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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00、难以入眠

2017-03-27发布 4378字

新的家庭成员的加入,让于萍和舒红秀头大不已。这个和于萍有亲缘关系的弟弟,顶替了强强的名字,学名也叫于永强。但这个孩子明显不适应城市生活。他在农村野惯了,也被原来收养他的那一家人惯出了很多坏毛病。比如喜欢光脚,不肯刷牙,随地吐痰,乱丢垃圾等等。已经四岁多了,居然吃饭还不会用筷子。馨馨一点也不喜欢这孩子。两人动不动就在家里大吵大闹。多数时候,于萍和舒红秀总是斥责馨馨,但时间长了,馨馨也开始反抗。强强在收了委屈哭泣的时候,总是喊叫要走,去找他以前那个家里的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妈妈。于萍现在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小薇(汪晓薇)是强强的生母,但只是生物学上的母亲,从来没有养育过这个孩子,根本没有一点感情。况且她在广东找到了新的男朋友,已经领了结婚证,怀了人家的孩子。她已经在心里抛弃了这个孩子,不可能再来管这个孩子。而自己的父亲现在还深陷牢狱,没有可能管这个孩子。

舒红秀倒是很有空,却与这个孩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在管教这个孩子时,总是处在一种矛盾的心情之中。为了于萍,为了于大海,舒红秀愿意管管这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又常常让他想起于大海曾经对自己的多次背叛。她有时候又会把对于大海的愤怒发泄在这个孩子身上。于萍发现母亲舒红秀身上的矛盾,多次劝过她。

傅顺远在煤城上班。大半年时间,也只回过家一次。那一次回家,两人闹得很不愉快。

在党芳菲的催促下,傅顺打点行装,带了山西的小米、大枣、花生,坐火车回到京城的家。那个时候,强强还没有到家里来。于萍见到傅顺费劲巴拉地带回家的这些土特产,满脸不屑地说:“老西,这都啥年代了?你还带这些东西干啥?现在这些东西,超市多的是!也不怕把你的要给闪了!”

傅顺强忍住心中的不快,说:“买的和我带的不能比!我这些可都是生态有机的!”

于萍不信:“有机无机,全凭农民一张嘴!全中国到处都是污染,哪里还有什么有机生态的!”

傅顺反驳说:“你这个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偏激了?你又没有亲眼见过,你就敢说人家不是有机生态的呀?再说,全中国这么大,总有那么几块净土吧?”

舒红秀见两人见面就掐架,赶紧对于萍说:“萍萍,有机无机有啥关系嘛!总不是煮熟了吃呀!好啦,好啦,不争了!吃饭,吃饭!”

馨馨从傅顺带回的包里掏出大枣,洗也没洗,就塞到嘴里咬了一口。于萍厉声呵斥道:“馨馨,洗也不洗!不怕细菌农药毒死你呀!”

傅顺对于萍说:“你小声点!你不喊叫不会说话了?”

于萍气恼地喊道:“我教育孩子你插什么话?”

舒红秀赶紧将馨馨手中的大枣拿走,说:“我去洗,我去洗,你们不要吵了!”

馨馨委屈地擦着眼泪。于芳对馨馨继续训斥道:“哭什么哭,你妈又没死!不准哭!”

馨馨吓得不敢出声!

傅顺没有想到,自己出去这大半年,于萍不仅身体长胖,性格也变得暴躁。想当年,自己最最看中的就是于萍温婉的性格。可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的共同生活,于萍的性格竟然大变。

晚上就寝。傅顺搂着于萍,随口说了一句:“亲爱的,你肉肉长了好多呀!”

于萍挣脱傅顺的怀抱,恼怒地说:“嫌我胖是吧?你去找别人去吧!别睡我的床!”

傅顺不想和于萍吵架。他极尽温存之能事,终于将于萍的不快给压下去了。傅顺已经半年多没有和于萍行夫妻之事了。两人都有了陌生感。好歹双方都有这个想法,事情还没有到不好收拾的地步。

于萍从洗手间清洗后,回到床上,问傅顺:“这么长时间,你就没想办法解决问题?”

傅顺装着不懂,反问:“解决什么问题?”

于萍轻蔑地说:“装,再装!以为你还是懵懂无知少年啊?!”

