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牧悠就和怜儿一起,跟着靳若兰坐进门外那辆A5里面。
一心牵挂着家里人的靳若兰立刻踩尽油门2.0的涡轮增压引擎把车子变成了一支离弦的箭。原本近二小时的路程,竟一个多小时就跑完了。
车停在一栋单门独院的别墅外面。下车后,牧悠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院子里,若有所思的看着这栋装修得很精致的别墅。
看到牧悠一直看着房子,靳若兰不解的问道“是不是房子有什么问题?”
“这房子格局周正,旁边的布局也搭配很好,完全没有问题。”牧悠不用罗盘也能清楚的测算出来。这也多亏学了梅花易数。比起之前在瑶池幻境那时,现在的他至少可以算是入门了。
一栋房子风水好,和一栋房子风水差。其实不用测算,普通人也能知道。只要靠近后感觉一下就可以了。
风水好的房子冬暖夏凉,靠近之后让人觉得舒服。风水差的房子,一靠近就让人浑身不舒服想离远点。
这时别墅的门打开,里面走出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
“听到车响,就知道你们应该来了。怎么样?老头子设计的房子,还入得了小师傅的眼吧?”老者神态非常和蔼,一脸得意的说到。
牧悠看了一眼,发现老者的眉宇间隐隐透出一股淤紫。感觉就像那些怀才不遇者的心头郁结。不过看老者的面相,中年已发迹,除了子嗣弱外,仕途很顺畅。绝非那种怀才不遇的人。
靳若兰连忙走过去拉住老者娇嗔道“爷爷,外面风大,你先回屋里。”
老者不以为意道“老头子是肝癌,又不是发烧,有点风怕什么?几十年前我在南边那会儿,高烧三十九度都是硬顶过来的。”
反正要看的也看完了,牧悠也不想老者跟着一起吹风。他走过去道“外面已经看完了,现在就去里面看看。屋里没有外人吧?”
“老头子还记得琴大师的规矩,早一个月就闭门谢客。”说完,老者就被靳若兰拉了回去。
怜儿这时突然说道“我感觉屋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牧悠点点头道“外面没问题,那也只剩里面了。不过里面万一有什么,你能不能出手搞定?”
听老头子,怜儿是他带大的。牧悠觉得应该多少也会一点吧?再怎么说也应该要比他强。
不料怜儿摇摇头低声道“我只会拳脚功夫……”
都走到这一步,行不行都要进去了。两人进去后,一走进客厅,就不约而同的把注意力放在在那幅挂在客厅正中间的寒梅图上。
虽然牧悠并是太懂国画,但这幅画却让他这个半吊子都非常震撼。上面的一花一叶,都神韵十足,就像是活过来一样。
看到两人都被这幅画给震住了,老者得意的说道“这幅寒梅图,虽然不是什么名家大作。但神韵十足,丝毫不输给那些名家。”
牧悠嘴上虽然赞着画,但他心里已经清楚这家的问题所在。
俗话说“梅花进家,房倒屋塌。”所以古人虽然爱梅,但也只会把梅花种在院子里。绝不会折下花纸插在屋里的花瓶上。因为真的会倒霉!
虽然这并非真的梅花,但其神韵已经不输真梅花半点。相信作画之人也是投入了全副心血才得此佳作。
但也真是因为如此,所以这幅画带了一丝的灵气。可以感觉到,作者生前是郁郁不得志,所以才把满腔心血投入了画中。画出了这幅傲雪寒梅图。
“此画居然没落款?”怜儿有些惊讶的说到。
“如果落了个名家的款,怕是早就被人炒到天上去了。哪里还轮得到老头子我来捡漏啊?”老者丝毫不在意是否名家手笔,他在意的是画本身。
牧悠对靳若兰偷偷使了个眼色,靳若兰立刻心领神会的带着牧悠和怜儿来到了二楼自己的闺房里。
“你是不是已经看出了什么?”靳若兰显得有些激动。
“是的,问题的根源已经找出来了。但只怕不好解决啊!”牧悠坐下来一脸无奈的看着天花板。
“我明白了,大师你就说个数吧!只要家里能拿得出来,就算去借我也不会少给一分!”靳若兰看到牧悠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对方是想趁机要价。
知道对方是误会了,牧悠立刻摆手解释道“不是钱,这次我是替师傅来办事,怎么会收你们酬劳?”
