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我好崇拜你的,可是我还是喜欢阿勋,阿勋他是很好很好的人啊。”
…… ……
“值得的,真的值得的,阿勋说了他不能没有我的。” …… ……
“大师兄,你什么都有,师父的赞赏,师弟们的崇拜,可是阿勋真的好可怜的,他什么都没有只有我,我这个师姐若不为他做主,还有谁为他做主呢。”
…… ……
“大师兄,师父把山主之位传给了你,我知道你也是实质荣归,可是阿勋也是很努力的,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 ……
日光暖暖,照在贵妇人笨重的身子上,是那样的慵懒而又宁静,“啾”,一声轻响,一只青鸟轻轻落在女子伸出的纤细手指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哼”,那贵妇人听了倒也无甚表情,只是冷冷的轻笑了一声。
待回过头来,她眸光中的冷意却更甚了,一个玄青色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而这玄青色的身影便是这所有愤怒绝望的源泉,“你怎么来了?”贵妇人厉声问道,连头上的金簪都颤抖了起来。
“怎么我不能来吗?不能来看看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吗?”玄青色的身影冷笑着垂下头看着那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的笑意更甚了,“浅儿,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脾气,怎么又发这样大的火,也不怕动了胎气,难道你夫君我就这么让你觉得不堪吗?”
“哪有?岂敢岂敢,谁敢得罪这螽斯山的堂堂尊主,谁又敢错待了他的孽种……”贵妇人,眼角嚼着笑意,却让人觉得冷意更甚了。
“ 啪”,一声轻响如预期般的那样,加诸在贵妇人的脸上,一滴鲜血从她的嘴角渗出低落在冰冷的地砖之上,掷地有声,任是任何人都不敢上前来劝的。“你这个疯女人,看来是本尊平日里太宠你的过,既然敢这样说本尊,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不要以为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是,浅色受教了。浅色就不信一个连浅色都打不过的酒囊饭袋能把浅色怎样。至于这孽种吗,如果你想要我现在还给你就好。”贵妇人说着,抬起右手停在半空便对着自己的肚子便准备来上一掌。“我此生做过最耻辱的事情便是嫁给了你这个白眼狼,并有了这块肉,今天,我看我们也是时候来个了结了。”
贵妇人说着掌风更甚,浅勋见了有些急了,哄道,“浅浅你这是干什么,好了好了不要再闹了,这样你会死的。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好吧,好吧,都依你,都依你还不行。”
“好,把那两个叛逃月泉村的人重新送回沙漠去。”浅色说着收回手掌,淡淡的笑道。她原也没打算真的给自己来上一掌,那块肉的生死是小,自己的身子她还是要顾惜的,不然怎么有命来扭转这螽斯山的颓势。
见浅色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浅勋总算是松了口气,浅色的修为他是知道的,除了那个人没人是他的对手,她养蛊的本事更是师父当年亲授的无人能比,这么多年了他们虽亲密如夫妻,他都不能窥探一二,更不要说别人了,说实话他早就收购了这个刁蛮任性的女人,迟早的他要让她去见阎王,不过不是现在,那是在他学光她所有的本事以后。
“夫人,也站了有一会儿了,你不累吗,刚刚那一巴掌疼吗,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嘿嘿。”浅勋笑着像条哈巴狗一样,看在浅色的眼中却是怎么看怎么恶心。“行了,打都打了,这会儿又来卖什么好面。有什么事说就是了,不用这样子,平白的让人恶心。”浅色边说,边拖着自己沉重的腰肢坐了下来,红肿着脸颊与浅勋对视着,那叫一个不卑不亢。
“ 瞧,夫人说的,平白的倒与我生分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夫君,孩子的父亲。怎么跟自己的夫君还要藏着掖着,我不过是看你太忙,想搭把手,你就那么听他的吗?”浅勋说着抬起手刚刚附在浅色的手上,但见她脸色一变大叫道,“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浅勋顿然像吃了苍蝇一样,性质全无。
“浅浅,你一定要这样吗?”再抬头,浅勋的脸上已挂满了一个中年男人的疲惫与无奈。“既然你这么不想看到我,我就先走了,你要注意身子,好好休息,不要太累了,你的脸……”一只手伸过去却瞬间的又被避开了,他本想去看看她脸上的伤,但见对方如此的厌恶,一只手便也只得无力的垂了下去。
