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玄寒轩早已达到金玉郡主的客栈,他拜会过金玉郡主以后,就在房间跟琉夏安排队伍的守卫。
忽然,有人敲门,并传来女声:“凤少爷,我是欣冉,金玉郡主吩咐我送些滋补的甜汤过来。”
“进来吧。”玄寒轩头也不抬,继续与琉夏研究。
李欣冉推开门,看见她日思夜想的脸孔,心不住漏跳一拍。她这是第二次见到玄寒轩,第一次是跟随金玉郡主前往凤凰山庄拜会。当时她惊鸿一睹,那刚毅的身影便深深刻在她心中,从此发誓非他不嫁。
虽然她是罪臣之后,家道中落,但因幼时与金玉郡主结识,并得到郡主赏识,过着舒服的生活,即便是做侍婢一样的事,但心中有股傲气,觉得自己比侍婢更高一级。
如今遇见自己爱慕男子,她就要好好争取,做他身边的女人!凭金玉郡主的关系,她一定能坐上正妻的位置!
想到这,她便整理衣装,嗲声嗲气道:“凤少爷,这是紫薯糖水,滋润补益,要趁热吃的。”
是男人都喜欢柔弱嗲气的女生,加上她精致清秀的脸孔,肯定能让眼前的男子留意到她的。
谁料玄寒轩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反倒皱起眉头,低声道:“我不喜欢紫薯,程,给你。”
李欣冉一听,当场愣住,她辛辛苦苦熬制的甜汤,他居然毫不领情,糟蹋她的一番心血!她哀怨地看着玄寒轩,眼中聚集一滩湿气。
一旁的琉夏知道少主不喜欢陌生人随随便便靠近,看着自家主子的眉头越蹙越高,快成山川,便知道他肯定要发火。再看一脸哀怨的李欣冉,身躯一震,心里毛毛地想吐。但想起少主的眉头,他胡诌一通,安慰道:“李姑娘别误会,少主对紫薯过敏,谢谢你的好意了。”
听到琉夏的解释,知道他在玄寒轩身边是贴身侍卫,话语的可信度高,所以李欣冉心中一舒,原来他是对紫薯过敏,而不是讨厌她做的东西。说明她还是有机会的,于是她甜甜一笑,道:“是欣冉不好,不知道少爷对紫薯过敏。程侍卫你就吃下吧,我先不打扰了,下次再送些明目的甜汤来。”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琉夏端起甜汤吃一口就放下,味道不咋滴,他觉着落晴做的更好吃呢。
“下次不要跟她多废话,直接轰出去。”玄寒轩瞄了琉夏一眼,眼中的寒气使后者身形一僵。
“属下明白。”
收敛散发四周的寒气,玄寒轩温柔地看着窗外,脑海里闪过那张羞涩倔强的脸蛋,想小笨蛋了,不知道她在什么呢?
不过要是让他知道洛瑶此时此刻在干嘛,肯定会气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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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洛瑶见吃饱饭,在客栈也是无聊,于是想出去走走。刚刚追风已经回报了卿诺的住处,她也应该找个时机去拜访一下。
“公子,这么晚了,我们要去哪里?是要去拜访卿诺姑娘吗?”身旁的落晴好奇问道。其实她以前夜晚不怎么出门,毕竟一个女子,晚上出门不安全。所以她更喜欢待在房间看看月色,发发呆,想想蓝哥哥。
洛瑶轻笑,她知道落晴受古代思想教育,晚上女子不应该出门。但是,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耶,晚上出门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啊。
“先不去找卿诺姑娘,难道来到锦州,当然要去好好玩一下啦。”洛瑶走着走着,发现左边有一家赌坊,大大的金字写着“常胜赌坊”,门口也有两个小厮在招呼路人进去。想起自己来到古代已有多年,从来没有去过赌坊,不禁觉得自己对不起“穿越三大定律”(来场宫斗,走访青楼,大闹赌坊)!