“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功力不够?”看着牧悠比自己还小的样子,靳若兰有些不放心。
“如果我解决了这问题,顺带治好了老爷子。只怕老爷子会找我拼命!”牧悠也不瞒着,把问题说出来。
“你是说因为那幅画?”靳若兰兰质蕙心,立刻就猜出了因由。
牧悠点点头,这麻烦就出在那副傲雪寒梅图上。画一旦有了灵气,就会彷如作者精神的延续。因为作者生前际遇颇为不顺,怀才不遇最后郁郁而终。所以拥有这幅画的人也同样不会有好下场。
这幅画看起来也有数百年历史,不知道已经连累了多少人。上面的晦气已经强得可以侵蚀掉他师傅留在玉戒指里的阵法。
要解决其实也很简单,晦气再厉害,到底也是死物。直接把画一把火烧了。再给老爷子治一治肝癌,这事就算圆满解决了。
但问题是看刚才老爷子那神态,简直把这画当成他命根子。别说拿去烧,就算碰坏一个角,老爷子都会和他拼命。
“有没有别的办法?不毁掉画又可以解决问题?爷爷真的很喜欢那幅画,如果画没了的话,我怕他一样会病倒。”靳若兰理解个中难处,但爷爷的性格她更清楚。他就像个老小孩,如果画没了,说不准真会想不开。
“你先下去,我再仔细想想看。”牧悠借故支开了靳若兰。
等到脚步声远去后,怜儿轻声说道“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老爷爷怕是受不了太大打击。”
牧悠掏出支烟,走到阳台上道“现在是左右为难。烧了画,老爷子的病就算真治好了,也会落下个心病。但如果不管的话,按这速度,最多个多月人就会玩完。”
“不如你用青丝剑破掉画中的晦气?”怜儿提议到。
“大师姐,那可是一幅几百年的古画。要以剑气破晦气,又不伤到画,估计老头子自己来也没这个把握。说不定因为这个,才把我这刚进门的徒弟指使来。”这方法牧悠在楼下就想过。但掂量一番,他觉得成功概率不会比买彩票中头奖高多少。
“少爷,我只是师傅的记名弟子,有人的时候千万别这么叫我。万一给其他同门长辈听见了,会说我没规矩。”怜儿轻声说到。
牧悠不耐烦的挥手道“什么规不规矩,你入门比我早,叫大师姐又怎么了?谁敢在师傅那边乱嚼舌根,我把他舌头给拔了!还有以后别叫我什么狗屁少爷,我这种没爹没娘的人,还少什么爷?”
“怜儿知道师弟心好,但规矩还是要守的。这次的事不如由我来吧?到底玄女经我也练了很久,或许可以净化那幅画。”怜儿提议到。
“老头子的法器都完蛋了,你只懂拳脚功夫还去冒险?万一被晦气伤到道基,就算不死也会元气大伤。实在不行我就强行烧画,反正我也不认识这老头。”牧悠不可能为保全一幅古画就让刚认识不久的大师姐去冒险。
晦气是世上最常见,也是最麻烦的东西。不止普通人怕晦气,相传就连修道者也没有同样避之则吉。一旦沾染大量晦气,轻者大病一场,重者道基尽失性命不保。
据传姜子牙的老婆就是专门管晦气的。手上那把扫帚专扫天下晦气。如果碰到忤逆不孝的,挨上她一扫帚,这辈子喝凉水都会塞牙。
这幅古画几百年历史,经过数任主人之手,上面的晦气多得吓人。否则牧悠也不会想用剑气来破掉上面的晦气。只是他对于剑气也只能说粗通。拿去砍人没问题,但精细活儿干不了啊!
但翻来覆去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要挨一刀。牧悠把心一横,准备硬来了。
“大师姐,把剑给我。你先出去等着,看到我一跑出来就马上跑!”权衡再三之后他还是选择强行用击散。画是免不了会受点损伤,但修修补补应该还能看。
怜儿点点头,走到楚天生旁边蹲了下来。一头银色的长发顿时像瀑布般的在阳光下散发出光彩。
牧悠把手伸进了怜儿一头长发中,从中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剑。这柄细得近乎透明的剑无柄无镡,微风拂过如同发丝般随风摆动。
怜儿回头叮嘱了几句后,转身朝楼下走去。
叹了口气,牧悠摁灭了烟头,倒提着这柄剑准备下楼。
“蠢徒弟,你想干什么?”老头子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当然是去替你擦屁股了!难不成我专门跑这儿烧烤?”牧悠一向就对师傅不是太满意,现在要做的事更让他心烦。这一剑下去,恐怕以后就只能躲在远处偷看几眼靳若兰了。这宛如画中的古典美女,只能梦中见了。
“以剑气击溃晦气?你是真傻吗?难道你不知道画得好的画,是有灵气!还是说你的道行已经高到,可以只溃晦气,而不伤到灵气?”老头子的声音让人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
牧悠没好气道“我是没那本事,看不顺眼你自己来!”
越是好的画,其中的灵气就越足。如果灵气被击散,那么这幅画的神髓也会随之烟消云散。一幅传世的佳作也会变成普通画。但眼下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牧悠不会让怜儿冒险。
“你小的时候,师兄罚你默写十遍的大禹治水还记得吗?为师一世英明怎么会收下你这么个不开窍的笨徒弟?如果弄坏那幅画,你也就不用回来了!”师傅说完之后就没再出声。
大禹治水?片刻后他有所明悟的喃喃自语道“水无善恶,因势导利而泽苍生。这晦气的源头就是作者投入其中的灵气。师傅是让我想办法引导画中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