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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不会来

2017-04-05发布 3420字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靠噬魂珠活着的人,其实不算是人,是寄生在噬魂珠上行走在阳间的鬼,要是我那时相信有鬼,和阴阳先生学了五行八卦捉鬼之术,那么我一个拥有人的身体的鬼能用五行八卦之术吗?

鬼捉鬼,哈哈,有点让人不可思议。

好像逻辑出了点问题,酆都上到冥王下到鬼君,其实都是鬼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鬼,无名这个判官就是专门捉鬼的,他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这样一推理,就是说我是可以学五行八卦来捉鬼。想了一连串发现全是些没有用的,我学那东西有什么用,到时候回了地府根本用不上,纯属浪费脑细胞。

第二天醒来,那噬魂珠变化出的保护罩已经不见,它居然回到徐宁脖子上,安然地散发着绿油油的光泽。哦,这让我很不可思议,它这是真的叛变了,养不家的东西。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养了它这么久怎么说变就变呢?太无情。我皱起眉头凝视着噬魂珠,徐宁睡得很安然,噬魂珠散发的绿光随他的呼吸缓缓起伏。

我手挠着下巴,思索噬魂珠,莫非,莫非它和我一样都是雌性,也爱上了徐宁?那我该不该吃它的醋呢?

这是个很瓜的问题,它就是一个死物而已,再说我的命运和它相连,我弄死它就等于弄死自己,得不偿失,还是好好和它共享徐宁好了。

我们四人叫来外卖吃过早餐,徐宁说他要去学校一趟,很快就回来,他把噬魂珠取下来要给我,我当然不能要,因为我放心不下他。

我当着其余人的面,严肃地说:“这房子已经布了结界,”将噬魂珠推回去,“再说,白天她一般不敢来!”我这句话让他们两人倍感安全。

徐宁则一脸严肃,却又不好当着他们二人的面说什么,“你哪里也别去等我回来。”我给了他一个乖巧的笑。

我给徐宁说的话前半句是真的,噬魂珠要是感应到这屋子里有危险,它所设下的结界在短时间内就不会完全消失,这是那天和无名逛商场,两人闲聊时我问起,他给我说的,至于多久他没有说。

我本来想步步深入,套出噬魂珠的来历,没想到我的聪明抵不过他的狡猾,他将话题绕开,我也被他的话题带走了。

至于白天她敢不敢来,要看她怨气有多重,怨气越重那么白天对她的杀伤力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所以我心里也是打鼓的。

徐宁走后,我们三人坐在沙发上,我黑着脸死死盯着魏晨,他不明所以:“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手狠狠在茶几上一拍,这一拍本是解我心头之火,给他点颜色看,没想到茶几上放着一连串钥匙,手打在钥匙那一刻,我感觉无名指和小指都要断了。

我这是没有给别人摆出好脸色,把自己置在了窘迫的境遇里,手指传来锥心的痛,所谓十指连心,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在他们面前,我欲哭都得强忍着。

颤抖着手缓缓抬起一看,妈呀,小手指流血了,无名指上还扎着一个大头针。我去看茶几上那串钥匙,里面居然倒放着几个大头针。

我强忍着疼痛,愤恨地看着魏晨:“这钥匙是你的对吗?”

魏晨点头,顺手在茶几上拿了一张抽纸给我处理伤口。“可是这大头针是你男友放的。”

该死的徐宁,好端端的在茶几上放大头针干什么?手指传来的痛让我唏嘘直叫。魏晨给我拔掉无名指上的大头针,我痛苦的“啊”了声。

只见魏晨的室友一直低头不语,我没好气道:“你坐在那里发什么呆?去你们住的房间给我把药箱取来,我这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

他闷头不出声,起身去房间取来药箱。

魏晨一边给我包扎手指一边问:“她白天真的不会出现吗?”

我说:“这么久了,你白天见过她来找过你吗?”

他没有再问,认真地给我包扎。他印堂微微泛青,眸子疲乏无光,看来昨晚又是个不免之夜,在这样下去他怕是魂魄真的要被勾走了。

我说:“你白天就在我家好好休息,哪里也别去,不要理会任何声音,那是她在勾你的魂魄,你不要应声,最重要的一点是别害怕。”

他点头轻“嗯”了声。

我刚才的事情还没有问,问清楚心里才舒坦,我张嘴还没有发出音,茶几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吓得他们两人身子一颤。其实我的心里也颤了一下,只是掩饰的很好没有被他们发现。

是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表哥打来的,我白了他们一眼,接通电话。

表哥要我去滨河茶庄,说有事要与我谈,我说半个小时候见。

挂了电话发现魏晨给我包扎的太过夸张,就被针头扎了两个眼,消了毒用创口贴一贴就OK,他居然用纱布给我裹了又裹,活活将我的两根手指头裹的无法弯曲,真是人才。

我急着出门也懒得重新包扎。出门之前又嘱咐了魏晨几句,要他不要出门,在家好好蓄养精神。魏晨室友问我:“我可以出去吗?”

