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阿当和小娜

姐姐的身体日渐的恢复，阿当、李大头和丁峰也都开心一些，所以这个家里的笑声比以前也多了一些。但是阿当在家的时间却越来越少，实际上阿当在冷雪和高姐那里时间更少。他甚至很多天的中午不去冷雪那里休息了，但是冷雪每个中午都会坐在轮椅上等待着阿当，给阿当泡蜜水的杯子里也总是慢慢的。冷雪想告诉阿当让阿玲搬来与自己同住，但是又怕阿玲嫌弃自己残疾。只有冷雪知道自己不需要别人的照顾，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生活。

阿当把更多的时间放到了绿岛小区的门口，也就是龙二叔居住小区的门口。他等待的地方在小区门口的对过，阿当仔细观察过这里没有摄像头，同时也遮挡住了小区保安的视线。为了以防万一，阿当围着小区转了一圈，他发现这个大门距离龙二叔居住的这栋高层最近，龙二叔在这个门出入小区的几率是最大的。可是很长时间以来阿当没有见过龙二叔，他有些怀疑大兵对自己的眼睛，甚至他还怀疑大兵和龙二叔是一伙的拿自己开涮，但是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天阿当帮六指文甲做完工作再次来到熟悉的地方，阿当每次来这里都会换衣服他害怕龙二叔会在高高的房间里看到自己认出自己，也害怕小区附近的人怀疑自己。天已经很冷了，冻的阿当的脚有些冷。这个时候阿当想起小时候自己穿了很久的那身棉衣棉裤，还有红色的秋衣秋裤。那时候的自己更本不会觉得冷，晚上姐姐会把棉衣棉裤放在路子跟前烤一晚上，第二天穿上还暖烘烘的。当然也想到了丁峰和他的那只狗，还有一个个白白的皮上泛着点点酱油色肉包子。想到了包子阿当就开始饿了，他想今天晚上一定要买上一些包子回家，和姐姐、丁峰和李大头围坐到一块吃才叫香呢。

阿当正在想入非非着，就看到大兵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阿当看着大兵左顾右盼的样子立刻警觉起来，但是阿当在仔细的观察后并没有看到龙二叔出现。于是阿当猜大兵可能在找自己，他从隐身的树后站了出来，大兵很快就发现了阿当几步跑了过来。阿当扶着大兵的肩膀说：“怎么了。”

大兵气喘吁吁的说：“阿当哥，老龙在岱岳酒家吃饭呢。我和三庆看见的，这会三庆在岱岳酒家盯着呢，我到家里找你你不在估计你就在这里。”

这个时候在阿当的余光中又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他急忙扭头看去，却是丁峰和李大头并排着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大兵也背过头向着阿当的目光看去，等丁峰和李大头走到面前大兵冲着丁峰伸出了右手和丁峰握了握手说：“峰子哥，过来了。”阿当觉得大兵的这个动作有些多余和做作。他给大兵说：“这俩是我兄弟，以后不用这么客气。”

大兵说：“大头哥我见过，峰子哥我也见过但这是第一次和峰子哥说话。”

丁峰握着大兵的手说：“大头说你着急找阿当，你一走大头就去找我了，我们跟着你就来了。你找他什么事？还有阿当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兵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他又说：“咱们快点走吧，我怕晚了他们再走了。”

在路上阿当问大兵：“他们几个人。”

大兵说：“就两个老龙和一个女的，那女的可年轻了，可能是老龙包的情。”

丁峰兴奋的说：“如果是包的情估计老龙今天晚上就不回家了，咱们捉个奸如何。”

李大头也随即吆喝着：“捉奸，捉奸。”

阿当低着头说：“看看再说。”

四个人很快到了岱岳酒家找到了三庆，三庆正在和一个服务小姐嬉皮笑脸的说话，看到阿当和丁峰走了过来，立刻恢复了严肃。他说：“峰子哥和大头哥也过来了。”

因为跟了阿当和丁峰所以李大头的知名度在这些小混混里面也有些出名，毕竟阿当和丁峰在同一辈分中地位是最高的。作为他俩的兄弟李大头在不知不觉中地位已经高于很多人，但是在李大头觉得自己应该忠诚的跟随着阿当和李大头。

阿当把三庆叫道一边说：“老龙和几个人进去的？”

“就一个，一个女的。”

