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轩离京的时候,匈奴还没有卷土重来,后来他奔赴南山郡,太子也奉命领兵去了北疆。
北疆边城元帅府,太子与秦瑾瑜议事完毕,已经过了正午,两人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太子索性直接吩咐道:“就在议事厅摆饭吧,一会我们再详细商议商议。”
秦瑾瑜欣然从命。
一会儿,就有丫鬟把饭菜端了上来。
两个热菜,两个凉菜,一碗浓郁的鸡汤。虽然都是简单饭食,但荤素、色彩搭配相宜,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秦瑾瑜不客气的夹了一筷子野山菌炒肉丝,放到口中一嚼,双眼骤然一亮,赞赏道:“不错,这元帅府的厨子真不赖,不会是从京中带来的吧!”说完,又塞了一口辣炒鸡丁。
边城物资贫乏,就是太子吃穿用度也是一切从简,但没想到这简单的饭食也能做得如此美味。
太子闻言,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果然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再看吃得欢快的秦瑾瑜,就觉得不舒服了,立时下了逐客令:“本宫想起来还有要事,就不留你用饭了,来人,送秦参议出去。”
秦瑾瑜差点被鸡汤呛着,欲哭无泪:“我才吃了几口啊!”不就是今日的饭菜好吃了些,太子殿下也用不着这般小气吧!
太子又夹了一筷子凉拌蕨菜,才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两名亲兵直接把还端着鸡汤的秦参议给架了出去。
一直暗中注视着元帅府动静的人看到被赶出来的秦瑾瑜,脸上浮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心道:太子果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过两日就和秦瑾瑜闹掰了。没了秦瑾瑜这只小狐狸,太子在这边城就成了睁眼瞎,如此一来,他们也就不担心完不成定北侯交代的差事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议事厅里,太子赶走了秦瑾瑜,独自一人享用了美味,几乎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个干净,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碗筷。
一人独享美食的后果就是—吃撑了。
记得只有初识时和自己禁足的那段日子,才能知道这美妙的味道,他就知道菲儿嘴硬心软,定是不放心自己,悄悄跟着来了。菲儿的爱心午餐,怎么能让别的男人吃到!
想想被秦瑾瑜吃下的那几口,太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既然吃撑了,不如去外面走走,消消食也好。
边城的元帅府修建的很粗犷,没什么精致,沿路只有些好养活的花花草草摆在那里应景。太子目不斜视,走着走着就到了厨房边上。身后跟着的丫鬟大着胆子拦住了他:“太子,前面是厨房,污浊的很,您请移步。”
太子停下脚步,却不赞同道:“我们的吃食哪一样不是来自厨房,若是厨房污浊了,这饭菜还能下咽吗?来人,去把厨房的管事叫来。”
下人们没想到日理万机的太子殿下居然会对厨房感兴趣,有那机灵的,立刻叫了厨房的管事来回话。
太子殿下到来,借着整理元帅府的机会,秦瑾瑜把人员都换了一遍,这厨房的管事是冯安的本家,三十多岁,相貌寻常,但做事严谨,忠厚可靠。
太子心不在焉的问了几句后厨的事,就转到了人员身上,当听闻所有未婚男子都住在大通铺时,太子平静无波的面具瞬间龟裂了,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再次求正道:“你是说所有人都住在一起?”
冯管事不明白怎么好好地太子就变了脸,以为太子是怕厨房的人不干净,恭敬地解释道:“是住在一起,太子放心,老奴令他们日日沐浴,互相监督,都干净的很。”
日日沐浴,还互相监督!太子本来想让杜柏飞在厨房里多呆上几日,可现在却恨不得立刻把他抓起来,锁到身边,真是个不省心的!
“带本宫去他们房间看看!”
当太子找到杜柏飞时,她正和同屋的人在一起摇骰子,玩的不亦乐乎,脸上贴了好几处白条,看到太子进来,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你来的正好,快借我些银子,他们耍诈,害的我把月钱都输光了!”
太子的脸如同万年冰山一般,一言不发,拉起杜柏飞就走。杜柏飞挣扎着:“哎,等等,我一会就能翻本了,等等!”
