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乞丐阿当

阿当把小娜支走，他不想让任何女人听到这些事情，他一个人在火盆旁边等待着丁峰的到来。坐在火盆的旁边阿当总算停止了打哆嗦，他把冰凉的手放在火盆的上面靠着，可是好像手指骨头结了冰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听到门口有声音，阿当知道这一定是丁峰，不过还是紧张的站了起来。丁峰开开门手里领着烧鸡和凉菜还有一瓶二锅头，他的样子显得比阿当的神态还要紧张。他把东西随便的放在一个地方，上来抓住阿当的手低声说：“你真把一撮毛杀了？”

“我本来没想杀他，这家伙从床上起来踹了我一脚。”

丁峰皱着额头着急的说：“踹你一脚你也不能杀了他啊。”

阿当压低了声音，但是很坚定的说：“我必须要杀他，他如果老老实实的我走的时候肯定警告他不让他给老龙和他侄子说。但是他反抗就说明他肯定不会听我的，我要从他那里走了之后，他肯定会告诉老龙和他他侄子，到那时候他们又要找我了。”

“那么你杀了他，他们就不会找你了吗？”

“我觉得不会，因为我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指纹？脚印？有没人看到你？你的血？或者其他细微的东西？”丁峰一口气问出了这么多。

阿当看着丁峰的眼睛说：“峰子，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我敢肯定，但是我只担心一个。”说完阿当的眼睛忽然忧郁起来。

“你说吧。”

“我想明天动身去找我姐，我担心冷雪和小娜。”

“放心吧，你把冷雪家的地址告诉我，我去照顾她。小娜你也放心，还有高姐你都放心好了，谁也不会欺负她们的。”

“好，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明天一早我就走。我的联系方式你谁也别告诉，包括冷雪和小娜，我绝对不能连累她们，她们对我太好了。”

“那你知道地方了吗？”

“只知道这个名字叫野百合，老板开着一个茶色的奔驰车，末尾三个字是668。”

“济南这么大，你怎么找。肯定老龙知道，我们去把老龙办了不就行了。”

“你忘了你上次找他，他怎么回应你的，老龙绝对不好对付，等我找到我姐，我在和他算账。”

一口酒下肚再加上丁峰在旁边阿当很快就觉得安全起来，心里也不是那么慌张了，只是觉得有些思念冷雪。但是他知道为了保险起见他不可能去找冷雪，只能一个人默默的离开。

那天晚上丁峰在阿当的住处呆了好久，他们聊了很多都没有喝醉酒。他们也聊起了李大头，都说李大头是个好兄弟，绝顶的好兄弟。两个人后来哭了，谁也没有安慰谁。在火盆旁边，他们把剩下的白酒撒到地上说：“大头，下辈子你还是我们的兄弟。”

第二天一早阿当就坐上了去济南的汽车，他的所有的东西只能塞满一个旅行包，这个旅行包就是他这些年的家当。他把这个包仍在头顶上的栏杆上想：背着它就是被着我的家了。这个想法很凄凉，阿当有些黯然。看着慢慢的远离的熟悉的城市，阿当心里又开始升起莫名的恐慌。他不知道自己要去的这个城市会如何接待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找到姐姐，更不知道姐姐现在怎样了，总之除了野百合和为数668的茶色奔驰车外，他没有一点线索。

同时间丁峰也忙碌了起来，他穿着校服骑自行车来到了铁路宾馆附近。他想此刻这个地方可能已经被公安查封了，但是很奇怪这里一如既往的平静，一撮毛开的桑塔纳轿车还在楼底下停着。丁峰看了看表8：40，他想：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这里有人死了。他没有下车，也没有作出太多的表情，骑车径直离开了。

中午丁峰一般不回家吃饭，但是这次他特意从学校赶回了家，不过他拐了个弯路过了一下铁路宾馆。丁峰在铁路宾馆的后面发现了闪着灯的警车，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议论着。丁峰没有下自行车，他知道刑警队长有可能到这里，而刑警队长是认识自己的。于是，丁峰拐了个弯从偏僻处离开了。

阿当下了车，有些迷茫的站在街口看着陌生的城市和来往的车辆。阿当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在车站附近徘徊了一会。一个年龄很大的妇女看见了阿当就走了上去。

“小兄弟，休息休息吧。”

阿当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当然不会上当，他笑了笑用东北话对妇女说：“你知道有个叫做野百合的夜总会吗？”

“不知道，你不休息休息吗？几十块钱，再给你找个小媳妇陪陪你。”

阿当没有回答，他反问妇女说：“问一下济南夜总会最多的是那条街。”

“这里的酒吧、夜总会啊太多了，怎么你想打工啊，还是找人啊。”

