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表哥,她这样缠着你也不是办法,要不,要不……哎,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要是表哥真的有女友,陈佳怡会不会如她所说跳楼自杀?
这句话一冒出我的脑门,心就一紧,这个陈佳怡自己说出来的话不好说,她太极端。
表哥高高挑起眉头:“要不什么?”
我苦笑了下:“要不你退学回去复读,来年考一所别的大学!”
他紧抿唇略有所思,继而含笑:“你是不是有了徐宁之后,觉得哥在不在你身边都无所谓?如果是这样哥不读书了,回家开饭店去!”
我白了他一眼:“回去开饭店,我看外公不打断你的腿!”
他背靠在椅子上,脚放在桌上,笑着瞟了一眼我:“要不是你这个害人精,我回去怎么可能会挨打。你看,我爷爷奶奶要我来照顾你,小姑要我来照顾你,你大姐威胁我,说我照顾不好你就把我辞了,另外找保姆照顾你。”
他放下搭在桌上的腿,委屈地看着我:“哎,沈思宇,我是你亲哥,不是你的保姆!他们怎么都把我当做你的保姆呢?你说说心里话,你是怎么看待我这个亲哥的?”
委屈的模样装的还挺逼真,我扁了扁嘴,揪住他的脸,凑近他,戏虐的挑眉:“你就是我沈思宇的男保姆,你要一直陪着我,直到……嗯,到时候再说吧!”
话题扯的有点远,我咧嘴笑了笑:“表哥……”突然觉得说的口干舌燥,怎么这么半天没有上茶水,我气愤地说:“你找的什么破茶楼,服务态度这么差,我来快坐半个小时了,茶水还没有端来?”我又大声地吼服务员,她才给我端来茶水。
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干燥的嗓子,和表哥聊些轻松的话题,不一会徐宁打电话来,问我去了哪里?我告诉他在滨河茶社,二十分钟不到他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三人座了大半天,我心中惦记着魏晨,和徐宁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魏晨独自一人在看电视,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我问:“你的室友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八点之前会回来吧!”
我又问:“你给你们班主任请假没有?”
“请了一周,一周的时间你能帮我捉住她吧?”
他不提起那个死鬼,我还忘了问他那件事,坐在他身边,这下我再也不敢去拍打茶几,严肃地说:“你小子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害死她的?”
他惊恐地看着我,嘴巴张合了半天,满脸不可置信:“我们真的是和平分手,她答应了我的。”他无助地叹息一声,“你要是不信就让她杀了我吧!”
他咬死就是这句话,神情开始激动,我在逼问结果或许会糟糕。眼下不管是不是他害死他女友,我也只能救活着的人了,也能免去她遭下十八层地狱的酷刑。船到桥头自然直,看着办吧。
下午还有一大把的时间,我不想待在家里,打算去找那个要求织梦的女人,了解下情况,看能否做成这笔交易。
我对徐宁说:“我下午约了一个人有点事要和她谈,晚饭回来吃。”
“是无名吗?”徐宁问。
是他就好了,我也用不着这样犯愁。我摇头:“我高中的女同学,他在商学院读书,约我聚一聚。”
骗徐宁并非有心,说了真相怕他缠着,更何况这件事我就没有打算让他知晓。
徐宁点头,温柔道:“在哪里见面,要我送你吗?”
“不用,很近,我打车去就行了。”为了让他安心,我笑着说:“你去太耀眼!”
他领会了话中的意思,微微勾起嘴角,从沙发上拿起我的背包,递给我:“路上慢点!”
表哥给我的地址很陌生,也不知道远近,经历了上次的绑架凌辱,我再也不敢擅自一人出远门。我打车去了学校,让表哥陪我一同去了彭县北桥镇。
我们在高速路上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下高速路口进入城区,没多久师傅在一个名书香名苑的小区门口停车:“到了。”
付了两百多远的车费,我心里隐隐觉得师傅收的太贵了点,从来不讨价还价的我,心中不满却又不好意思讨价还价,犹犹豫豫地把钱给了师父。
整个小区的颜色是浅粉中带着淡淡的黄,有种优雅静美,到是很符合这“书香名苑”四个字。
走到小区门口却被保安大叔拦住去路,不给开门,问我找谁?
