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
游动飘逸的白云像什么?最直观的就是棉花糖莫属了,像一大团棉花,像一匹苍劲的白马,像童话中的仙人床…
总之你认为它是什么就是什麽,在我看来它更像一面会移动的镜子,不是普普通通的镜子。你走到哪里它就会跟你到哪里,你看着它,也是看着镜中的自己。它也在看你,折射出你沧桑惆怅的身影,时而快乐,时而悲伤的自己。
客观来说是感性大于过理性。
什麽时候该感性,什麽时候又该理性?当我在理性时清楚地知道什么是感性,而当我在感性时清楚知道什麽是理性。
其实所言不假,不过总感觉脑容量不够用,想的太多太复杂,云里雾里,懵懵懂懂。
于是乎何必在乎那么多呢?爱咋咋地。
天空上的白云虽然是纯白无色的,在我看来却也是色彩斑斓,绚丽缤纷的。并不是我是色盲,只是这个中缘由还得你自己去感受,别人所说注定无力走进你的心房。
闲来没事时我会精心挑选一本好的书籍移步花田老地方静心地坐着细细翻阅,如同品一杯82年的拉菲红酒,慢慢吸收,慢慢消融。
年轻时红酒行业异军突起,大多都产自遥远的欧美等国,性价比高昂。
平时的我滴酒不沾,唯独爱品红酒,那种用橡木桶发酵的味道至今让我回味无穷,浮想联翩。
法国的白马酒庄是我最喜欢酒庄,历史悠久,酿造的红酒,也是颇受好评。红酒也是葡萄酒,不过说起葡萄酒那不仅仅包括红葡萄酒还有白葡萄酒。
二者颜色上差异很大,但味蕾却能将二者巧妙地叠合在一起。
喝红酒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现在市场上的价格都相对便民,随处可见什么澳洲,美洲,欧洲的大品牌红酒,价格也是差之千里,从二十元道成百上千上万元不等,选择红酒不单单要看价格,更要有一双慧眼察觉酒的好坏口感,懂酒的人一看便知。
市场上最受欢迎的便是法国本土产的红酒。之所以好评如潮,是因为其绵柔的口感和令人惊艳的味觉享受,之所以有这么高的品质完全是因为它的生产环境,气候等诸多因素。
它们大多生长在高地丘陵地带,日晒照射的时间长,葡萄长时间的在阳光的直射下,析出糖分,口感也就丰富甜美。
之所以扯到红酒身上,是因为有一封快递包裹邮到了我的家里,里面就有一瓶看样子看样子很老旧的红酒。
包装上全是英文字,看不到一丝汉语。我可是大学毕业的本科生,虽然阔别校园四十余载,可我也并不是两眼发黑,一无所知。
“法国,白马…赤霞多…1963……”
“难道这就是法国白马酒庄的陈年佳酿?”我不失惊喜流露殆尽。
如果这上面所写的都是真的,那么这瓶酒应该值不少钱,那会是谁寄来的呢?
快递上什麽字都没有留下,什麽信息线索也都不得而知,一时间让我找到寄件人成为了揪心的事。
“这是谁这么好心呐?知道我爱喝红酒还是法国著名的白马酒庄,来头不小,这白马酒庄的酒我这已经阔别十多年了,太有心了。”我笑得合不拢嘴。
“你别太多心了,这包裹上什么也没有留下,会不会是寄错了?误寄到咱们手里。”可儿说。
我愣了一下皱眉说:“不会吧!这么好的酒,而且是红酒肯定是寄给我没错的,一定是谁知道我这个嗜好,特意邮来保持点神秘感,给我一个惊喜。”
“你别自作多情了,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麽样,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你可千万不能喝,这来路不明的,万一是个祸害想躲都来不及,我看呐!你还是乖乖包好放到壁橱里。”
我爱不释手地攥着褶皱包装的这瓶来路不明的红酒,想着可儿的话的确有理,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不过就算是真的,这上等陈酒那市场价值多少钱啊!立即喝了就怪可惜了,岂不是浪费这么长时间岁月的沉淀?
思前想后我还是将它放到了壁橱里纹丝不动。
锦绣农家乐。
韩正锒铛入狱,这个结果是对于他最好的诠释,一直都想不通曾经那个呆板文弱的传统书生,怎么会变成处心积虑祸害人的恶魔。
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很不错,多希望能将他这种美好感觉传递下去啊!为什麽又偏偏剑走偏锋,落的个如此下场。
人真的是一种最奇怪的动物,从来都是戴着一副面具亦或是披着一层死皮,这也就导致了人与人之间无法真诚沟通有隔阂。
韩正虽然谎话连篇,但有一点他没有说错,他的确有一个年迈的父亲,至今仍然远在安徽没人照顾,生活起居全是一个人。
即使韩正有错,那也无关他的父亲,没人陪伴,成为了空巢老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和冰冷稀薄的空气,百无聊赖的氛围。
怎能一个“苦”字形容?