我说:“他又不勾你的魂,你爱咋的都行,记得八点之前回来就行。”走了两步又有点犹豫,加了一句,“最好还是别出门。”

撂下话我出了门,根据魏晨的述说,她从来没有白天来找过他,我想多半女鬼白天不敢现身,所以我们白天行动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来到滨河茶庄,表哥一声格子衫坐在垂柳下,微微眯眼放眼静静流淌的河水。脑海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对于我的到来完全没有察觉到。

我放下包,在他身边坐在,“哥,你找我什么事?”

他眨巴了下眼,回过脸来看我的那一刹那间笑意浅浅,“妹妹不打算续命了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我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续命了?如今我才续了两年的命,还有四年才收手。

我狐疑地问:“表哥问我这个干什么?我没有说不续命啊!”

他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笑意被眸底的忧虑吞噬,“我为妹妹联系好了一个买主,妹妹愿意做这笔生意吗?”

我皱了下眉头:“什么情况?”

“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想要一段完美的爱情!”他看着我笑了笑,“这个我想你必须通过噬魂珠为她织了!如果你想要她的寿命,具体的情况你自己去问,最终的决定权在你!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哥希望你好好的!”

他眸光沉沉,又将视线落在河的对岸边,河风拂过,垂柳依依,那一片景致被暖阳浸泡,柔柔的温情。

他淡淡地说:“哥希望你与徐宁一直这样走下去,幸福到白头!”顿了顿,“地址和联系方式我后面发给你。”

我说:“哥,人不能随心而欲,是错是对都有个标准,我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私欲,去害别人。这个害人利己的事,本就是一件错事,是错误就必须有个度。”

表哥情绪猛然间激动起来,他直直地看着我:“可是无名说了,他们用五年的寿命来换一个愿望,那是他们的欲望,他们如果不贪婪怎么会舍得丢掉自己的五年的寿命?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贪婪,他们活该!”

他贴近我的脸,模样有点愤怒,我不得不朝后移一点。我这个表哥居然也去找无名谈过,幸好无名没有告诉他,我和徐宁相爱,会被徐宁害死的这一说法。

转念一想,就算无名给他说了他也不相信,因为我本来就要早早死去。所以无名说不说,在我表哥心里都不重要,他如今是不断给我联系愿意拿寿命来给我交换梦想的人。

他把这个工作做的很隐蔽,除了我之外,再无第二人知晓,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我心里明白他这样做无非是怕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所以做的很隐秘。

我不可思议地笑着,抬手捧着他的脸蛋:“你小子激动啥?看把你脸的急红了!”我沉吟了会,“这段时间陈佳怡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她是不是放弃你了?”

他握着我的右手腕,见我裹的严严实实的两根指头:“你手怎么了?”

“嗨,就被大头针给扎了,徐宁那小子一点常识都没有,硬要给我这样包扎,小题大做,”我动了动两根指头,“弄得我都没法动弹。”

他俊美温和的脸上溢出浅浅地地笑意,轻轻拍打了我的额头,“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和她好?”

坐了半天还没见服务员来,我大声朝一边掺水倒茶的美女吼:“美女,给我来杯龙井。”

要好茶水,我将脸侧向表哥,笑盈盈地看着他:“妹妹我只希望你幸福,你喜欢谁不喜欢谁,那是你的自由。”我靠向椅子,望着头顶垂落下来柳枝,阳光透过树叶照的绿叶闪闪发亮。

我深吸一口气道:“既然你不爱她,我只希望她不要在缠着你了,那样于你于她来说都是解脱。”

虽说被爱是一种幸福,但是对于付出爱的一方,如果心里万分的想得到回报,然而又得不到丝毫回报,一味的付出换来一次次的冷漠却是一种煎熬和痛苦。

付出不求回报的人是圣人,在这个世界上很少,几乎没有。而陈佳怡是前一种人,她深深地爱着我的表哥,她所付出的爱没有得到丝毫回报,我想她迟早会疲倦,会收手,去寻找能回报她的爱。

表哥拍了拍我的肩旁,深沉道:“哥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照顾好自己就是!”

他说的云淡风轻,我听着心里却隐隐不是滋味,他是我最爱的亲人之一,我怎么能不操心,只想他摆脱陈佳怡的纠缠,寻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前段时间琳儿打电话告诉我,说陈佳怡如今是追我表哥进入到了疯狂阶段,誓死不放手的决心。我心中虽然忧心她,却不想给她通电话,因为我劝说她纯属多余,她完全不会听。

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我没有问起陈佳怡的事情,今天看哥的表情无奈,就知道陈佳怡依然纠缠着他。我心中惆怅万千,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