“我想找个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说完后妇女就离开了又去招呼另一个人。

济南的天气有些热，很快阿当的后背就出汗了，他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阿当走过一片居住区，在一个很大的菜市场旁边停了下来。他掏出两块钱买了四个油酥火烧和一包榨菜坐在一边吃着。两个乞丐从他身边路过，肮脏的服装和蹒跚的步伐。阿当看了看两个人的脸，看得出来一个年龄比较大，一个很年轻，从年轻人木讷的眼神中阿当才出来年轻一些的乞丐有些傻。

吃完后阿当在一个报摊上买了一张新的济南地图，并问清楚了老板在济南哪条街的夜总会最多。阿当坐上了801公交车，在公交车上阿当仔细看着街道两边的店铺，他希望自己能在无意间看到“野百合”三个字。阿当在堤口路转乘47路公交车，继续留意着街道两边，40分钟后阿当到了报摊老板告诉自己的地方。

果然如此，这条街道尽管有些狭窄但是繁华异常，频频会有衣着暴漏的年轻女孩出入。阿当决定在这个周围细细的寻找，包括在这里出入的奔驰轿车。可是整整一个下午阿当没有发现野百合这三个字，他开始有些怀疑一撮毛对自己说的话。

很快迎来这条街道灯火辉煌的时候人就更多了，街道四处的音响轰隆隆的敲诈者阿当的耳膜，闪光灯刺激着阿当的眼睛。阿当感觉到自己非常的劳累，他想找一张干净的床休息。于是阿当来到这条街的街角的一个最不起眼的旅店，老板用冷漠的眼神和语气与他交流。

阿当问老板：“请问老板，这里有一家野百合吗？”

“没有。”

“请问老板，这里谁开着茶色的奔驰车啊。”

“不知道。”

“好吧，请问有没有便宜些的房间？”

“20块钱一张铺。”

“好吧。”

“身份证给我，我给你登记。”

阿当拿出了王淼的身份证，旅店老板对比着照片看了看阿当，然后拿起一个本子把身份证号码写在一个空格里。

阿当很累，但是无法入眠。一个是找不到寻找姐姐的线索着急，再一个周围的音乐声实在是很大，还有一个原因是杀了一撮毛后他还有些后怕。干脆阿当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拿起地图铺在膝盖上仔细的看。过了一会后他拿起丁峰给自己的手机，他想给丁峰打电话可是害怕丁峰不方便，又焦急的放下手机穿上拖鞋在旅馆中走动。

阿当在房间里努力的想着寻找到姐姐的办法，隔壁房间有个女孩放肆的呻吟声扰乱了阿当的思绪，他开始想念小娜、冷雪、姐姐、丁峰、李大头以及他居住过的任何地方。他觉得不论自己走到了哪里，只要有他们陪着自己，自己住在哪里都是快乐的。

隔壁女孩总算停止了呻吟声，阿当再次拿起手机想拨通手机上存留的唯一一个电话号码，丁峰的电话。可是他再次放下手机，他开始后悔自己在走之前没有好好看看冷雪。阿当看了看表才10点多一点，难怪自己睡不着原来这么早，可是他明明非常的劳累。

阿当坐在了床上看着窗外的夜空，夜空很混沌看不到星星和月亮，他想起白天吃油酥火烧时遇到的两个乞丐了。他咬了咬牙告诉自己，即便是自己真的成了乞丐也要找到姐姐。

隔壁女孩的呻吟声再次响起来，阿当心烦意乱的躺在床上。枕头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阿当猛的坐了起来，他有些激动的拿起手机。没错是丁峰的电话，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听到丁峰的声音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小，看样子丁峰在刻意的压低自己的声音，他说：“公安已经展开调查了，他们好像没有怀疑到你。”

“是吗，他们今天都是干吗了？”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靠近看。他们下午就把尸体拉走了，我之所以这么久才给你打电话，是我爸一直在我身边。”

“怎么了？”

“差点让学校开除呗，还能怎么样。训了我一下午了，晚上我爸和学校领导喝酒，我这是在卫生间里给你打的。你那里怎么样。”

“什么线索有没有，非常难找。”

“没事，一点点来，你要是缺钱给我说声我给你打点钱过去。”

“对了，冷雪你什么时候替我去看看她。”

“这两天不行，我必须天天上课了，要不然我爸打死我。不过周六周天我可以去看她，到时候我给她弄个手机，你俩可以天天通电话了。”

“不要给她手机，你去看她就可以了，就说我在外面做事情，做完了就回去找她，让她别惦记我，还有不能让她知道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好吧，你的东西我先放到她那里吧，万一那个废厂房让人知道有人住过，可能会有些麻烦。”