我和表哥都不知道那女人叫什么名字,只有她的电话号码,于是我拨通她的电话。不一会一个身材丰满,个子高高的女子朝我们走来,她穿着及膝的黑色短裙,模样姣好,皮肤白皙,只是神情忧伤慵懒,一头卷发明显有些蓬乱,下楼之前根本没有将自己收拾过。
她打开铁门走近我们面前停住了脚步,手里握着一串钥匙,微微偏头打量了一会我,又看向我表哥,一脸狐疑:“她真的可以?”
表哥淡淡地笑了笑,冷言道:“我把情况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妹妹我们走!”
不信任我也懒得费口舌,我转身就要和表哥走,她道:“我信还不行吗?”
于是我们随她去了她家里。
在我为她织梦前必须了解一下她的具体情况,比如说她为什么要我给她织梦?她的爱情经历过什么波折痛苦,还是太过平淡,想要经历一场轰轰烈烈完美的爱情?
我了解了她的过往才能更好的织出她想要的未来。不过再了解这些之前,我必须郑重地告诉她我们的交易规则。我想表哥一定和她提起过,但是我有必要重复一次。
我严肃地说:“交易规则想必我表哥已经给你说清楚了,不过我还是再给你说一遍。”
她靠在椅子上,手撑着脑袋,模样慵懒,很有耐心的表情,“你说吧。”
表哥一定是很详细的说明,我只需概括:“就三点,第一,我为你织梦你必须心甘情愿用五年的寿面来交换,你愿意吗?”
她懒懒地靠在沙发山,理了理短裙,“我愿意!”
我看他懒散的模样,有些着急,皱起眉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缓缓抬起眼睫,浓密的睫毛隐去了她眸子里的一丝伤痛,眼神坚定:“我也没和你看玩笑。”
没开玩笑就好,我继续:“第二,我为你织梦完成后,你身体的五年寿命会被瞬间消耗,心口绞痛难忍会吐出一口鲜血,不过这不会伤害到你的健康,出了血后疼痛会慢慢消失。”
我说完第二条她没有任何反应,低垂着眼睫:“第三呢?”
“此事你不能与任何人说,否则你赔上了五年寿命不说,我为你织出的梦想会自动消失,回归到你本来的人生轨迹中去。这是口头协议你必须遵循。”
第三条纯属我瞎掰,其实我就是为了不让她外出宣扬我的秘密,一种自我保护手段。因为我并不打算长久靠吸食他人的寿命苟活下去。
她唇角勾起一丝不可思议的笑,“我答应你。”缓缓抬起头,目视别处,好像在看窗外的风景。我随她目光而去,窗外没有什么风景,是一栋栋林立的高楼。
她缓缓开口:“我怎么知道你为我织出未来是不是我想要的?”
织未来的梦想不同于灾难性梦境和过去的梦境,它是不可以带当事人进入梦境。她和教官的情况不一样,有灾难性梦境做了铺垫,所以后面就能很好入手,而当事人也会很信任。
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她对我的了解全来自表哥的阐述,不信任我情有可原,然而要说清这一点还真有点为难我。
沉思了片刻:“这样吧,你先把你要我织的梦想好好构思在大脑里,我一会……”摸脖子上的噬魂珠时发现在徐宁脖子上戴着。“我明天再来读取你脑中对未来的构想。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想那就是你的事了,你给我什么样的信息,我便织出什么样的未来。”
表哥插话道:“你既然还是不信任,那么就没有必要继续交易了。”
她沉默了。我觉得她有些犹豫,然而我大老远跑来也不能白跑,既然我下定了决心和她做这笔交易,那么我就不会轻易放弃。
我冷笑一声:“你不相信我也能理解,现在讲的是科学,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没有亲眼见到确实难以让人信服。”我话锋一转,“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不是真的,我大老远不图你色不吐你财,我图个什么?好玩吗?我是闲的脚疼到处跑,还是钱多没处花?”
我起身,声音淡淡:“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考虑清楚想要我织梦就给我回电话,过时不伺候。”
我转身要走,被她喊住:“等等,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你为我织吧!”
我转回声,双手插在衣服兜里:“你最好构思一下,你想要的未来中遇到的是一场怎样轰轰烈烈的爱情?我明天就来读取你脑中信息。”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马上就五点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问题明天来读取你脑中信息时再问你。”
我和表哥走出小区坐上车,才发现一个重要的事情没有给她说明,我这个短路的脑袋,总是在关键时刻忘记关键的事。我赶紧取出电话拨通女子的电话:“对了,还有件事要给你提醒,me梦想要实际,不然我织不出来。”
电话那头有气无力的声音:“你哥早就给我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