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寻找线索

从阿当转身离开冷雪的那一刻心里就在想：无论如何绝对不能牵扯进冷雪。他要把所有的事情做完后再来找冷雪，阿当害怕在这一辈子里最爱的这两个女人一同失去。他不能允许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和最爱的人离开自己，哪怕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也要让这两个人女人过上平淡的生活，阿当已经为此准备好奉献出自己了。

快到瓦子街的时候，阿当看到一小段被人丢弃的竹子，竹子直径大约手腕粗细，断裂处已经裂开了口子。阿当忽然就想到当初苍就是用这个杀人，当然他也立刻想到李大头的父亲如何教自己让竹子变的坚硬，于是他弯下腰拿起了这段竹子。阿当拿着这半截竹子继续往前走，却看见一进瓦子街的地方有两个类似于便衣一样的人警惕的看着来往的人。

阿当从小就在这条街长大，他熟悉这条街的每一户居民，也熟悉路过这条街的人的模样，所以这两个人的表情和行为瞒不住阿当。阿当想扭头离开，可是又怕这个动作暴漏了自己。于是他尽可能的放松着自己和自己的目光，他想拐到包子铺买包子然后离开，可是现在不到吃饭的点。又想拐进旁边的小胡同，可是这个胡同是死胡同万一被他们跟上自己更是难逃。可是他也不能这样走回家，万一他们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苍的家中说不定还会报复自己。眼看着自己和两个便衣越走越近，阿当还没有想出办法，是拐进胡同还是继续往前，阿当有些犹豫。他看着这两个便衣，现在这两人的目光已近被瓦子街里的小姐的大腿吸引着。但是如果自己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一定会注意自己的，而自己的长相估计龙海早已经告诉了他们。在这个时候旁边胡同口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怎么才回来。”

阿当迅速的侧过脸并用手抓了抓脑袋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然后用举起的胳膊挡住自己的侧脸。阿当熟悉这个声音，这是小娜的声音。果然是小娜从旁边的胡同中出来，她拉着阿当的胳膊让阿当背对着两个便衣用较大的声音说：“不是说好了，你买菜回来我做饭的吗？怎么这么晚才下班，菜也没买。”

然后她靠近阿当低声的说：“这两个人是老龙的人，天天在这里。他们可能是找你的，别回头。”说完小娜搀着阿当的胳膊，像一对像情侣一样走进了胡同里。

来到小娜租住的房间，阿当关上房门从窗户中看着胡同的入口处，发现两个人并没有跟过来就放心了。

小娜给阿当倒了一杯水说：“哥，你这些天去哪里了？他们一直在找你。”

阿当喝了口水说：“我还以为他们是公安的人呢，原来是老龙的人，老龙可能在看看我是不是回来了。”

“那你去哪了？你干嘛还回来，带着阿玲姐走了就别回来了。或者过一段时间再回来，我的意思是过上好几年再回来。”

“我来找我姐。”

“阿玲姐不是和你一块走的吗？”

“不是，我被送到青岛了，我听说我姐被送到济南去了。”

“可是我听说的是，你和你姐一块跑了。还有你知道吗？大头哥死了，他们说你们拘捕，大头哥当场被打死，你和阿玲姐待罪潜逃。现在公安也在找你，老龙也在找你。”

阿当使劲的放下手里的杯子，杯子里的水溅出来塞在桌子上。阿当愤怒的说：“不是这样的，是他们杀死了大头，不知道如何交差。大头我知道，他有正儿八经的工作，根本就不是聚众卖淫。”

小娜拿起抹布擦着桌子上的水说：“哥，别生气了，你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吧。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找找阿玲姐，找到阿玲姐你们就走吧。”

阿当拉住小娜的手说：“没关系，我从另一条路也能回家。我昨天回来就没遇到他们。”

小娜说：“你走南面那条路回家，还有晚上走都没事，他们就是白天在这里。”

阿当说：“老龙没找你什么事吧。”

“没有，他就是放了那两个人在路口上堵着找你，有时候他也开车过来转转，现在他看见我也不敢和我说话。”

“这就好，就是你的生意没了。”

“没关系哥，我其实挺烦老龙的，身上有股味。这几天你在这里我就不招待客人了，这样你也安全。”

“没关系的，今天晚上我得回去一趟，看来这里是不能住了。”

“老龙的人在监视你，你怎么回家啊。”

“放心，他们不敢挨着我家太近，那个房子周围没有什么人家，他要在那里安排人的话肯定会暴漏。万一被我和丁峰抓住了一问就问出来他们是谁的人，所以这也是他俩为什么只在这里呆着的原因，他们不知道还有条条路，认为我要回家必须经过这条路呢。”

小娜崇拜的看着阿当说：“哥，你真聪明。”然后小娜抱住了阿当的腰，她真希望阿当能在这里陪一陪自己。

阿当拥抱了小娜一下又把她推开，他两个手扶着小娜的肩膀说：“你去找丁峰，让丁峰晚上到这里来，这是丁峰的电话。”