傅顺的心理被于萍揭穿。他不好意思再装不懂。傅顺说:“一天到晚忙得屁滚尿流,哪有闲心想这些事啊?不是见到你,我都忘了!”

于萍说:“清明节上坟,鬼才信你的话!”

傅顺狡辩道:“达尔文的进化论:用进废退嘛!”

于萍挖苦傅顺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想用劲!”

傅顺说:“你又不肯主动点,我怎么个用劲呀!”

于萍说:“你这是网上说的审美疲劳吧?想当年,我们爬秦岭的时候,你气都没喘不匀,就拉着我打野战,现在就睡在你身边,你连摸一把的兴趣都没有了!”

傅顺换了个身位,搂着于萍,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得容我干出点事业来吧!”

于萍说:“就怕事业干出来,人也干没了!”

傅顺言不由衷地说:“亲爱的,你说什么哩?!我脖子上的绳子就在你手上攥着哩,我还能没了?!”

于萍转过身子和傅顺相对而卧,说:“我们不说这个了!有个问题,我就一直想不明白。你说严瑾,我哪一点对不住她了?她怎么处处和我们作对?”

傅顺问:“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很亲密。怎么现在又这么大的意见啊?”

于萍说:“你是不知道她有多过分!我表弟可可的尸骨未寒,她居然和王大福到可可的别墅里去偷情!原来吧,我还不太相信她和我姑父有猫腻。要不是亲眼见到,我还真不相信!”

傅顺问:“你亲眼见到什么啦?捉奸在床?”

于萍说:“他们当时就坐在沙发上,挨得多近呀!沙发和床有多大区别呀?”

傅顺不相信:“衣衫不整还是一丝不挂呀?坐在一起能够说明什么呀?你不要听你姑姑乱说!她是离婚了,儿子也没了,心里有气没处撒,就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

于萍继续证明说:“她要是没事,我姑姑打她的时候,她为啥一言不发?不做任何解释?”

傅顺说:“要是我,遇到你姑姑那样大哭大叫,我也不会解释!那种场合解释有个屁用!”

“还有可可的死,听说是她的前男友干的!我真怀疑她是不是参与了!”

“她参与没参与,警方自然会有结论!我们不要乱怀疑人家!再说,她也是受害人!”

“还有强强的事,每次找她,她都百般阻扰!强强的妈妈当面认出了强强,她还帮着别人说话!”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再说,你们三番五次地折腾,谁受得了啊!大家谁也都没有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曲折嘛!”

于萍不解地说:“诶,傅老西,我怎么说严瑾一点什么,你都有话帮她辩解!你什么意思呀?你到底跟谁一头的?你现在被逼得抛妻别子,远赴他乡,不就是她害的你吗?她收了我们的钱,还不帮我们办事。你怎么还帮她说话呀?”

傅顺说:“我是就事论事,哪里就是帮她说话了?再说,人家也没有不帮我呀!没有她帮忙,我不是还得在里面呆几个月呀?而且我们现在还差人家十几万,人家也不是没追着我们要钱吗?”

于萍说:“她把事情办成这样,还好意思要钱?”

傅顺说:“事情也不是她没给办好,也不能完全怪她!就是我点子低,凑巧嘛!”

于萍说:“我听你的意思,你还想还她钱是吧?”

傅顺说:“当初答应这钱是借人家的,为什么不还?”

于萍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很不高兴地质问傅顺说:“她没把事情办好,为什么要还她钱?!”

“萍萍啊,就算她严瑾对我们不仁,我们也不能对她不义!欠人家就是欠人家的,不能赖账!”

于萍气恼地说:“傅老西,我看你平时抠门得很。对严瑾你可够大方的!你是不是也被她的美貌迷住了啊?”

傅顺说:“你胡说什么呢?一码归一码!”

于萍掀开傅顺身上的被窝,掐着傅顺的胳膊,一边说:“不准给她钱!你要是给她钱我就跟你离婚!”

傅顺疼得大怒,一把推开于萍,说道:“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可理喻了?”谁知动作过大,于萍“啊”地喊了一声,摔倒在床下。

傅顺赶紧下地,要把于萍抱到床上。

于萍左摇右摆地赖在地上,哭哭啼啼,不肯起来。

傅顺无可奈何,摇摇头,坐在床上,等着于萍能够平静下来。

于萍见傅顺不再拉她。气得爬起身,拿起枕头,对着傅顺一阵乱砸。她怒吼道:“你出去,滚出我的房间!我讨厌你!”