“好吧，好好整理一下，别留下痕迹，你去的时候一定走那条小路。还有，给我盯着老龙和他侄子，如果他们来济南提前通知我。”

“好的，我知道了。你自己在外面注意，有事情给我打电话，要是不方便就给我发信息。我不能聊太久了，我爸还等着我呢。”

“好，去吧。你那里有任何事情都要给我说，给我发信息。”

放下手机阿当稍微轻松了一些，有朋友的关心比什么都要好。躺在床上，阿当决定一定找到姐姐，否则不回泰安。

伴着隔壁女孩放肆的呻吟，还有音乐的轰隆，还有窗外的灯红酒绿丰乳肥臀，阿当决定睡去。他要用百分的气力来寻找姐姐，用尽一切办法也要让姐姐安全的回家。

第二天很早阿当又上路了。他用笔把自己走过的街道画了一道线，他要每天提醒自己济南还有多少条道路没有走过。除此之外阿当还会多多留意一些高级的场所，因为这里大多数都会聚集着一些高级车辆。无论走到哪里阿当都会记着，野百合、茶色的奔驰和668。

就这样阿当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口袋里得钱和身上的衣服一样越来越少，而阿当的头发也越来越长。阿当已经舍不得住旅馆了，他已经连续很多天居住在街道旮旯了。而且他每天只能吃一顿饭，最可怜的是他的鞋子已经磨掉了后跟了。每走一步脚后跟就会摩擦一下鞋帮，脚后跟也就会疼一下。这样不多久阿当的脚后跟就已经磨出了泡，紧跟着水泡也磨破了。一走一疼，疼的麻木了也就好一些，阿当就踮起脚尖往前走。

这天阿当走到一处洗浴中心，他打算坐在台阶上休息一会。阿当从口袋里拿出地图，用笔画去刚刚走过的两条街道，然后又标上地图上没有的一条街道。他看着已经画了一半多的地图，自己鼓舞着自己。当他想站起来继续走的时候一个女服务员从房间里出来，把一塑料袋面包扔到阿当的面前转身离开。阿当莫名其妙的看着女服务员的这个行为，他扭头时无意中就看到了洗浴中心的镜子一样的玻璃。看着玻璃里的自己，阿当一下子呆住了。

这是自己吗？这明明就是一个乞丐。蓬头垢面、太瘦的原因让两个大眼珠子像灯泡一样鼓出，脖子里的灰一层又一层。还有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脚底下穿着已经露出了脚后跟的鞋子，露出的脚后跟上根本就没有了袜子。阿当看着玻璃里的自己，眼泪一下子下来了，许多天里的委屈和对姐姐的思念一下子涌了上来。

阿当坐在洗浴中心呜呜的哭着，伤心的样子让很多人难受。给阿当送面包的女服务员再次出来问阿当：“小兄弟，怎么了，你饿了。”

阿当没有回答，他继续哭着。

“小兄弟，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阿当还在哭着，而且越哭越伤心。过了好一会阿当才停下了哭，他站了起来打算离开这里。就在阿当站起来的时候这个女服务员分明看到了一张忧郁、英俊的脸，一双极度忧郁的双眼流露着浓浓的悲伤。女服务员看到阿当如此冷漠的离开，心里更加好奇。她拉住阿当的袖子说：“小兄弟，你去哪里？你是外地人吧，我也是外地的。看样子你比我小，我应该是你姐姐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说说看看能不能帮帮你。”

这是阿当到这里来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话，而且这个人竟然说是自己的姐姐。阿当有些感激的看着这个女孩，他擦了擦脸上未消的泪痕说：“我来找我姐的。”

“你姐？”

“她在哪里？”

阿当沉默了一会，沙哑的说：“野百合、茶色奔驰车、位数668。”

女服务员莫名其妙的反问：“你说什么野百合、茶色668。”

阿当说：“我知道我姐姐在野百合上班，老板开着茶色的奔驰车，奔驰车位数是668。”

“那你不知道你姐姐的手机号码？或者野百合在什么地方？”

阿当木然的摇摇头，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丁峰联系了，就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女服务员看着阿当的奇怪举动说：“我们店有时候会常来一个奔驰车，也是茶色的，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辆。”

听到茶色奔驰车阿当立刻警觉起来，他问女服务员说：“你说你们店有时候回来一个茶色的奔驰车吗？”

“是啊，我一般见到的都是黑色的奔驰车，茶色的不是太多，所以我记得很清楚的。”

“那么都是什么时候来？”

“这个不清楚，反正常来，你在这里蹲着说不定就能等到，到时候你一问他们老板不就知道了。”

阿当摇了摇头说：“不能问。”然后他把手机递给女服务员说：“麻烦你帮我充充电好吧，我在这里等着那个奔驰车。”

