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域,佛莫潜心教墨梓蠡武术,以心为矛,以善为盾,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与磨合,此时的墨梓蠡已经今非昔比,学到了佛莫的毕生经传,成功的将盖棋三十二法融会贯通。冰天雪地中,小蛙相伴,幽泪在这雪映之下,越发灰黑,一招众花凋落,那一朵朵完整的花皆被打散,仿佛漫天飞舞的雪花,箬竹的身边,若镜撕心裂肺的喊着师父,奋不顾身冲向了佛域。
墨梓蠡收剑,觉得精神大增,见小蛙在佛莫身边泪落。知是大事不妙,忙跑向佛莫,只见他安详的盘坐,微微仰头,双手捏做兰花指,放在膝前。
墨梓蠡躬身,唤了声前辈,不见声响,又叫了声大师,佛莫依旧安详,墨梓蠡的泪盈满眼眶,手颤颤微微的伸向佛莫的鼻子,跪倒在地,悲伤不已。
若镜从身后跑来,痛彻心扉的喊着师父。跪着爬向佛莫,梅花零散的在空中飞舞,雪的世界是如此洁白,若镜跪在佛莫身边,涕泗横流:“师父,您为何不等等徒儿呢?若镜刻苦修炼,只为有朝一日救您脱离使命,您为何自焚?”
墨梓蠡伤痛欲绝:“若镜,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听到墨梓蠡开口,若镜积攒的愤怒全部爆发:“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节哀顺变?死的是你的亲人吗?你这狼心狗肺的尘世中人,我师父潜心几百年的道行都归将于你,自己命丧九泉,你一句节哀顺变就可以了吗?”
墨梓蠡大惊:“你说什么?大师是因为将道行给了我才……”
“不然,你以为呢?”若镜愤怒不已,望着这漫天飘落的花瓣:“花是师父亲手摘种的,这儿的每一朵皆是一朵,你不会诧异吗?那是师父灵魂的聚集,唯有如此,藏王才没噬其良心,而今,花破人亡,墨梓蠡,我要杀了你,为师父报仇。”说罢一掌将墨梓蠡打的好远,惊讶:“你为何不还手?”
墨梓蠡擦去嘴角之血:“大师圆寂,皆是我的罪过,对不起,若镜。”
若镜也不领情:“拿命来。”一根玉竹挡在若镜面前,两人望去,箬竹抱着墨娆而来,另一边,冷漓子走近,箬竹将墨娆交给冷漓子,两人一同前来,若镜哭到:“姐姐,是他杀了我师父,你为何阻止我报仇?”
箬竹扶起了她:“好妹妹,你师父生前,你不懂事,待你长大便托付给我,你为何让他老人家死后还不安心呢?这是老人的心愿,你应该感谢墨梓蠡。”
若镜看着憔悴的箬竹:“当真?”
箬竹点头:“来,向你师父磕三个响头,让他安心成佛吧。”若镜跪在佛莫面前,墨梓蠡一步步靠近,与箬竹同立,若镜含泪连磕三个头,转眼,佛莫烟消云散,化作一手掌大的圆珠,若镜接过:“原来师父别有用心,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等我这个不孝徒儿,你放心,师父,徒儿从此虔心向佛,承师父遗志。”双手捧着,递给墨梓蠡:“我相信师父,你不会让他失望的。”
墨梓蠡接过珠子点头,冷漓子走近,墨梓蠡叫了声干爹:“师妹怎么样了?”
冷漓子道:“她没事,只是昏睡过去了。”又向箬竹道:“箬竹,织素呢?”
箬竹看了冷漓子一眼,苦笑:“珍惜此时的一分一秒,织素出现之时便是你命亡之刻。”
墨梓蠡愤怒:“箬竹,休得胡说。”
箬竹不答,冷漓子放下墨娆,四人在这花开之地提高警惕,忽而小蛙狂叫不已,箬竹笑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风云变幻,冰天雪地慢慢融化,流水的声音,闪电一般急速,箬竹飞向瀑布,小蛙跟随,冷漓子,梓随其后。瀑布里,银白色的光芒照耀每一处地方,顺着强光望去,由一朵花散出,此花晶莹剔透,摇曳蹁跹,似荷非荷。梨花带雨般委婉,雅菊般清素,超凡脱俗,箬竹道:“这便是织素了,把丛子和佛莫的灵珠拿来。”
冷漓子诧异:“你干什么?”
箬竹道:“你不想要织素了吗?”
冷漓子和梓于是拿出灵珠,一见此光,便飘浮在空中,箬竹手一挥,灵珠变小,如花蕊一般落入花间,光芒依旧,箬竹匕首一划,鲜血滴落下来,伸向花蕊中,慢慢浇灌,由于摄力太大,冷漓子和梓被挤出瀑布,唯有小蛙和箬竹撑着,小蛙双眼闪烁红光,照射箬竹,她的血在体内沸腾,脸色变得煞白,终于,织素飘起,光芒尽失,落入箬竹手中。
山蹦地裂,雪水奔汹,梅枝枯碎,邪气沸腾,幽泪散发着黑光,不停震动,小蛙从瀑布中出来,不停嚎叫,梓抚摸它:“小蛙,发生何事?箬竹呢?织素呢?”