能为阿当做事小娜很开心，她没有化妆就出去了，打完电话后她还买回来了一只烧鸡一些熟食和一瓶竹叶青。

晚上小娜在门口等丁峰，一边等她一边警惕的看着街口的这两个人，这两个人已经在这里一天了小娜知道再过一会他们就要走了。不一会小娜就看到丁峰从远处走来的身影，她忙上去招呼说：“哥哥，到里面玩会吧。”

丁峰淫荡的回答：“小妹多少钱？”说完搂着小娜走了进去。

丁峰关上房门，阿当在窗户上看着胡同口，发现并没有人跟过来就招呼丁峰坐下。

“峰子今天怎么样？”

“别提了，什么都没打听到。不过我听我一个小弟说，他知道老龙最小的侄子也在刑警队叫龙涛涛，如果这事是龙海做的话，那么龙涛涛一定知道些什么。”

小娜洗了3个杯子放在房间里的木头桌子上，并把买来的熟食端了上来，阿当看到被撕开的烧鸡马上联想到了自己在青岛的时候。丁峰显然是饿了，他拿起一块鸡大腿大嚼起来。

丁峰一边嚼一边说：“下一步怎么办？”

阿当收回思绪说：“盯龙海可能会有危险，这个家伙能当上队长可能有把刷子，而且他们现在开始找我了，万一让他们知道了就麻烦了。你这样从明天开始你盯住龙涛涛，他肯定和这个事情有关系。”

夜晚的时候喝的红红的脸的丁峰从小娜的房间里出来，他拐过胡同并不着急离开而是仔细的看着周围来往的人和停在附近的车。他看到不远处有一辆车，茶色的玻璃在黑天下看不到里面是否有人，于是他走进了看了看，发现驾驶室里没有人就离开了。他又朝着更远的一辆车走去，就这样丁峰确认了已经没有人在附近盯梢后才又回到小娜的住处。

丁峰敲了敲玻璃说：“走吧，那俩人走了，周围的车上也没人。”

很快阿当和小娜就从房子里出来，小娜锁上屋门搀着阿当的胳膊走出了胡同。阿当把领子竖起来把下巴藏在领子里迅速的朝着苍的房子走去，快到目的地后阿当给小娜说：“你去看看有没有停着不走的车和没事干的人。”

丁峰说：“我估计他们不敢监视你家，因为你家的地理位置很独特，附近就你一家，要是停个车站个人什么的，很容易就让人发现了。”

“还是确认一下吧，反正明天也要搬走了。”

三个人来到房子里开始收拾东西，阿当从床底下拿起一个塑料袋，他想起来这是李大头父亲给他的假发套和假胡子。他把塑料袋放到桌子上说：“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李大头的爸爸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对了，我让你取的四万块钱你取了吗？”

丁峰恍然大悟的说：“操，忘了。”

晚上阿当坐在姐姐的床上，忧愁和忧郁再次爬上阿当的额头。他闻着姐姐房间里淡淡的桂花香水的味道，心里一阵酸一阵疼。他太想念姐姐了，他担心姐姐会被人伤害。小娜走过来坐在阿当的旁边，把手放进阿当的手里说：“哥，别难过了，姐肯定没事的。你想想他们既然放得过你了，也肯定会放得过姐。老龙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教训，不会真的害姐的，要真的那样他干吗不直接在家里就把姐给害了。”

阿当听了小娜的话，觉得她说的也有些意思，心情才好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就把昨晚收拾好的东西搬到了阿当以前居住的工厂厂房里。工厂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比以前更加的没落，天井里枯黄的草已经很深很厚。小娜边收拾着东西说：“哥，以后你在这里别老出门，到吃饭的点我给你送饭，你想要什么给我说，我给你捎过来。”

“不用，你要是老往这里跑，老龙也会起疑心的。我住这里他们找不到我，这里荒了这么多年了，平常都没人过来。对了，你回头把我的那半截竹子拿过来。”

“用那个干吗用？”

“我有用，你给我捎过来就行了。”

忙活完后阿当和丁峰就拿着存折来到银行，丁峰把存折递到柜台里面说：“清户。”

丁峰把现金放到准备好的包里给阿当说：“银行的态度直线下降，存钱的时候求爷爷告奶奶的，取钱了连站都不站了。”

阿当心思不在这上面，他很思念姐姐。他说：“你给你那些兄弟们交代了吗？”

丁峰拿起手里的手机说：“放心好了，我都嘱咐到了，找姐的事情你也别太着急了，事情也要一点点的做。”

两人走出银行，阿当把脑袋抬到45°看着远处的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使劲的呼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阿当发现在天上已经很少看到有云彩了，视线中的天雾蒙蒙的。阿当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使劲的呼出，仿佛这样可以减轻自己的思念，仿佛可以让自己变得冷漠。可是想念姐姐的心情时时刻刻的敲击着阿当，如果单纯的想念或许不会这么痛苦。在阿当心里还有一些恐慌，他害怕老龙会迫害姐姐，也害怕姐姐会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