“一直没出来吗？”

“出来过，那女的出来要了一盒烟。”

“在哪个房间？”

“在最里面的房间，我们直接冲进去套上他的头，打一顿我们就跑怎么样。”

阿当摇了摇头说：“这样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给我赔精神损失费。”

三庆莫名其妙的摸着脑袋自言自语：“精神损失费？”

阿当又把大兵叫了过来说：“今天两个兄弟，改日我好好请请两个兄弟。”

三庆忙点头哈腰的说：“阿当哥怎么这么把我们当外人呢，咱都在市场里做事，以前有些事阿当哥也帮过我们呢，这些都是小弟们应该的。”

阿当还要说什么，大兵打断阿当说：“阿当哥，可别这么客气了，再这么客气我们兄弟俩可觉得你把我们当外人了，在菜市场你帮我们的时候我们不也没这么客气吗。”

阿当笑了笑说：“好，两个兄弟我记下了，有什么事情给我说。这样你们呢先回去，这里的事情就我们几个人就行了。”

三庆说：“行，那这样的话我们先走了，明天市场见。”

随后阿当又给李大头说：“大头你先回去，我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李大头摇着脑袋说；“我不回去，我在这里帮你。”

丁峰不耐烦的说：“叫你回去你就回去，这里用不着这么多人。”

李大头低下脑袋不再说话，阿当柔和的给李大头说：“大头，不是我们不需要你，而是我害怕我姐出事，你看咱们这么晚都没回家，我姐不担心吗？”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五十块钱交给李大头说：“路过夜市，在夜市上买只母鸡给我姐炖上。我姐要问就说我和丁峰在文甲这里，今晚有应酬。”

李大头接到了命令一样的快速的往回赶，丁峰和阿当就坐在饭店对过的花池旁边等待着老龙的出现。

两个人都没有吃饭，这会感觉有些冷，但是两人都没感觉饿反而因为某些原因让两个人觉得有些紧张和兴奋。又等了一会才看到老龙喝的醉醺醺的从酒店里出来，他旁边跟着一个女孩挽着龙二叔的胳膊，阿当发现这个女孩非常的眼熟。他猛然间想到她就是那天去高姐发廊的时候，在高姐发廊的对过叫自己的那个女孩。没错就是这个女孩，当时的她还有些轻微的羞涩，而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能和自己的老客户出来吃饭了。

阿当很快想到了什么，他招呼丁峰说在：“那个女孩认识吗？”

丁峰说：“认识，我每次去你家都能看到她，怎么了。”

阿当点点头说：“我想了个办法敲他一笔。”

丁峰说：“让那个女孩帮咱们吗？”

阿当说：“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没有办法，谁叫他这么欺负我姐。给我姐治病把钱都用完了，还借了文甲三千。我姐还不知道，要是我姐知道了，她还不难过死，所以我必须要让老龙把这些损失还给我。”

丁峰点点头说：“放心，我会帮你的。”说完丁峰把手放在阿当的肩膀上，阿当感觉到丁峰的手在用力，知道这个兄弟是值得信任的。

他俩一直跟着龙二叔和这个女孩走到一家宾馆，在宾馆的门口阿当徘徊在外面想着对策。他们商量了一个又一个的计策，都觉得不是太可靠，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快十二点的时候丁峰才到旁边的夜市上考了四个火烧和十几串羊肉串，两个人站着一手拿火烧一手拿烤串吃起来。就这样等到凌晨2点左右的时候老龙才从旅馆里出来，而这个时候阿当和丁峰在旅馆的对过隐藏了很久了，两个人的脚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看到老龙从旅馆里出来两个人都有些兴奋，丁峰迫不及待的说：“老龙快看老龙。”

阿当按住丁峰的肩膀说：“不着急老弟，怎么没见那个女孩呢。”

阿当看着老龙不像再回旅馆的样子，他就给丁峰说：“老弟，你去跟着老龙。记住你在老龙对过的街上走，在老龙的后面80米左右。如果老龙看到你，别着急你就直着走过去，别和老龙对眼。”丁峰点点头说：“放心，这些东西我也懂。在你们家里集合。”