突然,绿光出现,若镜喊着姐姐,只见箬竹被一个面目全非的影子抓住了脖子,无力的挣扎,藏王,三人一同出声,箬竹无力,若镜急忙求冷漓子救她姐姐。
藏王越发用力:“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幽泪出鞘,刺向藏王,冷漓子出战,若镜扶起被扔下的箬竹,很是担忧,箬竹笑了:“没事,你为我护法。”说罢盘坐起来,绿光闪烁,箬竹自为疗伤。
冷漓子与梓厮杀激烈,吃力难进,藏王狂野的笑声:“不自量力的家伙。”可两人不服输,拼尽全力而战。箬竹醒来,脸色依旧,朝若镜点头,顿成一面镜子,箬竹坐在上面,飞速离去,冷漓子急忙阻止:“留下织素。”
箬竹憔悴的面孔:“冷漓子,你要食言么?”拼尽全力离开,梓招架不住,无法,让箬竹逃脱。
血流满了融化的雪地,墨娆依旧躺在那儿,藏王刚见天日,明显不适:“不行,我得摆脱这两个人,进入我的替身。”旋风即起,像一把利刃,直入梓的身体,刹那,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白色的光将其打开,眼前,血溅了出去,无力落地。
“干爹。”梓嘶哑的声音呼天抢地,血泪相合,举剑亡命。却仍然不敌,受重伤倒下,藏王离开,血不停的流着,相溶,冷漓子顿时瞪大了眼睛,苦笑不得:“原来,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冷漓子,墨梓蠡,原来你是我的亲生儿子?”
梓不知言语,眼泪簌簌而下,冷漓子抖擞精神,费尽全身力气:“梓儿,你能再叫我一声爹吗?”
梓涕泗横流,口张开,嘶哑的声音:“爹。”
冷漓子拍着梓的肩膀:“好孩子,是为父对不起你们母子啊!”仰天大笑:“墨娘,我对不起你啊!”
冰山一角,有人黯然泣下,依旧是独臂的孤影,冷漓子与世长辞,睁眼看天,梓咽了口水,手颤抖的伸向冷漓子面部,让他双眼闭上,倒在他旁边,嘴唇颤抖,口中无力的喊着爹。
战营内,各大将又在商讨对付辽军的对策,一大将道:“我们时间有限还多亏了五男,帮我们造船,此等女中豪杰实乃让我等佩服啊!”
又一大将道:“古有木兰替父从军,今有五男谋略百出,汉人真不失脸颜。”
逸伦笑了笑:“众将军都言之有理,这次我们从这儿渡河去辽军军营,并非易事,毕竟我军不諳水性,还必须谨慎才好。”
杨业点头:“这次我们乘船过江,营中仅留少半禁军,直捣辽营,杀他个措手不及。”
威严道:“吴将军,张将军,听命。”
两将拱手,杨业道:“你等两位大将镇守军营小心行事。”
两将得令:“诺。”
又道:“其余各将随我前去,彻底收复云州。”
众将异口同声:“诺。”
整装待发,船只整齐,向其争渡,吴将军,张将军留守阵营,不负各托,战场上,厮杀严重,似乎很是棘手,已经正午,仍厮杀着。
军营内,五男带着老百姓而来,手中提着饭菜,五男有礼貌的叫到吴叔叔,张叔叔,五男给你们送饭菜来了,吴将军,张将军相迎,忙向老百姓问好,道:“这次若旗开得胜,一定还你们家园。”
五男笑道:“吴叔叔,你们早胜了,这不,村民们是送贺喜的饭菜来了。”大家乐呵呵的笑成一团,摆桌吃饭,笑颜逐开。欢声笑语中,辽军来袭,两军打的不可开交,五男更是拼命厮杀,突然口吐鲜血:“这菜里有毒。”
众大将醒悟,老百姓纷纷倒地,吐血身亡,吴将军认识到危险,无奈,只得发出信号弹,使尽浑身懈数,与辽军厮杀,杨业见到信号,自知不妙,乱成一团,杨业嘶喊:“众将莫慌,全力追随副将,一二队禁军随我入营。”
战争中,血光冲天,明显力不从心,杨业快马加鞭,渡过了河,回到战营,惨不忍睹,蹲在地上:“吴将军,张将军。”两位大将血肉模糊,盔甲被利刃划破,杨业泪落,再望去,惊奇的发现,忙跑了过去,扶起五男,很是伤痛,可喜的是还有呼吸,忙唤军医过来。
河的那一边,马厮鼓号,刀剑相抵,杀的一片昏暗,禁军精疲力竭,而辽军一步步逼近,逸伦以一敌百,奋勇杀敌,一只臂膀飞了出去,天昏地暗,忍痛挥着长矛,眼见禁军被杀的不堪入目,接二连三的倒下,他们的血溅在了自己的铠甲上,脸上,还会是大悲无泪么?血水与泪水的映衬,不敢言语的悲恸,只剩下了麻木,手的麻木,只知道杀敌,心的麻木,不分是好是坏。乱刀挥霍,痛更麻木,那滴血的臂膀,煞白的脸色,蓬头垢面,在预言与痛彻心扉中,望着那滴血的黑天,出现将军们庆功的喜悦,出现了溯兮的召唤,出现了墨姬诵经念佛的安详,倒下马去,被马蹄践踏,血如水一般,荒凉的沙场,连风也不忍掠夺他们的呻呤,因为已没有人有呻呤之声,禁军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