“也好，不过你别在这里等，我们老板看到了可能会赶你走。你在旁边的长椅上等吧，你在哪里还可以躺着休息。”

阿当谢过了女孩就离开了，走的时候阿当拿起了放在地方的面包。坐在长椅上阿当狼吞虎咽的把面包吃完，正当阿当为口渴而着急的时候，女服务员又从里面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她把水递给阿当说：“在这个楼的后面有一个敞开的窗户，那是我们的宿舍，我每天会把矿泉水放在窗户上，你要是渴了就去拿。”

阿当感激的对她点点头，就再也没有了语言。

下午的时候女服务员再次出来，她把充好电的手机递给了阿当说：“你的手机要是没电了，就把手机放到窗户上听了没有。”

阿当点点头，这个动作让女服务员觉得阿当很乖巧。

阿当依然是迫不及待的拨通了手机上的唯一的一个号码，丁峰的声音很快传来。

“亲娘啊，你总算是开机了，我给你打了一百年电话了。”

“我没地方充电，这是刚刚冲上电。”

“没地方充电？那你找到姐了吗？”

“没有，不过有了点头绪，这里有个洗浴中心，我听人说茶色的奔驰车经常来这里。”

“你还有钱吗？我给你打点钱过去。”

“不用，你的钱也不多，你爸把你看得太死了。”

“没事，我在穷也比你好过。”

“得了吧，我知道你肯定又是借别人的，不说这个了我问问你，一撮毛的案子怎么样了？还有冷雪怎么样了？”

“一撮毛的案子没消息了，我听说公安什么都没查出来，不过他们怀疑一撮毛的死和赌博有关系。公安传讯了三庆，还好三庆什么也没说，而且公安也没有掌握三庆聚众赌博的证据。”

“这就好，冷血呢？”

丁峰叹了口气说：“我每次去，她每次哭，她想你，想去找你。”

阿当眼睛有些湿润，他吸了吸鼻子说：“我这里很好，你什么时候再去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和她说说话。”

“这样吧，我现在就去，我打个车20分钟就能到她家，你等一会吧。”然后丁峰就挂上手机。

阿当有些紧张起来，这么长时间没有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说话了，阿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20分钟真的很长，阿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思考着如何给冷雪最好的解释。

电话总算打了过来，阿当在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

“雪，是雪吗？”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但是紧接着一整哭声传来：“当，我是雪，我想你。”

阿当也哭了，他把胳膊弯成60°把脸埋在胳膊里哭着，另一只手把手机仅仅的贴在耳朵上。“雪，是我，我也想你。”

“你怎么走了这么久不来看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哭的越来越厉害。

“雪，乖。我怎么不要你呢，我出来赚点钱就回去，你等我把你接出来，我们一块过日子。”

“好，我等着。可是我听丁峰哥说你再找姐姐，我想和你一块去，白天你出去找姐姐，晚上回来我给你做饭吃。”

“雪听话，我马上就要找到姐姐了，找到了我就带你们走。你听丁峰哥的话，别到处乱说我的事情，也别给别人说你和我好。”

“嗯，我知道。我就是想你，特别特别的想你。”

“你有什么事情，就给丁峰哥说，他什么事情都会给你办的。”

“当你到底在哪里啊？你生活好吗？现在天气热了，你要注意啊。还有，你吃饭睡觉都方便吗？”

“放心好了，我这里有朋友的，只要你好好听话就行了。”

电话那头的哭声显得小了一些，阿当能想象到冷雪哭泣时梨花带雨的样子。

“好了，你把电话给你丁峰哥，我给他说几句话。”

“峰子，你怎么给冷雪说我是出来找姐的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变了环境，听声音像是走到了天井里。“雪是在太可怜了，我真的是不舍得骗她，没关系她不是孩子了，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替我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委屈着。”

“放心好了，她可是我未来的嫂子。还有，你那个小娜这几天也天天缠着我让我找你。”

“我知道了，泰安那里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就是我快毕业了。”

“是吗？打算做什么？”

“管他娘的，先玩玩再说。”

………….

………….

阿当也不知道到底和丁峰通了多久的电话，一直到电话已经很热了他们才挂掉电话。把手机放在口袋里阿当心里又踏实了下来，双手交织着垫在脑袋下躺在了长椅上。看着济南的天，听着济南街道的声音，他想象着姐姐的样子和姐姐身上的气味。

这一想胸口处立刻传来浓浓的酸楚，眼泪一下子又流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脆弱了。他擦了擦眼泪自言自语的说：“姐，要等着我，我来带你回家了。”说着说着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这次阿当没有擦。他觉得这是想念姐姐的泪，流的再多也不丢人。为了姐姐，他愿意流干自己身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