阿当看着丁峰把领子竖了起来，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然后把脸埋在高高的领子里装成很冷的样子，悄无声息的走在老龙的后面阿当放心了。他从隐身的树后走出来，然后他悄声的走到旅馆门口。阿当在旅馆门口透过落地的玻璃观察了下安静的大厅，他没有发现摄像头和服务人员。于是他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在柜台的后面阿当看到一个女服务员正趴着睡觉，哈喇子已经流到了桌子上。他悄悄的拿起吧台上的登记本看了一会，登记本上有一行这样记录着：

龙潘明370982680413307 入住房间 209 入住时间 10：45

整个登记本上只有一个姓龙的，而且入住得时间也差不多。阿当没有犹豫就朝着二楼走了上去，上楼梯的时候他想自己需要买一块手表，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走到走廊他尽可能的放轻放慢自己的脚步并观察着走廊的情况，阿当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很厉害，他提醒自己没有什么危险，只是给一个女孩子说一些话。其实阿当随时随地的保持警惕和恐慌的习惯从小时候就有了，因为阿当从小的时候就没有安全感。

阿当做了一下深呼吸便敲响了209的房间，这个时候的他更有些恐慌了，阿当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恐慌什么。是马上要实施的罪恶？还是深夜独自面对一个女孩？还是打算利用这个女孩的对自己的感觉？还是心里有蠕动的心绪？

屋内没有动静，阿当又敲了一次。等了一会后阿当就听到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同时女孩蹩脚的普通话传出来：“怎么又回来了，还没折腾够。”阿当忽然想：“坏了，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女孩说。”他拍了一下微皱的额头，咬了咬嘴巴自言自语的说：“做事欠考虑。”

很快门开了，阿当看到了睡眼朦胧的女孩，女孩看到阿当后立刻清醒了很多。女孩盯着阿当发了几秒钟的楞后很快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还有些许的羞涩。却让阿当很莫名其妙，要知道阿当正在考虑如何对女孩说明自己的到来。女孩显得很开心，她赶忙用手指头梳理了一下头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来。快进来，快进来。”

阿当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笨拙，他木讷的走进房间看着凌乱的床，很快便感受到了房间的温热和香气。女孩把沙发上的衣服收拾了一下给阿当说：“阿当哥你坐吧，我给你弄热水。”

阿当赶忙站起来说：“妹子，你听我说，我…..这个来不是…..那什么……。”

女孩笑了笑把挡在脸上的一丝头发拢到耳朵后面有些羞涩的说：“没关系，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今天能过来，我也没有心里准备，要不我们先说会话吧。”

阿当呆呆的笑了笑说：“聊天好。”

女孩两个腿并拢着坐在阿当对面的床沿上，她想让阿当看到自己大腿，还不想让阿当觉得自己太轻浮，于是她假装无意的把睡衣拢到了一边。阿当低着脑袋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女孩看着阿当害羞的面容越看越喜欢，她咬了咬嘴巴暗暗的开心着。

女孩首先打破尴尬，她说：“阿当哥，我听高姐说起过你。知道你以前是在瓦子街上管事，现在怎么看不见你了。好几次看见你和你朋友经过我们店门口都不进来和我说说话。”

听到女孩在给自己说话，阿当抬起了脑袋，但是一抬头却看到了女孩白白的大腿内侧，阿当很快又低下了脑袋。女孩看到阿当这个动作，更觉得阿当的可爱和单纯。阿当也总算找到紧张的原因了，毕竟自己这是第一次独自面对穿着这么暴漏的女孩。他低下脑袋有些后悔自己这么的莽撞的闯进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在白天找她的。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总想抬起头看看女孩的大腿，他觉得里面有万般的神秘和风情是他没有了解过的，他十分想了解和探寻女孩所有的秘密。

阿当沉静了片刻吸了一口气说：“你可能也听高姐说了，我有个姐姐以前在高姐哪里做事，现在我把姐姐接出来了，不让她再做这个了。但是有些人总是放不过姐姐，其实这次来你这里也是想让你帮个忙的。”

女孩真诚的点点头说：“恩，我会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真的。”

阿当没想到女孩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他，他有些吃惊的抬起头问女孩：“你真愿意帮我吗？”

女孩看着阿当再次点点头说：“阿当哥我愿意，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阿当咬着嘴巴又低下了脑袋，过程中他又看到了女孩的大腿，阿当觉得有些东西在体内膨胀。阿当再次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心绪，不让自己的眼睛往女孩的下身看。还好阿当有超凡的控制力，几秒种后他就又可以平淡的面对女孩的眼睛了。他略微皱着眉头问女孩说：“你叫什么名字？老家是哪的？”

