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朱符颜就早早的起床了。
往昔她从不让侍女近身,为她梳妆打扮。
她从来都觉得有个侍女太过女儿家,没有一点侠义之气。
她也从来都不让侍女靠近自己,洗澡穿衣梳头什么的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
行走江湖嘛,这些是从来不忘本的。
不过今天她得梳一个与这套流仙裙相衬的发髻才行,不然可不是糟蹋了这件好衣服了?
朱符颜也就只有在自己生辰,或者重大的节日,才会盛装出行。免得,失了义和山庄的面子。
这套水蓝色的流仙裙是娘亲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她肯定会将这衣服穿出它主人应有的气质的。
朱符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乌发披散着,白皙干净的脸上此刻被侍女画了淡淡的妆容。樱桃般的嘴巴,也被红纸映的透着红。一双大眼睛,此刻更是有神亮彩。
“小姐,伸手,奴婢来给您穿上衣服!”
两个侍女将蓝色流仙裙拿过来,小心翼翼的为朱符颜穿上。
半个时辰后!
朱符颜一身亮丽惊人的走出了房门,早就等在门口的邢飞柏一转身,便看到一个如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朱符颜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双手有礼的放在身前,眼角的笑容更是美丽动人。
加之一身篮裳,配上腰间那白玉蝴蝶玉佩,简单利落,却又别有风味。
“怎么?不,不好看么?”她早就知道自己还是适合侠女的衣服,这种小家碧玉的衣服连走路都得往上拎一些,麻烦得很。
看邢飞柏的样子,不会是丑到让他无话可说了吧?
“飞柏?飞柏?”见他不说话,朱符颜手放到邢飞柏眼前晃了晃。
“啊?怎么了?”邢飞柏这才回过神来。
“娘叫你去吃饭了,怎么了!”朱符颜双手一抱,尽显侠女之风。
“符颜,我认识你那么多年,也就今天你…”
“怎么样?”朱符颜眼睛泛着光,她等着邢飞柏夸她呢。
“也就今天你最像女人!”说完,邢飞柏就一溜烟的跑了,剩下朱符颜一个人在那大眼瞪小眼。
该死的飞柏,说句好听话会死么!
不过…他…刚刚说她像女人,是不是变相的说她好看呢?
朱符颜心里偷偷乐了,脸上也是笑开了花,她的小脸红起来更是好看。
前面邢飞柏催着朱符颜赶紧过去,朱符颜瞪了他一眼,缓步走过去,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
身后,四个丫头也是一脸笑意的跟在朱符颜身后。
前厅早已热闹非凡,客满为患!
朱长青一身深蓝色长袍,手中端着酒杯照顾着来往的宾客!
卫脂怡同样一身淡蓝色长裙,只是腰间的腰带是用浅白色搭配的,配上那一根白玉笛子更显得她年轻美丽!
尽管卫脂怡有朱符颜这么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儿,但她在相貌上完全不输给朱符颜,反而比朱符颜更多了一丝丝成熟女人的魅力。
一个灵动一个优美,一个俏皮一个端庄,她们母女二人可算得上是真正的美人坯子!
尤其是朱符颜往卫脂怡身边一站,两人看起来更像是姐妹,哪里像是母女啊!
客人们一看到朱符颜来了一个劲的夸她好看,祝她生辰快乐!
当然除了主桌位上那些有头有脸,身份特别的人了,他们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酒聊着天。
朱长青带着邢飞柏去给各位客人敬酒,而朱符颜则跟在卫脂怡身边,听着那些夫人们吹嘘拍马!
朱符颜硬是笑了一整天,可把她的小脸都笑的抽搐了。
门口典礼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叫喝着谁谁谁来祝贺,谁谁谁送来的贺礼。
直到下午,朱符颜喝完酒后,一个特别的人带着一份特别的礼物站到了义和山庄的门口。
这份礼物不是送给朱符颜,而是送给卫脂怡的。
当然,也是卫脂怡过去接的礼!
送礼人是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他手上的盒子是红色的。
朱符颜碰了碰邢飞柏的胳膊:“你猜那人是谁?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今天可是她的生辰,不送给她礼物反而送给她母亲礼物,难不成是送礼人送错人了?
朱符颜知道,这绝不可能!
邢飞柏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看娘与那人交谈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结束的意思,他们有那么多话要说么?你猜,送礼的人会不会以前爱慕娘的人,也就是爹的情敌?”朱符颜说着说着还特地朝朱长青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想多了吧,就算是师娘以前的追求者,他敢这么大方的出现在师傅面前么?你也不想想,师傅可是那种愿意让人惦记师娘的人?”这小丫头,脑子里天天装的都是些什么呢?
另一边,朱长青边跟客人喝着酒边朝门口看去。
他当然也好奇会是谁给卫脂怡送来的礼物了!
