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说慢不慢,一眨眼明天便到了朱符颜的生辰。
昨天朱符颜还在铸剑楼数落着邢飞柏偷懒,这一偷懒就是整整两天,害的她一个人得干那么多事儿。
这不,朱符颜正趴在桌子上,一脸怨气的瞪着邢飞柏呢。
邢飞柏一边保持着浅浅的笑容,一边看着火炉的时间,里面可有十五把剑呢。
一个不留神搞废了,怕是又得重新开始了。
“符颜,你再这样看着我难保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邢飞柏一脸笑的瞅着朱符颜,还时不时的挑挑眉毛调戏一下她。
朱符颜白了他一眼,真不想理他。
“呵呵!你也不用这样啊,不过就是让你一个人干了两天的活,至于么?难不成,你这趟回来心眼也变的小了啊呀?”邢飞柏见她不理自己,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她这小怨妇的模样真是可爱死了。
“好好干你的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到底怎么想的!”他倒好偷懒了两天,可苦了她了,小胳膊都要折了。
目前朱符颜生气有两个原因,一来是因为邢飞柏死活都不告诉她惊喜是什么,二来就是邢飞柏把她丢下来一个人干活,整整两天,这是最重要的。
“哎,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你确定这是我的活?”邢飞柏双手一抱,眉毛一挑一副我只是来帮忙的模样。
“你……”朱符颜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划过一丝狡黠,“你的意思是我的活就不是你的活,那我也不是你的了?”
“当然不是,好了好了,你还是抓紧回去洗漱打扮一下,明天可就是你的生辰了。你看你一脸的黑灰,你打算明天就这样去见客人?若是丢了师傅师娘的面子,怕就不是禁足一年,两个月打三百把剑这么简单了。”
“那这里怎么办?”朱符颜终于笑了。
“当然是交给我了,谁让我命这么苦,摊上你了呢。”邢飞柏一脸委屈,还拍着自己的胸脯好似他才是受害者一样。
朱符颜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不回去休息也是对不起你,那好飞柏这里就交给你了。”朱符颜手托着脸庞一脸的可爱,前一刻还生气的人下一刻就开始撒起娇来了。
邢飞柏看她撒娇的模样,顿时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等朱符颜走了以后,邢飞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期待明天的到来。
他可是为朱符颜准备了一份大礼呢,他也知道朱符颜肯定会喜欢这份礼物!
朱符颜前脚刚走,卫脂怡就来了。
卫脂怡看着屋里只有邢飞柏一人在铸剑,无奈的摇摇头,她这个女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担当呢?这样总是依赖一个人,总归是不好的。
看来她还是对她太过仁慈了,有时间得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担当才行,卫脂怡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师娘,这里这么热你来干嘛?”邢飞柏有些心虚了,这可是师娘亲自给符颜下达的任务,要是符颜完不成或者师娘没看到符颜生气了,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哼,我来看看符颜有没有偷懒,看样子她并不在这里。飞柏……”
“师娘您别误会,符颜只是肚子疼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不等卫脂怡把话说完,邢飞柏赶忙插嘴道。
“你为符颜也是尽心尽力了,我很高兴。本来我还想着过来叫这丫头去试一下明天要穿的衣服,不过有你在这里,一会儿你去拿给她吧。明天便是符颜的生辰,你也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今天就给你们放一天假,免得说师娘我不近人情。”
卫脂怡撂下这么几句话交代了邢飞柏就走了,也没说要给朱符颜惩罚什么的。
邢飞柏可是非常了解他这位师娘的,师娘越是这样,那符颜后面的责罚就越重。估计,他也要被惩罚了,师娘惩罚起来人可真不是说着玩玩的。
邢飞柏心里直叫苦啊!