入狱前,韩正还算有些良知,脑袋里还装着自己的老父亲,将自己的父亲托附给了王贾夫妇,叫他们帮忙照顾。
可事实却是人去楼空,土崩瓦解。
王贾夫妇巴不得离韩正远远的,谁还能讲究什麽大义。他们其实只是合作伙伴互相利用的关系,即使有同门之谊,可当下世道就是人坑人,为自己而活,不顾别人死活,这是苟且地活着,没多大意义的存在。王贾夫妇无疑是最高明的,给了韩正一个定心丸,让彼此之间互为信任,一旦出了意外,立刻可以将自己推的一干二净,撇的远远的。
于是我跟同远在安徽的舒兰大柱他们打去了电话,叫他们有空过去看看,安排一个保姆伺候着,钱不是问题我来出。
这件事情也是我和可儿共同的心愿。
虽然素未谋面,韩正做的这些令人抓耳挠腮的龌龊事,但与它们通通无关,只是纯粹简单的关心空巢老人,这也是国家的号召,毕竟作为国人,我们也许不能有多么大的贡献,但至少竭尽所能,回报祖国。
这场在我眼里的闹剧使我家的农家乐受到重创,不过有我和可儿还有大家伙这些中流砥柱,再大的风霜雨雪,再困难的困难,严峻的严峻,我们都会笑着挺过,所向披靡。
现在的锦绣农家乐,事业冷清,不过人数正在稳步增长,幅度不大,也是在承受范围之内,欣欣向荣。
可让我愤怒的是王贾的天音香厂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生意红火着呢!越是这样,就越趾高气扬,看不惯他那张丑陋的嘴脸。
度过了这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我坚信来自南太平洋的暖流正滚滚向我扑来。
(有时候我会想,我写的这些到底是不是文字,是不是都是些言外之意,会不自信,话语朴实,陈词滥调,连自己都觉得一文不值,但写的起劲时还是那么的忘乎所以,不管那么多的讲究,把自己想说的全部记录下来。)
李大嫂在外地伺候孩子向可儿打电话说她决定不回来了,要住在那,和儿女们在一起,合家团聚,安享晚年。
可儿也是由衷的祝愿她,许多人在说人到晚年应该做些什么?其实什麽都不必做,只需要好好享受把握余下的时光,做自己想做的,不要委屈了自己,抱憾而归。
香忆打来了电话张口就说:“妈!爸喝没喝那瓶洋酒,我费了好大力气才买到的,绝对正宗的法国货。”
“什麽?那瓶酒是你买的?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这孩子。你爸硬是没敢喝,这来路不明的东西谁敢食用啊?”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忙的忘了告诉你们了,我知道我爸好这口,以前老在我耳边絮叨,这回买个好的给他尝一尝。”香忆兴奋地说。
我夺过了电话道:“儿子,你真是爸的好儿子,总算没白养你一回,都知道孝敬爸了,可是儿子这瓶酒价值应该不低,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我用以前做快递的本钱和朋友合伙开了一个专卖店,就是倒腾葡萄酒的,这瓶酒是我在上货时在那看到的,想到你对红酒的热爱我就买了下来,价值虽然贵可是一定是真货。你以前买的那些四五十块钱多半都是掺假的,喝起来味道也怪怪的,你试一试这个。”
“你们合伙开了一家红酒专卖店,儿子你真了不起,老爹永远支持你。”我容光焕发精神大振的模样。
“爸,你要是想喝红酒 你就跟我说,准保给你挑最好的。爷爷。怎么样了?还是疯疯癫癫的吗?”
“对,爷爷还是疯癫但他可是清楚地记得你,你爷爷他还等着坐大龙呢!”可儿抢过来道。
在可儿的不断逼问下如实供述说他新处了一个对象,听说正在热恋中呢?两对新时代的年轻男女,有激情,有冲动,但千万不要过了头。
无论男女,我的思想很传统,你也可以说我封建,不结婚,不笃定结婚的,坚决不可以做出出格的事情。自尊自爱自重,爱情必须纯洁,像新生的花朵,绽放红颜。
“现在的孩子都太开放了,已经不像过去别别扭扭,期期艾艾,现在张口就来,像唠家常一样随性简单,行不行一句话的事!”可儿感慨说。
处对象是好事,我不反对儿子处对象,适当的年龄适当的人,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未尝不是一种潇洒,莫求前程凶险,但求落幕无悔。
年轻时候走南闯北,风雨飘摇,现在却也很怀念那时所吃的苦头,都化成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浓茶,由苦回甘,越发清甜。
一切都在变化,身边的事在变化,身边的建筑在变化,身边的人也在变化,脚下的土地也在变化,头上的蓝天也在变化,天上的白云也在变化,变来变去无非只有两种颜色,一种白净,一种乌黑,白变黑,黑又变成了白。
最近爱上一句古诗,非常押韵,非常悦耳。出自李白的某某诗,具体的名字不是我不愿告诉你们,而是我真的是忘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就这一句,让我成天像唱歌一样在嘴里哼哼着,其实它本来的含义作者来形容汉宫第一美人赵飞燕的。
赵飞燕虽美艳,也不敌我的可儿,可儿虽然人老珠黄黯然失色,但是在我看来,就像刚刚盛开的花朵,鲜嫩得很。
我们一直都像年轻的时候,一点也不讲究敷衍。
可儿爱美,就算老了,也是女人,不改爱美的天性,一样的站在梳妆台面前,解开了发卡,拿起梳子细细地梳着长长的头发,我就在她的身后缓缓地叉住她的细腰,替她揪着发白了的银发,在我看来,这丝丝雪发也不失为一种美丽,何必呢?