傅顺狼狈地抱着被子来到客厅,躺在沙发上,打算凑合一个晚上。

卧室里,于萍嘤嘤地哭了一整晚——她的失眠症更加严重,有了睡意,却怎么也不能入睡。

傅顺也难以入眠。他点开手机上的微信,看到了党芳菲晚上十一点发过来的一条信息:春宵一刻值千金!

傅顺苦笑一声,删掉了微信内容。

第二天早上,于萍眼睛肿胀,昏头昏脑,根本起不来床。

于萍烦躁不安。她吃了一粒帕罗西汀,昏昏沉沉地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多钟。她醒来,觉得腹中空落得好难受。她浑身没劲,勉强拿起手机给傅顺拨打了一个电话。傅顺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手机上显示的是于萍的号码,知道于萍已经醒来。他赶紧来到卧室,打开顶灯开关,问道:“萍萍,你醒了?想吃点啥,我给你做!”

于萍烦躁地喊道:“关灯!你给我滚出去!”

傅顺关了灯,听话地“滚”出卧室。

舒红秀来到卧室,问了于萍。于萍说想吃西红柿鸡蛋面。

舒红秀颠颠地给于萍下好了面。于萍吃了一口,放下碗,说:“真难吃!”

舒红秀尝了一口,轻声说道:“挺好的呀?萍萍,你觉得是咸了还是淡了?”

于萍看也不看母亲,说:“你把面条吃过了,让人家怎么吃?”

舒红秀说:“我就挑了一根,不要紧的!萍萍,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快吃几口吧!”

于萍说:“我不吃被人吃过的东西!”

一直站着岳母身后的傅顺,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对舒红秀说:“妈,她不吃拉倒!您不要惯她这个毛病!”

于萍心里的邪火正愁找不到发泄口,听到傅顺的话。她暴跳如雷地喊道:“拉倒!拉倒!让我饿死拉倒!你们都走,不要管我!滚!”

舒红秀和傅顺离开了卧室,来到客厅。

傅顺问舒红秀道:“妈,萍萍是咋回事啊?现在脾气咋这么大了?”

舒红秀疑惑地说:“我也不太清楚!她以前性格多好呀!最近这半年,不知道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发火!对我,对馨馨,总是大喊大叫。还说,晚上也睡不着觉。”

傅顺问:“不是到医院开了药吗?”

舒红秀说:“是开了药,吃一段时间会好一点。过一阵不吃,就又不行了!你回来之前,她好像好了一些。不知今天又怎么啦,脾气又大起来了!唉,真叫人发愁!”

傅顺说:“妈,您别发愁。我明天带萍萍再到医院去看看专家。”

专家的诊断结果是“重度抑郁症”,只能吃药。傅顺没有办法照顾于萍,又回到了煤城。

于萍坚持吃了一段时间的药,睡眠有所改善。但是一点刺激也不能受。

这几天,于萍的内心又开始焦虑不安。因为,她接到同学谷一男的一个电话。她向于萍打听严瑾要结婚的事。于萍听说严瑾要结婚,脱口而出地问道:“结婚?她和谁结婚?我没听说呀!”

谷一男说:“听说是她的同事,年纪比她大很多。我还听说这个同事还是一个全国知名的律师哦!”

于萍猜到是王晨宇。但她又开始想不通了——王可可被害不到一年,严瑾怎么这么快就和一个刚死了老婆的人搞到一起了?

她打电话给傅顺说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傅顺说:“我看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孤男寡女,正当交往,怎么就不行了?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哪条法律了?你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管好就行了,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东想西想的!”

于萍更加恼火:“我跟你说说,你还来劲了?本来就是她不道德嘛!可可才被害,王晨宇老婆刚刚死,他们怎么这么无耻呀?”

傅顺说:“两个受到了心灵创伤的人,走到了一起,我们做朋友的应该感到高兴,祝福他们就是了!不要这么无聊地说人家,好吧?!”

于萍喊道:“谁无聊了?!我又没有满大街找人说去!不就是跟你叨念几句吗?我要你来教训我啦?”

傅顺正在跟客人谈事情,不想吵架,就说:“好了,好了,乖,不要生气嘛!我不说了,行吗?”

于萍恶狠狠地说:“傅老西,你跟我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