顺着洛瑶的目光,落晴吓了一跳,她们可是正当女子,不能去赌坊这种地方的啊,姑娘是不是装男人装久了,真把自己当做男人吶,不行她要阻止姑娘荒唐的念头!
“公,公子,不如我们去玩别的啊,不要进去赌坊啦。”
看到落晴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的模样,洛瑶超级无语:“不就去个赌坊嘛,怕别人吃了我们不成?”
见自家姑娘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落晴冷汗都出来了,不得不搬出重要人物:“公子,要是凤少爷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
“笑话,我会怕玄寒轩?!”一听见臭不要脸的名字,她的火气马上就上来了,“他白占了我的便宜,下次我见到他肯定揍死他!”尽管她大声嚷嚷自己有多不在乎,但后来玄寒轩知道她去赌坊了,被揍的反而是她。
“公子,我们不能……”落晴试图再劝劝洛瑶,却被她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你要是害怕就在门口等我,我要进去啦。”洛瑶头也不回,大步往前走。
落晴也不敢只让姑娘自己进去,一旦出什么事,她肯定会自责的!于是咬咬牙,一跺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也跟着洛瑶进去了。
第七节
说明是赌坊,里面都是些大汉。一进门,就像是走进另外一个世界,喧闹拥挤,充斥着欲望,绝望,赢着欢呼,输者丧气,不甘心却无可奈何。
烟味夹杂着汗味扑面而至,害得落晴一阵反胃。但也影响不了洛瑶的心情。
看着赌坊漆木的装潢,可正中间摆放着一尊金身神像。四面有黑衣打手守卫,看似慵懒,但眼中闪着逼人的寒光。赌坊整体布局简单,但不是严谨,不给赌客任何压力,但也是严密地留意场内的动态。
足以证明,赌场的主人,头脑是非一般的精明。
“公子,我们要玩哪一桌啊?”落晴新奇地问,刚刚明明是她一直在畏手畏脚的,但进来以后,就兴奋地找不到头了。、
洛瑶失笑摇头,果然是古代女子,不过想当初她第一次走进澳门新葡京赌场,不也一样的兴奋好奇吗?
“再看看,不着急。”她环视一周,看哪里的最好玩。
忽然被一抹鹅黄色的身影吸引住,洛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毕竟是出身青楼,出入赌坊也不会有心理负担。于是她走过去,想看一下那人在玩什么。
不料一靠近,便听到一阵争执。
落晴跟着定睛一看,惊呼道:“公子您看,那个不就是卿诺姑娘的丫鬟吗?她怎么跟人吵架啊?”
也许是自己争不过庄家,那丫鬟涨红着脸,慌张顺着落晴的声音看去,发现是早上遇见的公子,马上跑过去,像是溺水时发现一根救命草一样拉扯着洛瑶的衣袖,哀求道:“请公子救救绿衣,那庄家出老千,奴家与他争辩,却说不过,求求公子救救奴家吧。”
洛瑶抽搐嘴角,用力把衣袖抽回去,定定地看着绿衣慌张的眼眸,低声问道:“在下与绿衣姑娘萍水相逢,怎么能说救就救呢?”
见洛瑶毫无救助的意思,再环视四周,都是些看戏的男人,难堪和羞愧一下子涌上心头,绿衣的眼眶红了,抽噎道:“老父病重,奴家身上的钱根本不够买药,可病情紧急,奴家来赌坊狠心一搏,想赢够救命钱。要是输了,我也认。可是没有想到那庄家出老千,用不正当的手段把奴家的积蓄都,都……呜呜呜~”
看着绿衣梨花带雨的脸蛋,周围一些大汉也开始为她打抱不平。那庄家更是恼火吼道:“吵什么吵,赌博本来就有输赢,你这婊*子输不起就别在这里胡闹,来人,把她给我扔出去!”
“且慢!”洛瑶摆手阻止,她低头对视绿衣的水眸,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在出老千?”