女孩看着皱着额头的阿当小声的说：“真酷。”

阿当没有听清楚他反问女孩说：“什么？”

女孩撇着嘴笑着说：“你叫我小娜，我老家莱芜的。”

阿当看着女孩可爱的笑，他觉得女孩其实很可爱。于是阿当冲着小娜不漏齿的微笑了一下，鼻腔里发出了一点声音。两个人的笑让房间不再那么紧张，女孩就站起来给阿当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桌子上，顺便的就坐在了阿当坐着的沙发的扶手上。阿当立刻闻到一股女孩身上的味道，手背就触碰到了女孩的大腿的一小块皮肤，阿当觉得触碰点一阵温柔传来。自己一下子就春心荡漾起来，好不容易恢复的平静一下子就被冲跑了。

阿当再次想平静下来，可是小娜的一只手已经放到了阿当的肩膀上。小娜看着阿当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阿当哥，我不是要勾引你，是小妹喜欢阿当哥。你今天既然过来了，我就把我想的事情给你说了。以后阿当哥要是想小妹了，小妹就过来陪阿当哥。”

小娜能感到阿当胸前的起伏，她把脑袋顶到阿当的脖子上，阿当鼻孔中就闻到了小娜的发香。

阿当想：“这个味道和姐姐的不一样。”阿当想到姐姐，心里忽然就冷了下来，他温柔的推开小娜说；“小娜，帮我个忙。”

小娜从新坐直了身子说：“你说吧阿当哥。”

于是阿当就把自己和姐姐的故事告诉了小娜，小娜一开始也只是当做故事来听，后来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把手放到阿当的手里，咬着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阿当叫了声：“阿当。”就再次把脑袋顶到了阿当的脖子上，阿当顺手就把手放到了小娜的头发上抚摸着小娜的卷发。

在天亮的时候阿当抱着小娜睡着了，小娜睡着的时候眼里还在流泪。床很舒服，阿当躺在干燥的床上不能睡去，他觉得自己这是在骗小娜。小娜均匀的呼吸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条发丝落在阿当的脸颊上，阿当盯着窗外慢慢亮起来的天，脑袋开始混沌起来，而身体开始膨胀。

天彻底亮的时候小娜醒了一次，阿当要了她。小娜努力的让自己温柔，努力的让阿当快乐，在阿当的身下小娜一次次的说：“阿当哥，妹妹帮你。阿当哥，妹妹帮你。”

两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点。阿当抖落发丝中的混沌和疲劳，在浴室里他使劲的用凉水冲洗着自己的脸和脑袋。他在镜子里看到正在刷牙的小娜，小娜咧开满是白色泡沫的嘴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吃吃的笑着。阿当不好意思的低下脑袋继续洗脸，小娜在后面把脑袋放在阿当的后背上。阿当说：“别把牙膏弄我衣服上了。”

小娜把牙刷从口腔里拿出来给阿当说：“你说，你是不是处男？”

阿当拿过毛巾说：“又能怎样。”然后他恢复了冷漠，擦完脸他说：“老龙什么时候找你？”

小娜把口腔的牙膏吐掉说：“一般他会每隔两天找我一次的，他老婆在医院工作，没两天就要值夜班一次。”

两个人退完房，小娜幸福的搀着阿当的胳膊走出房门。拐过弯角的时候小娜放开了阿当的手臂说：“到大街上了，我这样搀着你不好了。这样吧，我先走了等老龙找我的时候我会让高姐告诉你的。”说完小娜用一个无奈而又有些苦楚的笑给阿当告别，阿当忧郁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小娜的背影一点点的走远。他觉得自己真的变得不应该这样对这么一个女孩，可是一想到姐姐，他的心立刻又硬了起来。很快在街角的阿当从忧郁转为冷漠，在人群穿梭的岱宗大街中阿当若无其事的走着，脚步坚定有力，他的额头微微皱起眼神冷漠而有神。

阿当在转变，在崛起，在这个有金钱和欲望构成的社会中，阿当在努力的让自己强大起来。此时的阿当肯定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山东省最出名的杀手。冷血如蛇，沉静如鳄，一次次的让浮华的城市上空绽放开血红的欲望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