我家都是我老婆说的算,她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不过偶尔也会掩饰瞒过她的目光,在我们看来也是一种保鲜的方法,调侃,调侃。
父亲又拿着布偶娃娃满院子的奔跑,一边跑一边张着大嘴哈哈大笑,像个活泼好动的孩子,只是再也没有了那种如铃声般清脆的声响,这种声音音质粗糙有颗粒物,是饱经风雨过后的那种道不出的情结。
很欣慰,虽然父亲脑子有些不好使,但是至少他大可不必想那么多的事情,劳心伤神。
来这吃饭的人感觉很有意思,都主动搭讪父亲,父亲也能和他们打成一片,说起话来一点都不掉板,有理有据。
一时间父亲也成为了锦绣农家乐的特色招牌,很多顾客也是为了见一见这个奇怪幽默的爷爷,既饱了肚子,又放开了心肺,何乐而不为。
要说我们家的镇店之宝是什么,非父亲莫属,这个宝贝不一般,生了我,养了我,疼爱着我。
近日一个大主顾看中了我家的花田,居然要将我们这近一百亩的花田全部收购走,价钱也可观。
不过我们只买了一半,另一半留给顾客们,也算成全了自己,毕竟看到这么多的土地黯然失色,了无生机,内心也很不是滋味。
它们不是人,我却同它们离不开,有了深厚的感情,每天远远地望上一眼,便足以令人手舞足蹈。
很早我就开始养花,冬天花田里的花卉枯萎,我都会提前移植到温暖的卧室里,卫生间,厨房,客厅得最多。
农家乐里生意冷清归冷清,谁又能一下子给它捂热乎?没有人我们几个就自娱自乐,可儿和秀儿当然还是主角,可儿唱着戏曲,这不最近又在网上学了昆剧,表演给我们大家看。秀儿见可儿都唱上了,不甘示弱,唱着流行音乐,火爆的三天三夜,还跳起了撩人的热舞,喊麦…
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匆匆掠过,这实在值得庆祝。
“这是什么啊?”我看着可儿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明晃晃的东西。
可儿给拽了出来显摆地说:“这个啊!是平安符!是龙涎寺玄真大师送给我的,比你那个灵验多了,我能够顺利给你找到易蓉,多半是因为它呢!”
“呦!这么灵验!这个平安符真是好看,”我故意迎合她道。
“那当然了!哎呀,你看你,去去去,一边去!我这又得重新绣了,净给我添乱。”可儿一脸焦虑地说。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难不成你真的要将这些绣完啊?”
“那当然了,我算了算每天都坚持住绣一个小人,用不了几年我就完工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说。
这个是十字绣的清明上河图,世上独有,仅此一份,很有收藏价值的。
等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我就将它传给香忆,再让他传给下一代。”可儿仰着头说。
“别死不死的,多晦气啊!你不是经常跟我说咱们还要等着香忆娶妻生子,抱抱孙子啊!”
“对,我还得催催香忆,别像你似的,生孩子那么晚,等孩子长大了,咱们也就老了。
看看人家才50多就当爷爷奶奶了,咱们都六十多了,哎呀!我真羡慕李大嫂,老来福…”可儿唉声叹气地说。
我没有回应她,默默注视着她绣的十字绣,第一回这么仔细地端详着,那一个个精致的小人,惟妙惟肖,让我也投身于热闹的街市。
累了,困了,在花田里躺着躺着就自然地睡着了,从烈日当头直到皓月当空,可儿怎么呼喊我都没有回应。沉醉在甜美的梦乡,看到一个绝世佳人迷离地向我走来,步履轻盈,风姿绝代。
仔细一看是可儿,不过脸蛋上怎么一道皱纹都没有了,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嘴里不禁脱出“云想衣裳花想容…”
可儿闻声而至,“啪啪”两记说重说轻的耳光,恍然醒来,眼前一片漆黑,头上星星围着转,隐隐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声音,接着身体顺间暖和,好舒服。
手背被尖刺扎了一下,一股强烈刺鼻的中药味,那是医院的味道。亮堂堂的大厅里躺满了掉了魂的走肉,静静地等待着瓶子里的水一滴一滴地输入我的身体…“嘀嗒,嘀嗒”…