然而他更加期待卫脂怡会给朱符颜准备什么样的衣服,每年符颜生辰她的衣服风格总是不一样,不过每次她都是全场的焦点,那绝色的容貌即便是师娘当年也不过如此。
尤其是当她们母女二人站在一块儿的时候,那才叫风姿、那才叫绝色。
朱符颜被邢飞柏抓住的时候是在后院池塘边,朱符颜正准备下河抓鱼呢,她说要抓几条鱼来当宠物,让邢飞柏一顿无语一顿乱批。
好好的不去休息,还要去抓鱼,这得无聊到什么程度,还亏得他邢飞柏一人在铸剑楼里面累死累活,还得面对师娘的笑里藏刀,她还真是过得潇洒。
邢飞柏将卫脂怡准备好的衣服拿给她试,朱符颜死活非得明天穿。
现在正被邢飞柏追的满院子乱飞,猛地,朱符颜飞到了中庭,恰巧看到朱长青坐在中院亭子里还跟一个人说话。
“嘘!”朱符颜赶忙对着后方追来的邢飞柏做了个禁言的手势。
“你又在偷听师傅的对话,这可不是好习惯。”邢飞柏蹙蹙眉,若是让师傅发现了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个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朱符颜看着中院的那个人疑惑道。
“师傅的朋友遍及五湖四海,你没见过不是很正常的么,你哪年生辰来的客人是同样的?”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啊,也就符颜这么大惊小怪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不,就算每年都不一样,可是我感觉今年的怪人特别的多,而且都些身份神秘的人。你不觉得很奇怪么?怎么说我们也在外面闯荡了这么久,为何从来没有听过他们的名号或者是事迹呢?”朱符颜终于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听朱符颜这么一说好像是那么回事,不过邢飞柏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
他想,毕竟是师傅师娘请来的朋友,多少也不会是坏人。
师傅是什么样的人,那么的光明磊落正义凛然,怎么可能结交一些不正当的人?
听符颜这么一讲,也的确是从未在江湖上听过这些名号。
甚至,江湖上都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邢飞柏顿时也觉得好奇,不由得趴在了朱符颜边上。
却见对面朱长青脸气的通红,讲了几句竟然气到拍桌而起。
而坐在朱长青对面的那个人竟然还优哉游哉的喝起茶来,似乎并没有被朱长青的怒火吓到。
看他左右脸颊动了两下,朱长青便又坐了下来,也端着茶喝了起来。
朱长青与那人又讲了几句,那人便起身离开了。
从始至终,朱符颜与邢飞柏都没有看到那人的脸,即便是背影那也是多加修饰过的,也就是伪装过的。
“奇怪,师傅为何会允许一个易容来的人进入山庄?”邢飞柏摸着下巴问道。
看那人步伐和动作应该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而且身形削瘦,不过现在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稍微有点胖的人。
一个胖子是不可能有这么敏捷的速度的,所以邢飞柏一眼就看出那人从头到脚都易容过了,估计连他的头发丝也易容过了。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那种强烈的感觉又来了,朱符颜有些不安的皱皱眉。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没那个资格去探求这个秘密,只能是师傅师娘愿意亲口告诉我们!”
义和山庄最大的忌讳便是偷偷探寻庄主的秘密!
邢飞柏自认还没有那个胆量去跟师傅师娘较量,不仅他不能,朱符颜也不能!
邢飞柏轻拍了一下朱符颜的肩膀:“他们走了,我们也走吧!”
“飞柏,你就不好奇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是什么身份么?”朱符颜眨巴眨巴眼睛。
“好…好奇才怪,那是师傅的朋友,走吧走吧!”好奇,他也不能探索。
“可是我想知道啊!”
爹娘的朋友她都不怎么认识,除了一两个叔叔之外,当然有很多事都是朱长青不愿意告诉他们,这一点朱符颜当然心里有数。
邢飞柏弹了朱符颜一个脑瓜子,“就你鬼精灵,想知道直接问师傅师娘不就行了。”
就像小时候,每次他们两个想听什么故事,或者想知道师父师娘的传奇,师傅师娘从不吝啬讲给他们听。很多时候,朱符颜都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当然也就错过了很多精彩部分。
就像前两天那个白胡子老头和那个伪装成男人的俊俏姑娘,朱符颜不认识,邢飞柏可是认识的,故事中永远少不了主角。
只要认真听,总能从故事中找出人物角色的关键,然而朱符颜粗枝大叶的从来不认真去探讨。
朱符颜眼珠一转,“哎,你说得对,飞柏,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去爹娘那里听故事吧?好久都没有听爹娘讲故事了,反正明天也是我的生辰,爹娘应该会对我宽容点的。”
就像今天,娘不就让飞柏也休息了?
朱符颜动起了小心思……
“你确定?别听着听着,有睡着了口水流了我一身。”邢飞柏调笑着。
朱符颜一听顿时脸色涨得通红,她一个拳头打向邢飞柏,奈何邢飞柏动作比她快一步,似乎是早知道朱符颜会这样一样,一个闪身就飞到了另一个亭子上。
“有本事别跑,看我打得你满地找牙!”朱符颜赶忙追了过去。
两个人又开始在屋顶上乱飞乱窜,一个躲一个追。
下面忙碌着的家丁们见状,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也不管手上的盘子被打落了,酒水被打翻了、礼物箱子也被搞得乱七八糟……
没办法,谁让他们命苦,摊上了这么个大小姐……
也只能自认倒霉的慢慢收拾这烂摊子!
朱长青端着茶杯站在房门口,看到屋顶上那你追我逐的两人,也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