只是看卫脂怡的样子,那盒子里好似放了什么不平常的东西,带黑面具的人都走了,卫脂怡还傻傻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以前,卫脂怡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朱长青想到可能有什么别的事,推开了前面敬酒的人走到了门口。
他轻拍了一下卫脂怡的肩膀:“怎么了?谁送的?”
却见卫脂怡的眉头锁的很深,一双乌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手上的红盒子,绝美的脸上竟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等了好一会儿,卫脂怡才开口道:“他们…终究还是死灰复燃了…”
江湖以后怕是不宁静了,义和山庄怕是以后不安宁了!
“他们?”朱长青惊讶道。
不可能,当年他们明明已经处理干净了,怎么可能还有漏网之鱼呢?而且,即便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不可能还记得当年的人。
他们在义和山庄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何况……
卫脂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伸出颤抖的手,手抖了两下又飞快的稳了下来,她快速打开红色盒子。
里面赫然躺着一只黑玉羽毛,羽毛只有人食指那么大,却是满身通黑,羽毛散落有形。最重要的是羽毛柄上那一点血红,那是专门用血朱砂雕刻上去的。
这个令符,卫脂怡再熟悉不过了……
“脂仪,这……”看到黑羽令,朱长青也非常讶异。
“他们,终究是不肯放过我们!”卫脂怡将黑羽令放到袖子里,“走吧,别让孩子们起疑了。”
首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卫脂怡,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们为她担心,既然是冲着她来的,她自然不怕。
义和山庄可不是谁想闯就能闯进来的地方,想进来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朱长青一脸凝重的点点头,随后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只是笑的有些牵强了。
“娘,谁给送的礼物,送的什么啊?”朱符颜满是好奇。
“空盒子,不知道谁送来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居心。”说话的是朱长青,他摸着胡子对邢飞柏道,“飞柏,你去看看宾客们怎么样了。”
“是,徒儿遵命!”邢飞柏放下酒杯,走向人群。
他一桌桌的询问着,又到别的酒桌上拿起酒杯喝了起来!
朱符颜奇怪的指着红盒子上面的花纹道:“娘,这红盒子上的花纹好特别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卫脂怡这才发现红盒子外围用金砂画上了一道符文,她刚刚只顾着看里面的黑羽令,丝毫没有注意到上面的花纹。
她赶忙的将盒子交给了一个侍女:“这盒子没用了,直接扔了!”
“是!”侍女刚走了一步,又被卫脂怡叫住了。
“还是直接烧了吧,没用的东西我看着心烦。”卫脂怡说完便拉着朱符颜往客厅里面走。
朱符颜一个劲的伸着脖子看那盒子,“娘,既然没用了那也不用烧了啊,那盒子还挺好看的呢。”
花纹精致,颜色也喜庆,多好一个盒子啊,就这么被烧了,有点可惜了。
“即便再好看,只要没用那就是摆设,一个空的摆设又有什么意思?”卫脂怡淡淡的瞄了一眼朱符颜,“好看且又有内涵的东西,那才值得被留下。符颜,今天你的表现不错,娘亲特地准许你少打五十把剑,这也算是娘给你的生辰礼物。”
朱符颜一听那就高兴了,不过她还皱着眉头:“娘,你就送这个是不是不太好啊,而且你可是义和山庄的庄主夫人,怎么也得大方点吧。”
卫脂怡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将腰上的白玉笛送给了朱符颜:“笛子末端是有一个相同颜色的小按钮,你对着上空按下试试。”
朱符颜摆弄着手里的白玉笛子,一按,笛子前端居然直接出来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而且还有三根银针从笛子里飞了出来,直接击中了房梁。
幸好娘亲提醒她要对着上面,不然对着她的脸恐怕那三根银针就击中她的脸了,匕首锋利无比,看着都厉害。
尽管江湖上有不少类似这样的笛子,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笛子里同时还能射出银针的,娘亲不愧是义和山庄的庄主夫人,真厉害。
“哇!好厉害,谢谢娘!”也是,平常都没有看到娘亲会带着笛子,原来这才是娘给她准备的礼物。
“它还可以随意缩小变大,你可以贴身随带,若是追云剑不在你身边你也有个武器好防身!”卫脂怡道。
“娘,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还能想到这层,女儿太喜欢您了!”朱符颜雀跃的抱住了卫脂怡的胳膊,她的娘真的太厉害了,人美武功美,打造的兵器更是美!
天下第一美人,可谓是当之无疑。
而且,朱符颜既得到了娘亲的白玉笛为礼物,也少铸了五十把剑,怎能叫她不欣喜?
“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了,看来你娘已经把礼物送给你了!”朱长青这才进了内堂!
朱符颜摆了摆手里的笛子:“既然娘的礼物已经给我了,那爹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