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何引导呢?画是死物,就算运功给它驱晦也不行。
突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把手中的青丝剑随便往手上一缠。然后快步跑到楼下让靳若兰准备笔墨和朱砂。
画本就是死物,只是因为人倾注心神而作,所以才有了灵气。只要再有一个人同样倾注心神的给这幅画题词落款,就可以引导其中的灵气。
取来了笔墨后,靳若兰有些不安的说“这幅画是爷爷的心头肉,你如果画了符咒上去,只怕爷爷会气得当场爆血管。”
“不会的,你就放心看着,别让人来打搅到我。”说完之后楚天生屏气凝神提起手中的毛笔。
这幅傲雪寒梅图的左下角,刚好有一块空白。相信原作者是留着题字落款。只不过不知什么原因,最后就放弃了。
“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着花迟。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
写完后随手把笔一扔,牧悠取出了一方小小的石印沾着朱砂盖了上去。
这一瞬间,原本画中那股浓浓的郁结之气突然变了。让人不幸的晦气,跃然一变成了清俊的灵气。这幅图看上去就像在歌颂那些看破名利的世外高人。
怀才不遇和寄情田园本就是一回事。只不过有的人不忿,有的人超脱。而牧悠借着一首诗,化解了怨气。让郁郁不得志者得到了超脱。简单点来说,就是拍了拍傲雪寒梅图作者的马屁。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再有才华的人,也渴望得到欣赏和追捧。数百年的郁结晦气,就在这记马屁下烟消云散。
“好!题得好!老头子以前就觉得这画虽好,看上去总是缺了点什么。现在配上这首陆放翁的梅花绝句,这画就真的绝了!”
老者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把客厅的傲雪寒梅图给摘了下来。然后仔仔细细的卷好拿进了房里。
看到事情总算圆满,牧悠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递给靳若兰道“里面一共六颗药丸,每天一颗化水,分三次服下。三天之后再去检查就没事了。”
看到靳若兰忙着去哄爷爷吃药,牧悠也没继续打扰,直接离开了别墅。
“小师弟,想出了完美的解决办法是吧?”在路旁等候的怜儿走过来问到。
“是啊!多亏老头子提点,不然我也想不到应势导利。把画中郁郁不得志的晦气变成孤高清傲的灵气。”牧悠也不瞒怜儿,虽然他一向看老头子不顺眼。
怜儿一脸佩服的看着牧悠道“小师弟你也很厉害,没有任何动静就把那么麻烦的古画给解决了。我们现在是回去吗?”
“还去榆市有点事,你跟我一起过去吗?”牧悠把缠在食指上的青丝剑给取下来递给怜儿。这东西他可不能久拿,否则会被寒气伤到经脉。
“好啊!以前都没怎么下过山,只是听人说城里是如何漂亮。”怜儿把青丝剑收回了头发里。
牧悠一脸诧异的看着对方,他实在想不到,一个看起来估计也快二十岁的银发蓝眼美少女。居然还没进过城?孤儿院好歹都有类似活动好吗?那老头子果然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一刻钟后车来到市区,看到四周围都是高楼大厦,怜儿激动得紧挽着着牧悠的手道“真的和她们说的一样,楼好像山那么高,到处都是人……”
第一次看到都市,怜儿就像小鸟般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每一间商店每一栋大楼都让她感到新鲜。
车停在一间酒店门口,下车付了车钱,两人朝酒店走去。这时六七个染着各色头发的小青年从酒店里面走了出来。
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其中一个绿毛突然伸手朝怜儿的屁股摸去。牧悠一把抓住了绿毛的禄山之爪,稍微用力一拧。
脆弱的手骨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绿毛连声都没叫出来,就这么晕在地。
同行的几个小青年见到牧悠居然敢动手,顿时就把他和怜儿围在里面。
这时酒店的保安也马上,但看到是那一伙小青年之后,也就没出声。这些人都是本地的小混混,就连酒店老板都头痛,他们这些打工仔自然也不会强出头。
“小子你有种啊!连我蛇哥的人都敢动?”一个染着紫毛的跳了出来,指着牧悠的鼻子吼到。
“你的人?没想到你爱好还挺广泛还不错,男女通吃?”牧悠怪笑着打量着地上的绿毛屁股。
被人当成基佬,紫毛气得拔出腰后的匕首道“如果今天你不跪下认错,再把这洋妞借我玩几天,就别指望能站着离开这儿!”
看着紫毛一双贼眼,放肆的打量着怜儿。牧悠冷冷的说道“就算你现在马上跪下认错,我也不会让你站着出去!”
被牧悠的眼睛一瞪,紫毛只觉得背心一阵凉飕飕的。人多势众还拿着家伙,他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
看到紫毛那怂样,牧悠掏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说道“我已经到了,你说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们几个?”