绿衣拿出手帕擦掉泪水,抽泣道:“奴家无才,但胜在听觉敏感。每次开盖前,桌子都会抖一下。当时以为是错觉,但只要奴家压多钱财,桌子就会抖,这也太奇怪了吧,不是出千还能是什么?”
“胡说八道!来人快点把她给我轰出去!”庄家听了绿衣的解释,脸上的煞白一瞬即逝,他明明做的近乎完美,怎么还会有人发现?不行,若是有人相信了,赌场的声誉会毁在他手上,而他的下场,也会很惨!
洛瑶不动声色,将庄家的慌张收在眼底。看来绿衣没有说错,他确实在出老千。本来她可以不闻不问,但绿衣是卿诺的丫鬟,为了更容易接近卿诺,她就帮绿衣一把吧!
“你输了多少钱?”
“回公子,总共三两银。”绿衣一想起输掉的银子,眼泪又出来了。
“你父亲需要多少医药费?”洛瑶再问。
“老父病重,需要十两银。”
“得了。”洛瑶摇开扇子,对庄家笑道,“既然绿衣姑娘有问题,那在下跟先生赌一局,要是在下赢了,就麻烦先生连本带利归还十两银,你看如何?”
“我凭什么要和你赌啊?”庄家吼道,但看见洛瑶一脸轻淡,心里没底,语气也不够硬。
“不赌是因为你心中有鬼?”洛瑶摇摆着扇子,从容道,“先生看这周围全是人,要是你不敢,不就证明你出老千吗?为了‘常胜赌坊’的声誉,你更应该跟我赌一局啊。”
庄家扫视了洛瑶全身,就一单薄的小白脸,他看“他”也没什么本事。动一下手脚,肯定就是他赢了,就算被“他”知道是出老千,凭赌坊的打手,“他”也无可奈何!想到着,他心里一阵舒坦,得意道:“我光明正大,‘常胜赌坊’一向都有声誉,有实力。赌就赌!只不过,要是公子输了,就要从我胯下爬过,喊我一声‘大爷’!”
庄家话一出口,周围响起了唏嘘声,都是说他欺人太甚,有胆子的还劝洛瑶别赌了,无谓跟“常胜赌坊”作对!
绿衣一听,也吓愣了,立马拉着洛瑶的衣袖说道:“很感激公子为奴家出头,但也不能让您为了我受侮辱吶。要不还是算了。”
“绿衣姑娘你就放心好了,我家公子是不会输的。”落晴刚刚听到绿衣的身世,被她的孝心感动了,也忘记了早上两人的冲突,好心安慰道。她家姑娘鬼主意多,还怕一个出老千的小人不成,只怕到时候是他被整的屁滚尿流吧。
听闻落晴的话语,绿衣也不出声了,她担心地看着洛瑶,心里默默为“他”加油!
庄家听见四周的劝说,心里更为得意,开口道:“说吧,你想怎么赌?让你选择,别说我欺负弱小!”他特意将“弱小”两字咬重。
“很简单,就赌大小。”洛瑶示意,落晴立马递上一文钱。她毫不犹豫地抛到“小”的板子上。
庄家看着那枚铜板,眼角不断抽搐,就一毛钱,特么是欺负人吗?
洛瑶见他吃瘪的模样,心里大笑,但脸上还是一副无辜,“好心”解释道:“这枚铜板也是个象征,先生就别太在意了。”
“噗”靠近一点的人看见那枚铜板,也忍不住笑出来。
庄家狠狠地瞪着洛瑶,双手按住,不停地摇晃骰筒,随后放在指定位置,轻蔑道:“买定离手!”
洛瑶马上感觉到轻微的抖动,心想,胆大妄为的小人,果然忍不住出手。于是重重一拍桌子,说道:“我不会改变,倒是先生你,快点揭开啊。”
“哼,不知好歹的家伙!”庄家轻蔑地看着洛瑶,手一抽,结果立马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