太子威胁的瞪了杜柏飞一眼,后者识时务的闭了嘴,太子这才吩咐道:“聚众赌博,按元帅府规矩处置,你们去处理,不必跟着我。”
太子拉着杜柏飞走得飞快,路上的仆人见到这个阵势,都吓得纷纷避让。太子似乎是气的厉害,紧紧的抓住杜柏飞的手腕,可饶是这样,还是不由自主的控制力道,生怕伤了他。
拐进了休息的院子,太子挥手屏退了所有人,就把杜柏飞扔到了宽大的床上,直接覆身上去,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沉声问道:“不是让你好好在京城带着,怎么这般不听话?”
从京城走的时候,太子三令五申让杜柏飞好好留在京中,谁知他前脚走了,后脚就接到密报,说杜柏飞不见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杜柏飞很识时务的陪着笑脸:“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看在我这么担心你的份上,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追究了好不好?”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太子的胸膛,示意他抬起身子来,压得有些难受。
杜柏飞没想到她这一戳把太子脑中理智的那根弦一下子给戳断了,双眸瞬间燃起了熊熊欲火,一双铁臂牢牢地固定住杜柏飞的脑袋,寻着她的双唇,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杜柏飞吃不住疼,狠狠地回咬过去。两人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很快嘴里就满了血腥味,也分不清是谁的血,混着唾液互相吞咽着,渐渐地就变了味道。
杜柏飞心想太子的血一定有毒,要不然她的头怎么越来越晕,一股酥麻直通四肢百骸,双手越来越无力,只能软软的回应着。
太子大手一挥,青色的纱帐就落了下来,挡住了一室的春光。
一番云雨过后,太子的火气被浇灭了,娇躯在怀,侧身把玩着杜柏飞的头发,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惬意。杜柏飞被折腾的双眼起了水雾,晕晕乎乎的,半天才回过神来,猛然翻身起来,压到太子的胸膛上,一脸懊悔的说道:“你是不是把和我一起玩骰子的人抓起来了?他们虽然耍诈,可我也没抓到把柄,做人要仗义不是,你这样以大欺小,我以后还怎么和他们玩?”
“杜菲儿!”太子紧紧的搂住杜柏飞,欺身上来,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总是能有本事惹我生气!既然还有精力,那就不要浪费了!”
第二日,太子白日宣淫,宠幸男仆的风流韵事不经而出。有想象力丰富的,与前日秦瑾瑜被赶出来联系起来,加工过后,倒成了边城人茶余饭后新的谈资。
太子好男风,秦瑾瑜争风吃醋,与太子大打出手,却被赶出了元帅府。秀气小男仆借机勾引太子,成功上位,白日宣淫。街头巷尾传的绘声绘色,甚至有人拦住秦瑾瑜挤眉弄眼的求证,害的他哭笑不得,这太子自黑的本事还真是不一般!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正好迷惑了敌人,让他们误以为太子不过是个酒色之徒罢了。
匈奴在边城的暗探同样把消息传回了匈奴大营。匈奴王听闻哈哈大笑:“大夏有如此太子,何愁不灭?真是天佑我匈奴,哈哈哈!”
见匈奴王心情好,阿穆勒公主趁机说道:“二哥,大夏皇帝与阿忠古达有灭家之仇,这次就让他领兵,取了那草包太子的项上人头可好?”
钟定尧端着酒杯的手轻微晃动,但依旧恍若未闻,端起来一饮而尽,只是紧攥的左手出卖了他的心,毕竟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匈奴王见状,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小子虽说归降匈奴已有两年,还帮自己从大哥手中夺去了匈奴王的宝座,可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人看不穿。难得今日能露出一丝情绪,匈奴王挑挑眉,问道:“定尧,你怎么看?”
匈奴王不向阿穆勒公主一般没心没肺,不经意间他发现钟定尧似乎很排斥阿忠古达这个名字,从那以后,他就改口称他汉人的名字。
果然,钟定尧对他的态度缓和了很多。
钟定尧站起来,左手抚上右肩,恭敬地弯身行礼道:“希望王上能给微臣一次报仇的机会。”
“好,本王就如你所愿,三日后钟定尧领兵十万,攻打边城!”匈奴王痛快的答应了,看到阿穆勒期盼的眼神,又说道:“等拿下边城,就在边城为你们举办婚礼,大军同庆三天三夜,哈哈哈!”
若是能用一个妹妹牢牢拴住一个有勇有谋的猛将,倒真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阿穆勒公主喜上眉梢,开心的扑倒匈奴王身边:“谢谢二哥,二哥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