打开了手机上的摄像头,扫了扫紫毛他们一伙。
“就是他们几个,三天两头就来找麻烦。您要小心,这几个人不过是喽啰,他们背后有人指使。您要的车已经准备好了,门口那辆哑光黑的中兴皮卡就是。”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声。
“叫你老板放心,今天晚上我就把这事摆平。”说完后牧悠挂了电话。
这时紫毛也缓过气了,又嚣张的用匕首指着楚天生的脸道“摆平我们?你知不知道我老大炮哥是榆市四爷的头马?”
“四爷是老大,炮哥是马仔,这么算起来你们就是孙子辈的咯?”牧悠扳着手指一脸认真的算到。
“找死!”紫毛话音未落,手上的匕首就朝牧悠小腹扎去。
但下一秒他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使劲,匕首始终动不了。这时他才感觉到,原来自己整个人都无法动弹了。
看到老大突然之间就像中了邪般一动不动。几个跟来看热闹的太妹尖立刻叫着跑了出去,其余马仔也跟着逃得不见踪影。
没有理会紫毛,牧悠走到战战兢兢的前台说道“麻烦开间房。”
大堂经理有些哆嗦的取出一张房卡和一把车钥匙道“老板之前交代过了,这是您的房卡和车钥匙。”
接过东西,楚天生问道“你这边一般晚上几点关门?”
“额……本酒店是通宵营业……”大堂经理有些无语,没想到这种猛人竟会不知道酒店宾馆都是全天营业。
觉得有些尴尬,牧悠摸了摸鼻子道“那没事了,再见。”
长这么大,他压根就没自己去酒店开过房间。至于那些小宾馆和旅社,到了晚上一二点都会关门以保安全。
离开了前台,他一手挟着紫毛一手挟着绿毛,朝黑色皮卡走去。就像丢垃圾般把紫毛和绿毛扔到货箱,接着一个侧跃也跳了进去。
怜儿坐进了驾驶室,发动汽车平稳的朝市中心方向驶去。
坐在货箱里,牧悠手指虚点紫毛。然后点了支烟问道“那个什么四爷的窝在什么地方?别让我再问第二次!”
“我擦你全家,想我出卖……啊……”紫毛话还没说完就在地上滚来滚去。此刻他的五脏六腑好像被蚂蚁咬,那种感觉比毒瘾发作还难受。
看着鼻涕口水满脸的紫毛,牧悠在他头上弹了弹烟灰道“再给你五秒,如果还要说废话,下场你很清楚。”
话音落下,紫毛觉得浑身的疼痛都消失了。他惊愕的看着牧悠,再也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
“四爷的窝就是水晶宫洗浴城,里面一般会有二十几个人。听说保安室里还有五连发和手枪。”刚刚的那种感觉,紫毛不想再试一次。他一口气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
牧悠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道“态度很不错,你的交流水平有进步。现在你老老实实的坐在哪儿,我问问你兄弟的意见。”
紫毛哪里敢反对,连连点头然后规规矩矩的坐在角落不敢出声。
牧悠对着昏迷不醒的绿毛点了一指,原本雷打不醒的绿毛就这么醒了。
醒来的绿毛看见了自己的处境,也非常爽快的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说出来。
二人的口供基本一致,牧悠就找个地方把两人放下。仔细的叮嘱两人以后不要乱说话,否则下场会比死更惨。
被吓得半死的两人哪里还敢多说,指天发誓不会把事说出去,然后一溜烟的朝家跑去。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出去混了,出卖了四爷,哪里还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看到吓破胆的二人,牧悠不屑的说道“就这点胆还要捞偏门?”
看牧悠坐进了副驾驶室,怜儿问道“小师弟,我们金篆门不是一向都只做驱鬼镇邪和风水堪舆之类的事么?什么时候连保镖的活儿也接了?”
“这不是金篆门的生意,是我的私活儿。这次下山,师傅那只铁公鸡就给了那么点钱。不找机会捞点外快,难道以后我们喝西北风啊?”牧悠无奈的叹到,真是大手大脚习惯了,一时间改不回来了。
怜儿倒是无所谓,严格算起来她连门都未入。也谈不上包庇同门。
“一会儿我也一起进去吧?四爷那伙人有枪。”刚才紫毛绿毛说的话,怜儿全部都听见了。
牧悠摇摇头道“几个痞子罢了,你留着看车。这可是酬劳的一部分,以后就是咱们的东西了。万一停在路边被人刮到碰到,那就完了”
“那你把剑带上,万一有什么事也不怕。”怜儿还是有点不放心。
“没那么麻烦,最多一刻钟我就出来。”说完牧悠就开门下车,霓虹灯招牌上斗大的水晶宫三个字。在香江,他一个人就摆平过几十个。
虽然并非第一次进这种豪华的休闲娱乐场所。但看到门口整整齐齐站着二排身穿红色旗袍的美女,他从正中间走过去的感觉,就像是当了回皇上。
来到前台,接待小姐都是一个个身穿宫装。配合上古色古香的装修,简直就像是穿越了时空。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一位圆脸的接待小姐轻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