“愣什么愣,快走,不送。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浅浅,你不配。”突兀的话语骤然传出,冷冷的将空气凝结,玄青色的身影顿了顿,却并没有爆发,只是淡淡的对着空气道,“我知道我比不上他,但是我也是个男人,麻烦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尊严。”
“尊严,你还想要尊严,你的哪一项尊严不是我求来的,哪一样不是他让给你的,你还有脸说。瞧瞧一个偌大的螽斯山,让你搞成了什么样子,若是师父他老人家泉下有知,又怎会安心。”冷然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轰”,一声巨响,瞬间的浅勋只觉有什么东西崩塌了,瞬间的僵在原地,再也无力说什么做什么了。
是啊,的确他不如他,从小到大事事样样都要他帮着他让着,这叫他一颗强烈的自尊,又怎么受的了呢。所以他不甘,也不愿,长久的观察之后,他终于发现他的弱点便是她。 小姑娘嘛,总是好骗的,给点阳光就灿烂,他为她不惜做尽荒唐事,只为她青眼相加。果不其然在他的努力下他终于成功的俘获了她的芳心。她成了他的妻,他也满意的看到了那个男人满脸错愕的伤。
他不知道他对她到底有没有爱,但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感情总是有些的,他固执的认为那是爱,却在她一次次的冷言冷语中伤的彻底,这一段感情早已夹杂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从开始的时候就不是单纯的纯粹的,所以有这样的结果,也并不令人感到意外。只是他总有太多的理由要让她活着,活在世人面前,好好的存在着。
“ 小羽关门,出去。”淡淡的口气,依如初见时那般动听,那时候,他只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外门弟子,而她却是师父最宠爱的小师妹。他们的每一次相遇便是一如既往的惊艳和卑微。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这个女子的夫君,更没有妄想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这螽斯山的尊主,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该感激她。
大门关上的瞬间,浅色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往事一幕幕回荡在眼前。
“浅浅,怎么了,我们的浅浅这是怎么了,哭的好伤心呢?”
…… ……
“ 阿勋,阿勋,阿勋对不对又是那个阿勋对吗,我去找他去。” …… ……
“还说没有,看这小脸哭的通红,就知道,我们浅浅受了多少委屈。” …… ……
“浅浅,你要记住不管你嫁给了谁,师兄永远都是浅浅的师兄,浅浅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师兄都会为浅浅做主的。”
…… ……
回忆往昔,浅色但生悔意,望着自己笨重的身子,眼睛凝视着远方,喝下一蛊泛着苦涩的汤药,她知道浅勋对这个孩子的期待,而她也曾期待过,只是那一瞬,她彻底的对他失望了。
这汤药并不会让这孩子有生命之余,也并不会对她的身体有什么伤害,表面上看一切都会正常,只是这孩子生下来便会成了不会哭也不会笑的玻璃娃娃。
孩子,不要怪你母亲心狠,要怪就怪你爹,所幸让你有只有觉的受苦,还不如让你这样,等你长大了,母亲的事情也解决了便会带你去那个神仙般的地方。浅色想着,微笑的一旁的小碗中拿了颗蜜饯,含在嘴里,转身向榻上去了。
“怎么样,汤药可都换过了,你们研究出什么了吗?”大门之外,看着浅色安然的躺在床上,浅勋终于长长的输了口气。
“都换过了,尊主放心。只是这汤药的配方和作用现在仍没有头绪。”小羽低着头浅浅的道,她实在想不出夫人和尊主这是闹哪般,连上乘的蛊毒都用上了,也真是心狠,天天底下哪有这般心狠的母亲。
“真是没用,问过浅墨了吗他怎么说?”浅勋见事情扔无结果,不绝有些气愤。
“回尊上话,问过了,浅墨上仙说这好像是一种上层蛊术,至于到底是怎样的蛊术,他也不知道。”小羽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好的,知道了,你下去吧,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要记得自己的本分,好好伺候夫人,别的,你知道的……”浅勋依旧冷冷的道。
“是,小的定当守口如瓶请尊主放心。”小羽听了更加小心翼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