感情吗？为什么我觉得他甚至比一般人都善良。

很快之前那个神医，因为被我们杀死不知所踪，名声渐渐被我们盖了过去，然后就出现了齐昏迷我被人威胁的事。

具体的我也不愿意多说，我只能告诉你，以齐为威胁，那个家伙要求我向他的后代效忠。

可笑，他真的自大到以为我和齐希望长生。栽在这样没脑子的家伙手下，我感到深深的羞愧。

不过与世人隔开，还活得自在些，也不用担心，齐再费劲心思去为很多人治病，筋疲力尽至昏迷的地步。

也就这样，我们在那个没脑子的家伙的安排下，住进了离都城元乐最近的一个山谷里，无人打扰悠闲自得。

忘了说那个麻烦的家伙，就是一国之主，曾经和齐生一起游历一起冒险，完全看不出来是君主模样的人。

所以说对于任何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有了教训以后，每次都是我审核，在直觉上，接触的人没有问题，才会让齐出现。

一边和那个麻烦的人拖时间，一边等待着时光流逝，直到我们一起遇见了阿出。

是的，等待时光流逝，时光对于我们来说突然就没有了本来应该有的意义。我们变得不老不死，应该是那个药丸的缘故吧，我们身上还压着使命，肯定不会轻易死去。

在我们身上，悲哀的命运，就是我们一定要把我们现在所知的这一切，都传承下去。像之前那个所谓的神医给我们一颗药丸，然后被我们杀死，我们得到医术和毒术的过程一样。

有时候，人们会说同类总是能第一时间感应到同类的存在。这个说法是没错的，如果不是这种感应，我和齐也不会多次死里逃生，毕竟我对那些和我一样的人感触可深了，避着远点走总没有错。

啊，扯远了，其实我们对于阿出也有同类的感应。也不是什么奇怪的那种同类，第一次见到阿出的时候，他那种浓郁的只求一死的绝望震惊到了我们。

他也只是一个小小孩，有什么样的境遇能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呢？还是说他本身非常脆弱，说不通，现在这个世道，哪个孩子不是早早成熟起来。

齐生那样的人尚且是渴求着任何能生存下去的机会，这个阿出有点意思，居然把生机半点都不要。

在我的兴趣，齐的怜悯下，我们还是救了阿出。齐救治阿出的那一刻，我心中突然浮现一个预感，没错，就是他了。

我们一直等待的，传承下这个悲惨命运，救世济世的人，正在我们面前。我和齐的脑海中同时浮现了，那个奇特的药方，与当初那个号称神医的人给我们吃的药丸的成分非常相似。

没有太多的犹豫，我配置好了药丸。我和阿出相处的时间太长了，阿出不是非常出色的那种孩子，但他身上有吸引我的特质，尤其是当他看向姜息时的眼神，和我对齐的心情一模一样。

齐不同意我的想法，他觉得即使是永远不死的痛苦，也不会让他生出把痛苦转移到其他人身上的想法。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这么沉迷于齐的一切，恨不得自己消失，有舍不得单独把齐留在人世。

事情我规划好了，都是瞒着齐做的，为此早出晚归差点累死我。我和齐约定好，教阿出医术就由他来，而其他时间都留给我。

我猜测，齐肯定还是隐约对于我在做什么有一些了解的，毕竟我们俩之间，很多时候思维都是流通的。我也没有把自己记忆上锁的习惯，休息沉眠的时候也不加保护和遮掩。有时候很明显就能发现，我有大段大段的时间没有把任何记忆传给齐。

齐没有阻止我，说不上期待，我知道齐有时候也会想着，把这个身体让给我，他以为这身体苟延残喘活了这么久，全是上天对于我们的怪异的惩罚……

我是自私的，还蒙住齐的眼睛，我们真的正好是一对啊！

想来阿出在以后知道我们就是因为想要死这样可笑的理由，让他背负了永生的重担，想一次恐怕就要笑一次。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阿出是自愿吃下药丸的，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阿出亲手杀了我，或者我意外死亡。

阿出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即使我伤害了他，他仍旧不愿意以同样的方法来对待我。

那，就让我们为阿出做最后一件事吧。

想要得到永生的人来了，阿出。

阿出你会逃出去的。

也许，你不仅能逃过被圈养的命运，还能解开我们无能为力的莫比乌斯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